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你打算怎么处理？”阿比斯把已经融化了，正在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的黑泥递给蕾贝卡。
蕾贝卡认真地把它倒进一个圆底烧瓶，说道：“我打算研究综合研究一下梦魇之主生产魇灵用的树木、果实、以及这种成品的黑泥的性质。这样就可以根据这些性质得到魇灵的大概信息，然后我会配制几种针对魇灵的特效魔药，大概效果就是只要沾到魇灵身上就会让它解体吧。如果有了这种东西，我想复国军的战斗会少死很多人，而敌人的军队在自己那边的高手被干掉，化成黑泥之后，也肯定能自己判断出该站哪边，让战斗以更加和平的方式结束。”
阿比斯深以为然，点着头。奥锡王国的军队现在其实有很多都只是不敢跟着吉薇娅公主一起反叛，害怕担上反贼的名号，危害到家里人，要是问他们有多少人是忠于凯文王子的，那可能连两成都不到。仔细想想，谁会闲得无聊去效忠一个都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又冷酷残暴、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呢？
吉薇娅公主之所以对自己的复国军取胜有信心，就是因为她判断奥锡王国的军队并不会跟她你死我活，只要动起手来，复国军能取得一定的优势，很多人就会主动弃暗投明了。
而如果蕾贝卡的魔药用在了复国军手中，那些本来就不是很忠心的奥锡士兵在看到自己队伍里面那些所谓的高手化为腥臭的黑泥后，也肯定不会愿意继续服务凯文王子。
开什么玩笑，谁会喜欢服务一个让怪物将人类替换，冒充其身份打仗的变态国王，谁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的就是他们中的谁呢？
“你在研究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我怀疑这些东西不仅有通常的物理与魔法性质，而且还会带有一些神性。”阿比斯叮嘱道，“我不知道跟这种神性太过近距离接触会有什么后果。”
“我觉得没事，你之前召唤出的那个食尸鬼小馋虫不是也能开心地吃邪神秘制小苹果儿吗。”蕾贝卡耸了耸肩，微笑着看了阿比斯一眼，“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或许可以从这东西里面提炼出一些梦魇之主的神力呢……”
“谨慎一点，需要我的帮助就及时说哦。”
“哦对了，阿比斯，麻烦你把我放在那边的那个钢瓶拿来。”蕾贝卡又说道，“记得不要打开，里面的东西不能让你看到。”
“到底是什么啊，我好奇得不得了。”阿比斯随手用了个牵引术，把那个钢瓶拉了过来，不过还是听了蕾贝卡的话，没有打开看看。
“里面是芙萝拉的私密物品啦。”蕾贝卡小声地说道，虽然她就算大叫外界也听不到，“她不让我给你看，你就不能看的。”
“原来如此，你早说我就不好奇了。”阿比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要是在外面跟你说了，芙萝拉会羞死的。这可是她一直贴身穿着的。”蕾贝卡捂着嘴笑道，“你也不许跟别人说啊，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能说出来，不然我要替芙萝拉揍你咯。”
“明白明白……”阿比斯连忙答应着，“啊，这么说，我之前喝下去的魔药里面有一部分成分是……”
“嘘……看破不说破！”
蕾贝卡开始了繁忙的配制与检验工作，阿比斯暂时没有事情做，在一旁一边帮蕾贝卡把一些需要磨成粉的药材磨成粉末，一边思考着如何对付梦魇之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过阿比斯和蕾贝卡都清楚，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因此不需要担心浪费时间的事情。蕾贝卡也终于得以用自己比较喜欢的节奏做事，随着她的动手操作，一瓶瓶有着各种效果的试剂被装在烧杯里放在桌上，又一瓶瓶试剂被用掉，最后一个小小的瓶子被蕾贝卡拿在了手上。
“阿比斯，快看看！”
那是一瓶发着淡淡白光的透明溶剂，阿比斯能在这瓶溶剂里面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大约只有发丝的直径大小。这个黑点不断地蠕动着，似乎想要挣脱什么束缚，但它周围的液体牢牢地控制着它，不让它随意扩散开来。这东西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真的弄到了梦魇之主的神力？”阿比斯睁大眼睛，“太了不起了。”
“麻烦你把它放进魔法鲶鱼的肚子里面去，为了安全性，我在外面的溶剂里面加入了较大剂量的本世界神明的神性，如果放任不管，这个黑点会很快消失。”蕾贝卡将还很热的瓶子交给阿比斯。
阿比斯点点头，直接召唤出魔法鲶鱼，将瓶子放进了它的嘴里。
“对了，蕾贝卡，我刚刚有个大胆的想法。”阿比斯这个时候对蕾贝卡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
阿比斯说了自己的想法，蕾贝卡听完之后开心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你也觉得很好？那就太棒了，我们马上开始实验吧！如果九神那边找我麻烦，我会跟祂们谈谈的。”
“嗯！你虽然没有我聪明，但是你的心眼却比我多。”蕾贝卡喜不自胜地抱了抱阿比斯，两团柔软紧贴在阿比斯的胸膛，“你简直是个鬼才！”
