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这次，让德鲁伊集会的所有德鲁伊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就是圣树发生的不可逆转的变化。圣树是由曾经的德鲁伊大贤者爱格妮丝·拉法莉娅·黛拉斯提尔亲手种下的，众所周知，黛拉斯提尔小姐……老夫还是用爱格妮丝小姐称呼更符合人类的习惯。爱格妮丝小姐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德鲁伊，她所使用的魔法令圣树永远都郁郁葱葱，维持着生机勃勃的样子，并且维护着整个精灵诸国地区的自然生态不被破坏。这棵树上携带的强大自然力量至今还在被我们作为研究对象。”
巴格斯坐在地上，一张猫嘴说着流利的通用语，偶尔会在其中夹杂几句精灵语。
“但是最近，圣树却突然出现了一些枝叶枯萎的迹象，有一些树叶变得枯黄飘落。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贤者是神明赐给我们的第一智者，她留下的东西也是我们的精神支柱，这令许多德鲁伊都陷入了恐慌。”
“我已经差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抱歉，我还没见过圣树的样子呢。”阿比斯说道。
“啊，这当然没有关系，像你这样不受束缚，志在四方的德鲁伊没有见过圣树虽然很遗憾，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巴格斯点着头，说道，“而且，圣树的问题其实还不是最大的。精灵诸国的生态平衡正常来说没有圣树也可以靠我们德鲁伊来维持，它只是减轻了我们的工作量，它如果枯死，也许会让很多人难过，却不会遭到灭顶之灾。最大的问题在于第二个——动物的变化。”
“动物发生了什么变化？它们变成怪物了吗？”阿比斯歪着头，“是因为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并不是，动物们并没有变成怪物，而是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学会了魔法……”老猫的脸上露出相当人性化的无奈表情。
莉欧娜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动物学会了魔法？这是什么操作？魔法不是需要靠掌握古代语言才能释放的吗？动物们难道都会说古代语了？”
“其实，如果追溯历史的话，凡人第一次掌握魔法的力量，并不是因为我们掌握了能操纵魔法的语言，在古籍记载中，凡人使用出第一个魔法的时间，其实早于我们现在使用的古代语言出现的年代。”博学多识的蕾贝卡在这个时候突然说道，“我们现在所谓的古代语言，其实并不是凡人所使用的最古老的语言，它反而是古代多个语系中，出现比较靠后的一种。”
蕾贝卡所言不虚，现在法师念咒语所使用的古代语言，其实只是在数千年前，由精灵创造出来的一种特殊语言，因为能够与世界的魔法产生共鸣，从而达到引导魔力的目的，所以被广泛采用。后来才因为过于拗口以及语法繁琐逐渐被淘汰，仅供专业人士使用。在这种语言被创造出来之前，大陆上的人使用的语言其实也是百花齐放，法师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
这些不使用特殊语言施法的法师有着他们的另一套本领：他们不发出声音，而是用纯粹的意念去引导魔力流动，靠全神贯注使用魔法，这些魔法粗糙、不稳定，却为海·特维尔的远古文明奠定了基础。根据一些考古学家的推测，海·特维尔大陆上文明的出现很可能跟第一个偶然用魔力点燃了火焰的原始人有关。
魔力是天然存在的一种可再生资源，大陆上的每一个凡人都可以使用魔法，现代魔法只是经过了改进，大大提高了安全性和可控性而已。
莉欧娜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曾经上过的历史课，当时她都在溜号，根本没认真听课，所以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蕾贝卡这么一说算是把她的记忆重新唤醒了。按照蕾贝卡的思路这么一想，好像动物能使用魔法也没什么不对……
