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三十九章 进门考试
男学生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自己正在看的书里面抽出来一张纸，上面用潦草的笔记写着一大堆配方，但很显然，这个配方并不完整，纸上一处很明显的地方被随手花了一个圈，圈里面是空着的，用很小的字体写着：“加什么好呢”。
要知道，那扇铁门之后可是整个大陆最高水平的炼金术士们的例行集会，许多超越时代、颠覆常识的奇异发明都会在这里被传看交流，而且这些发明中的大多数都会因为其危险性、不稳定性而最终被雪藏。这样级别的集会自然不可能随便放两个年纪轻轻的菜鸟炼金术士进来。男学生光看外貌就知道，对面这一男一女的年龄都还没有他大呢。
而且，他因为脾气臭，说话总得罪人，一直都找不到女朋友。现在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领着一个小白脸过来，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进入这里的集会，心里面更是不平衡，便暗暗下定决心要为难两人一下。
他所拿出来的那张纸可不是自己的作业，而是他的导师的研究笔记。他的导师是门捷列夫炼金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皇家炼金术士协会的会员，诸多荣誉集于一身的他乃是整个世界都凤毛麟角的重量级人物，在炼金术上的造诣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点。
就是这么一位大牛，也在这张研究笔记上花了半年的时间，经过大量的实验、探访等工作才在前几天得到了一个委曲求全的结果——也就是姑且实现了目标，但离预想的效果还差的远。
炼金术经过博特尔男爵的脱胎换骨，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随便扔一点药进去碰运气的学科，不同材料之间通过不同条件的反应必须经过科学的计算和估计，这使得高端的炼金术极为复杂晦涩，每添加一种材料都要经过大量的思考和验证，能想到一个暂时可行的办法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的导师今天也是打算跟同行们交流一下，以期得到一些新的灵感。这张纸和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笔记就由他这个当学生的帮忙带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这张纸可以难倒全世界的炼金术士，当然也可以给面前这位以为自己胸部大就了不起的女孩一个教训。
蕾贝卡盯着男学生亮出来的这张纸看了一会儿，将里面记录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问道：“你能告诉我这张配方打算配制的魔药是做什么用的吗？”
男学生无所谓地回答道：“这种魔药？这种魔药可以刺激人体内的魔法核心，暂时提升法师的魔力强度。怎么样，你能想到这个地方应该加入什么材料吗？我看你连看懂这种配方都费劲吧。”
“这个想法不错哦，一般来说，可以初步地加魔力菖蒲萃取液，这是最低成本，也是最简单的一个选项，很适合测试效果。”
就在男学生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导师的研究课题可以锉一挫那两个家伙的锐气时，蕾贝卡突然捏着下巴说道。
男学生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
自己的导师在前几天发现的权宜之策的配方，就是加入魔力菖蒲的萃取液！为此，那个老头还兴冲冲地从地窖里面取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来庆祝！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
“不过，如果想取得更好的效果的话，魔力菖蒲的萃取液是远远不够的，应该加热萃取液，在其中以十比一的比例滴加一些纯食尸鬼胆汁，之后找一个够资格的元素学派法师过来，持续不断地用魔力加热容器，最后与其他材料制成的药液在高温条件下慢慢混合……这样的话我预计能让一位中阶法师的魔力水平在短时间内提升到高阶水准。当然，这东西还是有副作用的，它会永久损伤你的肝脏，还会对大脑造成暂时的伤害，让你头痛好几天。谁想出来的这个点子？还真的挺大胆的。”
就在男学生被那句轻松随意的回答震得说不出来话的时候，蕾贝卡又继续分析了起来，这次分析的结果让男学生几乎直接给她跪下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胸美女所说的到底对不对，但是她却是非常准确地把副作用也给说明了。没错，导师当时的确在实验用的哥布林身上发现了这种副作用，和蕾贝卡说的分毫不差！
“我……我去禀报一下导师！”这下男学生哪里还敢怠慢，直接拉开门就冲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群炼金术士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学术问题，男学生突然的闯入让大家都有些惊讶。男学生的导师，一位满脸长着乱蓬蓬的胡子的老炼金术士生气地瞪着他，斥责道：“马尔茨！你怎么突然闯进来，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看门，不要让别人进来吗？”