第一百一十章 信封中的秘密
“殿下，海娜小姐求见。”一名警卫队的士兵走进吉薇娅的房间，向刚刚吃完简朴的早餐，正在写着一封给游击队的回信的吉薇娅说道。
吉薇娅听到海娜的名字，抬起头来，微笑道：“好，让她进来吧。”
卫兵马上出去回报，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的海娜就来见吉薇娅了。
今天早上的海娜看上去气色很好，昨天晚上在跟芙萝拉和莉欧娜深入交流了一下自己内心的迷茫，并且在芙萝拉的安抚下好好地睡了一觉的她现在神清气爽。以往眼睛里的那种迷茫和犹豫也几乎消失不见了，看到这样精神的海娜，吉薇娅也不住地点头。
“你母亲回来之后，你的心情这么好？”吉薇娅没有先问海娜有什么事，而是先聊起了家常。
“嗯！”海娜点了点头，她已经决定了要对吉薇娅效忠到底，面对着吉薇娅的时候，也再无一分心虚。
“好，如果你能每天都保持这样的好心情那就再好不过了。”吉薇娅宠溺地看着这个自己亲卫队里面最小的孩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有的。”海娜对芙萝拉说道，“我妈妈昨天来到这里，其实只是顺便来看我，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把一些资料交给您。她身体有残疾，不方便过来，所以让我来转交给您， 同时她还带来了国内一些实时的消息，您想听听吗？”
吉薇娅有自己专门的情报人员，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阻碍，他们并不能非常及时地将信息传达给她，因此吉薇娅倒是想听听昨天才到达的海娜母亲说了什么：“你说吧，我想听听。”
“首先……”海娜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下，然后略带结巴地复述道，“我妈妈说，现在凯文正在国内散布您已经死了的消息。”
“哼，卑鄙小人惯用的造谣伎俩，之前就一直在造谣我是因为品行不端而被赶走的，现在又来这一套吗。”吉薇娅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说细节吧。”
“凯文王子说，您其实已经因为不堪噩梦的纠缠而自杀了，现在带领着复国军的人只是假借您的名义想要篡取王位的逆贼。一旦复国军打回来，必定带来权力的交替，到时候将是一场大规模的内战，会死很多很多人。大多数国民都不太相信，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是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很害怕您真的死了。”
被自己的人民担心，吉薇娅感受到一丝温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
“还有，现在凯文已经拉拢到了很多贵族的支持，一些人为了利益已经决定和您划清界限，一些领主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兵力帮助凯文王子守住国土……不过除了他们之外，绝大多数的贵族态度都很暧昧，他们愿意接受凯文王子开出的价码，却迟迟拖着不宣誓效忠。”海娜又说道。
“那些坚定地站在凯文那边的贵族必须要被惩治，以后如果还有利益的话，这些混账会毫不犹豫地再次背叛祖国。”吉薇娅点点头，“至于那些态度暧昧的墙头草，可以放他们一马。”
“另外，凯文前几天刚刚出台了新的法典，制定了残酷的刑罚。他严禁奥锡人民以任何方式资助复国军，并且在全国各地逮捕了一部分积极分子，将他们残忍地杀死了。”海娜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点颤抖，“他当众活生生地挖出了这些人的心脏，然后用他们自己的肠子对他们的尸体施以绞刑。最后他把这些人的心脏和眼珠用盐腌制之后寄回给了他们的亲人……现在大家都很害怕，凯文王子的刑罚太残忍了，没人敢支持复国军了……”
“这该死的野兽！”吉薇娅义愤填膺，“如果国家再掌握在他的手中，早晚要毁灭掉！”
“这就是我母亲带回来的所有消息了。”海娜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卫兵，对吉薇娅说道，“殿下，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母亲说这个信封里面的东西不可以让我们以外的人看到，所以要先驱散其他人才行。”
“嗯？当然可以。”吉薇娅拿着信封，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同意了海娜的要求，对门口的两个卫兵吩咐道，“艾琳诺，玛茜，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等候，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两个卫兵听到吉薇娅的命令之后恭敬地对着她鞠了一躬，然后一同离开了门口。
在两个卫兵走出去之后，吉薇娅才严肃地撕开了信封的一边，从中取出了几张叠在一起的纸片。
纸上满是用石墨涂出来的痕迹，显得很脏，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张拓印了石碑的薄纸，被分割成了便于装在信封里面的小块。
