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祂有没有伤到你？”蕾贝卡听到这里，小小地吃了一惊，朝阿比斯身边靠近，看着他的眼睛，“竟然还有这种陷阱，是我失算了。”
“没伤到我。”阿比斯微微一笑，“祂的精神攻击比沉沦之主强一点但很有限，我用意志力就可以驱散了。跟梦魇之主和欺凌之主比起来，这位喜欢把人逼疯的邪神可能会弱一点吧。”
阿比斯可是半点都没有吹嘘。这位刚刚见面的邪神跟梦魇之主或者欺凌之主比起来可能格局的确有些小，祂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大的压制力。对一般凡人已经足够，但对早已经跟梦魇之主与欺凌之主面对，眼界开阔的阿比斯来说，就显得不那么够看。
“是这样吗？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你啊。”蕾贝卡松了一口气。
阿比斯又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过，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现在拥有欺凌之主力量的我的确已经具备跟邪神正面应对的能力，可是，这位邪神有可能不喜欢正面冲突——祂把自己的力量留在博瑟思的日记本上，说明，他的力量有传染的能力，而且很隐蔽，这会增加祂的棘手程度。”
“我明白。”蕾贝卡郑重地说道。
“博瑟思房子里面的书我本来打算让手下把它们复制一份，存在赫尔海姆的图书馆里面，然后原件就留在这里等其他人发现。不过现在必须得临时改变一下计划了。”阿比斯略一思索，作出了决定，“不能让普通人接触到博瑟思的东西，今天晚上我们就把这里全部搬空，然后我会在里面用一个圣光术，把隐患去除。”
“嗯，这个博瑟思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他在遇上邪神之前也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他整理出来的笔记的确有被存在赫尔海姆的价值。”蕾贝卡朝着四周装得很满的书架看了一圈，“对了，至于博瑟思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的精神已经被邪神摧毁，可能没法回到图书馆工作了吧。”
阿比斯挑挑眉毛：“听上去，你打算救这个博瑟思？就在刚才，他可是打算害你哦。”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蕾贝卡见阿比斯问自己，笑着坐在了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看阿比斯，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让我来决定的话，我也打算尝试把这位博瑟思救回来。”阿比斯摊手道，“只不过我们还是得找找方法。当然，如果你打算把他送去接受审判也完全没有问题。毕竟他也的确犯下了那些错误。”
“我想知道，他犯下的这些错误是邪神的错，还是他自己的问题。”蕾贝卡说道，“你们的死灵术士信条里面也有提到吧？你们也要尊重生者的意志。”
“的确如此，那么，他是否有罪，就要等到他恢复正常之后再判断了。”阿比斯点头说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蕾贝卡展颜一笑，“果然还是你跟我最合拍。”
“接下来我的打算，就是先模仿博瑟思的笔记，给图书馆请个长假，如果他能恢复正常，而且能够证明是被邪神控制了才做出那些事情，我就把他送回来，让他自己选择是自首还是用余生给人类做更多贡献。”
两个人已经决定了之后怎么处理博瑟思，便开始着手将博瑟思这件房屋里面的东西全都整理出来，打包，裹上隔绝神力的魔药之后扔进魔法鲶鱼。这间不大的房子竟然被整理出来几千本笔记，以及大量各种资料书籍，可见这位博瑟思在疯掉之前也是个非常执着于自己事业的人。
终于将这间房子收拾好，阿比斯也在里面使用了一个圣光术，以免这里还残留着什么来自于邪神的不洁气息伤到后面有可能走进来的其他人。这下博瑟思的事情算是完满解决了。
“ABC，你跟蕾贝卡什么时候结束啊？你们两个不会在偷偷约会吧？”
阿比斯刚刚把门锁好，跟蕾贝卡一同走出博瑟思的房子，莉欧娜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思维共享里面传了过来。
“我们刚刚结束，发生了一些事情，等一会儿见面了再跟你们讲吧。”阿比斯回答道。
“嗯？有什么事情啊？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没什么危险，那你们赶紧过来吧，欢乐时光就要开始了！”