“珂姆教授，不是我要闯进来，而是外面有个年轻的炼金术士仅仅看了一遍您的手稿就得出了您花了半年时间才找到的配方，甚至还作了补充，提供了将这种配方的效果发挥到极致的方法！她要求带着自己同行的一个人进入房间。我觉得您很有必要让她进来参与讨论！”男学生连忙解释道。
被称为珂姆教授的导师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的配方非常复杂，其中每两种材料都会互相反应，非常难处理，怎么可能一看就知道该添加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男学生挠着头。
“快让她进来！”珂姆教授激动地一拍桌子。
男学生又连忙跑回去，这次他可再也不敢倨傲了，恭恭敬敬地让蕾贝卡和阿比斯进入了房间。
他一边帮着阿比斯和蕾贝卡关上门，一边暗暗地数落自己，怎么能用外表来评判炼金术士呢？有的炼金术士会使用魔药来改变自己的容貌，眼前看见的这位大胸美女和瘦弱少年都很年轻，但说不定他们现在都有五六十岁了呢……
……
当阿比斯和蕾贝卡走入房间里面的时候，受到了屋子里众多炼金术士的强势围观。
房间里面因为这些炼金术士抽烟的缘故显得烟雾缭绕，许多张苍老的脸在烟雾后面若隐若现，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两位颜值很高的年轻人，试图看穿他们的外表，好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珂姆教授看着蕾贝卡，揉了揉因为衰老而已经有些花的眼睛，他总觉得那位少女看上去很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总觉得，她存在于一段遥远的记忆中……到底是谁呢？
第四十章 瓶装神恩
“请问两位是哪里来的？”房间里面的一个炼金术士问道。这是一个精灵，金色的头发已经斑白。精灵的寿命是人类的两倍还多，看样子，他的年纪至少有一百五六十岁了。
“我是一个路过的炼金术士，他是我的……搭档。”蕾贝卡也有礼貌地行了个礼，“诸位可以叫我蕾。”
“叫我阿比斯就好，我是她的助手。”阿比斯自己介绍道，“蕾对拉瓦锡城的炼金术士集会非常好奇，所以我们就来到了这里，想参与到谈论中来，领教一下炼金术大师们的风采。”
炼金术士们纷纷点头，虽然很难相信一个外来的炼金术士能有这么恐怖的水准，但是，在蕾贝卡来之前，珂姆教授已经跟大家讲了自己研究那款魔药的时候有多么艰难，结果却被这位少女一下子就看出来结果，这样的能力已经足以让这些痴迷于炼金术的专家认可。
有这样的实力，全世界任何一个炼金术团体都会为她敞开大门的，毕竟谁也不嫌自己这边天才多。
至于蕾贝卡的年龄，大家已经默认她是一个用魔药维持了自己容颜的老年女性了。蕾贝卡从大家的眼神里面看得出没人拿她当小辈，也只是笑了笑，其实想想看，如果死掉的时间能算在年龄里面的话，蕾贝卡现在已经是一位六十岁的老奶奶了。
“你有什么带来的新点子吗？我们可以来讨论讨论。”一个炼金术士问道。
蕾贝卡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时研究魔药都是有明确的目标，根据自己的需求展开设计的，她的灵感通常来自于对于一些细节的观察和思考，这也是她喜欢分析其他炼金术士的研究成果的原因。她手里面的确有一些新奇的魔药，比如之前给阿比斯解毒的魔药，中和异世界那间工厂里面毒药的魔药，但这些都没什么拿出来的必要。
“没有，我只是好奇各位讨论的内容，能否让我在这里旁听呢，如果我有想法的话，会跟大家交流的。”蕾贝卡说道。
“好，那你就跟你的助手坐在那边的空椅子上吧，我们刚才就在讨论，现在可以继续讨论了。”
“好的，非常感谢。”蕾贝卡点点头，牵着阿比斯的手，跟他一起坐到了房间的一角，就准备开始旁听这些炼金术士的讨论内容了。
看得出来，这些炼金术士们在蕾贝卡进来之前就已经讨论得很入迷了，还没等蕾贝卡做稳当，讨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些年老的炼金术士们一扫衰老的气质，个个精神焕发，大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我就说这种魔药是划时代的东西，是先人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以后绝对会将海·特维尔的面貌永远改变！”一个矮人炼金术士激动地用指节敲着桌子，满脸的大胡子随着他的呼吸被吹来吹去。
“得了吧，在改变世界之前，你先想想教廷会不会把你挂在火刑柱上烤成人干？”另一个干瘦的老妇人嗤之以鼻地说道，“我都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太相信那从古墓里面拿出来的配方！你看看这碑文的描述，多么邪恶！”
阿比斯听到古墓两个字马上就来了精神，他抬眼看去，那个老妇人手里正拿着一张一米来宽的纸，上面是从某些石碑上用石墨块拓印下来的古代文字。阿比斯作为经常使用古代语言施法的法师，对这种文字当然不会陌生，上面写的是：“此药能储存神迹，向九神祈祷，请其治愈你的病症。手持此药，待神恩降临，其力量自会进入药中，需时喝下。”
“储存神迹怎么就邪恶了！”矮人吸了一大口烟，一边大声争辩一边吐着浓厚的烟雾，“这只是把神的恩赐延时使用了而已！如果能研究出来，我们的炼金术必然会有巨大突破！”
