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一个范围内的所有死者，也就是说，无论是这里从古至今的遗骸化石，还是死在这里的孤魂野鬼，都会被从安息中唤醒，自地下爬出。那将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量。密密麻麻的亡灵大军踏过，一切生灵都将在无比的力量之下化为齑粉，就连最强大的法师和斗气士都只能避其锋芒，退避三舍。
如此邪恶的法阵，建造之人非是丧尽天良、又天资卓绝之辈不可。
“普罗多这次应该是下了血本。他明知道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得逞，可还是这样做，因为他不想错过欺凌之主还在的时光。”阿比斯耸耸肩，“虽然他是我的敌人，我们两个不共戴天，但他却从来没有因为仇恨偏见而低估过我的实力。虽然他跟欺凌之主暂时是一伙的，但很明显，他不太信得过欺凌之主，所以要尽快地利用祂。”
“我懂了，普罗多是打算将这么大的一片范围内的生者全部献祭给欺凌之主！这将是整个大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邪教献祭仪式！”蕾贝卡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震惊，“我以前以为普罗多是个性格恶劣，道德败坏的人渣，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是性格有缺陷，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性啊！”
“越听越生气！”莉欧娜在一旁听得窝火，从实验台上跳下来，恶狠狠地咬着牙，“我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揍他一顿！把他的大腿掰下来塞进他的屁股！”
“稍安勿躁。”阿比斯把两手放在胸前，做了个且慢的手势，“既然我现在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这一切就不算晚，甚至可以说我们依然享受着相当程度的先机，不是吗？”
“那倒也是。”莉欧娜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还是说，你已经有解决方案了？”
“我当然有啦。”阿比斯背着手走到实验室的一角，那里有一面蕾贝卡平时演算和整理思路用的黑板，他看了看蕾贝卡，获得了她的同意之后，就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他先用粉笔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象征着普罗多搭建的法阵，然后在法阵的中心，画上一个火柴人，又在法阵的角落，画了另外三个火柴人。
“这个就是普罗多的法阵，凯萝则是这个法阵运行的目标。”阿比斯用粉笔敲敲黑板，“根据普罗多那个法阵的情况，我推测，凯萝将会被安排在法阵中心。法阵覆盖着五座城市，等普罗多启动法阵，这五座城市范围内的所有亡灵就会被唤醒，它们会杀死一切能被找到的生者，作为邪神的祭品。这样一来，邪神就自然会遵循交换的原则，将力量降下来。普罗多或许研究了什么方法，让凯萝可以以特殊的手段吸收欺凌之主的神力，使她的位格和力量得到提升。”
“那普罗多为什么不对自己使用呢，而要对小凯萝……”芙萝拉皱着眉头。
“很可能是因为，普罗多自己也知道这些降下来的神力未必能被他顺利支配。”阿比斯说道，“凯萝应该还是他的实验对象，这个位格晋升也许有着相当的代价，也或许只是暂时的。总之，普罗多自己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他的另外两个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师姐，你们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根本就靠不住。”
阿比斯继续在黑板上画起来。他在黑板的另一边又画了个火柴人，代表自己，然后划出一条线将自己和法阵边缘的一个人连接到一起。
“但目前，我已经在我的世界菲蒂亚的身上安插了一个隐蔽运行的魔法，只要我到时候激活，就可以以菲蒂亚为跳板，释放出特定的魔法，干扰普罗多的法阵，让他无法残害那些城市里面的无辜居民，这样就可以保证不会造成无辜者的伤亡。”阿比斯微笑着解释道。
可怜的菲蒂亚还不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成了阿比斯的法术跳板。阿比斯安插在她身上的魔法布置方式的确很荒唐，但这个法术却并非简简单单的一个观测术。只要阿比斯想，随时都可以让这个魔法发挥它的真正作用——不管菲蒂亚自己同不同意，她的身上都可以随时释放出阿比斯想要的魔法，虽然只能做一次，但是对于早已经看明白普罗多法阵结构的阿比斯来说，这一次的机会就已经可以发挥作用。
