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也许,会有人认为齐格飞是在这里摆放了自己的雕像。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他命人雕刻的塑像并不是什么特定的人物,甚至就连脸都没有。
他就是一个无比笼统的战士的形象,而他则身着与天怒近卫军的款式一模一样的甲胄。
背后背负着弓、盾与长矛、他的双手平方在胸前,就好像是握着什么一样。
而最后,在宽阔的陵墓之中,齐格飞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新铸造的荣光圣剑插进了雕塑双手的缝隙之中。
“这便是尼德兰的勇士!”他开口呐喊着
而到了这一步,游行的过程其实应该算是结束了。
至少在尼德兰的预定之中,应该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陛下,庆典可以随时开始。”望着头戴王冠的英雄,哈根笑盈盈的说道。
“那便让他们尽情享乐吧,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陛下?”
“我要去伏尔松格一族的起源之处,还有一件东西需要放置。”齐格飞说道,“不用多担心什么,我很快就会出来。”
对伏尔松格一族来说,最为重要的地方是哪里?
是陵墓吗?
对其他有着悠久历史传承的王族来说可能是这样,但伏尔松格一族毕竟不同。
这个家族……
这个起源自他的父亲:齐格蒙德的家族,他们最初的原点只有一个。
孩童之树:巴恩斯托克。
“你们去维持秩序吧,不用跟着我。”
就这样,齐格飞就此一个人踏进了宫殿之中。
他穿过了议事厅、来到了殿堂的后方,接着又走上了阶梯,接着又是宫殿。
不过,之前那个是公用的议事厅,那里有着最为瑰丽的王座,是与廷臣们议事的,而这里可以说是国王私人领地,就布置上来说则更像是庄园。
而为了做出区别,这里被设置成了真正的前殿,其中没有什么守卫的,有的只有一尊尊仿佛被镶嵌在墙壁之中的士兵石像。
而穿过了那个不怎么重要的前殿后,他最终来到了一片广阔的花园之中。
周围的花花草草构成了美丽而芬芳的景色,所有的一切都与图纸上绘制的无二。
倒不如说,这里展现的一切甚至超越了图纸上描绘的冰山一角。
而在最中央,一棵参天大树就竖立在那里,它茂盛而庞大,树荫令人心旷神怡。
而在那树荫之下,一个战士正坐在那里。
他的脑袋就此靠在树干上,就好像是在熟睡。
又或者,他好像在缅怀着什么。
伏尔松格一族的原点便在此处,无论是齐格蒙德拔剑的传说,还是他的父兄,都曾经在这里生活。
而现在……
“叔叔……”
注视着那个仿佛无比安逸的身姿,齐格飞不由开始深呼吸。
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此,他静悄悄的走了过去。
NEXT:不死之人
草坪上,齐格飞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此刻的他因为穿着金属的战靴,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引起细微的声响,所以他尽可能的放慢自己的动作。
甚至在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法术造诣为什么不深。
如果他有如同叔叔那种……不,哪怕仅仅只有他一半的魔法天赋,他只需要随意给自己施加一个消声魔法就行了。
但问题是,对像是叔叔那样强大的巫师来说,这些是随手而为的事情。
但是换成齐格飞,他其实连这种符文组合序列的笔画都没背出来。
学渣做外文阅读理解大概就是这个感受了。
那些在诸多巫师眼里算得上精妙的组合在他眼里就是:
□□□□□□□□□□□□□□□。
明明单个字符能看懂,但组合在一起就感觉成了自己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在断绝了魔法的念想的情况下,他只能尽可能放缓脚步、将声音压到最低,之后,他来到了孩童之树巴恩斯托克的另一端。
卸下了背负在身后的圣剑,齐格飞将神怒圣剑刺进了孩童之树那宛如剑鞘一般的裂缝上。
在这之后,他才开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孩童之树。
不过,对齐格飞来说,他对这高大的‘巴恩斯托克’有的仅仅是感叹。
因为这棵树仍然在生长……
传说孩童之树巴恩斯托克之前还有一座专门的宫殿,在齐格蒙德仍是少年人的时刻,这棵树便处在宫殿之中。
不过,到了后来翻新宫殿的时刻,曾经的英雄齐格蒙德眼看树木还在生长、甚至已经抵达了宫殿的顶端,所以到了后来,他干脆拆除了原来的宫殿。
而现在,比起那个时候的文字记载中描述的规模,现在的孩童之树似乎又增高了。
也许有朝一日,这棵树会成长到到天空之上呢?
