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吃东西？”莉欧娜双手叉腰，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想法就好多了嘛，正好我现在饿了。哦，那个谁，芙萝拉，你会做饭吗？给我搞点吃的来，如果味道可以的话我赏你一匹纯血良马！”
看芙萝拉有要答应下来的架势，阿比斯连忙冲上去挡在了芙萝拉身前：“我来吧，我做饭很好吃的。”
阿比斯可清楚，芙萝拉哪里会做饭？教廷的圣女每天受到的教育都是神学和艺术，根本没有生活类技能的培训，她甚至连最简单的扫地都不会（不用圣光术的情况下）。为了保持圣女的气色和身姿，教廷每天为圣女呈上的食品也都是经过严格监督的低热量食品，其中还不乏各种无害的炼金药物，这样的饮食对身体有好处，但味道绝对令人不敢恭维，这也导致了圣女在一生中完全享受不到口舌之福。让圣女做饭，无异于让矮人写诗，让半身人守金库，让暗精灵戒色，总之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既然要做那就快点，行动起来！”莉欧娜也开心起来，“出口在哪里，带我出去，我要在外面野餐！”
……
死灵术士的古老信条虽然对生者与死者抱有极大的尊重，但也不是让遵守这些信条的人完全不食人间烟火，随意屠杀动物是被禁止的，但如果是为了果腹就没有问题：食物链同样是自然界中生死循环的一部分，阿比斯也很感谢老祖宗在定下信条的时候考虑到大家的好胃口——即使很多死灵术士因为常跟死尸混迹在一起，味觉都快失灵了。
阿比斯避开村民们，在附近的林子里面打了一只半大不小的野猪，并用魔法升起了一堆没有烟的火。
事实上已经饿了四十二年的莉欧娜看到一头新鲜的野猪被阿比斯的亡灵战马拖回来，不由得食指大动。她在四周一阵搜寻，找到一颗粗细合适的大树，一手刀劈过去，大树就瞬间被拦腰斩断。四阶以上的斗气不仅能够为身体提供强劲的动力，还能根据所学武技流派的不同呈现出各种各项的特性，莉欧娜的斗气流派显然是有锋锐这一特性的，像她这样的贵族孩子，从小学习的就是如何在马上用剑和骑墙战斗。
莉欧娜是一位九阶的斗气士，但这不代表她的实力就跟其他九阶斗气士一样，她是九阶只是因为大陆上的测评标准最高只到这里，以前那些定下标准的人们也许没想过真的会有凡人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在莉欧娜的一记手刀之下，大树被切开的切口光滑得如同被打磨过一样。
这让周围的环境终于有了一点和她公主身份相配的意思，她满意地坐在上面，见身旁还有能坐一个人的空位，便拍拍树墩，招呼芙萝拉过来。
“芙萝拉，你是教廷的前圣女，所以你有资格跟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快过来！”
“我可以帮阿比斯做饭。”芙萝拉看了一眼阿比斯。
阿比斯一边送野猪的灵魂去安息，一边思考了一下芙萝拉帮厨可能会发生的后果，果断拒绝了她的帮助：“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能做好，你可以跟莉欧娜坐在一起休息一下。”
说罢，他摩挲手上的戒指，一条绿色的鲶鱼从戒指中缓缓游出，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不需要阿比斯下命令，只见鲶鱼对着他张开嘴，而他则是直接伸出一只手，探进了鲶鱼的嘴里。
“你干嘛！”莉欧娜不开心地质问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为你露一手啦。”阿比斯神秘地笑着。
第二十二章 死灵术士的香料知识
莉欧娜不认识阿比斯身边这条大张着嘴的鲶鱼，芙萝拉却跟这条鱼非常熟悉。
这是阿比斯为数不多不是用尸体转换而来的伙伴，魔法鲶鱼。这条鱼是阿比斯用魔力制作而成，结合了一般法师的空间系法术，结合他发现幽暗界的实践基础，创造出来的魔宠。
一般的法师都会有用魔力塑造而成的魔宠，但绝大多数平庸的法师的魔宠，充其量就只能当个不用吃喝拉撒睡的宠物，只有少部分对魔法有独特理解的法师能创造出拥有特殊能力的魔宠。
有的魔宠能参加战斗，有的魔宠能辅助施法，有的魔宠能给主人做全身按摩，甚至某些拥有特殊爱好的法师还有能进行一些特殊服务的魔宠。
阿比斯当然不可能对一条鲶鱼有什么大胆的想法，他的魔法鲶鱼有着更为吊炸天的功能。
芙萝拉下葬时穿的那身不方便行动又招摇的礼服哪里去了？之前赚到的那堆钱哪里去了？答案很简单，都在这条鱼的肚子里面。
魔法鲶鱼有一个无限容积的胃，只要把东西放进去就可以永久保存。他还出于好奇把亡灵放进去过，结果是亡灵待满一小时，出来后表示自己刚进去就被拉出来了，根本没看清里面什么样子——这表示里面的时间是不流动的。
阿比斯只要记住放进去物体的大概模样，就可以免去翻箱倒柜的麻烦，精准而优雅地从里面掏出想要的东西。
于是，芙萝拉愉快地看着莉欧娜，莉欧娜则目瞪口呆地看着阿比斯从鲶鱼嘴里往外掏着各种瓶瓶罐罐。
