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九十四章 异世界来的女孩
“虽然我的战友们都死在了我之前这件事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不过，既然现在我们这边有一位死灵术士了，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了。”妮可拉莞尔一笑，便开始了对自己所知道的那件“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的讲述。
“我的六位战友没有搭上回到家乡的船只，我在上船之前把她们全都火化了。这样就可以托人将她们的骨灰带回该去的地方。而在焚烧她们的遗体之后，我踏上回到大陆的船只，还带着一个孩子。”
“孩子？”阿比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暗影沦陷地那么危险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把孩子带过去吧？而且之前在那里居住的人也早已撤离……”
“你想的没错。那孩子的确不是我们带过去的，或是当地居民的。”妮可拉说道，“那个孩子是我们从死灵术士手里面救出来的，死灵术士们在用她当实验体。”
“之前您的几位战友可没跟我们提这件事。”阿比斯直接在妮可拉对面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大有要好好听她讲述的架势。
妮可拉见阿比斯坐下了，自己也没继续站着，并伸手示意莉欧娜和茜拉也一起坐下：“她们没跟你们说嘛，其实也正常，因为这件事我们都没太在意，这是我们作为强者，身为骑士的职责，而且我们击败的那些死灵术士也不算很强，所以大家对此印象都不算很深。我们跟亡灵议会的交恶可不是恭恭敬敬的口水战，我们是动了手的，还从死灵术士们手里面救出了不少其他人，这个孩子只是其中之一。”
“既然您会把她单独挑出来说，那么她一定跟其他实验体不同吧？”
“这是自然。”妮可拉点点头，然后说道，“亡灵议会去暗影沦陷地的时候带了很多他们掳掠的人过去，我们救出来的人都跟着我上了返乡的船，这些人自然也都是大陆人。但那个孩子，我们刚刚救出她的时候，她一句话都不说，一开始我们以为她被吓坏了所以没法说话，但在我们的船返回大陆的时候，在途中，那个孩子说话了。”
“……她告诉我，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三人都很意外。
“亡灵议会从暗影沦陷地召唤来了异世界的人？”阿比斯连忙问道，“也就是说，暗影沦陷地不仅可以让异世界的邪神、异世界的怪物进入我们的世界，还可以召唤异世界人？”
“是的，就是这样。”妮可拉肯定地点了点头，“亡灵议会从暗影沦陷地召唤来了异世界的人。”
妮可拉开始回忆起当时的事情来，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但一直处于安息的妮可拉却可以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的所有细节。她略带艰难地用自己的口舌说出了一个拗口的音节。
“格赫·伊讷尔，这是那个孩子告诉我的，她家乡世界的名字。”妮可拉说道，“她在临时营地和船上居住的几天里，学会了一些通用语，这才能跟我说话。”
“她学得这么快吗？”阿比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那孩子的头脑相当厉害。”妮可拉点头道，“她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已经可以用带着点口音的通用语跟我对话了，虽然词汇量很有限，但也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子。”
“真厉害啊，我当年学古代语言的时候可是花了好久才记住那些单词的发音。”莉欧娜不无羡慕地说道。
茜拉现在听得最认真。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上带着很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血统，所以听到妮可拉谈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想知道，自己跟这个异世界来的孩子有什么共同点。
“她告诉我，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在原来的世界里面，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有一天，她突然在睡梦中被召唤到了那群死灵术士身边，然后就沦为了他们的试验品。”妮可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些对那些死灵术士的厌恶，“他们不断地在那个孩子身上做各种实验，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很多死灵术士都是这样的，我很遗憾。”阿比斯叹了口气，“死灵术士不仅会研究复活死者的魔法，更会在活人身上做实验，研究人体构造、生命形式、灵魂。”
