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她们收获颇丰，连续抓住了三个潜藏在游击军团的梦魇之主信徒，在吉薇娅的沟通之下，游击军团的指挥官也自然同意她们将这几个可疑的家伙带走审问。
游击军团士气高涨，这是吉薇娅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游击军团不仅是她手中最勇敢的战士，更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的士气对战局形势的影响极大。
做完了演讲，吉薇娅公主又正式检阅了一遍游击军团，安排好了之后一同进攻的事情，这才打道回府，回到了根据地。
……
现在的肖铎镇依然一片祥和，吉薇娅来回一共走了一天多一点，复国军大部队的年轻人和家人的告别已经基本结束，军队又回到了紧张的训练和准备之中，在这车队回到肖铎镇的时候，自然也是受到了人民的热情欢迎，几乎所有的镇民都已经准备好了用自己最大能力支持复国军的荣耀之战。
吉薇娅一路回到了指挥所，身后还跟着阿比斯的三位眷属，和那个假冒的阿比斯，以及一个之前在台上保护她的卫士。
莉欧娜跟着吉薇娅走进指挥所中，一路走到吉薇娅的房间，在卫兵们看不到的时候，竟然一把将吉薇娅扛了起来。
莉欧娜的这个动作如果让别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这简直太无礼了，不由分说就把复国军的最高领袖，奥锡王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扛在肩膀上？
可吉薇娅没有半点意外的反应，被莉欧娜扛起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呆滞。
“殿下，您现在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这次出巡可真的辛苦了。”蕾贝卡这个时候转过身，对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个卫士说道。
那个穿着全身铠甲，用头盔遮住了自己面庞的卫士在这个时候才终于伸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流着汗的美丽脸庞。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阿比斯先生竟然把那种情况都计算在内了。如果我这次按照原定计划留在这里，或者按照我的想法亲自去出巡，都会出大问题，但现在，一切都很圆满。”
“蕾做的这种炼金人偶真的好实用啊，可以随心操纵，而且看上去和真人一点区别都没有，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能模拟出来。”莉欧娜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那个“吉薇娅”，感叹地说道，“靠这个东西，我们才能把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是从梦魇之主的魇灵身上得到的启发。”蕾贝卡微微一笑，“他能制造出供自己驱使的傀儡，那么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造出这种保障安全的替身呢？”
是的，之前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的，并不是真正的吉薇娅，而是处于吉薇娅全程控制下的一个炼金人偶，同样地，那个冒牌阿比斯也是蕾贝卡操纵着的另一个炼金人偶。人偶的灵感来自于魇灵。而蕾贝卡没有在吉薇娅面前透露的，当然就是她的这个发明同时也集合了芙萝拉的神术，以及阿比斯对死灵法术的一些见解——以及她以前作为成人用品发明家的一些经验。
这也就是蕾贝卡在这次所使用的一大秘密武器，她们正是靠这个，才让吉薇娅避免了被梦魇之主的信徒暗算，完美地鼓舞了游击军团士兵们的士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阿比斯受伤了
与梦魇之主的魇灵相比，蕾贝卡的炼金人偶因为结合了多种先进技术，拥有许多魇灵所不具有的特殊能力。
