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他应该知道有人一直在试图将自己的女儿打造成祸害。
为什么不去加以阻止呢……
反而身为地脉之主的他还让自己的女儿背负了诅咒
活到一定岁数就会早夭,离开东州也会暴亡。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龙武兴出于某个目的,默许了这个谣言存在,甚至自己亲手帮忙加以巩固,让女儿真的被东州的人当成“毒虫”。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借用女儿的名声,除掉不方便动手的臣子?
不,没必要。
东州之主如果真的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打压自己统治之下的臣子,那么龙武兴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名声了。
那是想要将女儿打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然后在皇嗣争夺的时候让真正的太子候选人将之除掉,借此来提升新太子的威望。
把龙朝花当成经验包送给兄弟姐妹们?
这个理由道理上说得通,在无情的帝王家,父亲会对女儿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足为奇。
但是……还是有违和感。
太低效了。
光是女儿被污蔑成狐狸转世,就下定决心去塑造一个整个东州百姓都讨厌的毒虫,让其他孩子去杀。
抛开感情立场来谈,这种做法的付出和回报能不能成正比都不好说。
在东州,皇权的本质是民心,而民心决定了皇帝成为地脉之主的统治者。
皇帝如此骄纵一个注定成为祸害的公主,即便是能够给太子当刷民心的大礼包,但在那之前首先会损坏龙武兴自己的形象。
……
换而言之。
龙武兴之所以要把女儿打造成妖狐转世的形象,背后的收益一定远远大于暂时的民心得失。
龙武兴在谋划着什么呢?
现阶段掌握的情报太少,无从得知。
那么,去思考另一个问题吧。
该怎么拯救疯婆娘。
指望着她自救是没可能的了,这家伙和不久之前的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她根本没有长远活下去的打算,只是期待着一个最好的“赴死”的时机而已。
这个想法倒不是不能理解,想要救她得从别的方面找办法了。
她被地脉诅咒了,对她下咒的人是东州之主,她的父亲。
只要立足于东州,这位皇帝陛下就算是紫水来了也难以取胜,而在搞不清楚这位皇帝陛下的目的为何之前,自己也没有把握劝他改变心意,亦或是拿出更大的筹码来。
从龙武兴身上做文章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么,有没有其它的解咒方法呢?
阿衍能够点燃别人的命灯,但她也无能为力,地脉的诅咒似乎不同于伤势,而是类似于道法一类的东西。
莱莱紫在知道三皇子这位“莉莉的后人”是被地脉诅咒之后,想办法想的脑袋都要跟裂开了一样,闹了大半宿才熬不住睡着了。
看来这对于拥有有苏蝉记忆的莱莱紫而言也是个麻烦。
自己前世虽然号称鬼医,但解毒和解咒根本是两码事,这方面是自己的知识盲区,就算求助别人,也很难让别人冒着得罪皇帝陛下的风险去拯救一个为世人所厌的女人。
就连自己,也不想因为救呆婆娘而把师姐师妹们牵扯进来,老李背后的天义道盟更是指望不上。
那么……
能不能从地脉上做手脚呢?
妖族能够通过“信仰”获得一定的地脉操控权限,这似乎是东州的规则。
能从自己这个“小圣人”的身份上做文章吗?
不行,很难
自己这个圣人本就是瞎起哄被人推出来的身份,即便是正天道观的人声称是天道认可,这种理由也太过薄弱了。
没有给东州带来实质性的好处的话,“圣人”只不过是个拿来救场凑数的空头衔而已。
“嘶……呼。”
思索着,思索着,杭雁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来。
如今的突破口有三个。
通过信仰争夺地脉的控制权。
搞清楚龙武兴要嫁祸自己女儿的真正目的。
还有就是……
找到当年杀死龙朝花的真杭雁菱,询问她如此做的动机。
这家伙越狱之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是的……
一想到另一个恶女,杭雁菱就觉得自己脑瓜也跟莱莱紫一样的疼了起来。
自己也是发疯了,竟然会去想让那个杀人狂救人。
唉……
“笃笃笃。”
就在杭雁菱冥思苦想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坐在窗边的杭雁菱皱了一下眉头,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间门。
“大姐姐,你好~!”
走廊外的灯光映入了房间里,门外站着一个满脸雀斑,穿着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这正是三皇女和杭雁菱第一次见面时所用的变装。
“你……你怎么来了?”
