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恢复健康的巨树
再次进入梦境世界的阿比斯和爱格妮丝这次已经就轻驾熟，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空间的环境。
“啊，我们成功进来了，看来自从我收服了梦魇之主之后，只要睡觉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到这个空间里面来。”阿比斯拉着爱格妮丝的手，愉快地看着四周。
爱格妮丝点着头：“做梦梦见大树！”
“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这里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好像增添了几分生机的样子。”阿比斯继续打量着四周，“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但这里似乎没有那么沉闷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别看爱格妮丝现在没有恢复记忆，说话也还没什么章法，但她的头脑也着实聪明，现在阿比斯说的话只要不至于过于专业，她都能听懂。
爱格妮丝听了阿比斯所说的话，也学着阿比斯的样子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几分生机，几分生机！”
“神这种存在对我们来说总是比较玄奥的，估计是跟梦魇之主本身的状态有关系吧，而并非某种具体的东西发生了变化。”阿比斯一边分析着，一边往远处的那一棵巨树的方向看去，“现在我们去看看梦魇之主吧。”
像之前一样，阿比斯利用一根骨矛将自己和爱格妮丝移动了过去。在梦魇之主的前面停了下来。
随着靠近梦魇之主，阿比斯也能感受到梦魇之主现在的状态明显要好了一些。如果说以前的梦魇之主如同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垂死之人，那么现在的祂就像是一个生了重病，昏迷不醒的病人。虽然都不算很好，但总归脱离了死亡线。
“嗯……如果我的眼神没问题的话，梦魇之主应该也长高了一点。”阿比斯满意地微微颔首，“看来我们之前的浇灌还是有效果的，祂真的在恢复健康。爱格妮丝，这都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你及时发现梦魇之主这棵大树可以被其他邪神的力量浇灌，祂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
阿比斯说着低头看看爱格妮丝。爱格妮丝的脸上此时带着纯真的笑容，正在看着梦魇之主，显然，她也为梦魇之主逐渐恢复健康的趋势而感到开心。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继续给梦魇之主浇水吧。爱格妮丝，我会开始进行操作，如果你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话，就及时喊停。希望欺凌之主的力量不会污染到梦魇之主。”阿比斯从自己的怀里面取出提前在怀里放好的一个小盒子，这里当然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淘汰之牙。
“有异常，就喊停。”爱格妮丝也认真地站在阿比斯身边，重复了一遍阿比斯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准备好配合阿比斯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阿比斯直接拿着手中的淘汰之牙，念起祷言。
随着他的一次次咏唱，盒子里面的淘汰之牙一颗一颗地开始减少，而随着淘汰之牙的减少，梦魇之主的叶片也开始一片片地变绿。
与此同时，祂的体积也在发生着缓慢的膨胀。这一次阿比斯因为从潘妮那里得到了大量的淘汰之牙，因此浇灌的流量也远大于上一次，产生的变化就要明显得多。
在阿比斯一次次的重复之下，梦魇之主的状态也正在显而易见地变好。
原本断断续续的梦呓开始逐渐变得连贯，阿比斯和爱格妮丝站在梦魇之主的身边，就能听到梦魇之主正在无意识地念叨的东西——那似乎是一首首长诗，有着工整的韵脚，只是因为祂还没有恢复清醒，所以句子的内容很跳跃，似乎是一首诗还没有唱完，就跳到另一首诗里去了。
与此同时，一些叶片开始集中地恢复青翠。和之前浇灌时变绿的零星叶片不同，在阿比斯用完盒子里的一半淘汰之牙时，梦魇之主的叶片就停止了之前的完全随机变化，而是开始了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复苏。
