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修罗场,亲爱的,她是谁? 第202章

作者:雅态仪香

云墨想到这里,去到了一个迢遥的边陲小镇。

比安卡似乎在这个世界很出名,尤其是在冒险家协会,关于比安卡的传闻有很多。

云墨可以直接开启「终尽」,成为终焉律者,感知力直接覆盖全世界。

但那样的话可能会招致祸端,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收集情报。

律者的权柄不能释放,只能通过崩坏能增幅己身。

所以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好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不能说谎。

云墨可以很轻松地得到情报,方法也很简单,直接问就好了。

对方有三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二是沉默,三是说一些十分文明的用语。

不过由于文化差异,云墨听不懂对方的脏话。

这种感觉就好像云墨对一个不懂汉语的人说一句:“如果你冒犯了我,我会带着微笑很礼貌地对你说一句——我测你码。”

总的来说,每一个世界,每一个国家,乃至一个地域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语言。

云墨无法理解,自然也无法生气。

在经历过无数次尝试后,云墨将目标选择女性,或者年龄不大,看上去略微青涩的小男孩。

不是因为癖好,而是因为云墨已经干趴下不知道多少个冒险家了。

下至青铜,上至铂金。

搞不懂,就小小的询问一下,一些五大三粗的中年冒险家就想揍自己一顿。

若是装的就算了,关键是云墨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敌意甚至杀意,于是一拳下去。

粗狂的大叔瞬间像个小女生一样苦兮兮的,坐实了“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哭很久。”

有了前车之鉴,云墨问起来也是如鱼得水。

虽然得到的回答大多数不尽人意——

“我不是很清楚那位神秘冒险家在那个城市,你可以去问问铁匠铺的罗岚。”

“我只是一个打铁的,虽然时常与人交涉,但我也不知道那位神秘冒险在那个城市,不过我想刚来的旅行者或许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但你需要的信息。”

“emmm……我记得我在前几个城市好像见到过那位【屠龙者】,不过具体在那个城市我不记得了,我想,大致位置应该在帝都左右吧,你沿着北方的方向一直走,大概走上两个月就可以见到帝都的外围了。”

然后云墨就朝着北方跑去,别问为什么不是飞。

因为律者的羽翼在具显的时候,也会有崩坏能逸散出去。

好在云墨的奔跑速度也不差,大概就比洲际导弹慢上一点,也没有花太多时间。

就这样,云墨一路打听,终于走到了所谓的帝都……旁边的城市。

帝都貌似最近管的很严,任何人要进去都要报备,一套流程走下去十分麻烦。

更何况还是云墨这个没有身份的“偷渡者”。

夜晚,繁星闪烁,黝黑的天幕笼罩着整个世界。

云墨也没闲心去各种风花雪月的场所逍遥快活,他的时间不多,主世界十年,自己也只有二十年的时间。

万一自己没有及时回去,kiana直接杀过来,死的就不止是这边的人了。

不会饥饿,但会疲乏。

云墨随便找到一颗大树,轻巧地跳上去,在上面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余光不经意地看到了街边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乞丐们。

越是繁华的中心,附近的贫穷就越多。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估计帝都的大人们怕看见这些穷鬼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所以才戒严管理。

开个玩笑,老爷们心善,见不得穷人,于是把方圆百里内的穷人都赶走了。

“呼……不过只是做做形式罢了,根据书中有些信息记载,现在帝都的皇帝好像是叫洛基?真是一个虚伪的名字,信不得。”

“不过人也跟名字一样充满了虚情假意。”

通过这几天的消息打听,云墨初步得知了洛基为了招揽比安卡为自己麾下的皇家冒险家,使出浑身解数。

比安卡仍然没有给出答复,这已经算是一个答复了,沉默就是拒绝。

然而洛基似乎不想放过比安卡,试图打听比安卡有没有什么亲属朋友,这是上位者一贯的作风。

手段无论,只求结果最优即可。

对于独行的比安卡来说,这点并不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

见普通的奖赏无法吸引到比安卡,于是洛基又建立了一个新教堂,将冰霜巨龙的骨殖放在教堂上方,利用悬空魔法将其昭示于大众。

其下还有一尊比安卡的雕像,计划几天后完善一切。

结果显而易见,比安卡受不了这么浮夸与形式的做法,找到了洛基。

与其达成承诺,只要比安卡在场上出席后,就将这个教堂改造成孤儿院,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

对此,云墨嗤之以鼻:“这个承诺从一开始就有漏洞,他没有说谎,却也在说谎,因为比安卡肯定会以为出席一次做个短暂的形式之后,就可以撇开一切缧绁。”

云墨喃喃道,他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并不完全,但可以从字里行间窥得承诺的原貌。

从一个人的利益与目的为出发点观察,就能很轻易得得到交谈的大致内容与意思。

“搞得就跟并夕夕一样,先是只差0.1元提现,然后0.1元需要集齐十块元宝,等集齐了九块元宝后,又来十块钻石合成一块元宝,等集齐九块钻石后,又来十块金币兑换一块钻石,最后好不容易集齐十块金币,又被老鼠偷走一块,需要十个捕鼠达人……”

“一步一步的诱导,让人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心存侥幸地继续下去。”

“比安卡当然不傻,但过去被骗的人就真的很笨吗?不,只是每个人的视野都有各自独特的盲点。”

