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绿茶妹妹交换身体之后 第99章

作者:墨脏

“嗯。不过算不得恩爱。她喜欢我,我对她坦诚我没感觉,她不放手……上个月,想了很久,干脆结了婚。”

“结婚?”

“嗯。领证那种。”

“不喜欢为什么要结婚,你害她么?”

“秋云…结婚不是情情爱爱。跟恋人是两码事。她很开心,我呢…老了,我二十八了,很多观念,越老越改变。以前我觉得我一个人也很好,可那次后我越来越觉得……家里好空,顾楼住不下去,连小房子都住不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我下意识就问。问出来才察觉这个问题很蠢,很过分。“当、当我没问过。”我讪讪低头。

他却笑了笑,说:

“因为只要你性格不变,我找你的结果,就永远也不会变。”

真怪。

我竟然一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拍拍头,太阳穴有点疼,肆夜的萤火虫并不比花儿明亮,怅然间伸手去抓,却没抓到,只留下一手露水,

“顾家明,我和我哥好了,你知道么?”我有点烦躁地问他。

“知道。”他说。

“你一直留人……监视我?”我声颤。

他认真道:“没。只是正常的照看,帮你稍微注意下安全,挡些调查。”

“以后,可以撤了吗?我不需要。”我盯紧他的眼,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决心。我不止在说服他,我也在说服我自己。我想说服两个人……彻底断绝。

他沉默很久。

“嗯。”

这一声令我彻底轻松起来,伴随轻松的,也有一阵空虚。我忽略后者,乘着前者的心情,哼着歌烂漫笑着在花丛里穿梭。夏虫呓语,灯火阑珊,我掐下两朵,绕回顾家明身前,

“喏,送你的。”华灯下靥笑。

“怎么了?”他问。

“作为以前喜欢你的证据。”

“洋桔梗……”

“嗯~哼?”

“洋桔梗容易枯萎。”

“本来就是迟早枯萎的东西,顺其自然,让它枯萎得了。”

“嗯。我会一直种着。”

“种到枯?”

“不……种到,发芽。”

我呆了呆。而他小心翼翼捏住花枝,走到花园里寻了一捧土。他把那捧土放进口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顾家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对着他的背影,咽了口唾沫,慢慢迟疑地,说了那句。

他没有停。

过会儿,他把土收好,把花细心包起来。我欲言又止想问他究竟什么意思,他走过我身边,留下声:

“花还没枯呢。”

我冷静下来,“可是已经晚了。”

他顿住,突然有点颓败。起先他没回话。可过了很久很久,他又慢慢地,慢慢地,问我:“秋云……你现在希望我叫你什么,芷璃?秋云?还是新名字?”。

“芷璃。慕芷璃。”我说。

“这样?”他笑起来,“那其实还不晚,时机刚好……就是可惜…我结婚了。”

“对,你都结婚了。今年年末,我和哥哥也要订婚。你办婚礼了么?”

“还没有。”

我干笑,“那可以明年……一起办?我先结婚,等够岁数再领证。哈哈…一起办比较热闹……?”

“热闹过头了吧。”他吐槽。

“倒也是。不过,也还行……话说你真想好了么?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我其实反而挺想问你……你真想好了么?嫁给你妹妹?”

“不是妹妹,是哥哥。”我纠正,“他对我很好,我喜欢他,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感情。我觉得很圆满。而且,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你看!从各种意义上,我都和他最般配吧?”

“或许。”他视线有些飘忽,“你喜欢就好。”

“确实,很喜欢。”我回忆起来那些过去,眼中大概流露幸福的色彩,顾家明不知何时转过身,看见我这副眼神,明白了很多事。

——我也明白他明白了很多事。

“喂,家明,”

渐渐我眼有点湿,但我依然果决地,叫住他,很认真地凝望。

“人生……难若初见,旧事……永难重温。既然都变了,物是人非,那该枯萎的,我们都该彼此接受。我想…多年后,我是人妻,你是人夫……再联系吧。”

“这是你所希冀的么?”他轻轻问我。

“对。”我点头,“相忘于江湖。”

他站在那儿望了我很久,看不出任何情绪,也看不出任何想法。我只知道数分钟罢了,他叹口气,这时有个女人在门后小猫似柔弱叫他,

“家明~?家明~?”

