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芙萝拉，你去给孩子们唱歌吧，我要去做一下最后的确认。”阿比斯对芙萝拉说道，“孩子们会很喜欢你的。”
芙萝拉抿着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阿比斯看着芙萝拉朝着村里的空地走去，好奇的孩子们纷纷跑上去将芙萝拉围住，芙萝拉温和地微笑着，让孩子们在她周围围成一个圆环，稍微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歌唱。
婉转的歌声响起，本来只有孩子们在听芙萝拉的歌唱，但很快，全村人的注意力都被芙萝拉吸引了——芙萝拉在生前不仅是强大的神术师，也是广受人民喜爱的歌姬，芙萝拉咏唱的圣歌甚至一些信徒陷入美妙的恍惚状态，阿比斯只知道芙萝拉唱歌好听，却没亲耳听过，现在芙萝拉展现了歌喉，即使是见多识广如阿比斯，也不由得小声惊叹。
但他没有过多逗留，而是朝着村后的一座小山走去。
身为死灵术士，隔着老远，阿比斯就能感受到那个方向的死亡气息。小山上，是一片小小的墓地，里面只有一二十座墓碑，看上去还有最近才立起来的。
“这片墓地只埋葬了一代人。”阿比斯背着双手，微微点头，然后转回头去，从这个方向刚好能将村庄一览无余，“原来如此，莉欧娜公主就埋葬在这里啊，这个村子的人，看上去是村民，其实是奉帝国之命，世世代代驻守在这里的军队吗？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他们为什么这么不想跟旅人起冲突，尽力地让他们满意，其实只是不希望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引起过多的人的注意……”
“那么……莉欧娜公主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地下了……”阿比斯这样自言自语着，闭上了眼睛。
……
阿比斯回到村庄里面的时候，芙萝拉的身边已经围了很多村民。村民们都如醉如痴地回味着刚才芙萝拉的歌声，手里还在无意识地鼓着掌。
“啊，阿……主人，您回来了！”芙萝拉看到阿比斯马上，跟阿比斯打招呼道。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阿比斯刚才不见了一段时间，看着阿比斯的眼神中都多出了一丝戒备。
“我去附近的山坡上看了一下村庄的风景，这片村庄确实很美，我想我的新十四行诗很快就能写出来了。”阿比斯努力装作懂艺术的样子，对芙萝拉大声说道，“我的助手，快点过来，我需要你给我的诗句出一点主意。”
听说阿比斯只是去山坡上看了一下风景，村民们稍微放下了心，这也要归功于刚才芙萝拉获得了他们的太多好感。
“你有什么发现吗？”芙萝拉跟阿比斯到了僻静的地方之后，马上问道。
阿比斯点点头，将刚才自己的推测和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芙萝拉，随后指指地下：“我已经感应到了，这里的地下深处的确埋藏了死者，很可能就是莉欧娜公主。”
“那我们现在要去把莉欧娜公主带出来吗？”芙萝拉眨眨眼睛，“凭你的手段应该很容易吧？”
“确实很容易，我可以眨眼之间就把莉欧娜公主带出来。”阿比斯看了一眼芙萝拉，“但是，代价就是，这些村民，全都会因为我们的行动而死。”
第十六章 两难的境地
芙萝拉本来还因为阿比斯的发现而有些开心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怎么了？这个村庄难道有什么诅咒？”芙萝拉凑上来，大有一副“就让我把诅咒给解除掉”的架势。看得出来，刚才跟村庄里孩子们的接触让芙萝拉已经对这里非常关心了。
阿比斯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手上其中一枚戒指，让一个半透明的幽魂从里面慢慢地飘了出来：“他是我在村庄的墓地里找来的，让他给你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放心，我有用障眼法。”
幽魂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人脸的模样，发出嘶哑的声音：“好心的女士，我们的村子确实都是守卫陵墓的卫士。四十二年前，皇后选拔出一批最忠心的士兵，让我们带着妻儿来到这个地方，命令我们守卫莉欧娜公主的陵墓，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的安息，同时也要伪装成农民，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这里是公主的陵墓，现在世界上除了皇后——现在已经是皇太后了，只有她的心腹和我们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要这样？”芙萝拉好奇道，“虽然皇家陵墓的位置并不公开，却也只是不对平民公开吧，我记得大贵族们都有知情权。而且这样不是反而没有皇家的排场吗？”
“确实如此，但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幽魂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的士兵，皇后当时给我们的解释只是公主死后的安宁不能被打扰，否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会连累到你们吗？”芙萝拉继续问道。
