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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导师的目光,愈发困惑。
“莱塔和海茵,并不是敌人,我是这么想的。”
莱茵认真的给出了他的解释:
“我的母亲在位时,从未对贵国释放过敌意,虽然白塔事件令人惋惜,但我的母亲所定制的国策,乃至秩序女神的神谕之中,从未说过,海茵要把莱塔视为敌人。”
“如果我继位了,我会贯彻母亲的意志,而且除此之外……”
莱茵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很敬佩我吗?那还真巧……我也和你一样,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我同样从小就将你视作我的偶像,今天终于能亲眼看见你,并且得到你的表扬,我其实,很开心。”
“你……”
大导师目光一颤。
那种心跳加快,脑袋无法思考的慌乱感,又回来了。
大导师目光低垂,这位绝美的银发精灵,罕见的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羞赧。
她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的失态,难为情的侧过脸去:“好吧……那么就当是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一命,你的恩情,我会报答的。”
莱茵:“对了,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忙?”
大导师:“……你可以先说说。”
“我想请你替我转告阿丽丝。”
莱茵微笑说道:“虽然只是与她分别了几日,但我已经开始思念她了,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我都非常期待和她的重逢。”
那种话,大导师根本不该转告。
莱茵·海茵是人类帝国的皇子,
阿丽丝对他的任何除了仇恨以外的感情,都是多余且危险的。
然而这时……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年轻人类的眼睛,大导师却竟发现,她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了……
大导师:“……我知道了。”
莱茵露出了感谢的笑容:“那么没有别的事了,我和我的半神收拾一下战场也会尽快离开。”
“……”
大导师无声的点头。
她该走了。
临走之前,她又看了一眼,莱茵身边的白发少女,在战胜了奥巴代亚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为莱茵治疗伤势。
奥巴代亚的遗言,犹在耳畔响起。
希娅·康斯坦斯,这个海茵帝国一直无法查清其血统真身的神秘半神。
在经历了这一战后,大导师终于彻底知晓了,她的身世。
她的血统,来自于凌驾于诸神之上的至上者。
那是悬挂在诸神头顶的利剑,是会令祂们夜不能寐,瑟瑟颤抖的恐怖灾厄。
在大导师的脑中,
亚神们低语着那个禁忌的名讳。
原初序列……
祂们曾经缔造了世界的一切,
然而当祂们再次归来之时。
祂们也将毁灭世界的一切。
大导师心情失落:“我们应该杀了她,对吗?”
“太迟了。”
和传说的不同,亚神的声音,冷静而温柔:
“我们已经努力过了,现在,回去吧。”
“嗯……”
大导师闭上眼睛,自身融入秘银之中,接着汇入地脉,退出了古龙结界。
.
至此,战斗正式落幕。
作为胜利者的莱茵等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尾工作,以及处理战利品了。
虽然古龙的巢穴,有着无数令人垂涎的稀世珍宝。
但是对于莱茵来说,包括古龙的尸骸在内的一切宝物,他都有着各种,远比和古龙干一架更加容易的获得方式。
这些金光灿灿的垃圾,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而已。
正如之前向海拉许诺的,
这场战斗,莱茵只要两件东西。
一件是给希娅·康斯坦斯的无名黄金剑,而另一件,等下再说……
莱茵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疲惫,
虽然康斯坦斯已经治好了他的伤势,但是精神方面的疲劳,急需缓解。
反正距离古龙结界消散,也需要一段时间。
“先睡一会吧……”
第四九章 再见了,我的爱
“希娅·康斯坦斯……”
“陛下。”
“我觉得我有点呼吸困难……”
“是的,陛下。”
“这是我的错觉吗?这个从我胸口伸出来的东西……是你的剑?”
“是的,陛下。”
“……为什么?”
“我不奢求能得到您的原谅,陛下,但我爱您。”
“我重生了……九百多次,打败了无数敌人,终于即将成功,现在就差最后一步……然后你把我捅死了……告诉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是的。”
“……为什么!!”
“我无法看着您通过牺牲自己,来拯救我们。”
“所以你就杀了我?”
“但您还会重生。”
“……”
“不用担心,陛下,您还有机会,这里的一切都会毁灭,但您会前往下一个世界,到了那里,您会遇到另一个我,而我只想要告诉您,无论经历多少次生灭,我对您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康斯坦斯……你让我失望透顶……”
“您有权利愤怒,陛下。”
“连你也是这么愚不可及……”
“我不会反驳您。”
“我终于看清了……你们这些禁军……全都是叛徒!”
“再见了,莱茵,我的爱……”
.
莱茵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次次死亡,一次次复活,愤怒,崩溃,发疯,绝望,最终妥协,丧失感情,一切的喜悲,在漫长的时间中都失去了意义,直到……他又来到了那个,令他物理意义上十分心痛的世界终极。
然后,莱茵醒了。
他感觉自己,正躺在什么质感绝妙的枕头上。
应该是,某人的大腿。
而且根据柔软程度和尺寸来说……这不是康斯坦斯的。
然后,莱茵隐约听见康斯坦斯与海拉的对话。
海拉:“这把剑真有意思,不吸收元素,也不与魔力反应,而且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威力,希娅,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
康斯坦斯:“我不知道。”
海拉:“真的?”
康斯坦斯:“嗯。”
海拉:“不过莱茵殿下,应该对这把剑很了解,毕竟这把剑,他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呢。”
海拉:“我算是明白了,莱茵殿下要狩猎古龙,既不是邪龙的命令,也不是为了贿赂我,而是你那个时候,刚刚被我拿走了唯一的金色武器啊……”
康斯坦斯:“不……”
海拉:“嗯?”
康斯坦斯:“我和殿下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他不会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的,我想他只是将剑暂时借给我,让我帮他消灭古龙吧。”
海拉的声音酸溜溜的:“……希娅,你是向我在炫耀吗?”
康斯坦斯:“我没有。”
海拉:“我说你们两个,天天互相冷暴力,见上十次面也不见得能说上一句话,可一遇到什么事,就又把对方宠的不行……你们该不会只是在互相调情吧?”
康斯坦斯:“海拉……”
海拉:“厚~我说错了吗?”
康斯坦斯:“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莱茵殿下的事情了?”
海拉:“嗯咳咳……当、当然是因为我拿了殿下的钱,所以就要多关心一下我老板嘛……啊,殿下醒了。”
海拉低头看向,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莱茵,微笑问候道:“睡的舒服吗殿下?”
“还好……”
莱茵看到了他的手边,放着的无名黄金剑。
莱茵不解问道:“康斯坦斯,剑为什么不收起来?”
康斯坦斯平淡回答:“这是殿下的东西。”
“不,不是。”
莱茵向海拉道了声谢,然后爬起来,将黄金剑递给了康斯坦斯:
“收好,这是专属于你的武器,你是唯一适合它的人。”
“殿下……”
康斯坦斯的目光复杂,倘若这真的是莱茵送给她的剑,那么也就是说……正如海拉所言,莱茵离开帝都,闯入莱塔,冒死挑战古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拿到这把武器。
康斯坦斯低声说道:“谢谢殿下。”
莱茵点点头,并不在意:“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把剑,当时它的制造者没有来得及给它取名字,这种神器值得一个有意义的真名,随便给它想个名字吧。”
康斯坦斯:“取什么名字都行吗?”
莱茵:“嗯。”
“那么……”
康斯坦斯轻轻擦拭过黄金剑的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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