“这种药既然能储存神迹，那肯定是跟当时教廷的神术师有关系。而现在为什么没人知道这种魔药的存在，教廷也封锁了这个消息？”老妇人冷笑着问道，“你以为当初搞这些东西的人都去哪里了？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把这些配方留在坟墓里面，你就真的傻乎乎地去学？”
蕾贝卡越听越觉得奇怪，她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天赋的炼金术士，可就算是她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魔药能跟神术勾搭到一块去。
绝大多数魔药的基本运行原理还是魔力，通过引导人体内的魔力或者是帮助人从外界吸收魔力来达到效果，因此魔药的学问和魔力的运行机制是严格挂钩的，这也是它被称为魔药的原因。只有一小部分魔药是靠纯粹的药性起作用，这种魔药大多是用在医疗事业上。
但是，为什么会有魔药能跟神术起作用？蕾贝卡博学多才，自然也读得懂刚才那张拓印了古代文字的纸张上面记录的内容，顶上确确实实写了可以储存神迹，看样子是储存祛病术，将魔药变成拥有神力的治病药水。
“不好意思，请问您能告诉我一下他们在争论什么吗？”蕾贝卡小声地拍拍身旁一个炼金术士的肩膀。
那个炼金术士回过头来：“啊……你说他们啊。那个矮人，霍斯特，之前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去探访古代遗迹，结果从一个古代陵墓里面发掘出了一块石碑，上面记载了一种魔药的配方，还写了这种魔药可以储存神迹——不过现在的问题一个是配方中的材料不太好找，二是大家担心研究这种东西的事情一旦被教廷发现，肯定会有审判圣骑士上门找麻烦，到时候大家老命都要丢了。”
“还有这样的药剂？还有其他证据证明这种魔药是有效的吗？”蕾贝卡十分好奇。
“没有了，这个古墓的主人不明，具体的年代也不明，就只有一个没头没脑的石碑。”炼金术士摇着头，“我挺期待他们换个话题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这东西显然需要教廷的神术师来配合，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嘛，上哪里找那么听话的神术师去。”
“啊，谢谢你。”蕾贝卡听完这个人的讲述之后，马上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举着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霍斯特先生，我能看一下这种古代魔药的配方吗？”
第四十一章 蕾贝卡的见解
这位叫霍斯特的炼金术士带着矮人特有的豪爽答应了蕾贝卡的请求：“啊，没问题啊，我已经把那个石碑上面的配方都原原本本地抄下来了，如果你需要的话还有译文——嘿，但你要先回答一下我，你怎么看这种能够将神术的力量存起来的魔药？”
蕾贝卡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觉得这种东西有利也有害。首先它对我们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神术力量的绝对性是远远高于魔法的，这一点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如果能把神术的力量像魔法力量一样留存在魔药里面，世界的炼金术将会有一次极大的飞跃。”
矮人炼金术士听到蕾贝卡的回答非常满意，眯起眼睛，微笑着点头。
“但是……”蕾贝卡突然话锋一转，“可是这种魔药对我们就只有好处吗？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们真的直接不假思索地就动身去寻找上面那些据说很难弄到的材料，然后把它制造出来，说不定会惹出祸来，而这个责任是我们都承担不起的。”
霍斯特不屑地摆摆手：“这都不是问题，我们所有人都是大陆顶尖的炼金术士，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和财力，来让一些教廷的神术师为我们祈祷一个祛病术，同时不告诉教廷。虽然至今还没有人试过，但我觉得，教廷那么大，总有几个不那么愿意事事都打小报告的神术师嘛。”
一旁的老妇人马上反驳道：“如果是普通的事情，那些神术师收了一点好处费之后也许会闭嘴，但是我们这个魔药可不算什么小事。我觉得没有哪个神术师会傻到替我们保管这种程度的秘密的……”
“问题不在这里。”蕾贝卡说道，“问题不在教廷，而在于教廷所服务的对象——九神。”
本来就要继续争辩起来的两个人听到蕾贝卡的这句话，都收住了话头，朝着这边看来。
“我们并不知道九神对于这种魔药是什么态度。”蕾贝卡肯定地说道，“大陆上的人们所信仰的九神，可不是上古时代那些原始人根据自然现象编造出来的假神，而是切实存在于神界的真神。我们必须清楚，教廷的神术师所使用的神术并非来自于他们自身的力量，而是来自于九神的降下来的特权，我们并不知道这种魔药在九神眼里究竟是好是坏。”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大家之前一直在讨论这种魔药对人们的生活有什么好处，最多也就是谈到教廷会不会允许它的存在，却没有人把九神思考进去。