首先就是这些人偶能完美的模拟出活人的样子，包括心跳、脉搏、体温以及呼吸，而且因为它们是用了从芙萝拉那里得到的神力制造出来的，所以不可能被任何魔法化为原形——这些炼金人偶的原材料是水和各种药材。
也就是在初次尝试制造这种炼金人偶的时候，阿比斯感受到了九神那里的犹豫，祂们对蕾贝卡敢于弄出这种东西感到非常惊讶。如果蕾贝卡愿意赋予它们灵魂，那就直接触碰到人造生命的领域了。这种事情甚至九神都不敢做，因为这是创世神的工作，只有祂才能随意创造生命出来。
但九神最终还是同意了，祂们将神力发放给阿比斯，帮助他和蕾贝卡完成了实验。后面的炼金人偶则是蕾贝卡求芙萝拉帮她注入神力制作的，芙萝拉的神力比起阿比斯要更加纯净，力量也要强上很多倍，造出来的炼金人偶惟妙惟肖，根本无法区分出和普通人的区别。而阿比斯对蕾贝卡分享的死灵术士尸傀流派的知识，则是让蕾贝卡得到了完美操纵这些人偶的灵感。
这人偶其实还有另外一些用处，不过这就涉及到蕾贝卡以前当成人用品商时的一些小习惯了，她目前还不打算跟别人说——多不好意思啊。
“总之，你们这次真的帮了我太多的忙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好。”吉薇娅此时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因为大家都是女孩子中，因此在房间里面跟人偶互换衣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将自己的身上的汗水擦干净，又恢复了身为公主的优雅和从容，“我们的复国军就要打回奥锡王国了，到时候，请你们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
“看来殿下信心十足，放心，梦魇之主那里就交给我们来对付吧。”蕾贝卡对着自信满满的吉薇娅点了点头，她看到现在的吉薇娅，感到一种由衷的欣慰。
现在的吉薇娅已经完全没有恐惧了，她克服了自己曾经的心理阴影，变得无比地坦荡，作为复国军的领袖，肩膀上承载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她再没有一丝迷茫。梦魇之主也许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了，只因她和阿比斯一行一样拥有和任何强敌对抗的勇气。
“复国军不会输的，因为我们是奥锡的未来，历史将会由我们书写。”吉薇娅郑重地对三位少女说道，“接下来， 我要开始安排进军的事情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那三个被抓到的梦魇之主信徒也被我派人送到你们那里了，随便你们怎么审讯吧。臣服于邪神的人已经不是我的人民了，我对他们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情。”
那三个混在游击军团里面的二五仔，已经被蕾贝卡用魔药变成了石头，现在的他们不可能逃脱，而且阿比斯也多半在招待所里面，因此少女们并不担心会发生别的事情，只等有时间再去审讯他们了。
“殿下请忙吧，也要注意休息。最近您终于能和普通人一样安睡，可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机会。”蕾贝卡礼貌地对着吉薇娅施了一礼，然后跟莉欧娜与芙萝拉，领着已经被接替了控制权的炼金人偶离开了这里，她们跟阿比斯一天多没见，也想当面跟阿比斯聊聊阿波斯·科勒尔的事情，之前在思维共享中阿比斯已经跟她们说了那家伙前来刺杀的事情，她们虽然告诉了吉薇娅，不过自己也还没了解具体的经过呢。
……
回到招待所，三位少女就看到了从里面迎出来的卡桑德拉。
现在，卡桑德拉已经不再这穿着自己那一身行头，她已经将以前遮住自己脸的围巾弃之不用。只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全。
曾经受到严重灼伤，满是烧伤疤痕的皮肤在被蕾贝卡使用魔药腐蚀下去之后，又长出了新的，这次的新皮肤和一般人的皮肤一模一样，她原本狰狞的面庞恢复了美丽。蕾贝卡为了让她看上去更加自然，甚至还细心地帮她做上了一点皱纹——之所以没有反之把她另一边脸的皱纹抹去，只是因为卡桑德拉不希望自己看上去太年轻，她认为岁月的痕迹并非坏事。