“你这条鱼是干嘛的？这是什么宝物？”
“这是我的魔宠，你要是有不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塞进它嘴里，可以永久保存的。”阿比斯好整以暇地一边把瓶瓶罐罐摆成一排，一边对莉欧娜说道，“顺便，你这身衣服可必须得换掉，我准备帮你买一身新的，帝国皇室绝不会喜欢有人带着他们已死的公主到处乱跑的。”
“随便，反正我也不喜欢这身，我最讨厌礼服了。”莉欧娜露出不在乎的表情，眼睛盯着阿比斯身旁摆着的一大排小罐子，“你拿出来的是什么？”
“这些啊，这些都是顶级的香料和酒。”阿比斯如数家珍，“东帝国的棕榈酒、奥锡王国的乳香、精灵产的小茴香、西帝国的罗勒叶、还有塔密王国的肉桂……”
“你一个死灵术士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香料？”
“这些啊，这些都是我从各地习俗里面知道的，用来处理尸体的香料。”阿比斯笑了，“你闻闻看自己，你的皮肤上绝对有一点点肉桂的味道。”
莉欧娜如遭雷击，她连忙挽起袖子，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表情从惊讶迅速过渡到绝望。
“我不吃了！我不要吃腌制尸体的香料！”
“又不是从尸体上刮下来的，都是我直接在产地农民手里买的，品质很好的。”
“我不管！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你一块肉！”
……
“真香！”
莉欧娜闻到阿比斯烤肉的味道，由衷地赞叹道。
刚才捕获的野猪现在已经被阿比斯庖丁解牛般完美分成了几个部分，一条剥了皮的猪大腿正在火堆上面由树枝架着，在阿比斯的掌控下打着转。用多种香料和蜂蜜腌制过的鲜肉呈现出漂亮的蔷薇色，在火焰上滋滋作响，释放着油脂和诱人的芳香。
“现在你想不想吃？”阿比斯又往猪腿上撒了一把海盐。
“我改变主意了，我因为这些香料是用来处理尸体的，就拒绝食用，这显然违反了骑士八大美德中的‘英勇’！”莉欧娜煞有介事地对天竖起食指，“作为一名荣耀的女骑士，我决定接受这个挑战，尝一尝你的食物也并无不可！”
芙萝拉在一旁也弱弱地举起一只手：“阿比斯……我也想吃……”
可怜的圣女被教廷控制了每一天的食谱，也从未享受过自由，一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香的烤肉味道。
“不急，人人有份。”阿比斯慢慢转动着猪腿。
高阶亡灵是不需要靠食物来维生的，她们活动所需的能量一部分从外界的魔法、斗气里吸收，一部分来源于阿比斯的死灵法术，如果是一般的死灵术士，在复活了莉欧娜这种级别的斗气士之后，应该也就不用干别的了，整天维持她的活动就已经要倾尽全力，而且早晚要被莉欧娜榨成人干。不过阿比斯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以他的魔力来说，这些魔力支出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需要食物维生，也不代表高阶她们不能吃东西，被吃掉的东西也会像正常生物一样被消化，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坏处。而且因为五感被增强，高阶亡灵对美味反而更加敏感。
猪腿终于烤熟，阿比斯扇闻一番，确认味道没有问题，便双手捧着还滚烫的猪腿，走到莉欧娜面前：“公主殿下，请看，您的猪腿。”
莉欧娜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虽然很短但是并不粗，确认阿比斯没有变着法骂自己才接过猪腿：“很好，我接受你的贡品。”
接过猪腿的莉欧娜顺手用手刀给芙萝拉切了一块递给她，然后用手抓着猪腿上露出的骨头，直接上嘴去啃。
跟在一旁正在做饭前祈祷的芙萝拉相比，这吃相真的跟双头食人魔有一拼。阿比斯在心里暗暗吐槽。
“你绝对想了很失礼的事情，我感觉到了！”莉欧娜嘴里被外焦里嫩的肉塞得满满的 ，含糊地说着话，但她很快就放弃了对阿比斯的诘问，继续大口啃着猪腿，“嗯！好吃啊！好吃！我都不知道烤肉可以这么好吃！跟这个比起来，皇宫里面的皇家烤猪简直就是垃圾啊！”
阿比斯从容地介绍道：“大陆上各国腌制尸体的手段各有千秋，我将这些手段各取所长，最后组合成完美的香料搭配法。我腌制出的尸体不仅……”
“闭嘴！”莉欧娜踢了阿比斯一脚，“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聊腌尸体啊！”
阿比斯乖乖闭上嘴，看着芙萝拉非常淑女地小口吃肉，一旁的莉欧娜仿佛地狱恶鬼一样大啖烤肉，直到两人同时吃完分量完全不等的食物。
“很好，非常美味！我决定了，要聘请你当我的私人厨师，一辈子给我做饭！”莉欧娜一边吮着手指，一边说道，“我吃完了，五分饱，不过淑女就是要少吃一点。现在怎么办？”
“吃完啦？”阿比斯热情地递过一方手帕，“现在吐出来吧。”