“祂所唱的长诗，也许记录着祂以前所在的世界的文化和历史。”阿比斯念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疲惫，便跟爱格妮丝一起在梦魇之主的树根上坐下来，做稍微的休息，“即使祂在作为邪神的时候是个冷酷而凶残的对手，但祂的本体也只是一个兢兢业业守护着自己世界的神吧——也许这个名字很威风，但在我看来，神只是一种生物，与我们的不同只在于，祂们身上的责任更多。”
爱格妮丝懵懵懂懂地听着这些，思考半晌，对阿比斯说道：“邪神，坏，神，不坏，创世神，坏！”
“确实，也许创世神有祂自己的理由，不过对我们来说，祂就是万千世界遭受灾难的罪魁祸首。”阿比斯笑了，“不管祂自己能拿出什么理由，我也挺讨厌祂为了好玩而罔顾各个世界的安宁这一点。”
创世神的三观究竟是什么样的，阿比斯一直也不得而知，九神放在神界的那本笔记里面有没有杜撰的成分，阿比斯也暂时还没办法弄清楚。但他还是要获得创世神级别的力量，最好自己做创世神，这样才能想办法阻止世界接连毁灭，给各个世界的文明成长的机会。
“好，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继续吧——看，爱格妮丝，好像有土壤出现了。”
阿比斯正打算继续用淘汰之牙浇灌梦魇之主，突然发现梦魇之主的根须周围似乎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物质，那物质的质感看上去很像泥土，这是之前的梦魇之主没有的。
有了这种成果，阿比斯更加振奋，他继续念着祷言，将淘汰之牙的力量交给梦魇之主。
当他把这回带过来的盒子里面所有的淘汰之牙全部送给梦魇之主之后，他便松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头顶梦魇之主那隐天蔽日的树冠。
绿色的部分已经越来越多，淘汰之牙里面蕴含的神力虽少，却也起到了作用。现在的梦魇之主，据阿比斯初步估计，应该已经有百分之一的叶子变绿了，这个比例听起来不大，但由于梦魇之主夸张的体型，实际上数量非常恐怖。
“果实！果实！”这个时候，爱格妮丝突然惊喜地指着一个地方，快速地拉动阿比斯的衣服。
第一百八十三章 浇水行动的意外收获
听着爱格妮丝的欢呼声，阿比斯将视线移到了她所指的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成果：在一片变得嫩绿的枝叶间，有一个小小的球形物体静静地悬挂在那里。这个似乎是果实的东西很小，大概只有鸡蛋那么大，一般来说很难在巨大的梦魇之主身上看清，不过阿比斯和爱格妮丝的视力在这个空间里面似乎不受任何限制，他们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它。
“走，我们去看看！”阿比斯看到这颗果实，也大喜过望。他原本的想法是梦魇之主在吸收足够的能量之后也许会恢复生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祂会在这种时候长出果实来。
他直接释放出一根骨矛，将自己和爱格妮丝快速地转换到果实旁边，好近距离地观看。
这颗果实光看外表都不普通：它的外皮是紫黑色的，上面流动着粉红色的光晕，有着呼吸一般的频率。在果实的周围，有很明显的一圈黑色雾霭环绕其上，看上去颇为神秘。这东西倒是不怎么会让人产生食欲，但它的样子也着实新奇。
“要碰一下吗？”阿比斯的身体悬浮在果实旁边，陷入了纠结。他还不知道现在的梦魇之主是否已经完全无害化，就算祂没那个心思害人，也有可能因为不清醒而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爱格妮丝看样子不是很想摸，她只是盯着阿比斯，等着他做决定。
好在，就在阿比斯还在权衡风险和机遇的大小是否值得一试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和爱格妮丝的心里面同时响起来。
是梦魇之主的梦呓，祂竟然有意识地跟阿比斯说话了。
“请把梦幻果实带走，让它助你一臂之力。需时可食果实入口，造出梦境供你游弋……”
梦魇之主用自己的语言唱着诗句，阿比斯却能清楚地听懂祂在说什么。
这是在示意他将果实拿走？
阿比斯没有马上就上手去拿果实，而是对梦魇之主询问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恢复精神了？”
梦魇之主似乎不能用简短的语句来回答问题，祂在短暂的延迟之后，对阿比斯说道：“答你所问，解你所疑，我已醒转，如你所思。”
“好嘛，说了这么多字其实就是一个是啊，你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阿比斯笑着说道。
看来，现在的梦魇之主已经在神力的浇灌下苏醒。这家伙倒是还挺知道感恩的，阿比斯没白花这么大的功夫来给祂喂神力，现在祂恢复精神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赠送给阿比斯一颗果实。而根据梦魇之主的描述，阿比斯也知道了，这颗果实可以在吃下之后构造一个梦境，只是不知道这梦境是关于什么的。
