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好丫头,我就知道你突然回家指定是出事儿了,别着急啊,你老娘我立刻——”
随着声音的落下,杭雁菱眼前的单元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西服,一头利落的黑发,脸上化着模糊了年龄的淡妆的女子冒冒失失的闯了出来,穿着高跟皮靴却在迈过单元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
噗通,啪嗒,啪嗒。
女子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从单元门里摔了出来,顺着台阶咕噜咕噜往下滚了两阶,手机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杭雁菱呆呆的拿着手机,从手机里传来的啪嗒一声巨响让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哎呦,倒霉呀倒霉。疼疼疼疼……”
“你没事吧?”
“嘢!?玲玲!?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我去接你?”
“……”
“哎呦,娘又当着你的面出洋相咯——”
“……”
“咋了?傻丫头,呆了?”
“啊?哦,没事。”
杭雁菱将女子扶了起来后,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却没想到被那女子一把拉住。
“走,咱丫头难得回来一次,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杭雁菱讪笑了一下,挠了挠头。
“你做的饭好难吃的,我来吧。”
女子脸一红,嘎嘣嘎嘣的捏了捏指关节,咬牙切齿的笑道:“小看你娘了是吧?我什么手艺——”
可等她要教训教训这半年没见,本事见长的女儿时,眼前的光景却吓了她一跳。
刚刚还讪笑的晏玲玲,忽然失去了所有表情。
“晏玲玲”脸色苍白,呆滞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等等……不……不对啊……”
“嘢!?怎么了?你,你这啥表情……发烧啦?怎么突然就呆了?”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做饭难吃……?”
第五十七章 好聊天
“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从小你这身子就营养不良,在大学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十一点钟之前有没有好好睡觉?”
从进了家门开始,女子的唠叨就没有中断过。
杭雁菱敷衍的嗯嗯着,脑子里总觉得有股子违和感说不出来。
“晚上妈领你吃好吃的,中午你先随便垫补点。”
坐在餐桌上,女子将中午剩下的饭菜送到了杭雁菱跟前。
炒丝瓜,炸茄子盒,煸豆角。
丝瓜软踏踏的如同在咀嚼泥巴,茄子盒透着一股子生味儿,豆角老的跟皮带一样。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难吃。
杭雁菱捏着馒头,抬头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絮絮叨叨的关切晏玲玲大学生活的女子,没由来的心里头有点难受,嗯了两声。
“我吃饱了。”
“你这孩子,明明就没吃几口,胃口又不好了?”
“我有些晕车,想回去歇一会儿。”
杭雁菱捂着脑袋,思绪有些混乱,屁股下面的餐凳如同针扎的一般让她坐立不安,她放下碗筷馒头站起身来,离开了厨房。
女子见女儿真的不太对劲的样子,也没好多说,只是悻悻地收拾着碗筷,还有些不甘心的拿起了筷子尝了两口。
“不难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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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雁菱捂着脑袋,穿着不合脚的拖鞋晃晃悠悠的从厨房出来,拐过客厅,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跟前,拧了两下门把手没拧开,发现把手下面插着钥匙。
估计是半年没回来了,晏玲玲的母亲把房间给锁上了吧。
苦笑一声,杭雁菱拧开了房间门,心中对晏玲玲喊了一声对不住,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的布置很温馨,淡金色的壁纸,一张书桌,一把木头椅子。
似乎是害怕女儿半年没回来床铺积了灰,床上只留了一张床垫,并没有床单被褥枕头这一类。
本想在床上好好躺着的杭雁菱值得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口气。
不知是房间里的空气太差劲了还是怎样,脑袋有些闷热,有些疼痛。
不……
不是房间的问题,是进了这个单元楼开始就这样了。
好难受。
拉开了书桌下头的第三个抽屉,杭雁菱试着找了找止痛药,可里头只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并没有药箱。
奇怪,药是耐储存的东西……不至于把药箱也换了位置放啊……
……
我为什么又会知道药箱的位置……
不,头好痛……
将相册放在了桌子上,杭雁菱试图找点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
不对。
它是“册子”,我不该知道它是“相册”的……
啊……
没错,这个封皮上写着呢,我一定是看了这两个字才认出来的……
还是不要翻开比较好。
杭雁菱将手按在相册上,呼吸逐渐变得艰难了起来。
站起身来,杭雁菱推开了窗户,新鲜的空气涌入室内,头痛暂时的得以缓解。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放置在床铺和窗户之间的三十厘米宽的缝隙里的……一个白色的方框。
那是什么……
杭雁菱伸手将之拿起。
相框上,是个笑的很灿烂的年轻人,捧着一个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我……
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
这个人的脸……为什么是模糊的……
好痛……
“玲玲!!!!”
尖叫声几乎要刺穿耳膜,杭雁菱一怔,机械的扭过头来。
门外站着女子。
她惊愕的看着站在房间内的晏玲玲,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在这个房间做什么?”
“头有点痛……休息一下……”
杭雁菱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
女子神色复杂的看着捧着相框的“晏玲玲”,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门:“你的房间……是这里啊。”
“我……那个,我……”
露馅了?
糟糕,我忘记谨慎了。
不该凭着该死的既视感做事的。
怎么忘了……
焦虑和烦躁涌上心头,杭雁菱放下相框,虚弱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妈。”
“……你叫我什么?”
“怎么了?”
“玲玲,你到底怎么了?玲玲??从今天回来你就怪怪的。”
“我有点……头痛。”
杭雁菱轻轻放下了相框。
解释,想办法,找借口,圆过去。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扯谎而已,对眼前的女人扯个慌而已。
快想啊,快想啊……
动动脑子啊……
我……
奇怪……
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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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
等杭雁菱再度醒转过来时,身上盖着一袭白色的被单。
刺鼻的味道。
啊,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
医院么?
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疲惫的杭雁菱已经没有精力去进一步思考自己是怎么知道“消毒水”这个名词的了。
她晃动了一下手臂,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了过来。
一根透明的管子通过针头连接着自己的手臂,上头悬挂着一个瓶子。
杭雁菱也认得那个东西是什么。
既视感太多了,逐渐变成了违和。
门外,有人对话的声音。
“姐,齐院长去省里开会了,我们也联系不到他。”
“我不管,把他给我喊过来!!夫妻一场,他管都不管我了是不是!?”
从未通过的,女人有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
让杭雁菱的心一阵阵绞痛的声音。
“您冷静冷静,玲玲真的不是大毛病,就是有点低血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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