“嗯！？”
第二十三章 恐惧之眼
“为什么呀！”莉欧娜大声抗议，“我才刚刚吃完！”
“也可以过一会再吐，都可以。”阿比斯指指已经被切割完毕，放在旁边的猪肉，“吐完之后还有的吃。”
莉欧娜顿时感觉自己被面前这个灰发的瘦小子戏弄了。哪里有请人家吃东西，吃完之后又要人家吐出去的？更何况是对一位地位高贵的淑女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如果莉欧娜现在还是公主的话，可能已经安排侍卫把他带走关进大牢了！现在的莉欧娜只想用手里的大腿骨狠狠地敲阿比斯的脑袋！
芙萝拉却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对莉欧娜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我知道阿比斯是什么意思。他认为你胃里有诅咒之物，那东西一定对你的胃产生了影响，才会导致你产生暴食的症状，同时也无法合理控制你的斗气。你的死皇家对外宣布的死因就是斗气乱流，可能到最后的时候，你的斗气已经完全突破了你身体的束缚，对你全身都造成了致命伤害。”
莉欧娜噘着嘴想了一会儿，感觉芙萝拉说得有道理，便对阿比斯说道：“那我就等一会儿再吐，你先给我烤肉，我吐完之后要马上吃新的烤肉！味道不许变！”
“当然，我的公主。”
阿比斯对着芙萝拉赞许地眨眨眼，然后微微一笑，又坐回火边去烤肉了。
按照刚才的步骤取出另一条猪大腿，阿比斯按部就班地将各地的优质香料撒在上面，然后涂抹均匀，放在火温比较低的地方先让其慢慢入味。
就在这时，胸口的一丝震动突然吸引了阿比斯的注意。
胸口的贴身口袋里放了什么来着？阿比斯想了一下，回忆起那天晚上跟莱纳的对话，一个紫色的菱形吊坠出现在回忆中。
对，是莱纳身上带着的那个宝物，恐惧之眼。莱纳曾经用这个东西使踏入他藏身处的佣兵们陷入恐惧，然后将他们轻易杀死，转化成丧尸。
恐惧术阿比斯当然会，而且一旦释放出来甚至可以让一个勇敢的骑士直接大小便失禁，对这种附着了魔法的吊坠不屑一顾，但现在，这个吊坠不寻常的反应再次让阿比斯起了好奇心。
阿比斯从怀里取出恐惧之眼，发现恐惧之眼现在正在不断闪烁着醉人的紫色光芒，现在天还没有黑，但这种光芒似乎可以直接穿破空间来到眼前，显得格外明亮。
有魔法力量在尝试突破他的精神防线。
阿比斯微微皱眉，这种魔法力量在他的精神强度面前有如蜉蝣撼树，不可能取得成功，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在他的心底开始蔓延。
“莱纳的任务是得到莉欧娜胃里的诅咒之物，而亡灵议会给了他恐惧之眼来帮助他完成任务……另外据他所说，恐惧之眼是亡灵议会持有的神奇‘地狱面容’的一部分……”
阿比斯便尝试着往莉欧娜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身体。
恐惧之眼放出的紫色光芒微不可查地变亮了一些。
在一旁树墩上坐着的两位少女也注意到了阿比斯的异常，芙萝拉首先开口问道：“阿比斯，怎么了？那个是恐惧之眼吗？为什么现在在发光？”
“恐惧之眼？那是什么，快拿来让我看看！”莉欧娜好奇地对阿比斯伸出手。
阿比斯听了莉欧娜的话，站起来，手中紧紧握着恐惧之眼，径直走到莉欧娜的身边，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硬是从边上挤出一块地盘，紧贴着莉欧娜的身体坐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啊！”莉欧娜的小脸腾地红了起来，她甚至忘了把阿比斯推开，“你怎么敢这样对待一位未出嫁的……”
“嘘……”阿比斯把食指搭在嘴唇上，轻轻地示意莉欧娜不要说话。
莉欧娜捂住了嘴巴，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阿比斯的眼睛里面正在闪烁着一道紫色的光芒，艳丽而妖异。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震动，这震动不是很强烈，但很清晰，莉欧娜可以百分之一千肯定这不是错觉。
而紧握着恐惧之眼的阿比斯，则看到了和他身处的场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莉欧娜美丽的脸庞一点点模糊起来，浸入一片黑暗，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响起了扰人的呢喃声，仿佛有一万个人正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眼前越来越黑暗，最终变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呢喃声的音量逐渐大起来，一部分的呢喃声正在逐渐转为大声的吟唱。
