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那个魔法的描述，是什么来着？
在使用者心如止水的情况下，使进入护罩范围内的亡灵重新安息？
那如果使用者并非心如止水呢？
托马伦现在可是对阿比斯刚才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恨不得将阿比斯挫骨扬灰，他可完全称不上心如止水！
托马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知怎么回事地开始狂跳，一阵麻痹感在一瞬间从心脏出发传遍了他的全身。
而那个穿越了护罩的暗精灵刺客则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转瞬之间今晚到了托马伦的面前，那把闪烁着魔法光芒的匕首毫无阻碍地指在一时间动弹不得的托马伦脑门上。
“你果然骗了我，托马伦，你的感情并没有消失，因为你的力量不会把对手身上的负面状态也给搬过去。”阿比斯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和我一样，在说谎的时候灵魂不会颤抖，这让我必须用骂你的方式来试探你是否真的已经失去了感情……”
“你……！？”托马伦已经来不及说话了，他现在才惊愕地发现，自己只想到了阿比斯的第二层套路，却未能预料到他的第三层骗术！
“有情绪波动的人是不能使用这个法术的，它会对你的心脏造成极为严重的损伤，即使你是灵体，也会受到这针对灵魂的魔法的影响而遭受相同的负面效果。”阿比斯冷然说道，“好了，你已经输了。”
托马伦还想挣扎，可他现在浑身麻痹，无论是斗气还是魔法都无法调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暗精灵刺客的匕首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近……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步错，步步错
不行！我不能死！
这是托马伦心里面如同闪电一般出现的念头。即使铁百合被阿比斯贬低得一文不值，它也还是托马伦一手发展壮大起来的。
托马伦不是甘于被绝望支配的人，即使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胜算，他还是要拼命反抗！
强忍着胸口心脏的绞痛，命令自己忽视它，托马伦迅速地念动咒语，一身黑色的骨甲瞬息之间爬满他的全身，将他整个人牢牢地护了起来。
暗精灵刺客的匕首慢了一步，在骨甲形成之后才击中托马伦的额头。魔法匕首在碰到魔法构成的骨甲时，明显地波动了一下。
暗精灵一击不成，抽身便退，这竞技场不知何时已经被阴云笼罩，暗精灵便乘着这黑暗消隐而去。
托马伦本能地想去追，但他知道自己的真正敌人根本就不是这位刺客，便作罢，回过头去，面对着阿比斯。
魔力在他体内的运转已经变得滞涩，宛如水流过被铁锈堵塞的管道，使用魔法开始变得困难。他刚要转身，却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看去，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泥潭，无数的骷髅手臂从中伸出来，争先恐后地去抓他被骨甲保护着的脚。
他感受不到疼痛，但这些骷髅手似乎带着一丝侵蚀的力量，正往他腿上的骨甲中钻入尖锐的手爪，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的脚扯下来。这令他难以脱身，而他想要解除掉骨甲的时候，则是发现骨甲已经失去了控制，现在这幅铠甲成了困住他自己的茧房。
而就在他念着咒语，试图将阿比斯召唤到他脚下的那些骷髅驱散之时，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令他感到无力的一幕。
这些骷髅根本就不是阿比斯维持着的，阿比斯此时正懒洋洋地坐在一张白骨构成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在他的身边，一群身穿各个时代服装的法师在他身边早已经站成一排，其中的几个正在念着咒语，嗡嗡地发出令人胆寒的念诵声。
托马伦在一瞬间便已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胜算了。阿比斯现在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优势——因为，他是一位死灵术士，而当一位死灵术士大量地召唤出自己的亡灵后，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将远超自身所有。
而托马伦，现在则因为无法解除骨甲，而不能使用自己手指上的那些戒指。他的能力被封锁了。
心脏的绞痛愈发严重，托马伦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都已不如刚才清醒。
“呼……”托马伦沉默着，彻底放松了下去，他试图使用的所有魔法全都在此时中断，这算是宣告了他的放弃抵抗。
阿比斯是个法师，他自然知道托马伦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他结束自己身上护体用的魔力，放弃对外界魔力波动的感知，这无异于一位骑士脱掉了自己的铠甲，放弃了防御。
而他也知道托马伦还没有口头上认输的原因——只要他认输，欺凌之主就会正式介入这场决斗，那么他的力量将会被收走，灵魂也会落到欺凌之主的手里。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了。”阿比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错，托马伦先生，您已经完全陷入绝境了，您一定好好体验过我那个魔法的副作用了吧？”
