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行,给我称个三斤。”
少年甩了甩手,掌柜的赶忙跑到后边的药柜里头一阵翻腾,抓出来了一把那拿在手里递给少年人看了两眼:“您看,我们这药的成色,多地道,那都是周家精心培育出来的良种……”
“这药保灵吗?”
“瞧您说的,我们开药店的哪能买给您不灵的药物啊。”
“我问你你这药保灵吗?”
掌柜的闻言一愣,再看了少年人一眼,做买卖的没几个不会看人的,他已经察觉到了眼前这位少年来者不善。
可做买卖,没有挑剔客人的。
胖掌柜的嘿嘿笑着说道:“您要是不满意,可以去看看别家的,我保证我这儿的成色是最好的。”
“你这成色好我肯定要啊,可它要是不灵怎么办呢?”
掌柜的哈哈一笑:“这要是不灵,您只管拿过来,我三倍退您的药钱。还当着您的面儿把剩下的药材生吃了,您看行不?”
“行,给我称三斤。”
掌柜立刻回身去抓了一把药材,拿称邀了两下,放在了柜台上。
少年人立刻皱眉:“你这哪够三斤啊,你这称有问题啊!”
胖掌柜顿了一下,呵呵笑道:“对,对,我们这称啊,用了不少年了,是可能不够三斤,但店里就这么多存货了,您要还是想要点别的,我再给您挑去。”
“嘶……诶?”
少年人挠了挠头,似乎掌柜的态度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意料,他回头看了一眼跟他一起来的女孩。
女孩一进门就坐在店里的藤木板凳上嗑瓜子,见少年瞧她,她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副看戏的表情。
少年人只得转过头来清了清嗓子,随手挥了挥:“那行,把这些当归给我细细的洗干净了,半点须子见不得。”
“行。”
“再给我抓一斤陈皮,也给我细细的洗干净了,半点坑洼见不得。”
“啊这……您看这陈皮本就是橘果的皮晒干而成,要半点坑洼见不得怕是有些难为我了……”
“嗯?办不成?”
“能办是能办,客人满意怎么都行,就是得花点时间……”
少年人见掌柜如此的好说话,抓了抓耳朵,又说到:“那行,再抓一斤枸杞,我这人晕血见不得红,给我洗的干干净净,也要见不得半点红色。”
掌柜正要回话,楼上却传来了安家大少爷的声音。
“我看看是哪位兄台如此的找茬啊?”
安贤山拄着拐杖,慢悠悠的一级一级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面带微笑,风度翩翩。
少年人看见这位安家公子,呃了一声:“你是……”
“我叫安贤山,是这里的少东家……哦,我晓得你,你是付家的二少爷,付天晴付兄弟对吧?”
安贤山并未发怒,反倒是露出了一副热情的模样,他拄着拐快步走到付天晴跟前:“我知道付家和周家不对付,你来这砸场子也是常情所在,可你和鸿钧商会并无恩怨,能否看在学长我的面子上,今儿个就先放我们一马?”
“……安贤山,就你叫安贤山啊?”
付天晴上下打量着眼前热情的男子,扭头看了一眼杭雁菱:“姐……啊不是,老妹,就他?”
杭雁菱点了点头:“就他。”
安贤山听到耳熟的声音,跟着也看向了杭雁菱,在目光触到杭雁菱那张脸蛋的瞬间,心脏狠狠地噗通跳了一下:“你是那天那个小妞!!!”
“对,那天被你调戏的那个。”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安贤山一看见杭雁菱,登时就急眼了。
毕竟关系到自个儿下头的小兄弟的事情,他也顾不上付天晴管杭雁菱喊的那一声妹妹,抄起拐杖就要朝着杭雁菱扑过去。
只可惜往前冲到半路,眼前突然一黑。
天不知道怎么就变黑了……
“唔嗯?!呜!??!”
付天晴将套住安贤山脑袋麻袋用力一收紧,扭头招呼一声:“老妹!得手了,撤!”
随后转过身用另一只手直接拎起杭雁菱架在胳膊下面,回身冲着柜台里傻眼的胖掌柜道了个歉:“刚才打扰你们做生意对不住了啊,你家少爷借我用用!”
说罢扛着安贤山,夹着杭雁菱,迈开腿扭头就跑,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
站在柜台里的胖掌柜和刚刚从楼上把安贤山喊下来的中年人面面相觑。
“咱家少爷……让人给劫了?”
“还是个男人?”
“这……追吗?”
“蠢货!没听到吗,那男人是付天晴,那女的八成就是谣传的付家第三子,莲华宫亲传弟子杭雁菱了!”
“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对啊!你我追上去了岂不是白给!赶快联系琳琅书院啊!!!”
“可,可他们抓咱们少爷图什么啊?”
“鬼知道去………………等等!?卧槽,少爷说之前在琳琅书院调戏了个小妞就挨了一顿打,那小妞不会就是……”
“卧槽!”
“卧槽!!!”
“赶快找琳琅书院救少爷啊!!!”