“还是不对啊，动物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就都会魔法了啊？”莉欧娜皱着眉头，“如果一只两只突然学会了倒可以理解，但是动物们突然都学会了也太怪了，这合理吗？”
“啊，莉欧娜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明察秋毫。一下就发现了问题的重点。”巴格斯马上说道，“动物们的确在突然之间就学会了魔法，最开始只是在几个地区。这个现象很快就引起了德鲁伊们的重视，接着，在其他地区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这种现象，如果贤者们的预测没出问题的话，现在奥锡王国境内也很可能出现了这种会使用魔法的动物。”
“真的啊！师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站在一旁乖乖听话的麦琪这个时候突然一拍大腿，来了兴致，“那些神奇的动物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哦对了， 说到神奇的动物就不得不跟你们分享一下我以前在学习变形术时候的有趣经历……”
“不许说话，麦琪！我们在开会的时候你都在贪玩，还要怪老夫没有告诉你吗！”巴格斯似乎对这种情况非常有经验，他直接命令道，本来刚刚打开话匣子的麦琪直接捂上了自己的嘴。
“嗯……会使用魔法的动物……而且规模正在扩大吗……”阿比斯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表情，“这些动物现在有什么危害吗？还是说有什么隐患？”
“目前为止还没有造成什么惨剧，但是老夫想很快就会有猎人倒霉了……现在德鲁伊集会已经严格限制了木精灵们私自打猎，搞得怨声载道的。”巴格斯叹着气，“我们其实也是担心，动物们在被猎捕的时候如果使用魔法反抗，会出现相当不妙的事情。再这样下去，各种动物由于掌握了魔法，也一定会将现有的生态平衡破坏掉，那样可就棘手了。”
“我懂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动身吧，可以先找找那些学会了魔法的动物，然后再去德鲁伊集会跟大家商讨一下。”阿比斯马上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要出手帮忙，“巴格斯先生，上我们的马？”
“啊，慷慨的贝拉托尔先生，你的帮助就如同冬夜的炉火一般令人舒心。”巴格斯眯起了猫眼睛。
“哦，对了，你知道尊敬的爱格妮丝小姐被埋在哪里吗？”阿比斯突然问道。
“爱格妮丝小姐？”巴格斯楞了一下，“您是打算……”
“瞻仰一下。”阿比斯肯定地说道。
第十三章 自然生态面临的危险
奥锡王国南部温暖湿润的空气中，一只蝴蝶正在悠哉悠哉地飞行着，艳丽的翅膀扑打间宛如飞花一般轻盈。
但这只可怜的蝴蝶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有一双眼睛锁定了它的身体。
蝴蝶飞过的一棵树旁边，有一只变色龙正趴在枝桠上。它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树枝的颜色，很难被发现，只有它不断随着呼吸起伏的身体暴露了它动物的身份。
蝴蝶飞行的速度并不慢，变色龙的眼珠便随着这只蝴蝶的飞舞快速地来回移动着。在锁定了蝴蝶一段时间之后，变色龙便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口中粘稠而灵活的舌头。
接着，变色龙的眼睛突然闪烁出了一丝光芒，那只本来在天空上飞舞的蝴蝶便立刻被一股力量击中，翅膀上的鳞粉被击打得飘出来，在半空中缓缓飘落。而那只突然被无形力量击中了的蝴蝶则是无力继续挥动翅膀，打着转儿掉了下来。
变色龙这个时候才得意地吐出自己长长的舌头，粘住在半空中掉落的蝴蝶，将它卷进嘴巴里面。
蝴蝶不见了，空中只剩下一些鳞粉还在反射着彩色的光芒，缓缓飘落。