“这是？”吉薇娅有些奇怪，什么情报会是从石碑上拓印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妈妈谁也没告诉，只让我转交给您。”海娜小声说道。
“不要紧，我们两个把这些纸拼起来吧。”吉薇娅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里面一个较大的桌子前，将信封里面的纸张一张张地拿了出来。
纸张是按照顺序一张张地摆好的，吉薇娅和海娜一同开工，没花多少工夫就将其拼好，而纸上拓印出的图案也完整地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石碑大约一米五那么高，其上的文字用奥锡文和古代文字书写，每一行奥锡文都对应着一行古代文字，让这座石碑上所记载的东西很容易阅读。
“他生于风暴，怀抱西洋。”
吉薇娅小声地念了出来。
“自幼有智勇，可堪为王。”
“然风云变幻，世事无常。”
“乃壮志未酬，少年夭亡。”
读到这里，吉薇娅的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对劲的感觉。这个石碑是什么她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了数……
“这是……墓志铭？”她惊疑不定地看了一旁的海娜一眼，可事实就是如此，海娜也十分吃惊。
整理了一下思路，两个人继续往下面看去。
“此处埋葬之人，名为凯文·卢迪厄洛斯·班·哈尔赛提，奥锡国王之长子，享年六岁。”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敌人究竟是什么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吉薇娅的头脑顿时嗡的一声，一种晕眩感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让她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有些站立不稳。
大量的记忆在此时爆发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脑中有什么伪装被一把撕开，一股强烈的冷意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从脑干直冲脊髓，让她不禁紧咬着牙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压抑着的呻吟。
在她身边的海娜更是被巨量的信息冲击得摔倒在地，大脑的疼痛让她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大口地喘着气。
关于凯文的记忆在这个时候才出现在吉薇娅脑海里。
凯文是吉薇娅的哥哥，在吉薇娅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而夭折，被国王埋葬在一座风景壮丽的山上，与奥锡王国的西海岸遥遥相望。她记得自己还去过几次哥哥的坟墓祭奠那个没有在心里留下印象的孩子。父亲和前两年去世了的母亲总是提起哥哥的事，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聪颖过人又有胆色，被认为是为君之才，然而在六岁的时候就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突然发作而去世。在教廷的人赶到之前就已经撒手人寰。
“凯文……凯文……凯文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那我的敌人……”吉薇娅的头痛逐渐减轻，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我的敌人是一个幽灵？不！我的敌人是魇灵！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在跟人类争斗，凯文是魇灵！梦魇之主篡改了我的记忆，在所有人头脑中捏造出了凯文这个人！”
海娜也在地上坐着，愕然地看着吉薇娅公主：“凯文王子不是人类？他是邪神的傀儡？”
“海娜，这个消息必须被封锁！”吉薇娅揉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如果复国军的战士们知道了我们的敌人是神明，那么我们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士气就全完了！”
“我明白！我会严守这个秘密的！”海娜忍痛站了起来，郑重地点头道。
“梦魇之主借凯文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王宫，迫使父王让位，并且名正言顺地统治了整个奥锡王国！”吉薇娅愤怒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一直都被愚弄了！凯文王子只是不存在的人！他是梦魇之主在凡间散播恐惧的工具！魇灵的力量虽然很强，但是总是有限的，不会上升到神的层次——如此一来，我们最为危险的敌人，也许是凯文身边那个有可能不是魇灵的宦官阿波斯？他身上很可能有神借给他的力量！”
海娜目瞪口呆，她一直以来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国家是被一个冷血残暴的王子所篡夺，没想到那竟然是邪神的提线木偶！
