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他们的皮肤和之前的老者一样，已经变成了绀紫色，有的人的肢体也是残缺的，甚至还有脑袋缺了一半的人。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没有统一的制式，应该是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由水平参差不齐的铁匠打造的。
他们中的大部分显然是佣兵变成的，而这佣兵的身份也自不用说，就是五十年前，伯爵的父亲雇佣的那群前去围剿卢西尼的可怜人。还有几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二十多岁的青年，手中拿着样式不错，但也已经锈迹斑斑的武器，这些应该就是伯爵提到的在后来前来探险，结果一去不回的年轻人。
这些人已经和之前的那位老者一样失去了理智，他们见到阿比斯一行之后，全都在愤怒地尖叫着。高频率的嘶哑叫声在三人耳畔响成一片，令人烦躁的同时，还能从这叫声里面感觉到一种挥之不去的绝望情绪。
这些绝望情绪似乎不是从那些邪神傀儡的内心发出的，而是一种在他们死前萦绕着，在死后也挥之不去的意识，被妄想之主的力量固定在身边，永远地陪伴着这些死于致命伤与恐惧的受害者。
围上来的那些人没有愣太久，很快，他们就全都行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他们和之前的老者以及那个使用镰刀的家伙一样，在一个闪烁中便到了三人的面前。
阿比斯一抬手，一道致命的魔力冲击波便从他的手掌之中爆发出来，将瞬移到自己面前的两个佣兵的身体直接轰成漫天的碎渣。
而莉欧娜也毫不留情，斗气双翼在她的背后张开，笼罩了三人，然后猛然挥动，便撕碎了自己和茜拉面前的五个佣兵。
其他的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毫不畏惧，他们在阿比斯三人面前空出来位置之后，便继续前赴后继地瞬移上来。
轰！轰！
阿比斯和莉欧娜的攻击极为高效地将他们的身体彻底摧毁。在知道他们的身体是可破坏的之后，阿比斯和莉欧娜也都无所顾忌，无情地将敌人的肉体化为齑粉。
所有的敌人都无法承受阿比斯和莉欧娜的攻击，紫色的碎肉、五颜六色的内脏碎片、失去了大部分流动性的黑色血液呈放射状地铺满了三人周围的地面。强烈的腥臭气味刺激着嗅觉，茜拉差点因为这味道直接吐出来。
“……茜拉，找到卢西尼伪装的工作就交给你了！”阿比斯在此时对茜拉说道。他同时给茜拉使用了一个幻术，暂时让她的嗅觉不那么灵敏。
“知……知道了！”茜拉连忙答应道。
茜拉的眼睛紧张地在四周开始了搜索，一旦发现有不寻常的身影出现在附近，她就会立即报告给阿比斯。
但她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卢西尼似乎并没有来到这里。
“他还没有来……”
就在这时，茜拉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她发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地面上那些被阿比斯和莉欧娜打碎的邪神傀儡碎块，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了蠕动，而阿比斯和莉欧娜对此毫无察觉。
“地上的尸体动了！它们在包围我们！”
她吓得大声报告，但语言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地上尸体突然之间的变化速度。只见那些被铺在四面八方地面上的尸体碎块突然从边缘翘了起来，像两只正在合拢的手一样，猛然将阿比斯三人包在其中！
第七十章 妄想之主的高效力量应用
在茜拉的视线中，地面上的那些碎块以极快的速度中凝结成了一个紫色的球体，直接封锁了三人的所有逃生通路，甚至蔓延到了他们的脚下。球体在形成的瞬间，又突然缩小，竟是要将背靠背站着的三人往中间挤压！
阿比斯和莉欧娜也终于在球体形成的瞬间见到了自己身处险境的事实，莉欧娜被吓了一跳，她本能地爆发出斗气，却无法影响到那正在朝着它们挤压而来的血肉之墙。那墙壁似乎对斗气的攻击免疫。