可就在这些鳞粉随风飘落到变色龙身上的时候，更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鳞粉接触到了变色龙皮肤的同时便释放出极高的热量，这只倒霉的捕食者甚至都没来得及爬走，落在它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粉就已经从它的后背开始，炙烤着它的身体。
变色龙顿时发出嘶嘶的叫声，身体直接从树上跌落下来，在地面上痛苦地挣扎着，不一会儿就不动了。它刚才饱满还会变色的身体在此时已经被烧成了一块肉干，四脚朝天地死去了。
在这个时候，变色龙失去弹性的腹部被打开一个口子，一对晃动的触角从中探了出来。接着， 刚才被吃下去的蝴蝶就挣扎着从里面爬出，停在变色龙尸体上开合了一会儿翅膀，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挥动翅膀，再次起飞，和之前一样悠哉悠哉，只不过显得晃晃悠悠的，好像醉酒了一般。
“看见了吗，这就是很典型的动物学会了魔法。”一只老猫趴在阿比斯的肩膀上，对他小声地说道，“这只蝴蝶的魔力并不是很强，但是杀死一只天敌却已经足够了。”
“这反杀就离谱儿。”莉欧娜一脸震惊，“第一见到变色龙被飞虫秒杀。”
“难怪德鲁伊们这么担心。”蕾贝卡皱着眉头看着那只在花丛中穿行的蝴蝶，小声说道，“这样一来，食物链就被完全地破坏了，如果找不到令这些动物获得魔法能力的源头，任其发展下去，现有的大陆生态就会被完全颠覆，以后面临着我们的不一定是什么样的未来。”
现在，阿比斯一行和两位德鲁伊正趴在一棵树上面，观察着远处正在发生的动物之间的魔法战斗，对此发表着见解，但除了玩心太重，所以一脸兴奋的麦琪以外，其他人都感到担心。
“没错，蕾贝卡小姐果然慧眼独具，虽然不是德鲁伊却能够透彻地了解自然之道，真是令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如同发现了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巴格斯一双猫眼睛看着蕾贝卡，欣慰地说道，“没错，我们德鲁伊担心的就是这个，动物如果通过正常进化拥有了魔法能力，那是它们自己的权利，我们不应该干涉，但现在，它们获得能力的种类和个体都比较随机，这就很麻烦了，以后或许会对整个生态环境造成极坏的影响。”
“那些动物们的魔力跟这个比怎么样？”麦琪好奇地问道。
“现在有一点稍微令我们庆幸，就是动物们的魔力还不算很强，毕竟它们不能像人类一样有意识地让魔力在体内积累，通过理性的思维引导其浓缩和束缚，逐步提高体内的魔力储量——但，谁知道呢，谁知道它们以后不会突然获得这种能力呢？”巴格斯有些苦恼地说道。
“这的确挺棘手的。”阿比斯点了点头。
他的知识告诉他，食物链的破坏会带来的坏影响是无可估量的。事实也的确如此，莉欧娜阅读的一些以异世界为题材的骑士小说里面也会出现“会使用魔法的动物”，但那些所谓的“魔兽”，“魂兽”之类的东西在个体战力上不平衡，充满了随机性，因此都是扰乱了食物链的存在，如果它们真的出现在了海·特维尔，那么也许真的会酿成一场浩劫。
食物链崩溃带来的连锁反应后果相当严重。这是三百年前一位精灵德鲁伊，也就是爱格妮丝的祖父对于人工改造生物这个技术做出的预测和警告，现在已经被海·特维尔的学术界广泛接受了。
“那只蝴蝶，我可以抓来研究吗？”阿比斯问了一声肩膀上的巴格斯。
巴格斯想了一下，摇了一下尾巴，说道：“如果是研究的话，那么抓一只老夫觉得也无伤大雅。当然，等到了德鲁伊集会之后，你可千万别让集会里面的那些老顽固听到了，他们肯定会因此发脾气的。”
“对呀对呀，我以前就被现任的大贤者批评过，他把我绑在树上数落了我一个小时，就因为我随手折断了一枝花戴在头上。”麦琪委屈地说道。
德鲁伊对自然平衡有一种相当烦人的执念，不过巴格斯似乎是个实用主义者，他的思想要开放一些，而他的好徒弟，麦琪就更开放了，这两个人做师徒可以说是相得益彰了。