而她之前在火灾中失去的那条胳膊，现在也已经被蕾贝卡修复出来了。蕾贝卡用炼金术帮她制造了新的人造骨骼和肌肉，最后做成了一条可以用魔力驱动的义肢。这条新胳膊虽然没有知觉，但是活动起来还是非常灵活的，看上去也和一般人别无二致。卡桑德拉懂一些魔法，因此也能将这条胳膊运用自如。
可以说，现在的卡桑德拉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全，这么多年残疾的生活，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健全有多么来之不易。终于有了工作能力的她最近也开始帮忙海娜和复国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变得忙碌了起来。
“卡桑德拉女士，您来了？”芙萝拉微笑着对着卡桑德拉行了一礼，“公主殿下已经回到指挥所了。”
“我已经知道了。”卡桑德拉点了点头，“公主殿下现在一定在忙着处理进军的事情，我就先不去打扰她了。今天本来是打算在军队那边帮忙搬一些东西的，我刚送走海娜，她还在那边忙活呢，我跟阿比斯先生聊了一会儿天，现在正打算离开这儿。”
“阿比斯在里面吗？”莉欧娜问道。
“他在里面看书呢，他说他正等着你们回来。”卡桑德拉说道， “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点伤，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他说有些事情想让你们知道。”
三位少女顿时大惑不解，阿比斯这种层次的人即使受伤，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很快就好起来，还有什么事情必须让她们知道的？
莉欧娜突然心中一凛，阿比斯不会是跟那个家伙打架的时候让人摘掉了什么不得了的部位吧？难道长不回来了？有可能啊！毕竟那个阿波斯自己就是个阉人！
她连忙对卡桑德拉施了一礼，然后快步朝着阿比斯的房间跑去：“我去看看阿比斯！”
“我们也去看看阿比斯，卡桑德拉女士，您辛苦了，再见。”芙萝拉也跟蕾贝卡一起对卡桑德拉告别，然后一同走进了招待所。
她们一进阿比斯的房间，就看见换了一身新衣服的阿比斯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把一堆刚刚从魔法鲶鱼的嘴巴里面掏出来的破布条给她们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把他的剪子抢过来
“这是啥东西？”莉欧娜本来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伤残场面，结果就看到阿比斯坐在那里展示一堆破破烂烂的布条。
“等等……你先不用说，让我来猜猜。”蕾贝卡饶有兴致地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堆东西不会是你之前穿着的那套衣服吧？”
“你猜对了。”阿比斯叹着气，“这就是我跟那个阿波斯——还是叫他的姓氏科勒尔吧，打架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那家伙的武器你们也都在我之前汇报的时候知道了，是一把名叫梦之翦的园艺剪刀。那东西可以将任何物体一分为二，也可以让任何物体合二为一，应该还有把物体转变成魇灵的能力。我跟他打架没少吃苦头。”
说着，阿比斯把布条中的一堆放在身旁的桌面上。
“这个是我的裤子。”
他接着把其他布条一一放上去，并且说着它们本来是什么：“这个是我的衬衣，这个是我的外衣，这个是我的斗篷，这个是我的内裤……”
“你把内裤拿出来干嘛！话说你那只剩一小块碎片的内裤完全没必要再留着了吧！”莉欧娜红着脸吐槽道。
“我感觉很对不起你们啊……”阿比斯噘着嘴，“这些衣服都是你们帮我挑的，当时你们花了好多功夫才挑出来最适合我的一身，除了这条内裤……不好意思，我刚才弄混了，这个不要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蕾贝卡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还很担心来着，原来就是衣服破掉了嘛。我再帮你买一套就行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买一百套也没问题啊。”