地上的血肉碎块迅速地将三个人的鞋子腐蚀，茜拉感觉到自己穿着的皮靴的鞋底已经被瞬间腐蚀得什么也不剩，一种蠕动的感觉已经能被她的脚底感受到。这血肉碎块的腐蚀能力强的离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比斯突然伸出食指举到三人正中间，紧接着，耀眼的光芒就从他的指尖绽放而出。
圣光术！
阿比斯其实早就预料到那围上来的邪神傀儡不简单，这些傀儡的战斗力的确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但阿比斯相信，作为邪神的玩具的他们不应该只有瞬移一个本领才对。他们的尸体说不定也会有什么鬼名堂。
果不其然，茜拉刚刚发现了问题，早有准备的阿比斯毫不犹豫地立刻念起祷言，在血肉形成的球体要碰到他们的身体之前，完成了神术的使用。
圣光术绽放而出的金光在这次攻击中显现出了极强的效果。这些邪神的傀儡身上的劣化神力根本就不是海·特维尔本地神明提供的至纯神力的对手。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之下，那些血肉瞬间土崩瓦解，然后快速地消融——在圣光术“清除污秽”效果的定义中，残缺的尸体碎块、血液都是算在污秽之中的，因此被瞬间清理掉，消失无踪。
圣光散去，刚刚带来强大危机感的尸体一点都没有剩下。
茜拉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鞋底，差点就被烧穿的鞋子，平稳着自己刚刚受到惊吓而加快的呼吸。
“ABC！我的鞋子完蛋了！”莉欧娜不满的声音传来，“这个妄想之主怎么这么讨厌啊！”
她委屈巴巴地抬起脚来，她的鞋底比茜拉的还惨，已经被腐蚀得穿了一个洞，露出红扑扑的脚底。
“别难过，我的鞋子也完蛋了——还有我的脚。”阿比斯则是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把自己的脚抬起来给莉欧娜和茜拉看。
这一看可把两位少女吓得不轻——阿比斯穿的鞋底子最薄，所以在刚刚的腐蚀中，是最早被烧穿的。他现在抬脚露出的是自己的脚底——皮肤早已消失不见，惨白的跟骨和跖骨全都露在外面。
不过，这凄惨的景象没有持续多久，阿比斯的脚底就已经彻底恢复，皮肉重新长出来，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四肢受伤，对一位资深的死灵术士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别提阿比斯还有凯萝的力量贡品。
“这血肉可真邪门儿，刚才我们差点儿就中招了，茜拉，你做的很好。”阿比斯对茜拉点点头，“我似乎理解这个卢西尼的能力一部分了——他的攻击无坚不摧，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剑带有和这些血肉一样的腐蚀能力。”
这腐蚀能力并非化学意义上的腐蚀，而是直接将接触到的物质以很快的速度抹除，这样的话就无所谓物质的强度，只要接触到，就会消失。这个妄想之主的能力的诡异多变，甚至胜于梦魇之主，难怪在之前的接触中显得那么嚣张。
“祂的神器不握在凡人手里，因此就不存在什么首领，而被祂提供了力量的那些人，每一个人都像一位神器的拥有者一样。”阿比斯继续审视着四周，严肃地说道，“果然，我的想法没错，妄想之主很强，祂比我们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位邪神都知道该如何最大程度地运用自己的神力。”
将有限的神力提供给被自己折磨到疯狂的人们，让他们的疯狂变得更加有危险性。这是妄想之主的手段——如果祂像欺凌之主那样拥有庞大的力量，现在能够造成的危害恐怕还要大个几十倍。阿比斯很庆幸，这个妄想之主的硬实力没有欺凌之主强。
喀拉，啦拉……
茜拉的耳边突然又响起了脚步声。这似乎是一位身穿铠甲的人正在朝这边走过来产生的响动。
“你们……听到了吗？有人走过来了！”茜拉顾不上考虑现在穿着残破的鞋子的自己会不会被影响行动，她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听到了……敌人没有隐蔽自己的行踪。”阿比斯一边把自己已经失去作用的鞋子脱下来，赤足站在地上，一边点头，“我的魔力也侦测到了，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附近，正在朝这里走过来他的武器是重剑，身上穿着一套全身铠甲。”