“才说了你一个小时？”莉欧娜疑惑道，“一般的顽固老人家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巴格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哦不，现任大贤者要比这唠叨多了，不过麦琪实在是太吵了，大贤者说一句她能回十句，而且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所以大贤者受不了了，就放她走了。”
“大贤者说他尊重每一个人的话语权，没有堵住我的嘴巴，这一点我觉得非常好，所以我从来都不记恨他。”麦琪来了兴致，“说到堵嘴巴，我就想起之前吃土豆时太急，咬了一大口结果导致无法咀嚼又吐不出去的那次，你们知道那颗土豆是怎么挖出来的吗，这就要从我发现它开始说起……”
“住口！”所有人异口同声。
麦琪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十四章 精灵与卑鄙的异乡人
阿比斯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那只会使用魔法的蝴蝶抓住了。
蝴蝶的魔法虽然对刚才那只倒霉的变色龙效果拔群，但对阿比斯就没什么作用了。阿比斯甚至都没试着躲开蝴蝶在挣扎时散落下来的鳞粉，只是用冰魔法给自己的手降了一下温度，就使它的攻击一点效果都没有了，阿比斯甚至连皮都没擦破——当然，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要是能随随便便被神以下的力量擦破皮也真的不用混了。
动物们的智商并没有获得根本性的提高，它们对魔法的使用更像是一种生存本能。因而用出来的魔法也是相当原始的，没有经过咒语控制和微调的魔力并不能达成什么复杂的效果。就比如那只变色龙的魔法就只是用魔力冲击一下飞虫，让它陷入晕眩，而蝴蝶的魔法也只是使自己洒下的鳞粉具有灼烧的能力而已。
阿比斯将蝴蝶用冰魔法迅速地冻起来，维持着它的生命力揣进自己的口袋，以保证它的存活，等到以后有时间了再研究，被魔法冷冻的蝴蝶并不会融化，因此也很安全。
没有过多地浪费时间，一行人直接朝着精灵诸国的方向驱马而去。
精灵诸国和现在的奥锡王国中间隔了一条山脉作为过界，想要进入精灵诸国境内，除了翻越高耸的山脉跟精灵的边防士兵斗智斗勇以外，就只能离开奥锡王国现在的边境，在被西帝国割去的奥克宁地区向南进发，这才能走到精灵诸国的边境。
精灵诸国虽然由各种城邦共和国以及部落等组成，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但在守卫边境这个事情上还是在精诚合作的。现在大陆上人类对精灵的态度并不是很好，更是有极端的种族主义者“铁百合”有组织地残杀精灵。精灵诸国曾经在一段时间里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人类，就可以和人类和谐共处，于是大大方方地开放了自己的边境，让人类自由出入。
这的确给精灵诸国在一定时间里带来了相当可观的贸易收入，然而，也让铁百合这群极端分子抓住了机会，制造了好几起惨绝人寰的恶性事件。最严重的一次，他们甚至伪装成商人，进入精灵诸国之后杀光了整整一个村子的几十个木精灵。这个极端组织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也很可笑——他们认为精灵是属于古代的种族，已经落后于时代，理应被人类所取代，因此必须严格控制精灵的人口，成为深居简出的保护动物，将精灵诸国这一片宝地让出来。
精灵诸国有着良好的地理条件，这里气候湿润，不寒不暑，四季如春，更是有着丰富的矿产和植物资源，还有优良的天然港湾。这样的福地，可以说令大陆上所有人类国家都垂涎三尺。最强大的东西帝国没有找机会吞并它们，只是因为精灵都是天生的法师，在魔法上的天赋比人类要高，战斗力很强，如果正式开战将会导致鱼死网破，因此先装作一团和气地正常通商而已。然而，国家层面上的正常通商并不能减少民间奸商的数量，精灵们在跟人类做买卖的时候还经常被人类坑，没那么多心机的精灵经常是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现在的精灵诸国吸取了当年的惨痛教训，重新审视了人类对自己的态度之后，发现人类根本不值得信任。所以重新规划了边境的防卫力量和对外政策，严格管控出入境的人员，以防再次有图谋不轨的家伙入境，同时对每一位被批准入境交易的商人或游客实行严格的档案记录，一旦发现商人有过较大的劣迹，就会直接取消其出入境的权利。