“嗯？你们在干嘛？”
“莉欧娜带着我们混进了一个上流人士的酒会……”芙萝拉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想吃酒会上的自助餐……你们应该来看看，因为莉欧娜刚刚结识了一个月光骑士的后代……”
第二十三章 高档次的酒会
把博瑟思的房子料理完毕之后，阿比斯便仿照着博瑟思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帝国图书馆。
在信里面，阿比斯以博瑟思的口吻解释自己有非常急的家事必须回到故乡去——他之前已经在博瑟思的日记里面知道了这个人出生在什么地方。请假时间不确定，但有可能会很长时间。
然后，阿比斯便吩咐一个手下乔装打扮成活人，把信送到图书馆去了。
这个假请得相当潇洒：没跟图书馆方面商量，也没有定下要走多长时间，就这么先斩后奏了。这封信很可能会害博瑟思丢掉工作，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博瑟思真的可以被从疯癫状态中抢救回来的话，想必也能再次在图书馆里面找到工作吧——如此经验丰富业务娴熟的图书管理员整个东帝国都找不出几个。
确定没有后顾之忧，阿比斯马不停蹄地跟蕾贝卡一同走到了莉欧娜所说的地方。
“呼，莉欧娜可真会找地方啊。”
看到眼前的豪华俱乐部，蕾贝卡不由得失笑起来。
这是一栋占地面积上千平方米，外部装饰相当豪华的房子，在这寸土寸金的龙巢城，这么大的建筑物的价格一定高得离谱。无论是外墙、房顶的砖瓦，还是俱乐部外面的地砖，用的都是极佳的纯白石料，甚至可以跟皇宫里面的装饰比一比规格。
“嗯，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难怪莉欧娜会想要来这里。”阿比斯点点头，“这俱乐部的水准，即使是她这个帝国公主走进去，也丝毫不跌份儿。”
“那咱们两个现在的行头可进不去。”蕾贝卡笑着指指阿比斯身上的衣服。
现在他们俩都穿着学者旅行时用的服装，这身衣服虽然也相当使用，价格不菲，但跟那些正在进入俱乐部的人们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些人看上去不是富豪就是贵族，身上的衣服一个顶一个地华贵。
精灵丝绸、矮人皮革……大陆各地的名产品全都在这些人身上见得到。一些阔小姐的服装复杂程度甚至能跟芙萝拉的圣女服装媲美，穿脱恐怕都需要二十多分钟。
俱乐部的门口是身材魁梧，身着礼服的守卫。这些守卫看上去训练有素，有配得上这间高级场所的修养，阿比斯和蕾贝卡走进去可能不会被他们翻白眼，但这不代表阿比斯就应当领着蕾贝卡这么吊儿郎当地进去。
阿比斯不算很好面子，但他也知道什么叫礼貌。
入乡要随俗，来这里也应该有配得上这里的衣服。而且，阿比斯也不想因为自己太过随便而让自己的眷属们被别人看轻。
至于故意穿得破破烂烂的，骗门口守卫拦自己，然后亮出什么身份来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磕头求放过这种操作，阿比斯自然是不想做的。欺负打工仔算什么本事？格局小了。
“莉欧娜，你们是怎么进去的？”阿比斯只好在思维共享里面问道，“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们正打算去看歌剧，你们是怎么突然弄到能进到这里面来又合身的衣服的？她们两个还好说，你要是现买衣服只能买童装吧？”
“臭ABC！你找打吗？”
“对不起，我情不自禁。”
莉欧娜不满地在思维共享里面哼了两声，然后说道：“今天本公主高兴，就不罚你了。我们看了一会儿歌剧，爱格妮丝就有点走神，她好像不太喜欢看儿女情长，正好我和芙萝拉也觉得今天的歌剧不算很精彩，就中途离场，走到这里了。我们一开始也有点犯难，我倒是有这样的衣服，可芙萝拉和爱格妮丝没有特别高级的，所以我们就回了一趟赫尔海姆想办法。”
“你们在赫尔海姆里面找到衣服了？”
“对咯，您猜怎么着？赫尔海姆里面你有个手下专门做这种特别奢侈的衣服，而且提前就给咱们准备了两套，我就跟她们两个换上衣服，轻轻松松就进来啦。门口的守卫看到我们的衣服这么好，一点都不怀疑我们有没有接到酒会的邀请。”
莉欧娜的声音有些得意。
“原来是这样？”阿比斯意外道，“他们竟然这么体贴。”
“我们一家子在永夜城里面还是很受爱戴的。”蕾贝卡在一旁笑着说道，“你的手下们对你真的特别敬爱，我们之前出去逛街没带你的时候，专门听你的手下们讲过你，大家都特别喜欢你。”
阿比斯对亡灵的态度，已经他带给亡灵们新生的作为，都让这些亡灵们十分尊敬阿比斯，因为阿比斯的理念影响，他们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成阿比斯的奴隶看待了，但对阿比斯的爱戴却不曾消减一分——如果要做个比喻的话，现在阿比斯就是曾经帮过全村，现在受到全村乡亲喜爱的村干部。