“那孩子很坚强，即使生活在这种状况下也没有放弃希望，最终她等到了我们。我们当时救出她的时候，她是很感激的，但因为不会说通用语，加上过于紧张，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妮可拉说道，“她告诉我，她的体质跟海·特维尔人完全不同，那群死灵术士做实验的结果她知道一部分——她无法使用我们这个世界最常见的的斗气和魔法。”
“那么，她有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呢？”阿比斯的兴致愈发高昂。
“有。”妮可拉说道，“她告诉我，其实，她那个世界的文明是由机械组成的，他们天生就拥有很强大的数学能力，比海·特维尔人要强得多。同时，他们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看穿事物的本真。”
阿比斯和莉欧娜同时朝着茜拉看了一眼，茜拉就能看穿妄想之主制造的障眼法。现在她似乎就是那个孩子的后代没错了。
“他们只要借助一种名叫‘厄冈达’的道具，激发自己大脑的潜能，就可以看破一切伪装。”妮可拉用手比划着，“那种道具，那孩子就有一个，是一个作为吊坠挂在她脖子上的半透明镜片。那东西之前被死灵术士们没收了，但她后来找回来了。”
“妮可拉小姐，其实，茜拉好像就是那个孩子的后代。”阿比斯这个时候对妮可拉说道，“因为她也无法使用斗气和魔法，而且，她能看穿邪神制造的障眼法。我之前就发现她身上可能带有特殊的血统，现在应该是已经板上钉钉了。”
妮可拉挑挑眉毛：“哦？她不是伊兰娜的后代吗……难道那个孩子后来嫁给了伊兰娜的儿子？”
第九十五章 永夜城的新住户
茜拉见妮可拉开始关注自己，连忙站起来，对着妮可拉施了一礼，这才说道：“妮可拉小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祖上有一位来自异世界的人，但是我的确跟常人不太一样！而且，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也是事实。”
妮可拉站起来，走到茜拉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让我看看……嗯，伊兰娜的血统还是比较强势的，从你脸上看不出什么那个孩子的相貌，你倒是更像伊兰娜。但既然你的确有那个孩子的能力，那也说不定，她在那之后加入了你们的家族，并且跟伊兰娜的嫡系后代结婚生子。想来，伊兰娜的后代虽然比那孩子小几岁，但那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如果是伊兰娜女士的儿子跟那位异世界来的女孩结了婚，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呢？”莉欧娜有些奇怪，“英雄的后代，不是很容易得到关注吗？”
“这也很容易解释。”妮可拉回头道，“因为那个女孩跟其他的实验体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可能对亡灵议会有重要的价值，所以我告诉她，要好好躲在那些其他被救出来的人之间，给自己起一个海·特维尔的名字，学好通用语，再学一口地道的方言，伪造出自己的身世，彻底化成普通人，这样才不会被不甘心的亡灵议会重新找到——如果她按我说的做了，那么在那之后，跟伊兰娜的儿子结婚的人，应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原来是这样！”莉欧娜恍然大悟，“她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没有在大陆的历史上留下任何波澜！”
“或许就是如此。”妮可拉点点头。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找到那个异世界女孩身上带着的名为‘厄冈达’的道具，就可以拿来给茜拉用一下，看看她究竟有没有那个从血统中传递下来的力量。”阿比斯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么……我们应该去一趟茜拉老家的家族墓地看看。”
“你想把她的坟墓也掘开？”妮可拉哭笑不得。
“妮可拉小姐，不用担心，这次把您从坟墓里面带出来再唤醒，其实是因为亡灵议会盯上了您的尸体，我们迫不得已才这样，以保证唤醒您的过程不会受到敌对死灵术士的干扰。”阿比斯不好意思地挠头道，“等我们到了茜拉的家族墓地之后，我们会保证死者墓地的完整，然后好好唤醒她征求她的同意的。”
“他不会强迫亡灵的！”莉欧娜也在一旁帮阿比斯说道。
“唉，这事儿我就不管了，反正我已经死了，现在对很多事情都有完全不同的观点。”妮可拉摆摆手，“那就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吧，那个被我们亲手拯救出来的孩子能在后来的人生里有一个好的归宿，并且将自己的血脉和伊兰娜的后代融合，这也不失为一种美好的结局，这就够了。”