“刚才死灵术士大人已经跟我说了你们想要得到莉欧娜公主的遗体这件事，我完全可以为大人和女士带路，但如果公主的陵墓被动过，我们很快就会被皇后手下的人赶来全部处死。”幽魂带着哀求的语气，“我不想违抗死灵术士大人的意志，但也希望死灵术士大人可以收手，可怜可怜村里的妇女和孩子们，她们不是战士，不该为我们而死。”
“嗯，陵墓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魔法阵，如果莉欧娜公主的遗体，或者法阵本身被动过，皇太后那边的法师就会感应到，到时候处刑人就要出动了。”阿比斯面色不善，“受到诅咒而死的公主，还有尽力不让公主尸体所在地被别人知道的皇后，不用说也知道背后是什么样的故事了。”
“阿比斯，你没有办法不让那边的法师感应到吗？”芙萝拉问道，她现在已经非常信赖阿比斯的实力了。
“他们每半年也会派人来检查一次，如果公主的遗体被动过，我们同样不能幸免。”幽魂这时插话道。
“没错，我要的是莉欧娜公主的遗体，不拿走她的遗体就没有意义啦。”阿比斯按着太阳穴，“我们拿走之后，这些村民还能再活一个月，因为一个月后就是皇后的人来检查的日子了。我虽然非常、非常想得到莉欧娜公主的身体，但是总不能为了这个害死无辜的人。”
阿比斯说的话有些奇怪，不过芙萝拉却没工夫吐槽，她也一时陷入了两难中。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考虑一下吧。”阿比斯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阿比斯，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是打算复活我和另外四个人，我想知道你的目的。”芙萝拉突然严肃地问阿比斯道。
“我的目的我在你刚复活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啊，我想要你忠于我，从身到心百分百属于我。”
芙萝拉脸上微微发红，但仍然认真地盯着阿比斯的眼睛：“那么，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完全忠于你，在这之后呢？”
“嗯……这样可能有点失礼。”阿比斯思考了一下，“不过既然你问我，那么我就不隐瞒。你是天才，另外四位也都是天才，但你们的天赋其实是来自于创世神的一部分神力，如果你们能对我抱有百分之百的忠诚，那么我就可以通过死灵术的纽带获得你们身上的全部能力。虽然确实是在利用你们，但我也会尽全力让你们从心底忠于我。”
“再然后呢？你有了神力之后打算做什么？”
“这个我目前还没有计划。”阿比斯望天想了一下，“大概就是把创世神杀掉，我来当吧。创世神管不好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应该换人来管才对。”
“真是个疯狂的想法。”身为圣女的芙萝拉却并未对阿比斯这个亵渎神明的想法产生抵触情绪，“我知道了，你的确有理由非拿走莉欧娜公主的遗体不可。”
阿比斯顿时感到有些意外，自己这个想法如果说给别人听，可能只会被当成疯子，而一向聪颖的芙萝拉却这么容易地肯定了他的想法。
或许这个圣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叛逆？她和自己虽然性格有别，但说不定还真的是同路人。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阿比斯似乎从芙萝拉的眼神里看出她做了什么决定。
芙萝拉抬起头来，露出一丝微笑：“既然你不能放弃你的目标，那么我有一个想法！”
“快说来听听！”
不仅阿比斯惊喜不已，幽魂也面朝这边看着她，等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个想法不应该出现在圣女的脑海里……”芙萝拉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你还愿意听吗？”
“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应该是你自己选择的。”阿比斯摇摇头，“在我眼里，圣女只是你以前的职业，并不是你的标签，你是怕我对你失望吗？那请不要顾忌，我反而会因为你拘泥于自己过去的身份而失望。”
“那我就说了。”芙萝拉在阿比斯的话语下重新拾起信心，抬起头来，“如果我们无法解决问题，不如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嗯？等等，你还真把我给惊到了，怎么突然说这么狠的话。”
“我没在开玩笑，我们就这样把莉欧娜公主复活并带出来，然后带着她一起去解决掉那个埋葬了她，又发号施令保守她陵墓秘密的皇后！”芙萝拉坚定道。
“我的天，你还真是个天才。”阿比斯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第十七章 去吧，小火龙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阿比斯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除了到处挖尸体以外就是宅在幽暗界研究死灵术而变得有些思维僵化，竟然想不出这么直接有效的办法，最后还是被芙萝拉提醒的。