他睁大眼,终于闪烁一丝我隐约体悟的复杂神色。然后像个无奈落败的剑客那样,轻叹:

“我懂了。”

“如你所愿……慕芷璃。”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和顾家明之间,算是彻底结束了。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顾家明跟那个天使似的女孩儿走,突然觉着自己像玛丽苏小说里的妖艳jian货反派。低头一看,巨R丝袜水蛇腰,卧槽真的蛮像……

半天也没接受自己人设其实是个阴险狡诈为祸苍生大反派的现实。等他们走远,我失魂落魄也回了庄园,下意识摸到那个大厅。此时这里已经聚不少人了,直至烦人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才恍然:不该来这儿的……

转身想走。

“喂!”

背后忽然有人叫我,不是许师规。我回过头,发现是钟昊言。

对这个人我还是稍微有点好感,至少他帮过我,虽然只是几句话。“怎、怎么啦~?”语气下意识有点发软发嗲,骚得想给自己一巴掌。

潜意识,还有身体本能这破东西……

“小慕妹妹,不去那边坐坐?你朋友都在那儿,许大少爷,钱少爷,还有浅姐也对你蛮好奇的。”

钟昊言阳光灿烂地邀请,可惜我一听什么“许大少爷”,就避之若浼,当即摆摆手,“不了,我还有点事,我……”

“不喜欢许大少?”他瞄了远处一眼,突然冷不丁偷偷问。

“额……”我愣。

“其实我也不喜欢,”他耸耸肩,“没办法,做生意么。不过这次你可别害怕,有浅姐撑腰呢,浅姐以前可是顾老大的女人。”

说完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觥筹交错的红发御姐,

“这次呢,其实也不是我想留你,是浅姐想留你。她觉得你有潜力,想留你在她公司当艺人……不过可别太开心了?还没定呢,浅姐只是觉得你够漂亮,其他还要考验一下,能去浅姐那儿不容易,我建议你抓住这个机会。”

钟昊言表情相当真诚恳切。我还是迟疑,但他下一句话劝动了我。

“还有,我悄悄提醒你啊……要是许大少有欺负你的地方,等会儿你敬浅姐杯酒,跟她磨磨耳根子,她一准帮你。许大少这人,她也早看不顺眼了。”

“真的?”我惊讶,“可是,素未谋面,她为什么帮我到这种地步……”

钟昊言笑逐颜开,“因为你好看啊,慕芷璃,好看也是种资源,是种本事。对浅姐来说,你好看,就能给她带来更大商业利益,不说捧出巨星,你的眉眼调jiao好了再不争气推成个二线肯定没问题的。保底不亏,大概率血赚,可惜我家不做这方面,不然就是我留你了。”

二线。

我不太理解具体是个怎样的程度,但光是钟昊言描绘的,好像还行?最关键,浅姐是个女人,跟女人做事,怎么都比跟男人方便吧?

那次家教的恶心父子如今想起还历历在目……

脚下意识就跟着钟昊言走,路上他给我简单介绍了下“浅姐”,四年前跟顾家明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因为听话懂事被帮衬了些,如今在做娱乐经济公司。可以说是少数在顾身边得到善终的女人。

其他的,好像很多都被仇家弄死了,或者消失了。浅姐活下来的秘诀就是:低调,知足。

我和他聊了不少,某种奇怪的感觉也越积越深,直到看见钱多多那刻,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为什么奇怪了。那个关键点就是:

他们好像没一个人……知道我跟顾家明有关系。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顾家明在故意保护我,但无论如何,钱多多所谓“我能帮到他”,都必然是撒谎。这个现实令钱多多也一下变得不可信,我遥遥深望许师规一眼,内心忽然猜测,这两个人,难道偷偷预谋,对我做什么?

