作者：九一晨
“我真不是卧底啊，是跟你是一伙的。”
“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个坏人！”
亲眼看着聚会变成乱哄的闹剧，失去最后一张护身符的宋先生终于慌了，连忙从旁边闪过，夺路而逃，跳入了一条下水道里，慌不择路的往下水道更深处跑去。
“想跑，门都没有。”
苏昭拎着电锯，急忙跟了上去，宋先生是唯一一个能解开谜团的关键人物，他可不希望这只老狐狸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走。
一脚踩在漂浮着腐烂树枝，破烂布条垃圾和肮脏腐败老鼠尸体混合的黑色污水之中，扶着下水道的墙壁继续往前走。跑出几百米，身后的喧嚣和吵扰声终于变小，宋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得救了。”
一想到刚才拎着电锯的年轻人，他就不由自主的双手发抖。
“那个年轻人绝对有问题，等从这里逃出去后立刻着手调查。”
他突然想起脱离组织之前遇到过的一个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将对方的形象跟眼前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这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算了算了，当务之急的拿到傀儡，处刑人可以丢弃，但是傀儡必须带走。”
宋先生走上台阶，扯下了狐狸面具，准备拿走摆放在暗处的傀儡，然而他却惊讶的发现原本摆在角落里的尸体傀儡不见了。
“请问，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一阵刺眼的光芒刺激着宋先生的视网膜，他惊讶的看向光源方向，只见苏昭一只手掐着之前在医院里遇到过的小男孩，另外一只手抓着电筒照着自己。
被抓住的小男孩还想极力反抗，苏昭拿起手电筒就朝着他的脑袋一顿砸，顿时变得老实起来。
“把它还给我！”
宋先生看到尸体傀儡被夺走，整个人都要发飙了。
“可以。”
苏昭食指勾了勾对方，说道，“你过来拿啊！”
一想到对方的裤裆里可能藏着大电锯，宋先生果断怂了，只能嘴炮几句，“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吗？我会藏在暗处一直监视着，等到机会的成熟的时候摧毁你的生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昭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没问题，不过还记得之前你是怎么利用女记者的身份来坑我的吗？”
“嗯？你就是那个两次凶杀案幸存者？”
宋先生这时才猛然醒悟过来，他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对比了几眼，惊讶的说道，“不对啊，怎么跟女记者提供的照片上的人完全不一样？难道你还会易容术？”
苏昭看了一眼对方手机相册照片上的男人，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哦，确实不一样，她给你的好像是陈冠希的照片。”
“……”
逼的无路可退的宋先生露出狰狞的面目，逼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之前怎么坑我，现在我就怎么做。”
苏昭耸耸肩，打了个响指，认真说道，“我只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第二十五章 这是哥谭市吗？
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味的下水道里，冷汗顺着宋先生的脸颊不断的滴落。他被逼到了死角的位置，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
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杀人狂这个行业真是比想象中更加残酷啊，这才过去了几年，没想到连警方的卧底都比反派更恐怖残忍了。这一刻，他脑海中急流勇退的想法，灯光映照着那张眼角带皱纹的脸，宋先生小声的说道，“给次机会给我，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想做一个好人。”
“这句话你留着跟法官说吧。”
苏昭看着尽显颓势的中年人，嘲讽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吗？”
“傀儡，你给我过来！”
宋先生试图让尸体傀儡再帮自己一次，然而苏昭一个眼神看向掐在手中的小家伙，还在挣扎的小男孩看到恐怖的眼神之后，立马伸出舌头，双眼往上翻装成一具死尸。
明明是一具被木蜡，防腐剂，干燥剂和水银处理成木偶的死人，却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更恐怖的是还能制造出只有当事人才能看得到的傀儡，恐怖的能力配合着苏昭的处刑工具栏，简直就是最佳辅助。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被吓破胆的宋先生绝望了。
“一样啊。”
苏昭指了指抓在手中装死的尸体傀儡，解释说道，“我会让他制造出同事才能看到的温敏，回到报社里发表一篇文章。大概意思是她卧底了这场杀人狂聚会，聚会上的宋先生大放厥词，认为整个芜州市的杀人狂都是一群不配给他提鞋的垃圾。我想这片文章发表出去之后，宋先生下半辈子应该都活在担惊受怕的阴影之中了。”
“你！”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活学活用，把用来对付苏昭的手段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气的头皮发麻。狠毒的诅咒说道，“你以为芜州市的水就这么点？听好了，它远比你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随便，反正我现在就要弄死你。”
说着，苏昭突然朝着前面一冲，捡起一片肮脏的水花，直接跑到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根强效致幻剂从宋先生的脖颈上扎了下去。
“你！！！你做了什么？”
宋先生将针头从脖颈上迅速的拔出，然而为时已晚，致幻剂的作用下，他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扭曲起来。腿脚一软，整个人开始变得不利索起来。
他看见了原本黑暗发臭的下水道里突然变得光线刺眼，从苏昭的身后突然冲出一群穿着丁字裤的壮汉，裤子前还各自塞着一瓶凡士林润滑剂。
“不，不是真的。”
“冷静点，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们不要过来啊！！！！”
那群壮汉猛然冲过来，立马揪住他的肩膀，直接往水里按。还有另一帮人抓着他的裤子就要往下扒。幻觉的感受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全身是汉。
从苏昭的视角看过去，其实就是他一个人自己抓着裤子往下扒拉。
黑暗之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哀嚎，
最后苏昭看着这家伙踉踉跄跄的从污水中爬起身，跌跌撞撞往下水道最深处狂奔而去，最终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宋先生，反倒是芜州市开始流传起关于下水道小丑回魂的都市恐怖传说。
有些人偶尔会在阴暗的下水道入口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逢人就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有一群浑身肌肉的壮汉无时无刻不再盯着大晚上落单的男人。
搞定了宋先生之后，他望了一眼倒在一旁装死的小男孩，走到他面前，踢了踢两脚。
对方还是伸着舌头，双眼翻白，假装自己是一具安安静静的死尸。