“也就是说……我用我的能力，把莉欧娜公主从自己的棺材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阿比斯说着，看了一眼还在懵逼状态的幽魂。
幽魂马上识相地把脸别过去：“我不知道。”
“然后，带着复活的莉欧娜公主，我们直接从这里出发，去找那个极有可能下了诅咒她的皇后，把皇后以及她的手下的问题解决掉，就可以让村庄里面的陵墓守卫们继续生活，而且不用再背负着随时都可能被吊死的任务。”阿比斯越说越高兴，不由得拍着双手，“我的天，这个风格我可太喜欢了，就是嘛，我们可是大陆上最强的死灵术士和神术师，干嘛这么低三下四的。”
芙萝拉也露出了笑容，阿比斯对她的肯定和刚才的话都让她很开心。
“我们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应该足够了。”阿比斯掐着手指计算时间，“从这里到帝都需要半天，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足够了——除非解决问题的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只要半天？”芙萝拉打断了阿比斯的思考，“这里离帝都还有一段距离啊，我们至少要赶一周的路。”
“一周？哦，你是说骑马？”阿比斯一愣，然后摸了摸芙萝拉的脑袋，“我的傻芙萝拉，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一匹马吧？”
“诶？”
阿比斯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将两人同时拉进了幽暗界中，然后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
一声悠长的嘶鸣仿佛从远古传来，回响在芙萝拉的脑海中。随着这声嘶鸣越来越清晰，天色也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太阳明明就在天上挂着，没有云的遮挡，可它的亮度却还是以明显的速度变暗，强大的魔法力量引起狂风，在二人的身边肆虐着，将幽暗界中地面上的积雪吹得干干净净，也带起芙萝拉和阿比斯的衣物，噼噼啪啪地响着。
“这是什么魔法？”芙萝拉惊异地看着阿比斯的手，一片蓝色的光芒正在他的手上以戒指为中心点逐渐扩散开来，越来越强的力量让芙萝拉都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她甚至有种现在释放神术来保护自己的冲动。
“放心，它不会伤害你的。”阿比斯一边对芙萝拉说着话，一边将手高高举起，“出来吧，小火龙！”
手上的光芒越变越大，紧接着脱离了阿比斯的手，在空中继续扩大，直到像一座小山一般悬停在二人头顶。接着，这片光芒在空中逐渐变形，凝实，最终变成了一只挥动着翅膀的巨大动物。
“遵循吾主征召而来，主人，吾是冰霜巨龙，不是小火龙。”天上的巨大动物挥动着遮天蔽日的双翼，发出如同闷雷一样的声音，然而语气却充满了无奈，“已经两年了，主人也该念对了。”
“你活着的时候是条火龙嘛。”阿比斯笑道，“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快死掉了，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小火龙。”
“……主人，有何吩咐？”头顶的巨大动物放弃了跟阿比斯讲理，拍动翅膀，缓缓地降下来，巨大的风压让芙萝拉不由得压住自己的头发，以防被吹得蓬头乱发。
芙萝拉这也才看清了面前这只巨兽的模样：全身覆盖着冰蓝色的鳞片，上面还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一双闪烁着魔法符文的巨大肉翅，四只像磨坊一样粗的脚，足有一头公牛那么大的脑袋，空洞的眼窝中，两团幽蓝色的火苗熊熊燃烧，口鼻中随着呼吸和说话，不断喷出白色的冷气——这不是一条巨龙吗？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芙萝拉。”阿比斯一只手搭在芙萝拉肩膀上，“芙萝拉，这是小火龙，如你所见，他是一条巨龙。”
“巨……巨龙？”芙萝拉捂住了嘴巴保持着最后一点风度，“巨龙不是已经在一千年前就灭绝了吗？”
“他们可没灭绝，只是巨龙们在大陆的一个隐蔽处找到了一个藏身点，这年头人类越来越强大，巨龙也不好混了。”阿比斯笑着指指面前巨龙的鼻子，“巨龙们早早就预感到，自己全身从皮到骨都能制成人类喜欢的武器和铠甲，所以早早就策划了消失的戏码，按照他们的想法，只有末日将近的时候，他们才会出来拯救自己居住的世界。”
“芙萝拉小姐。”小火龙虽然有一座山一样大的身躯，但是在阿比斯面前却跟一匹母马一样乖巧，“所以说是主人的家属吗？”
“对。”阿比斯点点头。
“是眷属！眷属！”芙萝拉红着脸纠正道。
“哦，以后吾会好好叫女主人的。”小火龙巨大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女主人您安。”
“好，出来见个面就够了，我们过一会儿需要你带我们飞一程，你准备一下。”阿比斯也不跟这条巨龙客气，直接吩咐道。
“好的，需要我的时候请随时召唤吾。”小火龙温顺地点点巨大的头，然后只见阿比斯抬起手来，它就再次化为一道光芒钻进了阿比斯的戒指中。