很快到了浅姐和大家在的卡座。

卡座人并不多,但都是富家子弟。许师规、钟昊言、还有其他几个神色都有点倨傲的男生,而钱多多则忙来忙去招呼酒水和小食。

浅姐就坐在最中心,我一来,她便轻笑着打量我,目光里充满柔和与善意,越看眉眼里的欢喜越多。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恶念,不自觉轻松了下来。

“浅、浅姐。你好……”

我主动道了声招呼。

“慕芷璃,对么?真好看。来,姐姐仔细看看你的眼睛。”

她笑着招我。我听话过去,任由她轻轻捧住脸。浅姐看上去已经二十八九岁,但手依然很嫩,软软地接触起来很舒服,我自然不排斥。

“姐姐也好看。”

这种时候自然不吝啬夸赞。

语气特地甜甜地,像个乖巧小妹妹那样。尽管我不知道这勾人眉眼能不能演成那种“无害小妹妹”。

浅姐摸两下,便放开我,命我坐到她旁边。我没反对,也没必要反对。随后浅姐就招呼大家喝酒,酒桌嘛,很容易喝着喝着开始拼酒,浅姐一点都不怕,很轻松就拼掉一个。

中间她也没冷落我,过会儿便问我:冷不冷,饿不饿,想喝什么酒?

我有点怕喝醉,就跟她说我不能喝,想喝果汁。本以为会很难,结果浅姐一下就同意了,有个男生喝醉了讥讽我装纯,还没浅姐骂得狗血淋头。搞得我心底,暖得不行。

然后我就一个人干掉了整整四大杯鲜果汁和一盘爆米花……围观浅姐跟男生赌酒。

钱多多这时扮演服务生的角色,我没和他多说。我特地旁敲侧击套了套话,果然,这群人根本不知道我和顾家明有过关系,包括许师规。

换句话说,就是只有许师道,钱多多,知道我曾和顾家明的这段露水缘分。

那样……钱多多之前说那些的目的,就很值得商榷了。如果是对我不利,那背后合作者可能性最大的人,只有许师规了。他或许觉得许师规吃定我和老安,可惜这次老安运气不好撞上铁板,否则,现在可是一出好戏。

当然现在我也没那么容易欺负,浅姐是个好人,她会为我撑腰呢!

许师规始终像毒蛇一样冷冷盯浅姐,充满仇视和不悦,我忍不住开心地想:噗嗤,计划落空了吧?我忍不住挑衅回瞪他,结果他朝我瞪我过来,瞪得更狠!

嘿~这混蛋~!

中途浅姐去了次厕所,许师规像是终于抓住什么机会,愤愤朝我走过来。

“慕芷璃你来干什么……???你蠢吗……???”他目光里有火,有焦躁,还有某种…恨铁不成钢…?

我刚想反唇相讥,许师规已经被钟昊言嬉皮笑脸挡住,“许大少想干嘛?别为难个小姑娘啊。浅姐都要她了。”

“钟昊言你……”

“冷静、冷静。谁都知道现在船舵在往哪儿转,浅姐是能人,现在是红人。别跟她斗,老许,兄弟求你了,真求你了。”钟昊言诚恳深切地说着,使劲拦住许师规,令许师规冲不到我身边。

我朝许师规做了个鬼脸。

这个鬼脸反而令许师规突然平静下来,一声嗤笑,“呵……你开心就好。”这话是冲我说的。

“什么开心?”我不解。

“无所谓,好坏不分,蠢女人。”他恨恨撂下句,便摔杯走了。我正疑惑,钟昊言为我倒了杯酒,表情瞬变,语气很明显鄙夷地,对我说:

“你别听他的。他跟浅姐不合。他一直觉得浅姐让女人抛头露面不对,觉得女人就该是男人玩物……重度直男癌,呵。”

钟昊言笑着敬酒,

“喝一杯,压压惊?”

“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