“梦魇之主，我问你，我吃下这颗果实之后，会做什么梦？”阿比斯问道。
梦魇之主的反应速度很慢，倒是跟那些慢吞的树人很相似，祂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梦幻果实，为我神力。梦你所愿，无所不能。”
“这么自由的吗？”阿比斯挑挑眉毛。
他又略一斟酌，决定不再疑神疑鬼，伸手去拿这颗果实。在他的手碰到果实的一瞬间，果实伴随着它外面的那一层黑雾缓慢地溶解在了阿比斯的手心。
而与此同时，阿比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里面多了一个什么东西。他心念一动，一颗果实就再次出现在他的手心，接着，这颗果实又再随着阿比斯的意愿消失。
“嗯，懂了，这颗果实是储存在我的精神里的，只要我想要的话，就可以把它召唤出来。”阿比斯点点头，“那么我可以跳过吃的这个步骤，直接让这颗果实生效吗？”
“答你所问，解你所疑，你可跳过，如你所思。”
“哇，你跟麦琪在一起聊聊天说不定会很有意思。”阿比斯惊讶于梦魇之主说话的啰嗦，“不过，你这么说话也挺好玩的，那我就收下你这颗果实了。下次有机会我还会带更多的淘汰之牙来，或者是其他什么蕴含着神力的东西，我倒挺好奇你完全恢复健康会是个什么样子。”
把欺凌之主的力量带走，然后将这些神力喂给梦魇之主，在目前看来，是阿比斯对战利品的最佳处理办法。这样既不会让欺凌之主这种无孔不入，能够勾起凡人贪婪之心的力量造成污染，又可以使梦魇之主恢复力量。阿比斯相信，等梦魇之主的状态越来越好，就可以带来更多的好处。
比起沉沦之主那种在需要的时候付出代价就可以使用的神力，梦魇之主的这种神力的使用方式虽然机动性不如前者，但也让代价变得更容易接受——那就是阿比斯需要从其他邪神身上获取力量作为养料。这可比失忆或者变成没有感情的人更好。
“得到果实，好事！”爱格妮丝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愉快，她带着轻松的微笑看着阿比斯，正在为阿比斯的收获而高兴。她的小脸表情不是很丰富，就连微笑也淡淡的，但只要看着她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笑容就会让人觉得很治愈。
“今天的收获很大，我们回去吧，爱格妮丝。”阿比斯摸摸爱格妮丝的头发，令她的狐狸耳朵压下去又弹起来。
说完这句话，阿比斯就开始在潜意识中让自己醒过来。这个梦境并非以前那种梦魇之主编织出来用来困住阿比斯的梦魇，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阿比斯支配的梦，随着他产生脱离梦境的意志，这个世界的存在感也越来越淡，阿比斯的意识和爱格妮丝的意识一同缓缓上浮，很快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阿比斯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点痒痒的。
“咦，莉欧娜，你在干嘛？”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手心里面抓来抓去的莉欧娜。
阿比斯这么突然一说话，莉欧娜“哇”地一声弹起来，随后脸红红地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刚才看你手心突然出现了一个紫色的球，然后突然又消失，感觉很好奇而已！才不是想碰你的手呢！真的！”
“这么看来，你一定在梦里有什么收获吧？”在一旁的蕾贝卡一边绘制着蓝图，一边朝这边看了一眼。
“没错，而且这次的收获很大！”阿比斯看着爱格妮丝醒过来，笑着说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令人忌惮的信
就在阿比斯和自己的眷属们获得了新的成果，一同告别晨曦城，打算回到德鲁伊集会的时候，在精灵诸国另一边的一座山洞中，阿比斯的师伯普罗多则是正在跟师姐菲蒂亚一同紧张地面对着一张薄薄的纸。
一个闪烁着光芒的法阵就在这张纸的四周，流光溢彩在其上如同水波一样荡漾着，表现着这个法阵正在运行。黑暗的山洞都被这法阵上面闪烁着的魔法光芒照亮，山洞的光将一旁两个人压力山大的表情全都映照出来。
“师父，怎么您在这张纸上用的安全措施越多，我就越觉得害怕呢？要不还是算了？肖尔说不定会愿意接下这个工作……”
菲蒂亚回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师父，用央求的语气对他说道。
普罗多就抱着双臂站在她的背后，听到她的话，似乎很不耐烦：“我说，你既然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要帮我读这封信，就不要再磨磨蹭蹭。如果你惹我生气，那你今天晚上就要再陪凯萝玩，你可做好觉悟。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过家家。虽然我是你师父，但是你对我出尔反尔，我也是会惩罚你的。”