“那就好办了，我这就跟蕾贝卡去换一身衣服。”阿比斯有进入俱乐部的方法，便立刻开始实行起来。
两个人有的是办法不让人发现就进入赫尔海姆，两个人在莉欧娜的提示下很快就找到了莉欧娜刚刚去的那家服装店，也见到了那位细心的裁缝。这位曾经是东帝国御用裁缝的杰出匠人为阿比斯一行每个人都制作了两件华丽的礼服，为的就是这种时候。他的理由是“阿比斯主人可以不穿，但不能在需要的时候没有”。
阿比斯和蕾贝卡直接在永夜宫让骷髅侍者们帮忙穿上衣服，还化了简单的妆容，这才离开赫尔海姆，回到龙巢城。
两个人此时穿得像模像样，也保持着最佳的风度，朝着俱乐部的大门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门口的守卫看到阿比斯和蕾贝卡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太华丽了吧？身上金饰、珠宝一应俱全，珠光宝气却因为绝妙的设计而丝毫不显得庸俗。通体使用的是最上等的布料，缝纫的手法比皇家工坊都不相上下，款式典雅却又有小小的创新，而且极为合身，显然是量身定做。
今天的酒会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大人物？还有之前进去的三位小姐……
难不成今天有皇亲国戚参加酒会？
守卫们不约而同地将腰板站得倍儿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怠慢了不知道来头的超级大人物。
第二十四章 诚实的莉欧娜
酒会早已经开始，阿比斯和蕾贝卡一进入这个俱乐部里面，就闻到了上等好酒的香味。
在进来的时候，阿比斯从身旁人的讨论中听说，今天似乎是一位富豪的公子的生日，富豪邀请了龙巢城的诸多名流来参加这场生日庆典。因为这位公子的朋友很多，没法一个个邀请，因此来这里的客人不一定都要掏出邀请函才进入。
“这里这里！”莉欧娜第一个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阿比斯和蕾贝卡，对着这边招着手。
现在的莉欧娜、芙萝拉和爱格妮丝三个人都穿着赫尔海姆那位皇家裁缝制作的华丽礼服，她们的样子不由得让阿比斯都眼前一亮。
三位少女本就是花容月貌，此时身穿一身经由专业设计师设计过的高档礼服，配上她们独特的气质，更显得美不胜收。和阿比斯身边的蕾贝卡一样，她们从进入到这个大厅里面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了大厅中最夺目的明星。
而比起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芙萝拉和安静吃点心的爱格妮丝，莉欧娜明显没打算低调行事，她正以非常淑女的姿态喝着一杯上好的葡萄酒。不过，光是姿态淑女了，她喝光的酒杯已经在旁边放了好几个。
旁边有几个贵族小伙子看上去有点想过去搭讪，不过谁也不认识她们几个，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小姐，所以目前还没有出现敢轻举妄动的勇士。
阿比斯朝着莉欧娜的方向走过去，在她身边看了看，就找到了莉欧娜之前在思维共享里面说的，那个月光骑士团的后代。
跟她创造了奇迹的先祖一样，这位月光骑士团的后裔也是女性，看容貌和身材，大概十七八岁。不过，这位月光骑士团的后代，气质却不怎么像个骑士。
这是一位纤瘦的少女，一袭低调的黑衣，没有像其他贵族女孩一样穿着长裙，穿着一条女式裤子。她一头半长的黑色直发整齐地披在后背，皮肤雪白而缺少血色，一双灰色的眼睛，很美，但也给她的气质上更添一分缺乏精神头的感觉。少女五官柔和，像洋娃娃一样，长得很可爱，只是站在莉欧娜身边的她看上去有些冷冷的，缺乏这个年纪的女生该有的活力。
“ABC，你终于来啦。”莉欧娜见阿比斯终于到了她的身边，满意地递给他和蕾贝卡各一杯酒，“给你们喝！都是好酒啊！”
“你喝人家这么多酒，就不怕被发现是混进来的？”阿比斯靠近莉欧娜，接过酒杯，小声地对她说道。
莉欧娜则是摆摆手：“怕什么，这场酒会邀请了那位什么厄尔公子的所有朋友，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现跟他交个朋友不就行了。相比较这种事情，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我今天新认识的朋友，茜拉。虽然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陌生人，但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说着，莉欧娜跟那位气质有些清冷的少女肩并肩站在一起——很可惜，这位少女的个子虽然不算高，但还是比莉欧娜高半个头。