“是我低估了你的心机……”托马伦身上的骨甲瞬间散去，而他手指上的那些戒指在骨甲消散的一瞬间便被骷髅们夺去。
“事实上，虽然您一开始说，您能跟我一样绝对理性地思考，而且那个时候你的灵魂并没有因为说谎而颤抖，但我从那个时候就不相信您。因为您肯定从我这里复制到了我的这个能力——能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地说谎。”
阿比斯淡然地陈述着自己的这个听上去好像不怎么光彩的能力，他现在不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实际上，即使他现在有感情，也不会羞于说出口的。
“我猜到您的能力不会多事到把对方身上的异常状态也复制过来，所以在您来之前，我临时设计了这样一个实际上不是特别复杂的魔法——我是在赌您不懂死灵术士，不懂自创魔法这种只有学术造诣高深的法师才懂的事情。而我赌对了，您以为这是个很实用的法术，并且仗着自己的能力强大，不假思索地使用了这个法术。”
“没有感情是你现在身上的异常状态，呵呵，原来是这样。”托马伦苦笑起来，“我还以为，这是你给自己使用的什么魔法，无法复制过来，还让我有些意外。”
“我通过羞辱您试探出，您之前是说了谎的，然后就当着您的面用出了那招——之后的事情，您应该比我印象深刻。总之，现在的您已经输了，您或许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摆脱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让我解散铁百合，把欺凌之主赶出去。”阿比斯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在瞬间化为骨粉飘散不见，“至于之前羞辱了您的事情，我表示歉意。”
“来吧，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托马伦对着阿比斯有些凄惨地一笑，“我也并非不能接受这个结局，事实上，只要你能直接毁灭我的灵魂，让我免受永不安息之苦，我就可以把以我的身份解散铁百合的方法告诉你。”
托马伦似乎已经想通了，他认命地看着阿比斯，没有再采取任何动作。
阿比斯也没有给他更多的反悔机会，他操纵起毫无防备的托马伦的骨骼，让他颅骨上长出的骨刺将他的脑晶直接从大脑里面挖了出来。
随着一颗形状圆润，硕大如枣的晶体被挖出来，托马伦的身体也瞬间解除了之前反色阿比斯的形态，重新变回了那个满脸沧桑的老人。
“你输了。”阿比斯在这时，才开口宣布道。
听到这句话的托马伦心里也认识到自己完败的事实，他刚要开口，突然感觉到，随着自己偶心里产生这种念头，欺凌之主的力量就已经介入进来了。祂正在进入这个竞技场，来收取他的灵魂。
而对面的阿比斯，则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托马伦顿时慌乱起来。
“阿比斯！为什么只是看着！摧毁我的灵魂！你不想要解散铁百合的方法了吗！？”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把你的力量给我吧
阿比斯冷漠地瞥托马伦一眼，然后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冷淡，如果是个普通人，现在可能会被他的手势搞到崩溃，然而，托马伦却并非普通人。
他突然想通了什么，放弃一切挣扎，坐在地上，看着阿比斯的下一步行动——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欺凌之主的力量终于降临了，而且，这次不再是之前那种无声无息的降临，而是带着偌大的声势，出现在竞技场的上空。
一个巨大的虚影，随着雄壮的鼓声与乐队奏响的战歌浮现出来，宛如山岳般沉重的压迫力立刻影响了阿比斯与托马伦的呼吸。单是看着那只由牙齿构成的巨兽，就能感受到祂身上那纯粹的力量，这力量在海·特维尔已经能让绝大多数人顶礼膜拜，而现在，在阿比斯模拟出来的精神世界中，这份力量更是带着令人心悸的危险和霸道。
这个精神世界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的迹象，只是被阿比斯事先布置好的某种机制维持着，不断自动修复，保持着安全而已。
四周的观众似乎受到感染，那些看不见的观战者在欺凌之主亮相的一刻便开始山呼起来，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声冲击着场内二人的耳膜，带着这些人的狂热震撼着他们的内脏。
“来了。”阿比斯毫不意外地抬起头来，盯着天空之上的巨怪之影，“欺凌之主来收租的时候果然很有排面。”
而托马伦看到这个虚影，则是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不得不感到敬畏和惶恐，却又难以压抑自己对这个怪物的愤怒和厌恶。欺凌之主给了他力量，给了他一段不平凡的人生，让他在很多年里一直是铁百合中的佼佼者，受到团员们的敬畏，可在这辉煌之后，等待他的就是永世为奴的代价。
他明白了，这世上哪有免费的东西，那些让人以为白给的东西，其实只是没把价格写在明面上而已。
“托马伦，你输了，按照我之前警告过你的，我将要收回我给你的，以及你自己用我的力量收集来的所有。”欺凌之主的声音依然是那么震耳欲聋，撼天动地，然而这话听在托马伦的心里，却宛如严冬的寒风一般。
欺凌之主从来都没有把凡人当成自己人看过，托马伦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现在祂全都要收回去，完全不出手相救，明明那个击败了托马伦的敌人，阿比斯就站在对面。
“我不需要弱者为我服务了。你凭借我的力量平步青云，甚至拥有比阿比斯高一个级别的能力，都没能取得胜利，因此你已经失去了成为我的奴仆的资格。来吧，你的灵魂和力量都会被我抽走……”