“原来如此！不愧是你啊，你的师姐这样岂不是完全变成你的工具人了？赞诶！”莉欧娜听阿比斯这样讲出来，不由得觉得有点爽。这种智商碾压对面的感觉是她最喜欢的——虽然大多数时间都不是她自己的智商碾压对手。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芙萝拉听说那些城市里面的精灵不会有事，凯萝也不会被邪神的力量所侵蚀，松了一口气。
“但是吧，我还不太确定，普罗多这个家伙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就在大家都以为没事了的时候，阿比斯突然又补充一句。
“我觉得也是这样。”蕾贝卡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实验，她一边继续研磨着脑晶，一边说道，“普罗多既然为这次的法阵搭上这么大的筹码，很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没有亮出来。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破坏法阵上。”
“他会有什么手段呢？”芙萝拉又紧张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普罗多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他是绝对不可能让我们得知他的后手的。底牌这东西如果亮出来就不是底牌了。”阿比斯点点头，“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不能低估这个人的能力。”
“啊……这么一说，我们好像又陷入被动了呀。”莉欧娜沮丧地坐回实验台上。
“也不全然是。”阿比斯这个时候却又是一笑，“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自己把自己的底牌给暴露出来。”
第二百零四章 成神的机会给谁
“凯萝！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凯萝怯生生地站在普罗多的面前。此时的普罗多一反平时随随便便的轻浮模样，怒目圆瞪，吹胡子瞪眼地对着凯萝发出怒吼，把可怜的小姑娘给吓坏了。
他看着凯萝低头不语的样子，又看看她身上还沾着的血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该……坏孩子，为什么要擅自离开？我不是告诉过你，只有我同意之后你才可以外出吗？为什么不听？是我的话不好使了，还是你不把师父当回事了？”
面对普罗多的质问，凯萝只是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师父从来都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幼稚的她一时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愤怒的老头。
“咳咳……凯萝，师父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干嘛去了？师父的晋升仪式都快要开始了，你却没了影，害得师父还要苦苦等待，你可是差点破坏了师父的计划啊。”在一旁的菲蒂亚相当识相地帮普罗多说了一嘴。
“凯萝去德鲁伊集会了……”凯萝这才嗫嚅着说出来，“去德鲁伊集会，找阿比斯师兄了。”
“什么！？”普罗多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凯萝的肩膀，“你去找阿比斯那个坏人干什么？”
“阿比斯师兄不是坏人……”凯萝弱弱地反驳道，“阿比斯师兄陪凯萝一起玩，还有一个很温柔的姐姐也跟他一起。我们三个玩了一个叫过家家的游戏，凯萝很开心……”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是不是我气死了你才高兴啊？”普罗多因为生气而喘着粗气，他的白胡子也随着呼吸而一跳一跳，“我说过的吧？离那个阿比斯远一点，他对你确实很好，但那是因为他想要骗你！你不要相信那个家伙！”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嗯，算了，既然你已经回来，那我们就开始晋升仪式吧。”普罗多还想教训凯萝两句，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放弃说教，又恢复到以前对凯萝时那种漫不经心的状态。
但今天的凯萝也真的和往常都不一样。如果是平日里，普罗多要求凯萝去做的事情，凯萝都会乖乖地去做，不会有任何意见，可今天，凯萝却没有一如既往地照做，而是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看上去很不乐意。