“你们好，我叫茜拉，茜拉·帕斯提亚·鲁尼卡·巴尔德。”少女对着阿比斯和蕾贝卡施了一个无可挑剔的骑士礼，说话的声线比较低沉，但很好听，“莉欧娜小姐已经对我说过二位的事情，很高兴认识你们，阿比斯先生，蕾贝卡小姐。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月光骑士团团员之一的后代。”
“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想不到能在龙巢城遇到一位月光骑士团的后代，非常荣幸。”阿比斯微笑着点点头。
而站在阿比斯身旁的蕾贝卡则是察觉到了一个细节，她眨眨眼睛，问莉欧娜道：“等等，莉欧娜，你把我们的事情全告诉她了？”
“啊……对啊。”莉欧娜点点头，“茜拉其实也打算回到家乡去祭奠祖先哦，所以我们刚好是同路。”
芙萝拉则是在这个时候领着刚刚吃完小点心，正伸出舌尖舔手指的爱格妮丝走了过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来到这里，正看见打算进入俱乐部的茜拉。本来我们只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但是莉欧娜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茜拉佩戴的首饰——你看。”
阿比斯朝着茜拉看了一眼，她戴着一枚项链，项链的链子比一般少女的项链要粗一些，看上去有些粗犷，而项链上的吊坠则是上弦月的造型，这正是月光骑士团的纹章。
难怪能跟莉欧娜碰上，这不仅仅是巧合，也是因为莉欧娜相当熟悉月光骑士团的各类周边。这上弦月的纹章是专属于月光骑士团及其家族的。
而茜拉名字里面的那个“鲁尼卡”也是月光骑士团留下来的称号，由当年的迈尼亚皇帝亲自授予，被允许加入月光骑士团后代的名字之中。
“莉欧娜说，正好我们要刨人家的祖坟，所以还是开诚布公比较好。”芙萝拉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所以她把我们的事情都跟茜拉说了，不过我还是很意外的，茜拉似乎并没有很抵触这件事情。”
莉欧娜点着头，说道：“不用担心，这不是芙萝拉和爱格妮丝陪着我呢嘛，万一茜拉生气了，她们还可以帮忙挽回一下。”
现在的莉欧娜，已经很习惯依靠伙伴的力量了，也的确是如此，有芙萝拉在身边，即使谈崩，也可以用神术的力量来把茜拉短期内的记忆清除掉，重归路人身份。
阿比斯听到这个，也果不其然地并不着急，他毫不在意地笑着对茜拉说道：“这样啊，原来茜拉小姐已经知道我们要刨您祖坟了啊？”
“咳咳……还是换个说法吧。”蕾贝卡拍拍阿比斯。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阿比斯先生您的身份，以您的事迹来看，您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所以我相信您的为人。”茜拉则是非常认真地看着阿比斯，控制着自己的音量，郑重地说道，“如果您打算面见我的祖先，我希望能与您同行，因为我也很想参见祖先，与祖先对话。”
第二十五章 搭讪专家莉欧娜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有一点点想进来蹭点酒喝，并没有那么想进来啦。”莉欧娜此时似乎是正在兴头上，便给阿比斯讲起了自己跟茜拉相遇的事情。
原来，在感觉歌剧没什么意思，离开剧院之后，莉欧娜就领着芙萝拉和爱格妮丝上街往最繁华的地方走，寻找好玩的去处，东转西转便来到了这个高档俱乐部。正巧，今晚是东帝国一位魔药大亨的儿子过生日，这个俱乐部便被租用来开酒会。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这让曾经是公主的莉欧娜有点想掺和掺和。
她倒不是因为自己是公主有多尊贵，一定要往这些人的圈子里面凑，只是因为她特别喜欢看这些贵族和富翁的样子。
在她生前，参加这种聚会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观察那些人：满脑子黄色废料，却又要装作高雅冷酷的贵公子；聊天时亲如姐妹，实则笑里藏刀话中带刺的贵小姐；笑得比谁都爽朗，实际上嘴里半句实话都没有的达官显贵；在欢乐之下的勾心斗角。
这些对莉欧娜来说都是天然的喜剧，可比什么歌剧好看多了。
只不过，莉欧娜也知道这次酒会并没有邀请自己，现在进去其实也不算很合适。她便在门口跟没主意的芙萝拉与爱格妮丝纠结了一会儿。
直到她看到了一位正在朝着这边走来，带着一种孤独的气场的茜拉。