“欺凌之主！”阿比斯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
托马伦马上看向他，现在阿比斯是他能去抓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阿比斯刚刚答应过，会亲自摧毁他的灵魂，不交给欺凌之主！
“呵呵……阿比斯，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看了这个竞技场的记忆，你的力量明明要比他差一截，却依然可以用提前布置的方式消除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这种以小博大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欺凌之主这个时候也终于开始对阿比斯说道。
“所以，您把自己的力量打包好，然后送给我，是非常合适的，因为我是您钟意的强者。”阿比斯张开双臂。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不要脸，但又似乎没什么问题，欺凌之主马上笑起来：“呵呵呵……你的自信也一直让我非常欣赏，但问题是，我数次尝试将力量给你，明明是你自己拒绝的。”
“不，你所谓的给予，根本不是给予，你只是租借，而且还有利息。”阿比斯摇摇头，断言道，“我就不能不付出代价吗？”
“你有这个想法我能理解，但是你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还真是有趣。”欺凌之主被阿比斯想要“白嫖”的想法逗乐了，“可问题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而且是很大的好处。”阿比斯开始在竞技场上踱起步，对欺凌之主说道，“如果我有了你的力量，那么我就可以用它来增强自己。我要打败创世神，而你也有此意吧？你完不成的目标，交给我来完成，这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区区一个凡人，却想要跨越两个位格，去打败创世神？”欺凌之主的自信却也丝毫不弱于阿比斯，“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不能完成这个目标？”
“因为你现在依然处于创世神的控制下，你的每一步都走在他的预期中。”阿比斯伸手指着天上的欺凌之主虚影，“创世神为什么放任你们这些邪神破坏世界？不就是因为祂不在乎你们破坏世界并获得力量？你的每一步都走在祂为你铺好的道路上，而我，正因为我是一个凡人，入不了创世神的眼，才有机会——哪怕是一点点，脱离祂的控制！”
欺凌之主沉默了，祂难以否认阿比斯的话，甚至觉得阿比斯说得对。
但祂也不是个蠢蛋，当然不可能因为阿比斯的几句嘴炮就拱手让出自己的力量。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要收走托马伦的力量，我无法信任你，我宁愿自己培养一个凡人，一个比你还要强的凡人……”
托马伦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对面的阿比斯依然没有动，这是不打算保他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竟然像个病急乱投医的病人一样，期盼一个敌人的保护——对啊，阿比斯再强也是个凡人，怎么可能从欺凌之主的手下将他抢走？如果他是阿比斯，他恐怕会选择相同的路……
“啊，看来蕾贝卡已经理解我写在纸上的那句话了。”
阿比斯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欺凌之主已经开始从托马伦的身上将他的力量和灵魂抽出，冷不丁听到阿比斯这样的话，也不由得产生了好奇。
“嗯，没什么，欺凌之主先生，您送过来收租子的这个分身恐怕回不去了。”阿比斯依然面无表情，但他说的话却让欺凌之主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危机感，“实际上，我这次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料理掉托马伦先生，您也在我的名单之中哦。”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欺凌之主被阿比斯的话搞得一愣，随即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受到世界排斥力的影响，欺凌之主当然不能亲自来到其他世界，祂每次介入海·特维尔都需要将一部分力量变为分身来钻空子。
而这次，祂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跟本体断开了联系，自己似乎被隔绝到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世界。
……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莉欧娜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面前是正在忙碌的蕾贝卡和爱格妮丝。蕾贝卡正在对阿比斯法阵上的一个节点进行微调，而爱格妮丝则是不断地将魔力注入到法阵里面去。
整个赫尔海姆都已经被彻底关闭，现在，就算海·特维尔人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钻进赫尔海姆的阿比斯一行了。阿比斯创造的这片空间虽然依托于海·特维尔，却并非单纯的延伸，而是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本来的世界的。
