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只要把跟我最亲近的几个人交代清楚就没问题,反正别人都只当我是怪人,偶尔长高了一丢丢也不是什么大事。”
“嘿,嘿嘿嘿。”
博士抓了抓头发,咧着嘴看着眼前的杭雁菱:“怎么回事,不就是失了个忆,怎么让你变得有趣这么多?”
“你觉得有趣,那就是说你同意了。”
“当然。”
“那先麻烦你把我和晏玲玲的身份对调一下吧,现在还在大学内,你的能力应该还能生效。”
——————————————————————
十分钟后,杭雁菱离开了博士的房间,周清影抬起头来看着杭雁菱,愣了一下:“你是……”
随后她提鼻子闻了闻,眨了眨眼睛:“真的是你——怎么做到的?”
“嘿嘿,这里的人擅长易容啦,你可别碰我哦,一碰就会露馅的。”
杭雁菱还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脸上也没有佩戴人皮面具,只是手上环着一圈红色的丝线,在周清影的眼中就完全变成了晏玲玲的模样。
至于真正的晏玲玲,此时正躺在学校的医务室里,盖着白被单,昏迷不醒。
周清影有些担心的看着杭雁菱:“我还是闹不明白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这是梦境当中的世界哦。”
“梦?”
“对,其实米欣桐是一个能够修炼独特法术的人,她能够穿梭于梦境和现实之中,在这个梦境里没有真气和灵气,没有灵根和道术,但除此之外,很多地方和我们那边并无区别。”
“你是说,我们在做梦吗……”
“对,不过这个梦境中的世界也不是随便都能进的地方——它原本是个极其隐秘的所在,按照规矩,偷偷暴露这里的人是要被灭口的。”
杭雁菱作出凶巴巴的样子,往脖子上抹了一下。
周清影有些惊慌,不过转念一想就咬牙跺脚:“不对,你骗我,小时候你就经常用这种夸张的语气糊弄我。”
“哎呀,真是的,我的小师姐一不留神就长大了,变得不好骗了啊。”
“我,我要跟你一起留在这里!这里这么危险,你现在很弱,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我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师姐,安静一点啦。”
杭雁菱挠了挠头,随后收敛了笑容,从怀里掏出了一截黑色的树枝交给了周清影:“这次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
“这是……”
周清影接过树枝,抬头看着杭雁菱,两只大眼睛里又蓄起了眼泪,仿佛杭雁菱一个不答应,这丫头又要当着杭雁菱的面哭给她看一般。
“我不知道这一截树枝是什么,所以要让你回去调查一下——但师姐,你听我说,不论如何都不要把这节树枝展现给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看,哪怕二师姐也不行。”
“师姐也不行么……”
“嗯,因为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
杭雁菱抬手,用袖子给周清影擦掉了眼泪。
周清影委屈的撅起嘴巴来:“你不是随便找了一截树枝来糊弄我吧……再说,你不让我拿给别人看,我又怎么知道这截树枝是做什么的?”
“你仔细瞧瞧这一截树枝。”
“这……”
周清影向来听杭雁菱的话,虽然心中不满,但她还是低下头,双手捧起树枝仔细打量。
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感,断口宛如血液一般……
“咦……好像……我好像听师父提起过——”
周清影的眼睛一亮,她正要低头仔细打量这一截树枝时,杭雁菱按住了她的手。
“师姐,我知道你打小就喜欢读医书,咱们莲华宫的藏书已经被你读了不少,眼下又在琳琅书院就读。你之前对我说过,琳琅书院是全天下一等一的学府,汇集了全部知识的所在。我想拜托你在医书里查一查,或是旁敲侧击的问问信得过的老师,这截树枝到底是什么,这很重要。”
“……好。”
心中纵有千万般不舍,但看着杭雁菱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周清影还是出于信任,用力点了点头。
她将手中的树枝收入了储物戒指里,依依不舍的握住了杭雁菱的手:“那你一定要回来。”
“嘿,傻师姐,你以为我舍得你么?咱俩从小一块玩耍,一起长大,好不容易再看到你,我还没喜欢够呢。”
“嗯。”
周清影红着脸点了点头,不再犹豫。
杭雁菱转身走到病床前头,将博士给自己的另一根红绳子系在了病床上的晏玲玲的手腕上。
看着被打昏过去的可怜少女,杭雁菱嘿嘿笑了一声:“玲玲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论如何都想要见识见识我们那边的世界。可别说我不厚道哇。”
将绳子系上后,杭雁菱眨了眨眼,眼前的晏玲玲的模样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变化,正当她好奇博士的神奇小道具是否真的有生效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没过一会儿,米欣桐风风火火的推开了医务室的房间门:“杭雁菱,时候差不多了,你没惹什么麻烦吧?!”
“哟。”
此时在别人眼中已经是晏玲玲模样的杭雁菱看着走进门的周清影,打了一声招呼:“小妹妹,你可算来了。”
“诶,这——”
米欣桐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盖着白被单的女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晏玲玲就挡在了她的跟前:“她身体不舒服,先睡了一会儿,一直就等着你接她回去呢。”
“身体不舒服,她咋啦?”
米欣桐好奇的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床上的“杭雁菱”盖着白被单,双眼紧闭。
“哇,杭雁菱,你没事吧——”
“她没事。”
周清影拦住了想要扑过去一探究竟的米欣桐,转身用白被单裹着床上的人将她抱了起来,抬头对着房间内的“晏玲玲”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万事小心。”
——————————————————————————————————
关上了卫生室的大门,里面发生了些微的骚动,不过很快的声音也就安静了下来。
杭雁菱透过磨砂的玻璃看回去,病房里已经看不到几人模糊的身影了。
“呼……”
双手踹在袖子里,杭雁菱扭头离开了保健室,走在了大学之内。
不知为何,她对这里有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明明从未看过这里的地图,但却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既视感。
嗯……
难不成在我失忆的这段期间,控制我身体的人就来自于这个地方?