阿比斯笑道：“那就多谢妮可拉小姐的理解了。至此，我就暂时没有更多的问题。您现在要进入到我们的那一座亡灵城市里面看看吗？我会拜托城里的居民带您参观的。那座城市还蛮大的，您可以在里面参观到许多有趣的东西，也许很适合您这样的学者。”
“那当然，快带我进去看看吧。”妮可拉点点头，“说实话，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阿比斯便抬手打开一道空间裂缝，将赫尔海姆的入口展现在了妮可拉的面前。裂缝里面就是永夜城的景色，从外面都能看到永夜城中整齐的街道上有着来往的行人，错落有致的房屋也尽收妮可拉的眼底。
妮可拉也对阿比斯的魔法啧啧称奇：“唉，时代的发展啊……在我们那个时候哪里有这么好的魔法，这一觉醒来翻天覆地的感觉还真是奇妙——我直接走进去就好吗？”
“是的，而且里面的时间流速要比现实世界慢十倍，您有很多时间来参观。”阿比斯点头道，“在我们找到最后两位月光骑士团成员的时候，您在城里面可以尽情参观，参观完之后，也可以在城市里的灰精灵那里申请一套房子住下，居民们一定会很欢迎您的。”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妮可拉往前走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我刚刚成为亡灵还不清楚，亡灵们对死后的恋情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自由恋爱，我们的城市是一座没有统治者的自由之城，您在里面想怎样都是可以的。”阿比斯说道，“在死后愿意寻找一段新感情的亡灵也是有的，最近听说城里面刚刚有一位双头食人魔小姐嫁给了一位食尸鬼先生，他们现在生活得非常幸福。”
“嗯，不错，不错，没谈过恋爱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看来这次我可以在亡灵里面物色一个好男人了。”妮可拉十分满意地回过头去，一步步走进空间裂缝，“爱情的滋味究竟是什么样呢……”
妮可拉很快便进入了赫尔海姆，永夜城里被阿比斯委托做导游的亡灵也已经到位。唤醒妮可拉的这件事也就算是圆满完成。
阿比斯关上空间裂缝，回头看着茜拉，点头道：“嗯，很好，那么茜拉，现在你的血统应该也被弄清了。你的潜力实际上十分巨大，只是在之前一直没有用武之地一样。所以我才说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都拥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价值，现在你明白了吗？”
“嗯……我也很高兴！”茜拉这个时候对阿比斯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像骑士准则中所说的一样，勤学苦练，让自己的本领能够作用在更多的地方的！”
“以后就多仰仗你啦，茜拉。”莉欧娜也豪爽地踮起脚来拍着茜拉的肩膀，“这个妄想之主其实还挺难缠的，没了你还真不行。”
“呀……怎么能说仰仗……我没那种架子啦……”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去跟莱德把‘妮可拉小姐的遗体’归位吧，妮可拉城的乱子也该收个尾了。”阿比斯拍拍手，“姑娘们，行动起来吧。我们用了不少时间，现在天都亮了。”
第九十七章 蕾贝卡要的补偿
天已大亮，艳阳高照，今天的妮可拉城并未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而产生任何的骚乱。反倒是因为昨天在研究中心工作的学者们和其他工作人员都放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假日，城里的一部分人心情还很好。
阿比斯一行抵达了莱德的家中，推开大门，就看到了坐在妮可拉造型的炼金人偶身边，一夜都没有睡觉，正焦急地等待的莱德。他顶着一对黑眼圈看向阿比斯一行，见他们三个看上去心情都不错，也有些期待地睁大了眼睛。
“啊，你们回来了，你们见到那个死灵术士了吗？没遇上什么危险吧？你们让我看好妮可拉小姐的遗体，我就在这里坐了一整夜。”莱德用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遗体现在很安全，晚上也没出什么事情。”
“辛苦辛苦！”莉欧娜走上前去，递给莱德一张烤肉卷饼，“来，吃点儿东西吧。”
“看你们的样子……是成功了？”莱德也的确是饥肠辘辘，他感激地接过莉欧娜递过去的早餐，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阿比斯一行。
“那是当然。”阿比斯笑着点点头，“死灵术士被我们赶走了，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了。”
具体的过程和原因阿比斯当然不能说，要是让莱德知道自己看守一晚上的妮可拉遗体其实是一个假货，恐怕会当场晕过去。但阿比斯也可以肯定那个老死灵术士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因为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回来——妮可拉已经被阿比斯唤醒，他们想要隐瞒的事情现在也被阿比斯所知，他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