普罗多盯着凯萝看了半天，又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凯萝，你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现在跟我开始晋升仪式吧。不需要你作什么，你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凯萝……不想晋升。”凯萝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说道。
一旁的菲蒂亚和肖尔都看呆了。凯萝这个小丫头一直以来因为精神不正常，心智不健全，所以都是很听普罗多的话的。她从来没有拒绝过师父的任何指示，可今天是怎么了？那个阿比斯喂她吃了什么药，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菲蒂亚百思不得其解，而肖尔则是兀自害怕起来——他担心凯萝真的把师父弄得暴跳如雷，到时候连累到他。
普罗多也被凯萝突然的拒绝搞得有些错愕。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凯萝现在竟然敢拒绝他了。
但他还真没什么强制性的办法。
凯萝是普罗多的实验失败品，但这不代表她身上的力量就是废物。普罗多在被阿比斯的师父联合起来打败之后，在大陆上四处流浪，发掘古墓，有一次竟然发掘到了一个强大程度远超想象的古代法师墓葬，并且在随葬品中找到了一瓶用魔法保存着的鲜血。他仿照阿比斯师父的方式，将这份强者之血用特殊手段注入到了一个体质很好的精灵女婴身体里，最后就得到了凯萝。
虽然凯萝因为这种输血方法的某个致命缺陷而变得精神不正常，但她身上的力量确是实打实的。普罗多可不敢做得太过分，如果凯萝真的发起狂来，就连普罗多也拿她没办法。
“跟师父说说，你为什么不想晋升？晋升之后，你就能获得神的力量，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你的游乐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师父也不会再限制你玩的时间，想吃什么你都能得到……”普罗多用诱惑的语气对凯萝说道，“晋升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为什么不愿意试试呢？”
“因为凯萝不想再变强了。”凯萝则是老老师说地回答道，“凯萝从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凯萝变得越强，肖尔师兄和菲蒂亚师姐就会越怕凯萝，师父对凯萝也会越来越冷淡。如果凯萝成为了神，那么师父和师兄师姐就都不会理凯萝了。”凯萝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态度却是前所未有地坚定，“变成神以后，凯萝会变得不快乐。所以凯萝不想成为神……”
“阿比斯那家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肖尔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变了这么多。你以前可是最听师父话的啊。”
“阿比斯师兄没教坏凯萝，是凯萝自己想到的！”凯萝连忙回答道，“凯萝只想跟师父在一起，当师父的徒弟，成神的事情可以让师姐或者师兄来做！”
在凯萝提到成神的实话，菲蒂亚和肖尔都吓了一跳，往后退缩两步。看来他们是知道这个所谓的成神会有什么后果。
“你成神之后也是我的徒弟，这样说你满意吗？”普罗多已经开始不耐烦，他并不在乎凯萝对他的感情，“你在担心什么？凯萝，成神只会让你得到更多，而你什么也不会失去。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普罗多并不是没骗过凯萝，相反，他面对凯萝的时候永远是谎话连篇，只是他很擅长圆谎，让凯萝产生了那是真话的错觉。
凯萝听到普罗多说这句话，开始动摇了，她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师父。
普罗多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
然而，他不知道，离他几十公里的一座山头上，正有一个少年和几位少女在神术的隐身效果下，通过菲蒂亚观察着这一切的发生。
第二百零五章 不能贸然行动的原因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一直躲着吗？”
阿比斯还在芙萝拉的神术保护下朝着普罗多的方向张望，而在他身边的莉欧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普罗多接下来可能会有大动作了，保险起见，我们现在还不能贸然行动。”
阿比斯观察着普罗多师徒的藏身之处。现在他们还没从藏身的一座荒坟里面走出来，但阿比斯已经借助着菲蒂亚身上的魔法观察到了荒坟中的魔力流动，普罗多已经开始准备行动，凯萝原本还不太愿意的样子，现在好像也被他忽悠得开始配合。