阿比斯话音刚落，一个高大且健壮的身影就从密林中显现出来。在树叶的阴影之中显得黑暗而诡异。
他的脚步和之前的那些佣兵一样显得有些蹒跚，但步伐却并不虚浮，每一步踏在地面的声音都十分厚重。
重剑被他扛在肩膀上，那重剑不像其他邪神傀儡的武器那样锈迹斑斑，而是在偶尔穿过树叶的斑驳阳光下闪亮，寒光闪闪。
“你们……触犯了卢西尼家族的尊严……”低沉的声音从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口中吐出，他的脸也终于从头盔的阴影下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的胡茬，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和他肩上的重剑一样闪烁着冰冷的光。他的铠甲上面画着一个徽记——和茜拉的项链上面的徽记是一样的，那是拥有鲁尼卡之名的家族才配拥有的徽记，这徽记本已经连带着鲁尼卡之名被帝国依法没收，却还是被这个人蚀刻在了铠甲上。
和笔记上记载的一样——身着铠甲，手持重剑，约莫三十来岁，身体强壮。
这个人就是卢西尼，他的模样即使过了五十年也还是没有改变。
“你管像野兽一样盘踞在自己抢占的领地上，然后杀死闯入者这件事，叫尊严吗？”阿比斯对着这个气势汹汹的敌人发出了疑问。
第七十一章 卢西尼的锁定
卢西尼并没有因为阿比斯的质问就变得愤怒——因为他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够愤怒了。
阿比斯话音刚落，这个在山上住了五十年的男人就双手握着重剑，朝着阿比斯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和那些邪神傀儡不同，并没有使用瞬移的方式，这让阿比斯三人还有些意外。
难道这个小头领竟然没有自己手下的本领吗？那他岂不是好对付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卢西尼的冲刺速度可以比得上人类中奔跑健将，丝毫不受他身上全身铠甲和重剑的拖累。只用了几秒钟，他便将自己和阿比斯之间三四十米的距离拉近到了两米。
肌肉虬结，充满力量感的双臂霍然挥动，手中的重剑发出低沉的破风之声，朝着阿比斯砍了过来。
阿比斯抬手就是一道魔法护盾，挡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这强度极高，甚至能够抵挡住一只全盛状态的巨龙的吐息的魔法护盾，在卢西尼的这一刀平平无奇的劈砍之下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凝结成盾牌的魔力瞬间被割开，甚至都未能阻挡这重剑哪怕一瞬间。
“果然是绝对攻击！”阿比斯刚刚的护盾只是一个试探，他早就猜到自己的防御可能不会有效果，只是想看看这种腐蚀需要多少时间而已——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这腐蚀甚至都不需要时间，它会直接无视一切物质或者能量的阻挡，直接将其劈开。
这和之前梦魇之主的神器梦之翦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卢西尼的绝对攻击是以他剑的刃为准，并不像梦之翦那样有一段加长过的攻击距离。
阿比斯在地上一个滚翻躲开这一刀，重剑也便劈了个空，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光滑无比的切口。
“莉欧娜，带着茜拉稍微离远一点，他现在的目标是我，不要让他锁定茜拉！”阿比斯在思维共享中对莉欧娜说道，“我来测试出他的具体能力！那个笔记里面并没有记载这家伙身为妄想之主傀儡的能力！”
“明白！”莉欧娜立刻会意，一把抱住茜拉的腰，两脚在地上一蹬，便向后弹射出去，带着她后退出去数十米。
莉欧娜在一旁带着茜拉撤退并未引起卢西尼的注意，他血红的双眸依然死死地盯着阿比斯，眨都不眨一下。这个奇怪的剑士似乎很执着的样子，对着阿比斯刚刚躲出去的身体又是一个横砍。
阿比斯一个铁板桥，身体反弓过来，完美地躲过这一次攻击。