“师父，瞧您说的怎么这么严重啊，我就是有点紧张……师父，那个阿比斯实在是太强，我之前跟肖尔对上他的时候明明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还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而他甚至都没有出来见你们，我已经知道了，你没必要再跟我说一次，我对你和肖尔有多无能这件事，早就有所认知。”普罗多毫不留情地贬损着自己的弟子。
可菲蒂亚面对他的批评，却毫不在意，似乎比起自尊心受损，还是面前的这封信更令人在意：“师父……所以说，阿比斯能用出什么手段在这封信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啊。万一我读了这封信，就爆体而亡怎么办？”
“那我会复活你，把你缝起来，放心，只要你不洗澡就没人能看出你曾经变成过碎肉。”普罗多愈发不耐烦，他前进两步，伸出枯瘦的腿在菲蒂亚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赶快，你再怎么害怕，这封信的风险也不会减小的。”
现在师徒二人面对的，正是阿比斯之前写出来，放在凯萝身上的那封信。
凯萝虽然疯疯癫癫，却是个老实孩子，她把这封信好好地保存在身上，回到普罗多身边的时候乖乖地交给了他。
可阿比斯的实力，普罗多非常清楚。在凯萝将这封信直接放在他手上，然后告诉他这个是阿比斯师兄写的信的时候，他直接弹起来，把信扔到一旁的肖尔脸上，让可怜的肖尔当场就吓得尿了裤子。
普罗多的这个举动听起来很神经质，但实际上这并非是因为普罗多过于胆小，而是他作为一位实力超强的死灵术士，深知阿比斯可以在这一封小小的信件上做多少手脚。光是普罗多自己，就能想到十几种让敌人打开这封信就暴毙的手段。
本来普罗多还觉得阿比斯就算强，也总归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观点在凯萝回到他身边之后就已彻底改变——凯萝将自己和阿比斯之间的战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自己的师父，包括阿比斯是怎样毫发无伤地挡下她铺天盖地的骨矛攻击，以及是怎样轻描淡写地将她压制的过程。就算普罗多再狂妄，此时也知道，阿比斯的力量远超出了他对法师这一词的理解。
显然，阿比斯已经触摸到神的领域，这让普罗多非常焦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普罗多一直都在纠结要不要打开这封信，看看里面的内容。他也非常好奇阿比斯会采取什么手段，或者说什么话，只是一直忌惮于阿比斯的实力，所以才拖到现在。
“不要再耽误时间，凯萝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万一阿比斯那小子在信里面说了什么挑拨离间凯萝和我们的话，我们就麻烦了，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去惹凯萝那个小疯子。”普罗多继续催促慢腾腾的女徒弟，“另外，你也别想把这个任务交给肖尔，他那个可怜的胆量根本就干不了这个，你当了那么多年他的师妹还没点数？这个法阵已经是相当高级的防御法阵了，能抵挡几乎所有的魔法，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吧……师父……您可真绝情……”菲蒂亚只好苦着脸朝着法阵中央的信走过去。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张看上去什么问题也没有的纸，脑中几乎将所有灾难场面都排演过一遍。但这不能提供给她任何勇气，反而让她更加畏首畏尾。
普罗多锐利的眼光就在她背后，她心里清楚，师父应该不会再花时间去劝自己了，如果她敢再对师父撒娇，师父可能就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比起敬酒不吃吃罚酒，菲蒂亚还是愿意做个识时务者。
瑟瑟发抖地走到信前，菲蒂亚从怀里面掏出一根小木棍，小心翼翼地将折叠起来的信打开，飞快地退后两步，确认信纸没有爆炸，这才缓慢地重新回去，犹豫着看向写满了隽秀字迹的信纸。
“上面些什么了？”普罗多在后面问道。
本来因为死灵术士体质而很少出汗的菲蒂亚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她拼命用袖子擦着鬓角留下来的汗水，多看几眼，这才回头对普罗多说道：“师父……他好像没动什么手脚，上面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字，没有用魔法涂料来书写，这信纸也没有施过法。”
“那就读给我听。”