“主要是我觉得这些衣服都是你们的心意，被弄坏了，应该跟你们说一声才好。”阿比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们不生气就太好了。”
三位少女都松了一口气，原来阿比斯并没有受到什么大不了的伤。
芙萝拉走到阿比斯身边，把他放在桌子上那两堆曾经是上衣和斗篷的布条拿了起来：“那条裤子应该是没办法恢复了，不过这件上衣和斗篷我倒是可以帮你缝好，衬衣就算了吧，这种贴身的衣物你还是穿新的比较好，我怕我缝过之后你穿上不舒服。”
“可以缝好吗？”阿比斯惊喜地看着芙萝拉，“你竟然学会了缝纫！”
“我花了点时间学会的，可以保证它们缝好之后看上去跟新的一样。”芙萝拉温柔地笑了笑，把那堆布条抱在了自己怀里，“不过，和修复这堆你很重视的布条相比，你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讲一讲？”
“啊，对，你们之前就说了想听这次我跟科勒尔的战斗详情，我来给你们好好讲一讲。”
……
阿比斯事无巨细地将自己当时和科勒尔战斗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自己的三位眷属，阿比斯的记忆力非常好，当时的情景也分毫不差地记在他的头脑里，当时的凶险，让三位本来松了一口气的少女们又是一阵后怕。如果阿比斯没有那么多手准备，说不定就真的会让那个狡猾的梦魇之主信徒杀掉了。
梦之翦和之前沉沦之主的达兰主教所使用的面具一样，都具有一些绝对的力量，并不是靠魔法的强度就可以抵消的，这让和它的持有者之间的战斗变得相当危险。阿比斯只能靠随机应变来见招拆招，稍有不慎就着了科勒尔——或者梦魇之主的道。
“目前为止，我只能知道梦之翦的这些能力了，他最后身受重伤，利用制造出来的魇灵夺回了自己握着剪刀的手，然后劈开了空间，终于逃掉了。”阿比斯摊开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逃离我的幽暗界，而且他好像没费太多的劲儿，虽然当时看上去的确是挺狼狈的。”
“这倒是有些意思……”蕾贝卡沉吟了一下，“他能够切开空间？或者说，他能够切开世界？”
“嗯……的确，他切开的，很有可能是世界。”阿比斯听到蕾贝卡的话，想了一下，改口道，“他切开了我的幽暗界，从自己制造出来的那条缝隙里面钻进了一个别的什么地方。我真该跟上去看一看，但他消失得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我在战斗的时候偷偷放在他身上的几个眼线在他钻进那个缝隙之后就失去了跟我的联系，幸好我没把有灵魂的亡灵放在他身上跟他一起走。”
“你的法术纽带不能跨世界呗。”莉欧娜坐在阿比斯的床上，认真地分析道，“那个地方估计就是梦魇之主藏身的世界了，是祂的地盘儿，得听祂的，你的死灵法术当然就不灵咯。”
阿比斯赞同了莉欧娜的观点：“嗯，很有可能是这样，这么说，如果我下次真的有机会进去一趟，就需要做一点防护措施……不过需要做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找到科勒尔的藏身之处，然后把他的梦之翦抢过来，慢慢研究。”
“他又不傻，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到还抢走梦之翦啊。”莉欧娜马上指出。
“慢慢想不着急。”阿比斯一乐，“目前确实做不到，想一想总行吧。”
“我也会帮忙想想办法的。”芙萝拉说道，“他不知道养好伤是需要一段时间还是马上就能好起来，但我想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我们也许需要用一些手段把他引出来。”
“我们得想想看他比较在乎什么……”阿比斯想了想，“这么说来，我们得想办法得知这个人的生平。在陪着凯文上台之前，这个叫阿波斯·科勒尔的人可以说是籍籍无名，他的全名都是我在王宫里面找到了有他签名的文件才知道的，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他为什么是个宦官，又为什么是梦魇之主的信徒，这一点我想有必要查明。”
“又要破案了吗？”莉欧娜兴奋起来，在床上开心地甩着两只脚，“带上我带上我！”
“当然，我们今天晚上先审讯一下你们带回来的那三个家伙吧，我刚刚把他们扔进蕾贝卡的实验室里面去了，等审讯完，我们就先复国军一步，去奥锡王国好好地玩玩……也许顺便还能给你们弄点特产做纪念。”