杭雁菱走出房间回头要关上房门,伪装成小乞丐的龙朝花却一脚伸进了门缝里,将门扒拉开来。
“挺不错的啊,跟两个小妖精住同一个屋,好大的艳福啊你。”
小乞丐甜甜的笑着,同时手伸到了杭雁菱的侧腹,用力地拧了一下。
“疼疼疼,我说你堂堂的三皇女,能不能别用这种小女孩打架的招数?”
“我十五岁,用点儿小女孩打架的手段不是很正常?”
龙朝花走到房间里,看了一眼阿衍和莱莱紫,双手背在身后:“你豢养这两只妖族做什么?”
“不能说豢养,只能说是路上遇到的朋友。”
虽然阿衍是自己强行拐来的。
而后,龙朝花在绕着床走了两圈后转身来到了窗边,在杭雁菱刚刚坐着的位置落下了屁股。
“不错,你终究是没寡廉鲜耻到跟小女孩睡同一张床。”
“啊……………………嗯。”
我不好说。
杭雁菱走到茶几旁边,给三皇女沏了一杯茶:“你大半夜的跑出宫来,就是为了看看晚上我是跟谁睡的?跟抓奸似的。”
“怎么着?”
龙朝花哼哼笑着,晃了晃手指:“我可是某些人明媒正娶的妻子,被某人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的。”
“可惜的是你现在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只会掐别人腰的小姑娘,谈婚论嫁对你来说还早了点儿呢。”
“年龄怎么了?我看你还二十多了呢,我都不嫌弃你老,你嫌我年轻?”
“我这叫风华正茂好不好?”
“是,就凭您这身段和姿色,就跟马上可以去窑子里卖了一样。”
“怎么了,你嫉妒我,臭平板?”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牵扯到胸的话题会这么认真,还敢骂我。”
“实事求是而已,小殿下。”
“……你过来。”
“不过去,干嘛,你要打我?”
“为了嘉奖我的属下今晚没有背着我跟两个小妖精睡在一起,我请你去个有趣的场所如何?”
“有趣的场所?哪里?”
“窑子。”
“噗!”
杭雁菱一口唾沫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她揉着已经开始跳动起来的右眼皮,无奈地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请你去听大美人儿唱歌,小美人跳舞,怎样?”
“不怎么样,老老实实滚回宫睡你的觉去。”
“可以啊,你把我抱回去。”
龙朝花双手向前伸出来,笑靥如花:“抱抱我,我们翻皇宫的墙头,明天就把你这个私闯宫闱的乱臣贼子斩首示众,我给你在院子里找了一处好坟头,我从今往后日日给你烧香,夜夜给你哭丧,等我死了,咱们两个埋在一块,也算是并骨了。”
“这玩笑可真没品。”
“你觉得是玩笑吗?”
“……啊……嗯,呃……是吧?”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在开玩笑。”
“救命,我那又狠又危险的毒虫皇女哪里去了,这里怎么有个穿的穷酸的平胸小乞丐在耍流氓啊。”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
龙朝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走到了杭雁菱身边,抬起了手来。
“挽住我的手吧。”
“嗯?”
“我从我的另一个吟游诗人客卿那里学来的,她说西州人比较喜欢这样——怎的,你这个西州来的吟游诗人就不行了?”
“遵命,我的小殿下。”
杭雁菱无奈的弯下腰,握住了龙朝花递过来的手。
“好了,可以回宫了吧?”
“回宫干什么,今夜本殿下来了闲情雅致,说请你看美人的歌舞,就请你看。”
龙朝花将身子轻轻靠在杭雁菱的身上,从胸口抽出来了两个牌子。
“这是鸣悦楼的贵客才持有的信物,搞来这个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鸣悦楼……”
“这可是京城里最受欢迎的窑子了,是王孙贵族们的心头好……只不过因为我前一阵子刻意刁难,她们歇业了一会儿。”
“你怎么还搅和人家窑子的生意……”
“光入门费就二百两银子呢,走吧,今晚据说老板娘和头牌的姑娘会联袂现演,大好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总觉得你有什么阴谋。”
“是有阴谋,如何?我与你去的是刀山火海,是十八层地狱,你难道不愿陪我走一遭?”
“唉,得得得,遵命诶~我的小殿下。”
“嗯~扶着本宫下楼吧,小心着点,磕坏了本宫啊,本宫就赖在你身上不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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