难怪那人留给我的书里用一种请求的语气让我调查这里的事情。
嘿,有意思。
接下来,就该是去接触那个晏玲玲提到过的白珊琼,想办法了解她手里控制着的万灵药的供应链了。
该怎么和她接触呢?直接购买没那么多钱,自己和她不熟悉,纯靠口头沟通也未必能够让对方老老实实自断财路把所有的货给自己。
嗯,嗯——
一边思索着,杭雁菱一边掏出了一枚黑色的方块。
这是博士给她的,名叫手机的东西,似乎是这边世界的产物。自己也不可思议的知道它的用法,点开通讯录,里头有着几个人的联系方式。杭雁菱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依靠在墙边默默地等待了一阵。
悦耳的铃声响了一阵又忽然终止,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
“嘿嘿,井浩学长,我是晏玲玲——现在方便见一面吗?”
“晏玲玲?哦,就是最近一直到处打听我的人是吧?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断了的那条胳膊现在还疼吗?”
“你!?”
“哎呀,小点声小点声,我听得见。”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现在在第六食堂西门门口等你,我不管你有没有在上课,给你一瓶可乐的时间,我喝完之前出现在我面前,要是喝完了还没见到你人,后果自负。”
说罢杭雁菱嘟的一声挂掉了手机,摸了摸兜,掏出一张纸币来。
“这就是这里的钱啊……嘿嘿。”
回食堂买了一瓶可乐,找了零钱后,杭雁菱靠在食堂门口端着可乐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
现在正是上午十点半,有些没课的大学生已经陆续趁着人少去食堂打饭了,有几个认识晏玲玲的还跟她打招呼,杭雁菱嘿嘿的挥了挥手表示回应,在差不多十分钟后,曾经被折断过一条胳膊的男人气喘吁吁的从北边的小路跑了过来。
“呼,呼——”
“哟,挺准时。”
杭雁菱嬉笑着说了一句,井浩却一把抓住了杭雁菱的衣领,情绪激动的大骂道:“你他妈了个*的想干嘛!?”
这激动地大吼引来了其他学生的注意,然而井浩因为恐惧而变得极度慌乱,他根本顾不上这许多,歇斯底里的大骂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
杭雁菱的笑容不减,她将手里没喝完的可乐转过来一下子泼到的井浩的脸上,挣脱开了井浩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用右手大拇指指着食堂:“难不成你让我用很大的声音在这里说出来那天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吗?”
“你!”
冰凉的可乐一激,井浩的大脑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周围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这边的学生,咬牙切齿的低声吼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肚子饿了,你,掏钱,请我吃饭。”
“妈的,你有病!?”
“妈的,你想死?”
杭雁菱反问了一声,同时微微解开了一点手腕上的红绳。
井浩愣愣的看着眼前微笑着的晏玲玲一个眨眼之间变成了那天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他学生也都眼花了一下,然而原本杭雁菱和晏玲玲长的就差不多,等他们眨巴眨巴眼睛再仔细观看,却发现晏玲玲只不过是在弯腰捡起地上的可乐瓶而已。
“学长,我听说你平时也没少请女孩子吃饭,今儿个请一下学妹我又不会死——哦对了,学校内的食堂不好吃,咱们去校外的鸿福林搓一顿怎么样,订个方便说话的包间。”
井浩被折磨的心绪不定,刚才杭雁菱闪现的脸更是吓得他魂不守舍。
被折断胳膊,被关在出不去的办公室里的这些记忆太过离奇,他本以为那些都是自己搞混了的梦境而已。
可如今这个晏玲玲却说出了他胳膊的事情。
倘若那不是做梦,倘若自己真的被一个小姑娘活生生扯断了手臂。
那跟白日见鬼还有什么区别!?
可若真的是做梦,自己胳膊好端端的,这个女的怎么会提起自己断过胳膊的事情?
见井浩犹豫,杭雁菱突然抓住了井浩的左手,瞪着眼睛看向井浩,坏笑着问道:“对了,上次是右手?用着还得劲不,要不要平衡一下?”
“我,你……”
“别怕,乖哦,我这人可心善啦,请我吃个饭,买个单,这又不是多过分的要求,总比你在这儿趴在地上直抽抽的样子好看吧?”
“我,我没钱!”
井浩憋得满脸青筋,他哪儿敢跟这个家伙多呆一会,白日见鬼,跑都来不及呢还。
“哎呀,冷静,冷静嘛……就那么不想请我吃饭吗?吃个饭又不会让你少个胳膊断个手啥的——最不济也不会让你的脑袋掉了吧?”
“他妈的,疯子,你这个疯子!!!”
看着杭雁菱还要进一步的逼近自己,井浩大惊失色,脸色苍白。
“救,救命!!!都来救救我!!!”
精神已经近乎崩溃的他竭尽所能的大喊大叫了起来,对着周围围观的同学哀声恳求道:“救救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都过来看啊!!!杀人了!!!杀人了!!!!!!”
声音凄厉,歇斯底里,宛如猪叫。
他似乎本能的觉得围观的人越多,自己也就越安全。
他赌这个疯子不敢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上一篇: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下一篇:我是赛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