他也没有光是消极地规避，在躲开卢西尼的第二剑同时，他的右手也抬了起来，圣言已经在他口中诵念完毕，一点金光霎时间在他的食指指尖上爆闪，一瞬间将整片黑暗的森林都照得通亮。
不过，这一次的反击还是失败了——圣光术并没有对卢西尼造成什么伤害。
阿比斯也明白了，这家伙所蕴含的妄想之主力量比那些没有神智的僵尸要纯净许多，圣光术所蕴含的能量已经不够用，想要伤害到他，需要使用其他更加强力的神术攻击。
他如此想着，运用起魔力，身体迅速地退出了一段很长的距离，尝试着跟卢西尼拉开，以争取时间采取其他的攻击手段。
呼！
“什么？”在一旁一边仔细观察着卢西尼动作的莉欧娜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卢西尼的身体竟然和阿比斯一样追出了一个距离，却并非他自己跑上去，而是他的身体就仿佛是绑定在了阿比斯面前的一个距离上一样，随着阿比斯的运动，同时以平移的方式跟了上去。阿比斯刚刚使用魔力的后退已经可以让很多斗气士丧失掉主动权，却对这个卢西尼一点作用都没有。
阿比斯也有些意外，但他可没有睁大眼睛的功夫，因为卢西尼的第三次攻击已经又沉默地追了上来。
这次的攻击是斜着的，阿比斯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窜了一步，试图躲过劈砍，但就和刚刚他后退时候发生的事情一样，卢西尼的身体就绑定在他正对面的一个距离上，在他向一旁窜的同时，卢西尼的身体也飘忽地向一旁窜了一下，双脚甚至都没有动地方。
刚刚以为自己能躲开的阿比斯的反应速度救了他，他紧急一个侧身，刚刚好将卢西尼的劈砍躲过，他额前的一绺头发被这一剑砍断，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守护卢西尼家族的尊严……”卢西尼低沉地说了一句，对着阿比斯又是一刀。
敌人完全不给阿比斯喘息和观察的机会，阿比斯也拉不开距离，一时间，形势似乎变得有些危险。
“敌人的弱点到底在哪里啊……”莉欧娜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焦急地观察着卢西尼的动作。她已经将自己的视觉共享给了阿比斯，但是现在别说是她，连阿比斯也没从敌人的动作里面看出什么突破点来——卢西尼只是在不断地劈砍，发动普通攻击而已，他的能力完全是被动技能，并不需要什么仪式或者咒语来发动。
茜拉也焦急地看着卢西尼，似乎在敌人的攻击中看到什么阿比斯和莉欧娜看不见的东西，不过这似乎难度很大，因为卢西尼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技，都要比茜拉强很多。茜拉这个正式习武不过一年的小姑娘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没办法从这个人的攻击中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卢西尼的攻击毫不停歇，他的速度不快，但是整个身体的动作却协调无比，行云流水地朝着阿比斯挥出一剑又一剑，每一剑都刚好在阿比斯刚刚躲避时破绽最大的地方，让阿比斯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阿比斯不断地躲避着，又不敢随便移动自己双脚的位置，免得敌人的跟踪能力影响判断。他的身体在强大体能的推动下迅速地摆出一个又一个的别扭姿势，刚好躲开卢西尼的攻击，有的时候，阿比斯的关节甚至会发出脱臼和复位的咯嘣声，那是阿比斯正在操纵自己的骨骼，以弥补人类关节的局限性。
“不行，阿比斯，尽量尝试用不同的手法攻击他！”蕾贝卡的声音此时在思维共享中传出，原来她也在观察战场，“这家伙的攻击在加速！再拖下去你会很危险！”
第七十二章 阿比斯裂开了
蕾贝卡对时间有着相当精准的概念，在赫尔海姆里面和海·特维尔连接的时候，传来的影像本就是慢动作，这让蕾贝卡更容易观察出卢西尼攻击的异常。她发现，卢西尼的每一次攻击都比上次要快一点点，这种快是整体的，虽然加速得不多，但是当这些加速因为不断的攻击而叠加起来时，也将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