一系列的举措让铁百合的那些疯子没办法轻松地进入精灵诸国，发生的恶性事件大大减少。同时，奸商们纷纷被拒绝入境，在精灵诸国境内行骗之人的数量大大减少，搞得人类国家的半身人们一度以为自己被精灵们歧视了，还上书给西帝国皇帝要求皇帝保证他们被公正看待，结果最后调查发现这些上书的半身人商人一个比一个缺德，甚至有用南瓜籽当钱付给精灵而且成功了的，被拒绝入境合情合理。
阿比斯一行经过了一天的跋涉，在野外休息了一晚之后，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到达了奥克宁与精灵诸国的交界处。
边境线有一道用粗壮的藤蔓制成的坚固围墙，沿着定好的国界线保卫着精灵诸国的安宁。在道路中可以通行的开口处，是一扇刻满了法阵的木质大门，门旁树立了许多哨塔和小型兵营，有精灵士兵们驻守其中。
“那些围墙是德鲁伊集会帮忙建造的。”麦琪坐在东风身上，双手搂着芙萝拉的腰，兴奋地对阿比斯一行介绍道，“这围墙不仅美观，而且非常坚固，至少可以抵挡中阶斗气士的全力进攻。而且围墙只要受到伤害，或集会中的一些德鲁伊就会立刻察觉到。除此之外这东西还能自动伸出藤蔓缠住企图翻越它们的人。因此到现在也没有坏人成功地经由这道围墙进入精灵诸国。”
“就不能从地底下挖个洞进去吗？”莉欧娜回头问道。
“这种藤蔓是有很深很发达的根系的，如果有人敢从地下潜入，也会被缠住。在地下被缠住可就危险多了，说不定会窒息憋死呢。说到窒息就不得不给你们讲讲我之前去游泳结果被水草缠住了脚，在水里面憋了半个小时的气儿才出来的事情，那次我下水前吃了串葡萄，挺酸的但是特别香……”
“止步！”
就在麦琪又开始唠叨的当儿，阿比斯一行已经接近了精灵诸国的入口。哨塔上，一位身材高大的暗精灵女战士手里握着一把长弓，紧紧地盯着靠近入口的阿比斯一行。
“我们想进去，请问可以吗？”阿比斯抬起头来，一点也不拘谨地问道。
“人类？还拖家带口的？”暗精灵皱着眉头端详着阿比斯一行，她能看到坐在东风背上的麦琪，但还是不敢随意放行，她用一口口音浓重的通用语问道，“有通行证吗？”
“没有。”
“那不能进！请回吧！”
第十五章 证明你是德鲁伊
暗精灵女战士拒绝得极为干脆，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人类，又碰到了阿比斯这样没有通行证还理直气壮的家伙，当然懒得理会，她翻了个白眼就打算把阿比斯一行晾在这里。
“我是个人类德鲁伊，能让我进去吗？”
阿比斯这个时候用一口标准的精灵语问道。他的精灵语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这让暗精灵女战士再次提起了注意力，朝着他看了两眼。
这一看，这位暗精灵才发现阿比斯的脸蛋比她想象得要可爱得多，是她最喜欢的俊俏少年类型。面对这样的小美人，暗精灵女战士也不由得稍微提起了一点耐心，站在哨塔上对阿比斯说道：“你是个德鲁伊？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人类德鲁伊？你要怎么证明？”
“大姐姐！我可以佐证的！因为我也是一个德鲁伊！”麦琪这个时候立刻热心地举起一只手吸引了暗精灵的注意力。
“你？你是个精灵，但是即使是精灵也要有通行证或者身份证明的，你有吗？最近有很多人进入诸国，目的不明，因此我们这两天加强了审查力度，不要见怪。”暗精灵盯着麦琪，“如果你真的是个德鲁伊，那么你倒是可以不用通行证就进入。给我表演一个德鲁伊的法术吧。”
“我可以变成一只鸟！”麦琪马上回答道。
“变成一只鸟还不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德鲁伊，我不是很懂你们德鲁伊的法术，但我知道变换学派法师也可以使用变形术变成其他动物。”暗精灵摇了摇头，否定了麦琪的这个提议。
麦琪想了想，又说道：“我可以让地上的草快速生长起来，这个变换学派的法师们可做不到。”
“嗯，这个确实，那你就试试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德鲁伊。”