第一百三十五章 梦魇之主发展信徒的手段
芙萝拉坐在一张矮凳上，低着头，细心地将一根缝衣针穿过阿比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将一根细细的丝线引过去，完成了一个小小的花朵图案。
阿比斯的衣服在和科勒尔的战斗之后，已经跟一堆布条没有什么区别了，芙萝拉没办法让它彻底还原，也不可能用神术来修复——这涉及到操纵物质，因此九神并没有提供类似的神术供凡人使用。不过，这并没有难倒这些天极其认真地阅读了几本缝纫相关书籍，还请教了镇上的一些妇女的芙萝拉。她将那些破碎的部分巧妙地绣上了花纹。阿比斯的衣服本来就是黑色的，加上这些花纹显得浑然天成，倒像是一件崭新的衣服了。
莉欧娜坐在一旁的一座炼金台上面，微微摇晃着身体，悠闲地哼着一首帝国雅乐，嘴里啃着一根新鲜多汁的胡萝卜，正在围观着阿比斯和蕾贝卡的工作。
和这边岁月静好的芙萝拉与莉欧娜不一样，阿比斯这个死灵术士和蕾贝卡这个炼金术士正在做的事情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定会吓到——那三个被少女们从游击军团那里抓回来的梦魇之主信徒正被阿比斯用三张骨头制成的解剖台牢牢地固定在上面，而蕾贝卡则是抱着一个正在冒着绿色烟雾的罐子，一只手往他们鼻子上扇烟。那三个倒霉蛋流着鼻涕，神情恍惚，口齿不清地回答着阿比斯的问题。
不管怎么看，现在的反派都是阿比斯和蕾贝卡。他们两个正在干的事情已经看上去相当邪恶了，再加上这两个人脸上的邪恶表情，看上去更是邪恶到家。
审问敌人，对阿比斯一行来说没有任何困难，芙萝拉可以用神术放松敌人的精神，让他们的意志空门大开；蕾贝卡可以配制让人说真话的魔药，使他们知无不言；阿比斯精通人体构造，又是死灵术士，可以使用酷刑瓦解敌人的意志；莉欧娜要简单粗暴一点，全靠力量把敌人吓坏。
这次的三个信仰梦魇之主的倒霉蛋就让阿比斯先吓唬了一番，然后芙萝拉施以神术，最后蕾贝卡给他们用上了使他们无法说谎的魔药，他们现在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瓦解，正在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他们三个人并没有被冤枉，全都是梦魇之主的信徒，但他们并不是在后来才加入复国军的，相反，他们本就是复国军的战士，是后来才成为了梦魇之主的信徒的。
吉薇娅完成血赎，用古老的方式向全国人民证明自己的决心之前，奥锡王国的人们一直都处于一种惊慌的状态中，一些人为国家的前途担忧，而更多的人则是迷茫于自己的未来。他们不知道究竟该跟着哪一位领袖才能生活下去——吉薇娅虽胸怀大志，但势单力薄，缺钱少粮，且并没有当领袖的经验；而凯文王子虽兵强马壮，却残暴成性，而且不在乎国家利益。
人们一方面担心跟着凯文走上绝路，另一方面又担心跟了吉薇娅之后复国失败被凯文杀全家。有一些一时脑热跟了吉薇娅的士兵也同样为自己以后的命运而忧虑不已，这就导致一部分士兵心里非常后悔和恐惧，因此也和国内的人民一样，经常会做噩梦。
噩梦就是梦魇之主的地盘，祂是个骄傲的家伙不假，可也不会愚蠢到不给自己留点底牌，信徒就是魇灵之下的另一类手下。祂在人们做噩梦的时候趁虚而入，用他们最恐惧的东西来恐吓他们，一遍遍地折磨他们，使他们在梦中精神崩溃。然后，梦魇之主才会出现，要求他们信仰自己。大多数人都会同意，而拒绝的人当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将继续忍受噩梦的折磨，直到屈服或者死去。
梦魇之主对意志不坚定的凡人有着极强的影响能力，那些被梦魇之主在噩梦中来来回回折腾了数十年（因为梦魇之主能够控制梦境的时间流速）的人们非但没有仇视梦魇之主，反而把祂当做了唯一的信仰，甚至愿意为此放弃信仰九神，而改为独尊梦魇之主为神。这些信徒倒不像沉沦之主的信徒那样有着经过精心设计的组织，但他们对梦魇之主的忠诚也相当牢靠。
人有的时候会对自己的加害者产生依赖乃至于尊敬的情绪，梦魇之主则是将人性的这个部分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让这些人愿意随时为祂去死。
这就是梦魇之主信徒的产生原理，这些信徒不需要向梦魇之主进贡任何东西，但必须随时听从祂的号令。
梦魇之主的信徒，与梦魇为伴，每天晚上都会做非常可怕的梦，只是，这些对普通人来说难以忍受的噩梦对他们来说却好像烟草一样令人上瘾，他们甚至会在这种经历里感到愉悦。