阿比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讨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忽略九神并不是因为傲慢，而是因为九神真的从来都不管凡间的事物，最多通过神谕将某些十分模糊的命令传递给教廷，让他们去代为执行。这才让这些炼金术士们下意识地忽略了九神，并没有把祂们当成麻烦。
九神对于储存神术技术的态度是什么？阿比斯虽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但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九位无欲无求的打工仔，最看重的东西莫过于“平衡”，为什么祈祷神术必须要祈祷者付出身体上的代价，效果越强的神术就越苛刻？那是为了平衡，九神并不希望凡人中出现能够随意使用超越自己位格的力量之人。
而这种魔药一旦被制造出来，那么凡人就可以将神术储存在药水中，而身体因祈祷神术受到的损伤是可以恢复的……这可能会导致一段时间后，存有神的力量的药水开始在凡间流通。即使教廷会采取措施，但谁也不知道九神愿不愿意给凡人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历史上，九神还没有因为凡人擅自破坏平衡而直接出过手，阿比斯推断祂们应该是有什么规定，使其不能随意出手干预。虽然有点好奇九神出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但阿比斯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早晚有机会看到九神出手的，毕竟照阿比斯这样下去，以后必然会威胁到九神的地位——然后才是令人敬爱的创世神。
霍斯特听了蕾贝卡的话，竟是一反刚才满脸通红的激动劲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考了起来。房间里的其他炼金术士也都若有所思。
“嗯……蕾，你考虑得比我们都要周全。”沉默良久，霍斯特才抬起头，抓弄着自己茂密的胡须，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仅要考虑教廷那边的问题，还要考虑九神是否允许我们凡人做这些事情。我决定放弃了，这个配方将被我们保守起来，那个目的不明的古墓……我会找时间把它清除掉。”
他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其他炼金术士，大家都他拆掉古墓的想法没有异议，有的人还点头表示赞同。
“在这之前，可以让我先看看这个配方吗？”蕾贝卡笑道，“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
虽然蕾贝卡才刚刚登场没有多久，但她已经凭借出众的才华和缜密的思维，俨然成了场上的焦点。虽然这些老资格的炼金术士们并不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能比他们还强，但至少他们不会怀疑蕾贝卡是个只会吹牛的骗子。因此，大家也都同意了蕾贝卡阅读这个配方，反正这个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看过了。
蕾贝卡接过其他人递过来的古代文字原件，认真地阅读了一会儿，发出了赞叹。
“天啊……古代人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在那个炼金术还完全依赖运气的时代竟然有人能创造出这样的东西……”
阿比斯凑过去看了看配方上的文字，除了一些极为稀有的药材，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器官以外，还有一个东西让他很感兴趣——那是一个模糊的描述：“附着着神恩的物品”。
这配方如果交给别的炼金术士可能会使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阿比斯却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可以用什么来充当所谓的“附着着神恩的物品”。
他不崇拜任何一位神祇，神恩这东西他自然没有，但是神术天赋强大到连随身物品都会自然沾染上神力的少女，他倒是认识一位。
第四十二章 世界的未来属于谁
炼金术士们在解决了这种能储存神术的魔药的问题之后，又开始讨论其他的问题了。从他们后面的谈话中，阿比斯和蕾贝卡都发现了，这些人所聊的话题很多都是相当危险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教廷找麻烦。这种能够储存神术的魔药虽然有着空前绝后的意义，但在无法实现的情况下，和其他魔药的地位也是差不多的。
仅仅在半个小时里面，这群全世界最顶尖的炼金术士就已经决定雪藏了一种能把人永久变成哥布林的变形魔药、一种喝下去之后会陷入永不停歇的欢乐中的致幻魔药。此外，他们中还有许多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交流思路寻求灵感的，蕾贝卡穿梭在这些人之间，随口的一句提醒就能让人茅塞顿开。
炼金术士们在领教了蕾贝卡的炼金术造诣之后，纷纷开始邀请蕾贝卡成为这个会议的常客。如果蕾贝卡是只身一人，可能会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但现在考虑到以后要跟着阿比斯四处冒险，她还是委婉地回绝了炼金术士们的邀请，只承诺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会来这里看看。