而至于那个老死灵术士的弟子，他恐怕也不会想着救回来了。现在阿比斯可是亡灵议会的头号大敌，按照那个老死灵术士老奸巨猾的脾性，估计也不会冒这种险。
“啊……太好了。”莱德松了一口气，撑了一晚上的他饿得不行，张大嘴吃了一口烤肉烧饼，露出满足的神情，“味道真好啊，这是从哪里买的？”
“这个啊，我们追到其他地方去了，在别处买的。”阿比斯说道，“这种早餐在妮可拉城里面应该是买不到。”
“啊，太可惜了。”莱德继续大口吃着卷饼，“真不错，这味道像是西帝国风味的，但是又有我以前吃过的精灵特色香料……”
这卷饼是阿比斯从赫尔海姆拿到的，永夜城里面可是住着专门的美食大师，从他们手里面拿吃的可比从外面买东西方便得多。赫尔海姆的生产力在这些日子里面如同滚雪球一样突飞猛进，不知疲倦又有大把时间的亡灵们可以连续几十上百个小时改善自己经营的店铺和摊子，加上满大街都是高阶法师，很多在海·特维尔算得上是奢望的事情在永夜城里面就变成了洒洒水的容易事。
“好了，莱德，这瓶水也给你喝，这是刚打上来的井水，清凉又解渴，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吧。”阿比斯又十分体贴地把一瓶外面还附着着水珠的水递给莱德，拍拍他的后背，“很累吧？你应该好好活动活动，最好今天再跟院长请个病假什么的。”
“谢谢你，艾比希先生，你可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啊。”莱德感动得热泪盈眶，拿着阿比斯给他的瓶子，开心地走了出去。
在莱德走出去，已经看不见房间里面的景象的时候，阿比斯迅速地给茜拉跟莉欧娜使了个眼色。
莉欧娜跟茜拉早就跟阿比斯串通好，她们迅速地靠近放着妮可拉炼金人偶的床铺，把人偶扛了起来。阿比斯也在这个时候一把拉开一个空间裂缝。
蕾贝卡和芙萝拉也一同抬着另外一个炼金人偶从裂缝里面走了出来。四位少女以极高的默契在眨眼之间就将两个炼金人偶再次掉包。新的人偶被放在原来的床铺之上，一点都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这是蕾贝卡多用了些时间造出来的持久型人偶，它不会因为受到冲击就化成水，也可以在地下保持永不腐坏。
妮可拉已经决定在永夜城居住了，她的遗体当然也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地被放回那一方坟墓中去。只要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有一具几乎永远都不会出岔子的替身帮妮可拉长眠。
“嗯，这样子就不会出问题了，谢谢你们，蕾贝卡、芙萝拉。”阿比斯笑着对几天没见的两位少女说道。
“啊……这是我应该做的。”芙萝拉有些害羞地红着脸说道，“能帮上忙我很高兴。”
“这几天芙萝拉可没少忙，等现在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可得好好补偿她。”蕾贝卡走到阿比斯面前，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胸口，“还有我，我要你现在就补偿我。我在赫尔海姆这么久都没怎么见你，你倒好，回赫尔海姆就为了买早餐？”
“抱歉抱歉……我肚子确实饿了。”阿比斯挠着头，“要怎么补偿你？”
“亲我一口。”蕾贝卡故作娇蛮地往前一拱，闭着眼睛抬起头来对着阿比斯。
这一下芙萝拉跟莉欧娜全都紧张起来，一旁的茜拉目瞪口呆地看着蕾贝卡的主动攻势。
“茜拉还在呢……”
“茜拉不算外人了。”蕾贝卡还是不睁开眼睛，也不动地方。
阿比斯拗不过蕾贝卡，便低头随便亲了一口。
“我去！”莉欧娜一拍脑门。
芙萝拉双手捂着嘴也差点笑出声。
“不敢相信！你竟然亲我的眉毛！”蕾贝卡睁开眼睛，捂住自己刚刚被亲到的部位——眉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亲这里！你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这样会比较有创意。”阿比斯得意地笑着，“怎么样？很惊喜吧？”
“给我记好了！”蕾贝卡好气又好笑地指了一下阿比斯，然后转身就朝着空间裂缝走去，“芙萝拉，我们走！不陪这个傻子玩！”
“等等我……”
在蕾贝卡跟芙萝拉离开还没几秒钟时，莱德就从外面回来了。
“刚才我好像听到房间里面有不认识的声音啊……”他好奇地走进来，“咦，还有一股好闻得不得了的花香味。”
“莱德，你该休息一下了，看看你，神经都累得出问题了，晚上实在是太拼了。”阿比斯认真地对他说道，“把妮可拉小姐遗体送回去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你也不方便出面。”
“啊，哈哈哈，是啊，我也没办法出面，被发现的话会让吉姆斯院长揍死的。”莱德憨憨地笑着，“那，那之后就拜托你们了，可以秘密运送遗体的车我已经备好了，我真得睡一觉了，等睡醒之后再加把劲工作……”