“怎么样，有这位小家伙帮我们，半天到帝都应该没问题吧？”阿比斯双手叉腰，有些自豪地对芙萝拉说道，“小火龙可是非常可靠的伙伴，只要经常把亮晶晶的东西送给他当收藏品，他工作的时候就一点都不会偷懒。”
“你竟然有一条巨龙……”芙萝拉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比斯，“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不是什么秘密啦。”阿比斯摆摆手，说道，“只不过我手里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全部搬出来，半天都讲不完，用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一样。比起这些，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动身了？我还没见过莉欧娜公主呢，虽然在画像里面看过她的大概模样，不过那些画家画得太抽象了。”
第十八章 男女搭配，摸金校尉
亡灵在阿比斯面前，就如同虔诚信徒在他们的神灵面前一般，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无礼。在阿比斯保证过，如果未能成功，定将莉欧娜公主的遗体送还，保证村庄里人们安全之后，幽魂便没有一句怨言地，直接带着阿比斯和芙萝拉二人朝着远处的山林走去。
公主的陵墓有着唯一的入口，位于一处天然的山洞中，以一块形状不规整的天然石为门，和山洞的岩壁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即使经验最丰富的探险家也难以察觉这里其实是一座公主陵墓的入口。
“这里就是莉欧娜公主的陵墓的入口了，我们守卫没有资格踏入，请恕我只能带大人到这里。”幽魂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可以了。”阿比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可以回去安息了。”
“我卑微地请求死灵术士大人保护我们的村庄，不要让我们的后代遭受苦难。”幽魂却仍然萦绕不去。
“我，芙萝拉·西卡提亚·圣·弗洛赛斯平，以九神的名义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村民们不受伤害。”芙萝拉郑重地对幽魂说道。
在这个世界，人以真实的全名对神许下的誓言都是具有强大的约束力的，违背誓言的人必定遭受不幸，芙萝拉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幽魂微微震动了一下，芙萝拉曾经是圣女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九神之名对这样一位少女到底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它终于放下了心，对着芙萝拉点了一下头，然后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好，我们可以进去了。”阿比斯对着石门的方向歪了歪头，“我不会让你违背自己的誓言的。”
芙萝拉也默契地拉住了阿比斯的手，两人相处的短短几天已经让她习惯了阿比斯进出幽暗界的步骤。
一个响指之后，阿比斯看着前面的石门想了一下，随后对着石门伸出了一只手。
只见阿比斯手上迅速爬满了一层尖锐的骨甲，微弱的嗡嗡声在山洞中响起。随着嗡嗡声的增强，阿比斯的手也颤抖起来，紧接着，手上的骨甲就如同箭矢一般喷射出去，直接击中了面前的石门。石门坚硬而厚重，但是在阿比斯发射出去的骨骼面前却好像糖做的一样脆弱，一个巴掌大的缺口随着一声脆响出现在上面，密集的裂缝随即出现。
随后，阿比斯一脚踢在石门上。
石门发出喀拉一声响，有石屑崩落下来，但整体纹丝未动。
“……还是你来吧。”
被伤了自尊心的阿比斯捂着脸躲在了芙萝拉背后。
……
从入口进去之后，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向地下延伸的小道，四周的岩壁被随意凿开，不加修整，斧凿的痕迹仍然留在上面，也没有任何光源，比起一位公主殿下的陵墓，不如说现在更像是一个不怎么安全的废矿坑。
“下面也许快塌了。”阿比斯看了一下两边的岩壁，说道，“两边的裂纹还真是不少。”
“坍塌的话，公主和她身上的秘密就会永远被留在地下了吧？”芙萝拉有些悲伤地说道，“被诅咒而死，又被草率安葬，这对莉欧娜公主太不公平了。”
“不仅会被永远留在地下，公主的遗体也会被砸坏。”阿比斯伸出食指，“即使有魔法和炼金药物防腐，我也不怎么喜欢从地下挖出一个陈年肉馅饼。”
芙萝拉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一本正经的阿比斯。
“不过你要是说皇后对这座陵墓不上心，也确实是错怪她了。”阿比斯笑着指指芙萝拉脚下，“看你脚下踩了什么？”
芙萝拉马上低头去看自己的脚下，除了随意凿刻出来的台阶什么也没有。
“别急，现在再看看。”阿比斯对着地面轻轻吹了一口气。
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魔法符文顿时浮现在芙萝拉的眼前，无数魔法符文组合成一条条线，像蜘蛛网一样，不仅满地都是，连前方的路也被这些符文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