“我来帮忙！”莉欧娜连忙抬起一只手，一张斗气凝聚而成的短弓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蕾贝卡迅速制止了莉欧娜：“先不要帮阿比斯！现在还没到必须你出手的时候，如果你吸引了卢西尼的注意力，那么茜拉就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先交给阿比斯！也不要往别处跑，这也可能会吸引卢西尼的注意力！”
莉欧娜闻言，有些急躁地将手中的斗气短弓驱散，恨恨地一跺脚：“这讨厌的妄想之主！”
……
阿比斯在蕾贝卡的提醒之下也放弃慢慢观察的念头，开始尝试着反击了。
他躲闪开卢西尼的一次攻击，身体灵巧地向下一矮，一条腿对着卢西尼的身体就踢了过去。
这一脚的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巨量的斗气里面夹杂着一丝沉沦之主的神力闪电，重重地击在卢西尼的胸口上。
咚！！！
阿比斯感觉到自己的脚应该是踢到了卢西尼的身体，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也在卢西尼的身上响起来。就连他身后的空气都因为这过于强大的震动而猛然被压缩、爆炸，空气的强烈震荡和局部密度改变甚至在一瞬间扭曲了上空的光线。
呼！
可是，回应阿比斯却不是卢西尼身体的崩溃。明明刚刚的攻击确确实实地踢在了卢西尼的身上，传递回阿比斯脚上的反作用力甚至已经告诉阿比斯，卢西尼的身体已经被踢碎——可实际上卢西尼竟然毫发无伤，攻击的势头半分未减，对着阿比斯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剑。
阿比斯躲闪不及，一条手臂正被卢西尼砍中，手臂立刻就断开，飞了出去。
“阿比斯！”莉欧娜害怕吸引到卢西尼的注意力，只能在思维共享中喊道。
“没关系……刚才有神力试图侵入我的身体，但强度属实是不太够，进来了，但是没有完全进来。”阿比斯的回应让焦急的莉欧娜安下心来，“断了一条胳膊而已，我还能接回来！”
正如阿比斯所说，他那条断掉的胳膊在飞出去，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他的魔力牵引着回来，接在了肩膀上，然后在魔力的催动之下瞬间长好。
卢西尼一击得手，也毫不自满，他还是无言地对着阿比斯发动着连绵不绝的攻击。
“夹杂着神力的物理攻击也没用吗……”阿比斯一边躲避着卢西尼的剑，一边冷静地盯着卢西尼，思考着对策。
他知道，在赫尔海姆的少女们此时也在思考着对策，但奈何，这个卢西尼的攻击方式除了附带的绝对攻击效果和加速效果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别的特殊之处，这让少女们也没办法凭借敌人的样子就想到如何处理他。
“阿比斯，要进来赫尔海姆吗？”蕾贝卡这个时候突然问道。
“进入赫尔海姆……切断他的神力供应，然后让他耗尽神力，失去力量吗？”阿比斯思考了一下，随后马上给出了自己的答复，“不行！我不知道他体内的神力能撑多久，也许我可以靠魔法一直躲闪下去，但总有他的速度快到我无法躲过的时候。而且，把这么危险的他带到赫尔海姆，变数太多了，我承受不起他换目标攻击你们的风险！”
“如果沉沦之主的面具的力量能让阿比斯使用就好了……”莉欧娜在此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个大水母，自从被阿比斯收服之后，以前当邪神的时候的能力就没了。要是能戴上那个面具，阿比斯就不会被砍死，就能跟这家伙耗到天荒地老了。”
莉欧娜所说的当然就是他们接触过的第一件神器“地狱面容”，当时戴上了面具的达兰主教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致命的还是不致命的，都可以瞬间恢复，要不是后面被芙萝拉停止时间摘下了面具，根本没办法打赢。但这面具在沉沦之主被阿比斯的力量净化，变回堕落前的双子形态之后，也就不见了，里面附带的力量更是彻底消失。
“凯萝可以出来，给阿比斯师兄治疗！”凯萝自告奋勇，“有凯萝在，阿比斯师兄也可以不断地复原的！”
“但是凯萝只能治愈，不是绝对的恢复啊。”芙萝拉的声音传来，“凯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冲动！如果你出去的话，会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