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雅态仪香
千劫取下他的通讯器，慢悠悠地走到云墨面前。
众人胆战心惊，这个距离万一律者暴走……
“谢谢。”云墨接过通讯器，心中还是很暖的。
千劫语气十分暴躁：“别死了！”
“尽力而为吧……”云墨语气很虚弱，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他的笑容很牵强。
“尽力而为？给我全力以赴听懂了吗？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就杀了你！”
“……好。”
云墨打开通讯器，半跪在地上，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Mei，好久……不见。”
Mei：“是啊，仅仅过去六个小时，你摇身一变成为了人类最后的敌人，还真是好久不见！”
第五十九章 一发入魂，上吐下泻
云墨：“我腿麻了，站不起来，能先接我回来吗？”
Mei：“可以，但……你知道的，你回来，可能并不比在外面过得好。”
云墨：“我知道，记得新房子给我多安装几个窗户，就算出不去，至少也能闻点新鲜空气。”
Mei：“我明白了。”
Mei知道，云墨并不是腿麻了，他只是……不敢再站起来。
看云墨这个惨烈的模样，如果再使用律者的力量，恐怕会立刻失去自我吧。
就像大多数律者一样，从一开始都是主人格占据主导意识，当接触那无以伦比的力量后就彻底沦没。
能反抗律者人格的律者少之又少。
而云墨自己也很明白，回来后不会再和以前一样随意进出，可以到处乱跑。
他现在回来，是以犯人的身份，被监禁在另一种形式的“监狱”中。
云墨内心嘲哳，没想到侵蚀律者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程度只会有过之而不及，毕竟自己都说了，我是最后的律者，杀死我就等于人类胜利了。
想想这么多年的牺牲与鲜血，自己可真的该死。
但那只是站在大众的角度，就好像著名的火车问题。
是压死一个人，还是压死五个人。
只不过比例变得更大，是杀死云墨一个人，还是拯救世界千秋万载。
哪怕自己什么错都没犯。
杀死一个人是罪孽，杀死一百个人是罪无可赦，杀死一百万个人就是正义。
什么是“正义”？比罪恶更大的拳头罢了。
当牺牲一个人可以拯救世界，但牺牲的那个人是你自己，那你会如何选择，所有人类又会如何选择？
顺理成章的，云墨就被送进了一个极高山峦上一座宽阔的……“监狱”。
嗯，是那种只要剧烈运动就会感到呼吸困难的地区，虽然对于律者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无法解放律者力量，云墨就跟正常人类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孱弱。
也算是强行限制云墨的活动能力。
不过嘛……
云墨在这座略显奢侈的“监狱”兜兜转转，发现设施还是很完善的。
甚至还有私人泳池，餐厅，大房子，健身房，连网咖都有。
果然当初把Mei照顾好点还是有回报的。
“这算什么？软禁，巧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出门，不就是宅吗？给网络在家跟网友聊上几个月不成问题。”
云墨轻车熟路地坐在电脑面前，打开最流行的社交平台。
虽然崩坏将各处的基建摧毁得差不多，但剩下的几个大城市仍保留着最后的信号站。
现在全世界的人口不足千万，不过还是蛮多的。
映入眼帘的是数不尽的责骂与痛斥，云墨一条一条耐心地往下翻，好多都是在指责Mei庇佑律者的罪行，要求联合国将Mei作为逐火之蛾的首席科学家与领袖职位去掉。
狡兔死，走狗烹。
在自己死之前，Mei不可能被卸任，这点云墨还是敢肯定的。
而且就算有人想要针对Mei，也得问问躲在暗处的樱答不答应。
十三英桀，可不比律者的威胁小。
说不定人类以后的敌人是十三英桀也说不定，毕竟在消灭所有律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拥有更强加强大的力量的“英雄们”就成为了最大的隐患。
杀死魔王后，勇者自然就成为了贵族眼中的钉子。
“非墨……”
“嗯？”
云墨疑惑地转过身，自己的感官现在还真是迟钝，连有人走到自己身后都没察觉。
但看到来者是樱后，云墨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本来就是刺客职位的樱，在隐匿自己的存在这一方面本就无比出众，不开律者状态云墨是无法感知的。
“樱？没想到你才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先坐吧，来者是客，我去给你倒一杯茶。”云墨起身拿起茶壶。
樱没有拒绝，不过看到云墨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生活，内心的不安稍稍平息一点。
她左顾右盼，这里的环境并不差，不过也难怪，Mei博士跟联合国的人吵了很久，最后才将云墨转移到这里。
“有什么事吗？直说吧，我没那么斤斤计较。”云墨坦率的表情让樱放松下来。
“呃……大家没想到你才是最后的律者，Mei博士曾预言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律者，所以这点迷津让联合国的人不敢擅自行动。”
樱如实地将现实告诉云墨。
听到这个消息，云墨并不意外，反而缓缓向樱伸出手随后摊开手心。
“非墨！”
“没事……”云墨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但紫黑色的血液还是从指尖的缝隙渗透出来。
云墨将一根赤红的羽翎交到樱的手里，“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第十二律者是铃，让铃随身携带这根羽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取下。”
“我……有点困了。”
樱紧紧攥着手心的羽翎，担忧地望着云墨。
她不知道云墨怎么知道的，但樱无条件相信他，就跟当初一模一样。
