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但杭雁菱躲过了小小菱的手。
“我想信任你一次,所以之后的一切全由你自己来决定。”
“唔……”
“被人信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光阅读我的记忆你应当体会不到,所以我想让我的好妹妹试试看。”
小小菱抬起头来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杭雁菱,微微试着露出和杭雁菱一样的笑容。
但是她忽然停住了动作,眨了眨眼。
“我在为你看着我而高兴吗?”
“嗯?我怎么知道。”
“我以前,并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啊,毕竟你以前只是满脑子考虑我们怎么变成同一个人。”
“我不喜欢这样,但是,我也不讨厌……我想不明白。”
小小菱很困惑的捂着脑袋,杭雁菱将手深入怀中,掏出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来。
“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这是利用我自己的力量绽放的花朵,如果它好好的盛开着,那就说明我还活着,或者是没离开皇都。如果它枯萎了,你就要不顾一切的带着小钢镚想办法逃离京城,回到南州。接下来我要一个人行动,难免会顾不上你这边,有这朵花,我想你也应该也会安心一点。”
“我知道了。”
小小菱没有再向杭雁菱撒娇,而是将这朵花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抬头看着杭雁菱。
“那个——我,我依旧想要和你变回以前的样子。”
“嗯。”
“但是在那之前,在东州……我会做好你说的事情。”
小小菱捧着花朵,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我不想被你当成拖后腿的小家伙看,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所以……所以……不要再豁出自己了,好好的,好好的回来,带着那个毒虫回来吧。”
“我知道了。”
杭雁菱挥了挥手,伸手触及木门。
树藤的封印逐渐松开,在推开门的瞬间,她的身形也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小小菱捧着花朵,低头凑在鼻子边上轻轻的闻了一下。
“哼。”
她哼了一声,不自觉地露出了和杭雁菱不一样的,属于小小菱的笑容。
哪怕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第五十一章 杭雁菱与杭雁菱
天到傍晚。
在处理完一天的朝政之后, 龙武义从朝桌之前站起身来,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最后一卷放在桌子上的奏折,龙武义拿在手里轻轻一振,那卷奏折化作了齑粉。
偌大的御书房之内空无一人,没有侍女,没有卫兵。
他虽是一朝的皇帝,却不喜欢被人伺候着。
缓缓地走出御书房,看着天空的夜色,龙武义眨了眨眼,略感疲惫的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抬起了左手,轻轻的招呼了一下。
从黑暗之中,一道人影走了出来,半跪在地上。
“陛下。”
那是他的绣衣直指,直接受他掌控的部队。
“皇子们近日如何?”
“大皇子还在做准备,二皇子深居宫闱,并未有所行动。三皇子今日并未出宫,在宁安宫写着,四皇子今日于集市上和西州来的喇嘛吵了起来,所幸被龙卫护住,没有大碍。五皇子整日在殿内勤读,未有大碍。”
“知道了,看好三皇子,顺便将那位少爷带到我的养心殿,去吧。”
“是。”
绣衣直指点了点头,退回了黑暗之中。
皇帝微微转过身,看着遁迹无踪的绣衣直指,笑了笑。
他如同往常一样的到了大皇子的寝殿,和自己的大儿子聊了聊国家事,将今天的奏折带了一些给儿子阅读,随后又去五皇子的宫殿转了转,逗逗女儿开心。
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
在五公主的福安殿简单地吃过了晚饭,回到了养心殿。
金砖玉瓦,雕梁画栋。
养心殿是龙武义平时休憩的地方,虽是灯火通明,但同样也和御书房一样,无人伺候着。
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墨绘的屏风,一头栩栩如生的青龙盘踞在屏风的东侧,注视着画幅的中央,而在其它的三边,则绘着体型比较小的其它三种动物。
红色的鸟,白色的胡,黑色的蛇与龟
屏风之后是皇帝的寝殿,而屏风之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只有最受龙武义信赖的大臣才有资格来到这间养心殿和他谈论政事,不过到了龙武义这一朝,曾经和他谈论政事的那些大臣早已经在十五年前那场事变当中被杀戮的差不多了。
坐在龙椅之上,龙武义闭目养神,许久之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桌子对面的黑暗,龙武义微微的勾起嘴角。
“如何,跟了朕这一整天,看着朕批阅奏章,看着朕接见大臣,可觉得朕这皇帝昏庸无能?”
“并不。”
空气中,传来了女子悠悠的声音。
黑暗一阵扭曲,皱褶。
身穿紫色旗袍的女子轻轻拍着手掌,在黑暗之中现出了身形。
她面带微笑,坐在了龙武义的对面。
“真不愧是东州的地脉之主,当世最强者之一,只有金丹期,却能看穿我的遁形之法。”
“哪里,朕不过是个区区阳寿不过八十载的凡人罢了,若非这龙脉傍身,想要凭着自己的本事看穿姑娘的隐遁,怕是难若登天。”
“已经很不错了,龙脉之主的本事果然非同小可。”
“姑娘有这般绝技傍身,怕是天下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了。对了……朕是该称呼你为凛夜姑娘……还是该称呼你为……杭雁菱姑娘?”