“你的母亲在哪里？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有什么办法看穿梦魇之主的伪装吗？”吉薇娅焦急地问海娜，“快带我去看看她！”
“可是我妈妈不想让您看到她……她说自己太过丑陋，不该污了殿下的眼睛……”
“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吉薇娅紧皱着眉头，“我需要见到你的母亲！带我去，海娜！这很重要！”
吉薇娅已经在对海娜下命令了，海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拒绝公主的理由，只好答应了吉薇娅的要求。
……
两人在几个卫兵的护送之下一路跑到了卡桑德拉下榻的旅馆，老板本来在门口无所事事地等着客人，看到公主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连忙跑上前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免礼！带我去她母亲的房间！”吉薇娅大声命令道。
旅馆老板连忙站起来，一看公主身边跟着的是海娜，马上就知道了要找的是谁。他不敢怠慢，连忙走在吉薇娅前面，将吉薇娅和海娜都带到了卡桑德拉的房间。
吉薇娅努力压下自己紧张的情绪，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卡桑德拉的回应声。
吉薇娅这才推开门，走进了房间里。映入她眼帘的，是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只眼睛和一只手的卡桑德拉。
卡桑德拉看到吉薇娅，也吓了一跳，她二话不说就以一个极为标准的君臣礼跪了下去：“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未能远迎，请殿下赎罪！”
“快请起，您就是海娜的母亲吧？我……”
吉薇娅话说了一半，突然感觉面前这位老妇人说话的声音十分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吉薇娅关切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卡桑德拉，先命令随行的卫兵和旅馆老板都离开这里，不可窃听，才开口问道，“您怎么落得如此严重的残疾？我来是想问问您关于您是如何看破凯文王子身份的事情……”
“不敢隐瞒，回殿下的话，我没有用任何手段，只是有一天突然就想到凯文王子的身份不对劲，然后凭着一些记忆去了王子殿下的坟墓，发现了他已经去世的事实，我将王子殿下的墓碑拓印下来，托女儿送给公主殿下，以提醒公主殿下凯文的身份有问题。”卡桑德拉如实汇报。
“这样吗？您没有用什么特殊方法？”吉薇娅有些失望，突然注意到了卡桑德拉话中的某些细节，“您刚才说，您凭记忆去了王子殿下的坟墓？给王子殿下送葬的时候并没有平民参与，您难道曾经在宫里任职？”
“这……的确。”卡桑德拉感到一丝不安，但还是回答了。
“难怪我觉得曾经见过您，不知您可否打开围巾，让我看看您的面容？”吉薇娅看着卡桑德拉。
卡桑德拉犹豫着：“殿下，我受过严重的伤，容貌丑陋无比，殿下看了可能会受到惊讶……”
“您是我忠诚的臣民，是海娜的母亲，为我带来了宝贵的情报，我又怎会嫌弃您的面貌？”吉薇娅正色道，“我绝不会以貌取人！”
“既然公主执意要求……”卡桑德拉只好慢慢打开了自己的围巾。
丑陋的伤疤展露在吉薇娅的面前，但吉薇娅面不改色，眼神平静如水。
可就在卡桑德拉将自己完好的那一半脸展现在吉薇娅面前的时候，本来笔直地站在那里的吉薇娅突然浑身颤抖，紧接着呕出一大口血，晕倒在一旁及时扶住了她的海娜怀里。
“保密，叫……芙萝拉来……”这是她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指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万事休矣
吉薇娅漫无目的地走在一片黑暗之中，脚下是坚硬的地面触感，耳边有风流过，可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随着她的走动，一丝声响逐渐在耳边响起，仿佛经过了一条极长的铜管，显得遥远而带着嗡鸣。那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是吉薇娅在梦中每次都会听到的，令人恐惧而绝望的声音。
眼前也逐渐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光芒，她闻到了一股木头的香味，轻微的霉味，以及毛皮衣物特有的温吞味道。
接着，光芒越来越亮，那女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同时伴随着火焰烧毁木头的毕毕剥剥声，一丝令人不安的烟味进入鼻腔，呛得吉薇娅咳嗽起来。
“殿下！您千万……不要出来！”那惨叫的女声暂停了一会，挣扎着从已经被烟呛得沙哑不堪的喉咙中挤出这句话来。
“卡桑德拉！”吉薇娅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想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大声喊叫起来，“卡桑德拉！卡桑德拉！”
“殿下……我在！您不要出来！”
“卡桑德拉！你也进来！我命令你！”
“容臣抗命！衣柜太小……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