煞白的脸庞与捏的惨白的手指，云墨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谢谢，我会督促铃，你……”樱犹豫了许久，最后拔出手中的御神刀，“如果你觉得不行的时候，我可以让你死得没有痛觉。”
“……樱，我应该没有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云墨嘀咕道。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发言有所不妥，樱低下头，连忙收回御神刀，轻晃脑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你无知觉死掉。”
“……有区别吗？”
“等等，我是说，与其让你被联合国用残酷的方式泄愤，不如我帮你解脱……”
“噗嗤……”云墨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谢啦，不过我现在有吃有喝有住，还不用工作，只需要待在房子里摆烂，可比大多数人幸福多了。”
“快回去吧，记住了，让铃带好这根羽翎，还有不要让她靠近高崩坏能浓度的区域。”云墨提醒道。
樱点了点头，在走到大门的时候回过头，诚挚地说道：“若是必要之时，樱会把这条命还给你。”
随后消失在风雪中，连脚印都找不到。
还命么……
云墨走到窗边，露出苦涩的笑容。
现在的故事已经完全偏离了正常轨迹，自己会杀死这个世界吗？
虽然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愧疚的事情，是因为……我是律者么？
云墨看着自己手中那肮脏的血液，仿佛有生命般在蠕动。
“我可不是好杀戮的魔头，很好奇，这种情况下，前纪元到底是怎么毁灭的呢？”
云墨呢喃道，转身跳到旁边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一个月后，关押云墨的“监狱”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嗨，有没有想我啊？”
“麻烦下次进来先敲门，我就一点隐私都没有吗？”云墨有些愤慨。
爱莉希雅像是女主人般，自顾自的坐在大床上，翻了几个滚随后笑嘻嘻地看着云墨。
“别这样嘛，明明我们都是法定的夫妻，看看怎么了？来，让美丽善良，优雅端庄的爱莉希雅看看你瘦没瘦~”
爱莉希雅展开双手想要将云墨抱在怀里，云墨伸出手捏了捏爱莉希雅的脸蛋。
“别打岔，你这个老婆还没人家樱来看我看得多。这一个月樱都来了几十次了，我现在很生气，需要摸摸爱莉希雅的妖精耳朵！”
爱莉希雅忽然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扭扭捏捏地俯下身子。
“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不准太用力！要温柔地对待我……”
“嘤！”
爱莉希雅像是被触摸到什么令人难以为情的部位，灿烂的笑靥终究是露出羞涩的表情。
手感不错，这应该就是真我带给爱莉希雅的蜕变吧。
无论怎么吃都长不胖，怎么熬夜身体的代谢都不会紊乱，身体始终保持最有活力最完美的状态。
云墨理解，毕竟是真我·人之律者吗。
“行啦，你这个坏女人就别装了，是不是整天都围着kiana挑逗她，还是说去嘲笑梅比乌斯？撺掇格蕾修叫你爱莉希雅妹妹，叫梅比乌斯奶奶？我不用猜就知道，真的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云墨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真的无忧无虑般。
爱莉希雅也恢复了愉悦的状态，“是啊，不过你是在转移话题吧？嗯哼，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刚进入逐火之蛾就知道我是原初的律者呢？能告诉我吗？我很好奇鸭！”
云墨得意地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得知你是真我·人之律者的。”
“另一个时空？”爱莉希雅愣了一下。
“对的，在那个时空，有成千上万的人每天都对着你喊老婆，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云墨将爱莉希雅揽在怀里，“来，亲一个。”
“嗯哼，所以你这是在炫耀吗？”
“我的妻子优雅而又美丽，是律者，是人类，更是一位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这难道不值得炫耀吗？”
“呸呸呸，干脆叫你色之律者算了。”爱莉希雅抱怨道，然后樱桃小嘴轻轻在云墨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开玩笑，我堂堂终焉律者，以毁灭为象征，怎么可能那么……好吧，我承认，不过我觉得比起我，你比我更涩！”
“唉？”
云墨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照片一个一个说道：“这张是三年前，你调戏刚加入逐火之蛾的kiana照片，给她送了一封粉红色的情书，让我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我被绿了。”
“这张是在水上乐园，你偷偷摸摸地摸帕朵尾巴，让帕朵当场炸毛的照片。”
“……”
爱莉希雅歪着脑袋，吐出舌头，一副我错了，但我就是不认错的表情。
“你居然偷拍大家！太无耻了！”爱莉希雅义愤填膺，鼓起腮帮子气嘟嘟的。
这些照片足以让她再也没机会勾搭漂亮的女孩子，kiana一定把她冻成冰雕的！
云墨嘴角扯了扯，“我无耻？总比你趁着梅比乌斯蜕皮的时候一边偷拍，一边说‘啊，梅比乌斯又变小了，小小的好可爱呀！’这样的话要好得多吧？”
“呃啊啊啊啊，我不管，快删掉！我爱莉希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情！”
“搭嘎，扩多哇路！我已经上传到云备份了，本地删掉了我还是可以发给其他人，听我的，至少在我面前要遵守妇道明白吗？爱爱爱爱爱女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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