龙武义的话让紫色旗袍的女子微微一愣,旋即,她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果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来三皇子所言非虚。”
“哈哈,朕能够所知所见的,也就只有发生在这片东州大地上的事情罢了。”
龙武义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于黑暗的房间里,他看着眼前的凛夜。
“那么,让朕来猜一猜……你来见朕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行刺,对么?”
“是啊,凭借着现在的我还没办法杀了你。”
“呵呵,虽然朕刚刚夸下海口,说知晓这东州大地上的一切,可你这南州来的贵客为何会对朝花情有独钟,朕还是真的不明白。”
龙武义看着凛夜,微微笑道:“可以说说么?”
“我很喜欢她,不想让她死。想着能不能对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您放过龙朝花——毕竟在我想到的诸多能够拯救她的方法里,直接对您动手是最快捷的。”
“你我没必要彼此欺瞒。”
龙武义闭上了眼睛,随后又徐徐睁开。
灿金色的光芒在墨色的瞳孔之中流转。
他端详着凛夜,微微的摇了摇头:“你来找朕,是想问问朕的动机如何,是么?”
“哎呀,被你看穿了,我是真的越来越烦气会读心的人了。”
凛夜翘起二郎腿来,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怎么也没个茶水什么的,这就是东州的待客之道?”
“朕刚才的语气让你不悦了?”
“稍微有点,毕竟我不喜欢人小鬼大的家伙——尤其是,在看到你的眼睛之后。”
凛夜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盯着龙武义的眼睛,攥紧了拳头,缓缓睁开了眸子。
暗金色的光芒在眸中亮起,取代了原本的淡紫。
“在看到你这对儿眼睛的一瞬间,我忽然理解了你为什么会将女儿制作成万众瞩目的靶子了。”
凛夜的脸抽搐了一下,声音低哑的说道:“真的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你也是个为了达到自己拟定的某个‘崇高’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的人………………妈的!”
“你的话语里洋溢着杀气,别这样,朕不喜欢。”
龙武义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的在木桌上叩打了一下。
桌子上浮现了金色的光芒,黑暗的房间被照亮。
随着金色的斑点漂浮而起,桌子上逐渐构筑出了隐隐的形状来,最后逐渐凝聚成实。
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竟然凭空出现了许多丰盛佳肴来。
“好歹吃一点吧,朕也没用过午膳。”
“我可不会吃别人凭空变出来的东西。”
凛夜冷哼一声,将腿翘到了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
“是担心朕下毒?不,不对……是不屑啊……”
龙武义笑了一声,欣赏的看着凛夜。
“究竟过去了多少年了……朕没被人如此轻视的看着过了……令人不快的暗金色,和你的父亲一样。”
“看来,你认识付青冢。”
“不光认识,付青冢这个名字,说来还是我赐给他的。”
龙武义拿起了一块甜糕捏在指尖,玩味的笑着:“不过也不能说是赏赐——应当是给予流放者的警示吧,让他背上了青冢这个名字。”
停顿了一下,龙武义看着凛夜:“对了,若是不介意,你可以称朕为伯父。”
“啧,真他妈晦气。”
心情恶劣的凛夜散去了眸中的金色,伸手捂着额头,紧紧咬住了牙关。
“难怪那人就喜欢把家里布置的跟皇宫一样,难怪那家伙明明理性的跟怪物一样,却有数之不尽的负面情绪……他妈的,他妈的……”
原来如此。
付青冢的野心之所以如此之大。
只是因为……
他是上一届皇嗣之争的失败者啊……
难怪,难怪……
啧。
“别随口一句他妈的,他妈的,不可对本朝的太皇太后如此无礼,她老人家毕竟也是我的母亲,你的奶奶。”
龙武义如同长辈一般管教着凛夜的言辞,他摇了摇头:“若是你愿意,朕可以明天给你安排个先生来,教你重新学**家的礼仪。”
“那种事情免了,我这人自幼缺乏管教习惯了。”
凛夜一脚踹开了脚边上的饭菜,转身站了起来,朝着殿门之外走去。
“你我难得重逢,何不多聊一会儿?朕也对你这个侄女很感兴趣。”
龙武义轻轻笑了笑,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封印着莲花暗纹的书信。
“若是担心朕对你做些什么,你大可放心——你们的掌门早早地就寄信过来,说你若是不能完整的回到莲华宗,便要不远**的亲自来找我讨个说法,届时在东州种下十几朵莲花,可不是什么妙事。”
“哈,那还真希望陛下能够放过我擅闯禁宫之罪了。”
凛夜走到了殿门边上,抬手触及门把手的瞬间,眼前花了一下。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纹丝未动。
这转换几乎是瞬间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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