苏昭不客气的说道，“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不起身跟我走的话，就把你送去医学院做大体老师。”
听到这句话，小男孩立马从污水里蹦起来，认真用力诚恳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跟他走。
完成任务后的苏昭松了一口气，挟持着小男孩朝来时的路走去。一边走一边抱怨说道，“总算搞定了……不过这座城市……怎么感觉越来越像哥谭市了啊？”
狭长走道的尽头出现亮光，终于走出了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世界。幸好眼前的小家伙能够随意选择是否让其他人看到自己，不然真的很难像警察同志解释为什么一句尸体还会活蹦乱跳。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歪着头注视着苏昭，摇了摇头。
盯着对方惨白的面孔，思考片刻后苏昭说道，“既然你长得这么黑，干脆就叫你小白好了。”
小男孩挠了挠头，似乎不太懂新主人的逻辑。
一人一鬼已经走到乱成一片狼藉的大厅，
突然，入口处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将剩下的所有杀人狂团团围住。
“不许动，警察。”
“都给我老实点！”
苏昭脸色一喜，“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啊，我＆%%￥*”
好几个警察直接朝着苏昭冲过来，一把将他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搞得苏昭连忙大喊解释说道，“等一下，自己人，自己人，我不是杀人狂啊！我是自己人！”
跟随大部队冲进来的晨默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回过头，看到被好几个警员压在身下的熟悉面孔，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
“苏昭！！！”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情绪，“前两次你说你是受害者，这次你要怎么解释？”
“我只是大晚上出来打酱油，然后被人当成杀人狂强拖硬拽到这个地方，是真的啊！”
晨默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指着另外一位受伤的卧底说道，“可是我刚才听卧底说整个聚会最恐怖，最丧心病狂的人就是你？”
苏昭连忙澄清，“装的，那都是我装出来的，不信你问一下被绑架的受害者，是我保住了她。”
此时被救下来的记者温敏被两位警察搀扶着，失魂落魄的走向外面等待已久的救护车，然而当她看到苏昭的脸后，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瞬间就爆炸了起来。力气大到挣脱俩个警员的束缚，表情狰狞的死死盯着对方。
“警察同志，快，快抓住他啊！”
“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
“他就是变态杀人狂！”
“抓他啊！！！”
看到这一幕，苏昭勉强对着表情惊愕的好友挤出一个笑容，解释说道，“请相信我，我真的是好人。”
第二十六章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
“姓名。”
“苏昭。”
“年龄。”
“24岁，是大学生。”
狭窄逼兀的审讯室如同一座牢笼锁住苏昭，头顶上刺眼灯光打在脸上，让人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目光越过眼前神情刻板的警察同志，望向墙壁上贴着的几个醒目的正楷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似乎无时无刻提醒落网的犯罪嫌疑人，不要试图挑战国家司法权威。然而苏昭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表明自己确实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啊。
“放屁，我们调查过了，你半个月前才被学校开除了！老实交代，别耍花样！”
负责审讯苏昭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如同猎人打量着狡猾的狐狸目光紧紧锁定在苏昭的身上，试图从表情和眼睛里挖出秘密。
“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大晚上不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出门打酱油啊。”
苏昭尽量摆出一副无辜的，真诚的，善意的表情，挤出微笑对面前的警察同志说道，“相信我，我不是坏人，真的。是我救了无辜的公交车司机。”
“胡说八道！”
警察从苏昭的背包里掏出一把五十公分的锯骨刀，当做证物摆在面前，冷声说道，“你出门打酱油随身携带这玩意？”
“最近芜州市不是不太平嘛，我带着防身用的。”
苏昭还在辩解，“你看，这把锯骨刀都没有开刃的。”
“呸。”
警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咆哮着说道，“住口，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
审讯室陷入沉默的尴尬，就在警察准备寻找突破口时，身后的冰冷的铁门突然打开。晨默走了进来，挥了挥手，示意让老警察解开锁烤，“调查清楚了，这家伙不是犯罪嫌疑人，放了吧。”
“什么？”
老警员一副惊讶的表情，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从事刑侦工作十几年，跟无数的犯罪嫌疑人打过交道，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事情虽然有点复杂，但是犯人的口供，证人公交车司机和绑架案受害者的证词都证明这家伙确实只是大晚上背着一把没开刃的锯骨刀去买酱油。”
说着，晨默还递给老警察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超市的小票，显示苏昭的确在晚上逛过超市买过一瓶酱油。
老警察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涨，阴沉着脸走到苏昭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心点，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嗯？”
苏昭被他一番话搞得莫名其妙，“我就是个被学校开除的大学生啊？”
“不，你是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之前两起凶杀案里你都充当了被害者的角色，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掐准时间，提前捏造证据，甚至安排好目击证人，让他们无意识的为你作证，将犯罪分子玩弄在股掌之间。即便我知道你有罪，也因为没有证据而束手无策。但是你给我等着，只要你露出一点马脚，我会亲手将你送进监狱！我发誓！”
看着警察一脸严肃的表情，苏昭苦笑着摇摇头，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自己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肄业生，就因为在凶杀案中表现的过于平静，就被当成变态杀人狂了吗？
在老警员阴沉的视线中，跟随晨默离开审讯室。
走在走廊上的晨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严肃的看着对方，问道，“苏昭，老实告诉我，最近你是不是一个人在追杀什么凶杀案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