“为什么不能贸然行动？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进入那个法阵，把他的法阵破坏掉，然后锤烂普罗多臭老头的脑袋，是个更好的选择。”莉欧娜十分不理解阿比斯为什么要这么小心，“他的实力不是没有你强吗？”
“莉欧娜的想法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还是不太懂我们法师。”阿比斯摇摇头，“法师和斗气士是有所不同的，斗气士也许可以拿力量位阶来作为衡量一个人实力的标准，在位阶相差较多的情况下，的确可以简单地分出两个人的强弱，但法师却不全然是这样。”
莉欧娜不解地眨眨眼睛，也不反驳。她确实不怎么懂法师，这一点她也不否认。
“两个法师的魔法力量也许会有差距，甚至差距很大，但魔法是一种充满可能性的东西，只要你的手段够高明，也许真的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一个三阶法师如果处理得当，甚至可以在占据先机的情况下干掉一个六阶法师，同理，一个九阶法师，如果疏忽大意，说不定也会被六阶法师重创，甚至一败涂地。”
“还有这种事？”莉欧娜挠头道。
“当然，而且我这可不是信口胡说哦，历史上是真的发生过这种事情的。”阿比斯指指自己，“像我，我就在五阶的时候，用一个复杂的陷阱坑过我的师父，他花了三天时间才把自己被染成彩虹色的胡子恢复成白色，当时我还很小，而且没有恶意，如果当时我把坑师父的那个法阵换成其他的什么危险法术的话，我师父甚至都可能落下残疾。”
蕾贝卡笑着点点头：“这一点我深有感触，我小时候也喜欢捉弄其他炼金术士。”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看着普罗多激活那个法阵吗？”莉欧娜听到这些，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在阿比斯的身边，跟他一起盯着普罗多师徒的藏身处。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有机会。你看起来我什么都没做，其实我已经采取了措施，好好盯着我共享给你们的那个视角吧。”
“啊，凯萝好像躺下了。”芙萝拉这个时候轻呼一声。在阿比斯共享过来的那个以菲蒂亚为跳板的魔力视图中，一个非常强大的魔力源突然横了过来。这个魔力源当然就是凯萝，魔法天赋超强的她在一些特殊的视角中，简直就是一颗小太阳。
……
“很好，凯萝，听师父的话，仪式很快就结束，你会很舒服的。”普罗多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扶着凯萝慢慢躺在一个刻满魔法符文的石板上躺下，轻声对她说道，“等今天的晋升仪式结束了，师父可以带你去吃你喜欢吃的精灵软糖，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
“凯萝知道了……师父会一直陪在凯萝身边吗？”凯萝躺在石板上，却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普罗多。
“当然啦，你师父我可是全天下最喜欢凯萝的人。”普罗多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
天真的凯萝看不出来普罗多的表情藏着什么猫腻，但在一旁一直在围观的肖尔和菲蒂亚却能从师父的眼神里面看出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凯萝。现在慈祥的笑容完全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笑意，更多的是冷漠和不耐烦。
但这种把戏，对凯萝这样心智不健全，缺乏共情能力的孩子再有效不过。刚才还在反对“晋升”的凯萝现在不吵也不闹，任由普罗多用一支沾满导魔涂料的毛笔在她身上写着一行行的魔法符文。
随着普罗多所书写的魔法符文在凯萝身上越来越多，凯萝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力量固定住了，她的存在现在似乎与某种巨大的存在联结起来，成为了一个共生体。
拥有过人魔法天赋的凯萝当然能轻易地察觉到这一点，她又有些不安地问道：“师父，你在干什么呀？”
“这是晋升仪式的一部分哦，凯萝。”普罗多对她虚情假意地笑笑，“我现在要把你写进这个法阵里面，成为法阵的一部分，到时候，神明把神力发送下来，你就可以直接接受到神力，完成晋升。放心，整个过程都会很舒服的。”
“师父，凯萝还是不想晋升……”
“听话，凯萝，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凡事要有始有终，不是吗？”
“嗯……”
普罗多应该是已经研究了很久这个法阵，在凯萝身上下笔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点失误，没过几分钟，凯萝身上就已经写满魔法符文。
凯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被封住，动弹不得了。她也许可以用自己的巨量魔力尝试冲开这个禁锢，但一向听师父话的她没有这么做。