那三个倒霉蛋在游击军团里面待了很久，他们并没有参与这一次的突然袭击，梦魇之主似乎想给自己多留一点后手，但是祂可能没想到蕾贝卡有这种程度的能力，竟然能让祂在军团里面藏着的信徒全都被抓住，这一下，也许梦魇之主的很多其他计策就不能实行了。
再其他的东西，阿比斯就问不出来了，这三个人已经是知无不言，但对一些问题还是一问三不知，看来梦魇之主并没有很信任自己的这些信徒，只管发布任务，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整体计划。
“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阿比斯拍拍手，看着蕾贝卡。
蕾贝卡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询问地看着阿比斯。
“哦不，没必要灭口，他们虽然是海·特维尔的叛徒，但在这之前他们也是被梦魇之主折磨到崩溃才会这样的，只要那家伙想，一般人还真顶不住。”阿比斯连忙摆摆手。
“嘻嘻，我就是逗逗你。”蕾贝卡调皮地一笑，“我一会儿会用魔药搭配催眠术清除掉他们关于梦魇之主和这些天的所有记忆，让他们回到军团里面去，只要他们的勇气足够，就应该不会让梦魇之主再次趁虚而入了。复国军现在需要每一个可堪一用的战斗力，他们当然派的上用场。”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阿比斯侦探团出动
“这帽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四人在审讯完那几个邪神信徒之后便离开了招待所，将被清除了一部分记忆，正在昏睡的他们交给了复国军，到时候大部队与前线的游击队汇合时就可以直接归队。现在，除了坐在蕾贝卡的实验室里打算给阿比斯缝好衣服的芙萝拉以外，另外三人已经准备开始调查科勒尔这个人以寻找将他再次引出来的线索了。
早就学会了阿比斯魔法鲶鱼的使用方法的莉欧娜，让阿比斯将魔法鲶鱼召唤出来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这种帽子是莉欧娜的祖宗斯塔尔设计的，前后都有帽舌，两边有护耳，不用的时候收在上面，被称为“侦探帽”，并在斯塔尔口头讲述的一位叫“福尔摩斯”的杜撰人物的故事中大量出现。
这种帽子海·特维尔人平时可不戴，莉欧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顶，放在了魔法鲶鱼的肚子里面。
“这个是我在拉瓦锡城买到的。”莉欧娜得意地抓着前面的帽舌，“怎么样，好看吧？”
莉欧娜现在的样子确实很讨喜，小小的她满头银发，戴着这顶造型圆滚滚的帽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阿比斯摸着莉欧娜的头：“嗯，挺好看的，让我想起了孛儿干汗国一种特有的墓葬，上面的坟包跟你戴的帽子……”
阿比斯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气鼓鼓的莉欧娜塞进了一根不知揣在哪里的胡萝卜。
蕾贝卡差点笑出声来。她和莉欧娜一样，也喜欢看小说，自然知道这种帽子自从被斯塔尔发明之后，就经常出现在有侦探要素的小说里面，莉欧娜戴上这种帽子自然就是为了获得那种仿佛自己是侦探一样的感觉了。
莉欧娜在这些事情上总是相当有童真童趣。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调查？”莉欧娜整理好自己的帽子，问蕾贝卡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我们先去问问阿尔瓦好了。”蕾贝卡回答道，“阿尔瓦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也许能知道科勒尔的一些细节，我们首先要推测出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才行。”
阿比斯嚼着莉欧娜塞给他的胡萝卜，说道：“科勒尔的通用语说得不错，也没有口音，我没法判断他的来历，不过作为奥锡人，阿尔瓦也许能知道科勒尔的来源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