“有没有问题我不是很肯定，但我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完成了阿比斯给我在我的任务书上留下的指令。”蕾贝卡将自己从阿比斯那里拿到的任务分配书交给莉欧娜，让她看上面的内容。
莉欧娜接过任务书，挠着头看了一会儿：“就是说让你在法阵变色的时候将赫尔海姆完全关闭，然后操纵这个节点，这倒是没错……咦，为什么阿比斯不写这样做的目的呀？”
“因为他不想让九神通过任何途径知道这件事。”蕾贝卡说着，将最后一块魔法水晶移动位置，这个节点便宣告完成，魔力的光芒亮起，在节点的回路中高速回转起来。
“九神？”莉欧娜眨眨眼睛，还是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
“也许……”芙萝拉根据阿比斯的性格，大概猜到了一点，但也不敢确定，和莉欧娜一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最聪明的蕾贝卡。
蕾贝卡拍拍爱格妮丝，示意她不需要再输送魔力，带着她一同从法阵上下来，这才对莉欧娜和芙萝拉说道：“现在赫尔海姆已经关闭，九神没办法轻松地监听我们的交流，我可以说说自己的猜想。”
“什么事还得这么避讳九神，祂们不是暂时跟我们一伙儿的吗……啊……对啊，干这事儿的可是阿比斯那个家伙……”
莉欧娜也隐约猜到了阿比斯要做的事情。
“阿比斯不想让赫尔海姆成为九神的新管辖地，他要让这片土地从海·特维尔独立出去。”蕾贝卡扭头看着那个正在因为新节点运行而色彩变换，照亮了赫尔海姆夜晚的法阵，目光深邃，“阿比斯或许早已猜到，在击败托马伦这个对于欺凌之主至关重要的敌人之后，欺凌之主会过来将托马伦的力量收回，而一旦祂敢通过海·特维尔来到这个空间，就会被阿比斯困在这里。”
“阿比斯……要抽取欺凌之主的力量？”芙萝拉担心地看着悬浮在法阵正中心，禁闭双目的阿比斯，“用这些神力来造物吗？”
“你说对了。”蕾贝卡点点头，“阿比斯要独立出去，就必须停止依赖海·特维尔，让赫尔海姆成为一个能够自给自足的地方。空气，水和土壤还好，但魔力必须自给自足，空间也必须独立。你们还记得吗，阿比斯曾经跟我们说过他与魔法之神的对话？”
少女们的记忆力都不错，经过蕾贝卡如此一提醒，也都想起来当时魔法之神是怎么威胁阿比斯的——只要魔法之神想，就可以切断阿比斯与海·特维尔之间魔力的联系，让他成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普通人。
“阿比斯记仇到现在？”莉欧娜咋舌道
“不是记仇.芙萝拉摇摇头，“他实际上是被魔法之神的威胁给点醒了吧？”
“嗯，命脉被别人掐着，就永远做不成大事。”蕾贝卡点点头，“做到了自力更生，才能离击败创世神的目标更进一步。阿比斯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域外邪神们或许很强，但阿比斯也只是将打败祂们看做自己获取力量的必经之路。他的眼睛永远放在远方——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之一。”
“那他会有危险吗？”芙萝拉还是有些担心。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现在的阿比斯没有感情，想必会更加理性吧，他一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只要等着他就好了。在他醒来并且下达指令之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吧——莉欧娜，你看那边是什么？”
莉欧娜顺着蕾贝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一条硕大的鲶鱼正在法阵周围甩着尾巴，游动于空气之中。
“魔法鲶鱼？”
“他应该是怕你无聊，特意提前把魔法鲶鱼召唤出来了，我们就安心等着吧。阿比斯一定会把问题处理好的。”蕾贝卡松了口气，说道。
阿比斯既然能想到这一层，就应该没做失败的打算。如果他没有给蕾贝卡留下更多的指示，蕾贝卡也不准备画蛇添足，虽然她也非常担心阿比斯的安危，但她依然强压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静静地等待阿比斯凯旋。
……
“这是！？”欺凌之主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祂惊愕地质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在束缚一个神明！”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亲爱的欺凌之主。”阿比斯抬头看着欺凌之主庞大的身影，对祂镇定地说道，“束缚邪神这种事情，我前段时间刚做过一次，而且大获全胜，这让我有些骄傲，我觉得我也能把你的一部分力量抢过来。”
“你将会跟我成为死敌！你做好这个觉悟了吗？”欺凌之主的声音充满了威严，祂并不害怕，但对阿比斯的威胁也是实打实的，并非色厉内荏。
“我当然做好了觉悟，和邪神成为死敌实际上没什么好怕的——比起跟创世神为敌。”阿比斯张开双臂，“而且，我在跟您这段日子的斗争之中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结论。”
“什么结论？”
“您是个经验丰富的侵略者，我越是想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方式，被动地抵抗您，就越是会陷入更深的被动中，因此，我要用您的手段来回击您——抢夺！损您利我，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