“大多数的人的盲点都是利益与物质,或是一时的快感,而也有盲点是——善意。”

“以善为饵,比恶更恶。”

云墨大概已经能想象到,在比安卡踏出第一步妥协后,洛基又会以修缮教堂,改善孩子们的生存环境。

然后什么提供学业服务,建立类似于游乐园,或是提供更有营养的食物之类的。

因为……现在的教堂也就是一个空壳子,除了那奢侈的建筑以外再无其他。

而真正想要建立一个孤儿院,难道什么都不准备吗?食物、书籍、教师、生活用具、医疗人员……

但比安卡肯定没有想到这些,并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而是她的想法很单纯。

比安卡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泡经历过跌宕起伏的故事,得到了无数人的馈赠,因此她也对其他世界充满善意。

以此为推,她的行为逻辑就十分好得出——举手之劳就能帮到别人,当然可以。

云墨叹了一口气,这些倒无所谓,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土皇帝云墨当然不会畏惧。

只要虚实之律者不出场,云墨一个人就能让这个孱弱的文明溃于无形。

关键就在于奥托曾告诫自己,虚实之律者被囚禁着,包括苏也观测到了这一点。

囚禁?这个词可不太妙,能囚禁虚实之律者的监狱,真的存在吗?

云墨且不提这个弱小文明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虚实之律者被囚禁着,那么极大概率在洛基宫殿类似于“天牢”的地方。

而作为皇帝的洛基必然知道这一点,从之前解决那三个人可以知道。

虚实之律者的力量可以被其他人使用,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比安卡一向坦诚,不会说谎,如果需要回答的问题对自己不利,也只会拒绝回答。

所以力量没有削弱,但就算是能够屠龙的存在,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皇帝一定要得到她呢?

甚至不惜做出会让对方反感的举止,得不偿失。

云墨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洛基有办法彻底控制比安卡,让其为自己所用。

是动用虚实之律者的权能吗?

“真是烧脑筋,好想莽过去……”云墨沮丧地抱怨道。

其实思考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一个人的思考。

如果有大家陪在自己身边,哪怕自己没有想到这么多,也会觉得踏实。

Mei、梅比乌斯、维尔薇、奥托……

云墨并不认为自己的智慧比她们还要优秀,她们站在“人智”的星空之上,而云墨不过是一颗黯淡的星辰罢了。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依赖别人了?明明以前一直都是自力更生。”

云墨哑然,抬起头望向星空。

曾经,如同过往数千、数万个夜晚,冰冷的星空也同样地俯瞰着与它一样的孩子。

现在,那个孩子带着温热的眼神回敬,凝视着星空的“影子”。

“我听说世界上一切的失利都是由于当事人的实力不足,可那也只是存在于这个维度的事实。”

“如果有那么一种特别的方式,人类无法想象到的别样世界,这个答案,或者说任何一种真理,还会适用吗?”

“是哪里呢?思想所无法抵达的彼岸?还是……绝对的虚无?”

云墨诡异地朝着星空发出了一个奇怪的提问,正如规则之下,星空于主观意识上无法开口,更无法提供任何能够表明的字符与痕迹。

它永远都是影影绰绰、阒然的模样,回应一切的,只有一切的虚无。

在“沉默”与“停滞”中,星空给出了答案。

一份绝无仅有的答案。

“真奇怪,我竟然会像精神病一样,对着星空提问,甚至还觉得……很亲切很舒怡。”

“有点小小的孤独,但并没有因为这份孤独得到失落,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云墨自言自语,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有点不一样。

似乎是从小时候,自己就很喜欢仰望星空,并不是因为人类的好奇欲望,而只是一种来自于……更深处的吸引。

就好像本该如此,就应该这样,没有任何缘由。

没有颜色,无垠广袤,神秘而又空洞。

这些人为的定义,并没有让其有丝毫改变。

“忽然发现,我第一次穿越,好像就是一个人在天台凝视星空。”

“然后说了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我明明记得很清楚……”

云墨努力地回想,但清晰的记忆却在这个时候囿于一些古怪的禁制而变得模糊。

“系统?睡醒了吗?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咯。”云墨试图唤醒系统,却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先睡一觉吧,养足精神,等比安卡的封号典礼到来,到时候再和比安卡见面就好。”

“作为先祖,可不能坐视自己的后辈误入歧途。”

云墨缓缓闭上双眼,在他闭上眼的时候——

星空也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 比安卡,与琪亚娜

清晨,天边刚露鱼肚白。

云墨睁开眼睛,看着头顶蔚蓝浅色的天穹发呆,过了好久,坐起身子,揉了揉脑袋。

“听说封号典礼需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去,得想个办法才行。”

云墨呢喃道,又不能使用律者的权柄,又没有身份,那该如何得到邀请函呢?

总不可能天上掉下来吧?

云墨从树上下来跳下,走在喧嚷的人群里,无精打采地思考着。

霎时,古老沉闷的钟鸣想起,云墨看到许多人都在朝着另一个方向诚恳地膜拜。

他们将双手合十,低着头闭上双眼,像是在向上天祈祷般。

云墨好奇,跳到一颗大树上,极目远眺,发现不远处就是一个偌大的教堂。

伴随着沉重的钟鸣声一遍遍响起,白鸽与乌鸦竟然一齐飞向教堂的屋檐,安静地伫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