在此刻,齐格飞心底不由浮现出了如此荒谬的想法。
至少,这个想法在他看来很荒谬。
因为不管这棵树最终会生长到多高,但依照这生长速度,他理论上是看不到其结果了。
对他来说,这棵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齐格飞便绕树而行,他缓慢步行着,最终绕到了另一侧。
在那里,那个穿着甲胄的男人依然坐在那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在树上真的很舒服,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动弹,仅仅是靠在那里而已。
但是……
“叔叔……”他开口说道
虽然对这种状况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话语出口的那一刻开始,齐格飞的声音却依然变得干涩起来。
而在此刻,那个男人却没有任何的恢复。
他甚至都没有动弹、连脑袋都没有动弹,就好像是沉沉的睡去了一样。
“我已经是尼德兰的国王了。”他开口说道
衣着华丽的国王陛下也不讲究什么礼仪层面的问题。
他直接卸下了目前仍然背负在身上的邪龙魔剑,接着席地而坐。
不过由头至尾,他都感觉自己的鼻子在发酸。
因此,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个一直以来都操劳着的男人。
“我知道你一直想看这个,我……”
然后,话语戛然而止。
虽然在外边,他可以心平气和的与那些民众叙述着以前的那些事,甚至有时候连草稿都不需要打。
但是,在面对自己的叔叔时,他却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已经能让你安心了吧,叔叔,我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应该能让你完全放心了吧。”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甚至就连身上的战袍都被他捏在了手上。
“我……我真的已经,能让你完全安心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多担心什么,所以就安心的……”
安心的离开吧……
他想要这么说,但对于这一点,他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
即便,知道终究有这样的一天,但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刻,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所以在此刻,他只能坐在地上、然后低着头。
“呼……”他深呼吸着,避免自己有更大的情绪起伏。
但是,那颤抖的声音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终于,那个被他认为已经沉沉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消失的男人动了。
那戴着头盔的脑袋,就此转了过来。
“大喜的日子,你在这里哭丧呢?”
然后,让齐格飞感觉无比熟悉的那种沉闷的声音就此响起。
一时之间,他自己都愣住了,甚至,眼睛里打转着的晶莹光辉都一度停滞。
在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直到抬起头,才看到那个那个朴实的头盔脑袋一直注视着他。
“为了庆祝你登基,我特定换了身衣服,结果怎么?你巴不得我死?”
“不是,这个……”
一开始,齐格飞还有些语无伦次,但紧接着,霍德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打开了他的思路。
“换了衣服?”
宛如抓到了重点一般,齐格飞开始仔细打量着霍德。
此刻,他的叔叔依然穿着甲胄,头盔还有斗篷什么的,这种仿佛如同个人爱好一般的东西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的东西和以前相同。
首先,他的甲胄颜色比起以往来说要更加暗淡,与此同时,他身上还多了以前没有的东西。
肩甲成了宛如邪龙头颅一般的造型,而护手也有那么一种龙鳞的质感。
“这个是……”
“莱金教我的方法……这是矮人的独门锻造手艺,主料的不见光辉的阴邪铁,所以看起来散发着一股阴冷感……哪怕在阳光之下也一样。”
“你为自己重新打造了一套甲胄?”
“不然呢?我总不能一直穿着原来那身,它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把它当‘模具’了。”
也就是类似于幻化一类的操作。
虽说游戏里的装备一直以来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造型,但如果将其他自己已知的装备当成模具的话,那么也是能变更外形的。
原版的‘瓦特阿尔矮人套’是以邪龙的元素为主,但霍德毕竟不喜欢过于张扬的形象,所以玩了一手混搭、保留了自己原来的要素。
“所以说……叔叔你没死么?”
最终,可能是完全放弃了思考,齐格飞仅仅是如此开口。
“怎么?你个小畜生很希望我死么?”
“不是,我只是……”
在此刻,齐格飞有些哑口无言、语无伦次。
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虽说其中有着太多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是在此刻,他什么都不想管。
“活着就好……”
倒不如说,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你这孩子笑的和一个傻狍子一样,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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