普罗多将毛笔泡进一瓶魔药里面，将它上面的导魔涂料反应掉，这才拍拍手，对自己的另外两个徒弟说道：“很好，法阵已经完成，肖尔，菲蒂亚，你们两个去做我之前嘱咐你们的事情。”
“是，师父。”两个人恭恭敬敬地对着普罗多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而普罗多，则是半蹲下来，把手放在地上一块新镶进去的魔法水晶上，向其中注入魔力。
嗡……
借菲蒂亚观察着里面情况的阿比斯五人同时听到一道恼人的噪音，接着，阿比斯和菲蒂亚之间的联系直接被什么力量切断了。
“啊，这嗡嗡声真难听，怎么回事？”莉欧娜担心地问阿比斯道，“你跟那个老妖婆菲蒂亚之间的联系怎么断了？”
“看来我之前的决定是对的，普罗多早有防备。”阿比斯吁出一口气，“如果我刚才尝试用幽暗界进入法阵内部，现在可能已经陷入被动了。”
第二百零六章 世界上最大的法阵
大家都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阿比斯便给大家讲解普罗多究竟做了什么。
“普罗多这个老家伙的确挺谨慎的，他知道他的对手是我，所以做的特别缜密。”阿比斯指着前面的一片区域，“他在这个法阵正式运行之前，就已经布置了大量的防御法阵，未经他允许的人现在已经不能在法阵范围内进出。如果强行进入，比如使用空间魔法——或者是我这样用幽暗界溜进去的话，里面应该会有一个额外的法阵，对擅自闯入者造成伤害。我安插在菲蒂亚身上的探测魔法显然已经被这个机制干扰失效，不堪再用。”
“那你能规避这次伤害吗？”莉欧娜问道。
“也许能，也许不能。”阿比斯没有给莉欧娜一个确切的回答，“我的实力的确比普罗多要强，但他是个在世界的阴暗面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我不能保证自己像个愣头青一样闯进去，会不会吃大亏。他这次构建的这个法阵，声势不小，附近稍微厉害一点的法师可能都发现了，那么这就说明他不怕被我察觉到——至少不怕我现在发现。”
“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蕾贝卡点点头，“绝对不能莽撞，普罗多说不定就等着阿比斯冲进去，掉进陷阱呢。”
“而且，普罗多这次还是跟欺凌之主合作的。”芙萝拉也在一旁补充道，“他现在可能掌握了未知的力量。如果阿比斯上当的话，说不定会掉进一个更大的阴谋中。”
爱格妮丝也在一旁，她不是很懂阿比斯他们所谈论的作战计划，但是智商在线的她也知道个大概：“不能冒险。”
莉欧娜听到大家的话，这才点点头，彻底消除了冲进去把法阵毁掉的心思。
阿比斯见少女们都理解他的想法，欣慰地笑笑，说道：“既然你们都明白，那我就不用再解释太多。虽然我现在有点跟空气斗智斗勇的嫌疑，但这也实在是没办法。普罗多足够重视我，也有足够的心机来摆我一道，我不小心也不行——继续观察吧，我已经提前安排了。”
……
肖尔和菲蒂亚两个人配合着，将魔力注入到这个巨型法阵的一个节点里。
这个法阵实在是太过巨大，让这两个魔法水平不错的死灵术士都有点吃不消。要知道，启动法阵并不需要法师一次性将这个法阵所需的所有魔力都注入，而是只需要注入一点点魔力作为一个引子，来启动法阵里面提前安放好的魔力源即可。就算是这“一点点”的魔力，也让肖尔和菲蒂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普罗多做完了自己的工作，背着手，走出墓穴，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他厌恶地皱皱鼻子，抬头望向远处。
以凯萝所在的位置为中心，一个巨大的五角星形法阵被启动。诡异的紫色光芒从地下透出，直冲天际，形成了一个星型的光幕，一股刺鼻的臭味伴随着一股令人感到脊背发凉的感觉瞬间弥漫到空气中。
看着这个巨大的光幕，普罗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阿比斯，阿比斯，就算你再聪明，现在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来试图干扰我，我都有准备后手。啊……多美的法阵啊，这是我这辈子完成过的最大的法阵，真是壮丽啊。”
阿比斯当然听不到他的这句话，但巨大的光幕却清晰可见。走到这一步的普罗多已经懒得再隐瞒自己的图谋了。
整整五座城市的精灵，都会在一个小时内被普罗多的亡灵杀死，献祭给欺凌之主。
而策划这一切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恻隐。生者在他的眼中什么也不是，这位资历深厚的死灵术士的心早就被常年的杀戮和血腥所扭曲了。
……
在城里的精灵们惊讶地发现，城市似乎被什么强大的魔法封印了，他们无法走出城门，一道透明的紫色光幕，将他们的离开之路彻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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