麦琪马上开始小声地念起了咒语。随着她咒语的念动，路旁的一丛小草突然开始快速地生长起来，而且不仅仅是生长，这些小草还变得越来越粗壮，并且结出了种子来。麦琪从马背上跳下来， 将一根已经变长了好几倍的草拔下来，对着暗精灵晃动着。
“大姐姐，你看我这个草够不够证明我是个德鲁伊了？它现在长得可好了，不过这个不如我在德鲁伊集会里面养的那支花长得好，那支花现在已经可以抵挡长柄镰刀的攻击了，说到长柄镰刀我就不得不提一下河边的芦苇，为什么要说芦苇呢，因为长柄镰刀可以采集芦苇，为什么要采集芦苇呢……”
“好了，你的生草能力确实还可以，但不要再说下去了。”暗精灵展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如果继续听下面的这个木精灵小姑娘说下去，今天她下班可能都成问题，便果断地掐断了麦琪的话头，对阿比斯说道，“很好，现在你们队伍里面的精灵德鲁伊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你只要给我随便用出一个德鲁伊的法术就可以了。当然，还是不许用变成动物这种法术，免得你冒充。”
“嗯，可以。”阿比斯点了点头，“要用点什么魔法呢？”
“随你便啦。”
在后面的三位少女都很好奇阿比斯打算用什么魔法。他不是德鲁伊学派的人，对德鲁伊的知识也不是特别充足。这其实跟德鲁伊的理念有很大的关系，德鲁伊生前遵循着自然之道，死后自然也要遵循自然之道，他们对被人复活有着非常大的抵触情绪，即使阿比斯有受亡灵亲近的体质也无法改变德鲁伊们的意志。
如果阿比斯现在恢复了记忆的话，他应该回记得自己曾经试图跟一个已经死去的德鲁伊聊聊天，结果被德鲁伊非常生气地拒绝了，只好重新送人家回去安息的那件事。
阿比斯没有思考太长的时间，他一只手的手心向上，指尖对着身后的一个小土丘，然后嘴巴里面非常小声地念起了咒语。
随着阿比斯的咒语念动，身后的那个小土丘就开始缓慢地上升，本来只比地面高一米左右的土丘很快就上升了三四米，俨然成了一堵墙的样子。
“果然是大地流派的德鲁伊啊！”麦琪虽然刚刚被暗精灵大姐姐说了，但是她似乎已经习惯自己的喋喋不休被人打断这件事，现在兴致依然不减，“哇，你这个水平，很高，如果我师父现在有十根手指头的话，他一定会给你打十分的！”
“嗯，操控泥土吗？”暗精灵微微点着头，“这的确是德鲁伊的法术了，一般法师的牵引术的确做不到这样让泥土整体上升的操作。很好，我来给你们开门，你们每个人把自己的姓名，来精灵诸国的目的，打算去哪里都填好，就可以入境了。”
“非常感谢。”阿比斯用精灵语回答道。
“嗯，不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暗精灵现在非常想撩一下阿比斯，但是她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严格的纪律，所以还是忍住了，“最近很多人类跑进诸国来寻宝，简直烦死个人，不过按照法律我们也不能随便拦，只能加大审查力度。”
这样说着，暗精灵从哨塔上爬了下来，隔着有空隙的围栏一边对阿比斯一行说着话，一边打开了被许多道法阵保护着的大门。
“为什么会有人来寻宝啊？”麦琪十分好奇，“我才出去没几天，现在就出现这种事情了吗？出现什么宝物了，让那些人类那么热衷？”
“谁知道呢，人类就是会出现很多跟风的家伙啊，听说哪里有利可图就一窝蜂地跑去。”暗精灵耸耸肩，“其实大多数人不是当了炮灰就是成了被宰的肥羊——一会儿再跟你们慢慢说，先挨个报名字，把我刚才说的要求都讲清楚，还有小哥肩膀上那只猫，你也是个德鲁伊吧？你也得登记啊。”
“咦？美丽与智慧并重，善解人意又思维敏捷的暗精灵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老夫是德鲁伊的？”一直安静地趴在阿比斯肩膀上的巴格斯，有些惊奇于自己天衣无缝的变形术竟然会被一个普通的卫兵察觉出来。
“那还不简单，我可没见过会自己挖鼻屎的猫。”暗精灵一摊手，“你还特意用小拇指挖。”
第十六章 遇事不决域外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