“你不能经常来这里那就太可惜了，我们经常会有人来这里聊天，但是像这样大家齐聚一堂的会议每个月才有一次，以后如果你要来的话，记得在每个月的这一天过来哈，我们大家随时欢迎你。”
矮人霍斯特诚挚地对蕾贝卡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每天都会聚在这里呢。”蕾贝卡有些意外，在过来之前，那个声称自己在这里跑过腿的女生可是告诉她，炼金术士们每天都会聚在这里的。
“我们倒是也想这样每天聚在一起，这种会议能让我们分享自己的发现，获得新的灵感，但大家都是大忙人，所有人每个月能抽出一个晚上来专门到这里其实很不容易了。”之前那个精灵炼金术士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蕾，是谁邀请你来这里的？看样子，你跟这个房间里面的人好像并不相识。”
带着阿比斯一行人来到这里并透露炼金术士集会的女生已经明确地说了不要把她供出去，蕾贝卡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不过你们可以相信我，我只是一个喜欢炼金术的普通炼金术士罢了，并不会对你们的交流和工作带来任何的影响，也不会为你们添麻烦——我可以保证。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对九神发誓。”
“嗯……发誓就不必了，我们之间不应该那么见外。”老精灵摆了摆手，“我们这些炼金术士绝大多数都在学院里面从事教学工作，因此也受到皇帝的保护，一般人还动不了我们。如果你真的是图谋不轨的人，那么只会是想要偷窃我们成果的间谍，但很显然，你的实力已经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了，根本就没必要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蕾贝卡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感谢各位的信任了。”
她哪里是实力可以跟这些炼金术士平起平坐，只是她没有刻意出风头而已。
“说哪里的话，你的思维可比我们活跃多了，相信今天的机会很多人都有了意外的收获。我对你的来历很好奇，但你肯定不会说，所以我就不问了。”老精灵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今天的集会就到这里了，今晚的讨论非常有价值，我想大家现在也都急着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去验证自己新的想法了，那么各位就此散会吧。”
随着这位看上去在所有人里面地位最高的老精灵的宣布，炼金术士们也都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哎呀！今天的收获可真大！”在其他炼金术士友好的目光里，蕾贝卡跟阿比斯一起走出这个房间，“说真的，如果以前有这种集会的话，我说不定能发明很多很多有趣的魔药！”
“我还以为你的灵感是无穷无尽的。”阿比斯笑道。
“我的灵感当然很多啦，因为我的思维比一般人活跃好几倍。我以前就算是做梦，梦里面也会做炼金实验。但是这些灵感有好有坏，所以我必须对此加以判断和区分，闭门造车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只有走出实验室，和别人的思想交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有真正好的创意。”蕾贝卡认真地阿比斯说道，“我这种工作模式，跟你们这些学魔法的不太一样吧。”
蕾贝卡说的没错，法师们可不需要搞这种机会玩什么思想碰撞。阿比斯不混法师圈子，但听师父给他讲过，高阶法师们大都是闷头自己鼓捣出来一个法术，然后就得意洋洋地拿到圈子里面去炫耀，谁敢指出不足之处就跟他吵一架，除非被打脸打到哑口无言，否定必定要争个胜负，甚至不惜脸红脖子粗。法师们大多孤傲自矜，他们的圈子可远远没有单纯地享受在知识海洋中遨游的炼金术士们的圈子和谐。
“我觉得你们炼金术士这样真的很好，别看现在大陆上还是法师作为世界力量的顶点，但在以后，说不定炼金术也会创造和魔法一样的辉煌。”阿比斯由衷地说道，“炼金术士们之间的那种活力是法师们所欠缺的。”
“你还是第一个这样称赞我的法师呢。”蕾贝卡把脸凑到阿比斯面前，带着一股清香的微风，“一般的法师可不会看得起我们这些炼金术士，只当炼金术是魔法的边角料。”
“我也不是一般的法师。”阿比斯的回答直截了当。
“嘻嘻，也是呢。”蕾贝卡又把脸挪开，“好啦，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看看莉欧娜她们了，现在她们应该能玩得很开心了吧。炼金术士的酒吧有很多好玩的酒，莉欧娜肯定喜欢。”
“嗯，好啊，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她们吧。”阿比斯点点头，“不过，话说这个地方到底哪里有图书馆，我从进来之后已经走了几层了，都没有看到类似图书馆的地方。说实在话，我还挺想进去看看书的。”
“这里的书都是炼金术的书籍，有什么好看的，我全都会，以后教给你就是啦。”蕾贝卡拉起阿比斯的手，“走吧，我们上去吧，今天心情好，我也想小酌几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