第九十七章 离开妮可拉城
“啊！这！这就是妮可拉小姐的遗体吗？”
看到妮可拉遗体的吉姆斯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阿比斯道。
“您原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妮可拉小姐的遗体吗？”阿比斯笑吟吟地问道。
吉姆斯院长果断地摇了摇头：“一般来说也不会见得到的吧，妮可拉小姐可是英雄，是先贤，我怎么可能打开她的坟墓侵扰她的安眠呢？我只在画像里面见过妮可拉小姐……就是这个样子……这里的妮可拉小姐跟画像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了自己偶像的吉姆斯院长已经没了之前那个倔老头的模样，他都不敢走上前去细细地瞻仰妮可拉的脸，只是隔了好几步远，紧张地搓着自己的手。
“这就是妮可拉小姐的遗体，我们昨天已经追查到了盗走遗体的死灵术士，跟着他夺回了遗体。”阿比斯对吉姆斯院长说道。
“那个死灵术士应该很强吧？你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吗？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们，今天早上起来我还有点后悔，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情。那样我恐怕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了。”吉姆斯院长叹着气说道，“但现在知道你们安然无恙，我也终于能放心了。”
“那个死灵术士的实力也还可以，不过我们配合无间，那个死灵术士也害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就溜了。”阿比斯说道。
他一句假话都没说，但还是巧妙地隐去了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内容。
吉姆斯见阿比斯的目光清澈，十分真诚，也不得不信。
“你们简直是我们的大功臣，这件事情到现在也没有外人知道，我们很快就会给妮可拉小姐的遗体归位，然后就可以重新步入正轨。这多亏了你们……”吉姆斯院长十分高兴，“妮可拉小姐是我们研究中心的精神偶像，也是很多人的精神支柱，当然包括我。我希望能给你们一些报答，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嗯……其实我想要一些书。”阿比斯回答道，“妮可拉城是斗气学之城，因此这里一定存着相当数量的斗气学书籍，我想要一套足够详尽的斗气学书籍，能介绍从妮可拉时代到现在的斗气发展，各种学科分支的概况以及具体的技术实现原理。”
“你果然是一位求知若渴的学者，我之前还怀疑你也是对妮可拉小姐的遗体图谋不轨的法师。”吉姆斯院长听说阿比斯想要这些东西，显得非常高兴，“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如果能再多一点就好了。我答应你，除了斗气研究中心里面研究的一些机密技术以外，我可以把其他所有能公开的书都给你找一份！我今天就去图书馆帮你拿一套！”
海·特维尔在三百年前就有了印刷术，学术类书籍都会印上很多本，因此完全不用考虑绝版的问题。
有吉姆斯院长这个学术界大拿亲自挑选，阿比斯这个对斗气学其实没什么研究的死灵术士也可以很方便地获得一套属于专业人士的书单。这些书阿比斯自然是打算送到永夜城的图书馆去。
现在永夜城已经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还有盈余，外界能生产的，永夜城也能生产，外界不能生产的，永夜城还是能生产。因此从外界索取而来的物质财富对于阿比斯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他现在只需要大量地搜集各种书籍提供给亡灵们，就可以创造出源源不断的新技术。
这也是永夜城这个自由之城的厉害之处，每个人都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出所有的优势，不需要顾虑生活质量一类的麻烦事。只要时不时输入必要的物资和知识，就能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自我壮大。
斗气研究中心的所有人都很佩服阿比斯能在一夜之间将妮可拉的遗体追回，把这件原本会让大家人心动摇的事情在发酵之前就平息。他们重新按照妮可拉遗嘱所说的规格安葬了那一具作为替身的人偶，吉姆斯院长也在几位助手的协助之下很快将阿比斯想要的书整理了出来，用两个大口袋装着作为礼物送给了阿比斯。
阿比斯带走这些书，便正式地跟大家道别了。他们把书放在亡灵战马和东风的身上，牵着它们离开了妮可拉城。出城之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直接把这些书都扔进了赫尔海姆。
现在，需要寻找的就只剩下两个月光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