“师父，现在都没危险了，您就自己来读呗……”
“既然你让我来读，说明你知道还可能有什么风险，少来坑我。”普罗多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我亲自阅读了那封信不会受到阿比斯的精神攻击？而如果是你读出来，我还有机会防御。”
菲蒂亚见自己的耍的小聪明被师父一下子识破，也只好回去，继续读起阿比斯写的信来。
“……尊敬的师伯，普罗多，您好，请问您身体可好？我是您或许从未谋面，或许曾经见过的师侄，阿比斯·贝拉托尔。诶嘿。”
“……诶嘿你个头啊！”
“不是啊师父，他真就是这么写的信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胡言乱语阿比斯
阿比斯的这封信除了语气有些轻佻之外，倒还真的没什么别的惊喜。这封信通篇都是最标准的通用语，字迹也十分工整，菲蒂亚读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在今天，我有幸跟您老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妹凯萝进行了一场公正又公平的切磋，哈哈，因为我稍微比凯萝厉害那么一点儿，所以取得了胜利。这次战斗让我看出了凯萝的非凡潜力，哇，真的非常厉害！”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写信？为什么要加这么多语气词。”普罗多本就不怎么待见阿比斯，现在听到菲蒂亚读着信不时蹦出来的语气词，显得更加烦躁。
“师父您别瞪我啊，我只是一字不落地把这封信读给您听而已……”菲蒂亚看到普罗多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又是吓得一缩脖子，继续读起来，“所以，师侄这里有一个可能比较大胆的请求，希望师伯能够答应哈。能够能够答应哈。”
普罗多越听越窝火，阿比斯这是跟谁在那里卖萌呢。
“那就是我希望让凯萝跟着我一起，我对死灵法术和各学派的法术都有不错的研究，而且我是个年轻人，比起已经是个老头儿的您要更容易被她这个小姑娘接受一点，嘻嘻。您就放凯萝来我这里，有句老话说得好，有一种爱叫放手。只要你放手，就可以爽到不行，凯萝就可以起飞。”
“什么鬼东西？他也是个疯子？”普罗多越听越生气。
阿比斯这信里面提的请求当然是不可能接受的，凯萝虽然是个疯子，算是一个失败品，却也是普罗多这么多年来做实验唯一一个活下来并且拥有了力量的个体，目前为止在普罗多眼里还是一笔珍贵的财富，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封信就拱手让人。而阿比斯的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的话？
“可能他这个级别的高手多少都有点怪吧……”菲蒂亚小声说着，“师父，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改，阿比斯那家伙真的就是用这些怪话写的信。”
“我没怀疑你，赶快给我读。”普罗多又命令道。
“知道了……如果您不愿意放凯萝离开您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喵，毕竟她现在还是您的徒弟。我还有另外一个事情想要请求您，那就是关于域外邪神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加入到我这边来，跟我一同对抗域外邪神，阻止祂们侵蚀我们的世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不负责，天下就嘎嘣脆。”
“什么鬼东西！？还有多少读完？”
普罗多彻底被阿比斯信里面的奇怪发言搞得火冒三丈，他不知道阿比斯究竟是为什么才这样写信，或许就是为了阴阳怪气地惹他生气吧。
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竟然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普罗多承认自己被恶心到了，但他事实上除了有点生气以外也没什么损失。他可不是普通的老头，一旦生气可能会有脑溢血的风险，他作为一个能在极大程度上操纵自己身体的死灵术士可没这些顾虑。
“没几行了。”菲蒂亚陪着笑，稍微加快一点语速，“就比如现在的欺凌之主，您或许想利用祂的力量，但殊不知，您以为自己很聪明，却容易上了祂的当，嗯嗯，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如果您不愿跟我一同对抗邪神，这无可厚非，我不会强迫您，但如果您阻碍我对抗邪神，我就只能与您为敌了。祝您健康长寿，笑口常开，快乐得像莱德利天鹅的皮脂腺……师父，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