三十九章大奖
在杭雁菱最为熟悉的树林,两人围绕着脑袋被麻袋套住,手脚被捆在一块不断扭动的男子,面面相觑。
杭雁菱抱着自己的拐杖木棍,抬头看着付天晴:“愣着干嘛,打啊。”
“不是,我有点下不去手……”
“嘶,这个人渣还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
“我,我没办法对弱者出手啊。”
少年付天晴挠了挠头,这个付天晴并未经历过杭雁菱带给他的绝望和毁灭,内心状态还保持着最原本的天性——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去欺凌弱者。
“哪怕你告诉我他很可恶,调戏过你……但他都这样了,你再让我把他打个半身不遂我也挺为难的。”
付天晴数次捏紧了拳头又松开,看着地上的可怜虫,他是真的没办法下得去拳头。
不想去欺负弱者是一方面,情绪没到位是另一方面。
没有充足的理由,付天晴真的很排斥去殴打一个走路都要靠拄拐的人。
他犹豫半天,往地上一坐:“要不这样老杭,你来动手,我替你把风。”
这话给杭雁菱气的拐棍差点撅折了:“我都这样了我能干点啥!!”
“我把刀借你,你可以把他细细的切成臊子。”
“不是你这人到底是下得去手还是下不去手啊!!”
“那咋办嘛!”
付天晴伸手捅了捅倒在地上的安贤山:“诶,哥们,要不你骂我两句,让我找个理由揍你。”
安贤山虽被猝不及防的劫走了,但这位纨绔少爷只是纨绔,又不是笨蛋,付天晴的要求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我有病啊!落在你手里了我还得激怒你!落在你俩手里算我倒霉,你们干干脆脆地打我一顿好不好?消消气儿得了,我又罪不至死!”
付天晴双手一摊:“完辽,你看他还挺明理。”
“一天天的你就气死我得了,我自己来!”
杭雁菱推开了木棍拐杖,从戒指里取出了汐落来,可这把平时如臂指使的钢刀对于如今的杭雁菱而言还是太过沉重,三十多斤的重量掂在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手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人没拿稳咣当一声就掉地上了。
刀柄砸在了安贤山的腿上,气的安贤山大嚷大叫:“至于吗!打我就打我,还故意让我听个响是么!”
“你闭嘴!”
杭雁菱龇牙咧嘴的拎起刀来,对着安贤山比划了半天。
可脑海里刚浮现出前世的种种,在看看安贤山如今这幅麻袋套头的惨状,心里头也不由得泄了气。
是啊,她也曾经是付天晴,也曾经是无法对毫无抵抗的人下死手的善良少年。
哪怕经历了三百多年的变迁,内心早已扭曲堕落,这份善良也只是在最终被扭曲成了无法看见任何人死亡的恐惧。
上次见到安贤山时已经爆发过一次杀意了,这次看着这货惨兮兮的德行,心里头也不由得觉得提不起劲。
“啧。”
杭雁菱还是丢了刀,抄起了木棍拐杖,反正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进行实验,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问题,只要把这货打成重伤就可以了。
“嘿!”
木棍绑的一声敲在了安贤山的后脑勺上,安贤山双腿一噔一抽抽,麻袋里的他惨叫了一声:“哎呦!”
“再来!”
绑,绑,绑!
残忍的画面,一名少女一次又一次的挥舞起木棒,对准被麻袋套着脑袋的男人抡下了重击。
这份残酷的行动一直持续到安贤山活活被打晕过去,双腿不再抽搐,杭雁菱才停止了攻击,掐着腰大喘气。
“哎呦我的妈,累死我了……”
“老杭,你这到底咋了,跟肾亏了一样……”
“没啥,我,咳咳……”
“咋的,大姨妈来了?”
杭雁菱倒拽着木棍反手一棍子就敲在了年轻的自己头上,气的咬牙切齿:“信不信我拿你做实验!”
付天晴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棍子,捂着脑袋震惊的看着杭雁菱:“卧槽,我说中了!?”
“你他妈还提!”
又是一棍落下,付天晴举起双手将其稳稳挡住,一脸无奈的说道:“老杭,不是我说你,你那点体力就别霍霍在我身上了,就算我在这儿干坐着让你打,你也得花个半天功夫啊。”
杭雁菱气的额头直冒青筋,正准备先抄起刀给年轻的自己来一下子的时候,树林外传来了沙沙的响声。
“琳琅书院的巡逻队?追的这么快?”
付天晴闻声站了起来,将杭雁菱挡在了身后。
可走进树林当中的人虽然穿着琳琅书院的校服,然而却并非是琳琅书院的人。
杭雁菱看着走过来的人,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暗金色的光芒浮现在眼中,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NICE,头奖。
“雁菱学妹,天晴学弟,你们在这里啊。”
带着温柔微笑走进这片树林的人,正是周青禾。
她缓缓的一步一步走进,看着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的愿意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么?”
“是啊。”
杭雁菱拄着拐杖站直了身子,缓了一口气,抬头笑着说道:“我说过的,要么接受我的提案,要么就是这个下场。”
付天晴倒是一头雾水,他看看走进树林的学姐,又看看杭雁菱,侧着脑袋在杭雁菱边上小声问道:“咋回事儿啊,你不是打算做实验么?提案是啥?”
他并不知道那天杭雁菱和学姐在酒楼里的谈话,只知道今天是被喊来帮忙殴打安贤山的。
“我向学姐逼婚,以我成为付家下一代家主,和周家结盟为代价,逼她放弃和安贤山的婚约——如果她不答应,我就将安贤山杀了,让她变成活寡妇。”
“卧槽……”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付天晴有些懵逼,他本想着再多问两句,毕竟老杭这家伙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会对家主之位产生觊觎的人,然而在看到杭雁菱那对儿暗金色的眸子后,付天晴心领神会。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同时看向周青禾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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