“阿比斯·贝拉托尔……”带着气泡音的怪异声线夹杂在这些声音里，萦绕在阿比斯的四周。
吟唱和呢喃再次变得高声，一部分的吟唱此时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怒吼。无数道人声在阿比斯的脑中回荡，碰撞，让阿比斯不禁感受到一种恐惧和烦躁共存的情绪。
“阿比斯·贝拉托尔……”怪异声音继续响起，那根本不像是亚人种用声带发出来的声音，反而更像是其他什么生物用其他器官代替，发出的拙劣模仿，淅沥沥的水声和若有若无的雷鸣夹杂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逐渐离阿比斯越来越近。
脖颈感受到一丝冰凉，似乎有一根细细的，湿润的触须正在慢慢缠上阿比斯。
好可怕……好慌乱……怎么办……
这些念头突然涌入阿比斯的脑海，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迷茫，嘴巴缓缓张开。触须的触感正在由他的脸庞慢慢向嘴里爬去……
突然，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肉桂香味，那是莉欧娜身上的香料。
“等等。”阿比斯脸上的迷茫之色瞬间消失，嘴巴也立刻合上。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没有东西可以失去，至今也没有人能与我为敌，世界最强的神术师和斗气士站在我这一边，我究竟在怕什么？我是为了恐怖的事物而怕，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怕而怕？
这些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中，之前的那些惶恐就再也无法抬起头了。
“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先吃我一记镇魂波！”阿比斯突然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起来，“幻觉，给我破！”
九阶死灵法术，镇魂波，专门用来抵抗来自亡灵的精神攻击，是至尊级的死灵术士降服高阶亡灵必备的强大法术，当他人进行精神攻击的时候，释放镇魂波，就可以顺藤摸瓜地反击回去，直接撕碎攻击者的一部分灵魂，让它感受到巨大而无法减免的痛苦！
“嘎嘎嘎！！！”
一道无形的波动以阿比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漾开来，比至尊死灵术士释放出来的还要强上几倍。紧接着，阿比斯听到耳边一声刺耳的尖啸响起，缠绕在脖子和脸上的触须一瞬间离开了他！
第二十四章 私生女
面前的黑暗如玻璃一样粉碎，莉欧娜通红的小脸清晰在阿比斯面前。阿比斯猛吸一口气，甩了甩头，彻底恢复了清醒。
“你怎么了，阿比斯，刚才你的眼睛在发光，而且愣住一动不动……”芙萝拉关切的声音传来，“是恐惧之眼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不只是恐惧之眼，现在我可以确定莉欧娜的胃里确实有诅咒之物了！”阿比斯确定地对莉欧娜说道，“你刚才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莉欧娜也一反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她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被同龄异性靠得这么紧，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
但阿比斯却并未意识到这件事对莉欧娜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他从树墩上站起来，对莉欧娜说道：“既然如此，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看看吧，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莉欧娜盯着阿比斯看了一会儿，伸出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又恢复了那副骄傲的模样。她轻咳一声，说道：“好，那我就吐一下给你看看！”
她离开火堆，找了一个远离用餐场所的地方，酝酿了一下，张开嘴开始干呕起来。
努力了半天，莉欧娜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阿比斯：“我吐不出来。”
阿比斯想了想：“我可以去一趟附近的墓地，跟墓地里的死者商量一下，给你带一具腐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