茜拉的气质相当特别，她很漂亮，也明显是一位贵族，只是并不合群，也不像其他贵族小姐一样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这让莉欧娜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她，以及她戴在脖颈上的银质月光骑士团纹章吊坠。
熟悉月光骑士团，看过很多关于她们的小说的莉欧娜怎么能认不出这个纹章，她立马就断定，这位有些与众不同的小姐正是一位月光骑士团的后裔。
这可是个大发现，月光骑士团并非全都是未婚女子，有几位女骑士在当时已经有家室，甚至有子女，所以她们也是有后代流传到今天的。只是时过境迁，一千多年都已经过去，这些后代身上的血脉已经十分稀薄，地位也不再显赫而已。
既然是月光骑士团的后裔，那么就一定知道自己的祖先具体埋在哪里，说不定还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故事。这可是个大发现，莉欧娜当机立断，决定进入这个酒会，见见这位月光骑士的后裔。她跟芙萝拉与爱格妮丝回到赫尔海姆，很快地弄到了需要的礼服，这才出来，顺利地加入到了这群贵族的聚会之中。
在里面，她也遇到了正在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一本魔法书，正在背诵里面理论的茜拉。
“晚上好，小姐，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我对你很好奇。”莉欧娜当时是这样说的。
如果莉欧娜是个男孩，说不定会被茜拉婉拒，但现实是莉欧娜也是个美少女——虽然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小很多——这让茜拉也感觉有些好奇，不知道素不相识的莉欧娜来找她干嘛。
莉欧娜跟茜拉坐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茜拉的家族，慢慢地就延伸到了茜拉的祖先，聊起了月光骑士团。
说到祖先和月光骑士团，这位给人的感觉有些清冷的少女却显示出了一种明显的自豪感，她跟莉欧娜聊得也自然是越来越投机。加上芙萝拉在一旁用自己特有的亲和力和她的沟通，没用多久就让这位有些孤单的少女跟她们建立了信任。不善言辞的爱格妮丝没有参与聊天，但她时不时地从别处拿来点心和酒，带着一种宛如林间小动物的真诚，分给这边的三人，也让茜拉好感倍增。
外向的莉欧娜虽然在面对阿比斯的时候性格别扭，作为公主也过于跳脱，但论跟女生搭讪聊天却相当厉害。没用多久，两个人就成了朋友，而莉欧娜也从茜拉的口中，得知了这位茜拉正打算近期回到老家，祭奠先祖。
这不正好是顺道？莉欧娜眼珠一转，跟芙萝拉与爱格妮丝在思维共享中一商量，便决定来个直接的——把自己这边的身份告诉茜拉试试。
于是便有了后来芙萝拉告诉阿比斯的一幕。莉欧娜以西帝国人特有的直来直去告诉茜拉，自己这边其实是那个鼎鼎有名的阿比斯的同伴，而且正想拜访一下茜拉的祖先——拜访的方式是进入墓穴，跟已经过世的亡魂聊聊天。
茜拉起初非常震惊，她还没碰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哪有当着别人的面一本正经地说要挖人家祖坟的？但莉欧娜十分真诚，这让她没有马上愤然离去。
莉欧娜见茜拉没有急着发火，而是愿意听听原因，也没有藏着掖着，就这么把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茜拉。反正身边就是全世界最强的神术师和德鲁伊，莉欧娜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说了太多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在听说了阿比斯一行的事情之后，茜拉也是惊讶不已。她对阿比斯的事情早有耳闻，知道阿比斯是个非常强大的法师，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和这么一位传奇人物产生关联。
而莉欧娜的解释，也让茜拉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和阿比斯他们一起出发，借这位传奇法师的力量，面对面地跟自己的祖先聊一聊。
……
“我挺意外的，茜拉小姐，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竟然没有敌意？”阿比斯听莉欧娜讲完之后，问茜拉道，“我从您的着装来看，您是一位受过册封的女骑士吧——虽然气质不太像———我记得骑士应该跟我们这些用黑魔法的人不共戴天才对。”
阿比斯已经使用了一些魔法，将自己这边的谈话屏蔽起来，现在没人能偷听他们的谈话，甚至偷看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