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纳言
“我的女儿有那么让你苦恼么,迦勒底的master?”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压力,松平下总守微微皱眉,距离上次他和藤丸立香对决才不过一星期,现在立香的力道已经足以让他不得不全力施压才能保持持平的状态。
“很苦恼啊,搞得好像我是一个扼杀少女真心的恶人一样,明明我的取向没有任何问题来着。
到现在还在做着未来能有一个白马王子来接我的梦呢~。”
用力抵开松平下总守的刀刃,蛮力上她果然不会输给松平下总守,但问题是技艺上的差距。
和吉良吉影的训练终究是主要针对巴御前,那么现在面对松平下总守又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如果不是时间实在不够了,立香本来应该继续再尝试和吉良多学点东西的。
“哦呀,这我可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先有奇怪的取向的是阁下那边呢。
说实话...知道我的女儿清姬喜欢上的是一个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性时,我还吓了一跳呢。”
在空中如燕子般灵活的重整姿态并平稳的落地,松平下总守这一次的态度没有像上次那么杀气腾腾的。
“为什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这家伙想杀我不是吗?只要我死了,就算武藏亲还活着,迦勒底也彻底不可能再毁掉这个下总国,你们也就不会被剪定制度所淘汰了。”
“...没什么,只是一直紧绷着,开始想稍微放松一点了。话虽如此,依旧要尽所有的可能杀你,这一点不会变。”
松平下总守的视线注意到了酒吞童子,在酒吞童子的面前,好不容易做出的怪龙人士兵显得异常脆弱,宛如一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幼童。
“大江山之鬼么......果然还是有人最终选择站在泛人类史那边啊。”
“啊啦啊啦,那边的旦那注意到奴家的存在了么,奴家还以为你们都不打算理会奴家的存在了呢~。”
酒吞童子坐在已经失去了声响的改造士兵身上,就跟她想的一样,这些士兵果然不是她的对手。
“不打算和迦勒底的旦那玩的话,打算和奴家玩玩吗~?”
“哼......。”
下总守的身形突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这让立香赶忙将义肢里的飞刀伸出来扔了过去,但这种小手段对于下总守来说是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的。
“切,不只是速度,运动的轨道也还是这么诡异。以人类之身,竟然真的能锻炼到这种地步?”
未能阻止下总守的立香撇了撇嘴,她能够有现在的实力是建立在以前的各种经历之上,不然就凭最开始的她的身体,就算锻炼成爷们,最后又锻炼成娘们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强。
这也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极限,但是这些古代人只要好好锻炼,甚至能在某一刻练就无与伦比的绝学。
有时候立香不禁会想,这些所谓的古代人和她所知道的那些现代人,到底是不是一个种族,还是说只是单纯长得都像人类而已。
“来现在的新下总首府吧,我和清姬会在那里等着你,迦勒底的master。”
“在那之前,我可能会杀了你的国民,对你来说,这里的人也是非常重要的有生力量吧!”
立香向站在高处的下总守开口威胁道,现在去新下总首府,那等着她的毫无疑问会是一场恶心的鸿门宴。
但是松平下总守没有理会她的威胁,直接就再次朝远处高速移动撤走了。
“下总守那家伙......!”
“哎呀呀,这不是完全被看扁了的感觉吗,旦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就去把那些还在城外的士兵 和平民都揪出来杀个干净?”
“......不,那样做也没有意义。我不是为了泄愤而来的,既然对方不惧,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事到如今,只能前往下总首府,但立香现在思考的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别被察觉到。
“......你果然还是个人呢,旦那。”
“什么意思,酒吞童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放心吧,没有批评或者嘲笑你的意思哦,旦那~。”
第四十四章:无法停下的牺牲
啪——!
响亮的一声巴掌,在下总的新首府中响起,自从出生以来一直被父亲娇生惯养大的清姬,第一次被她的亲生父亲松平下总守给打了。
“痛吗,清姬?”
“痛...同样也很痛快,父亲。清姬现在...算是彻底觉悟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下总守只是这样就算了,就已经是对清姬的任性行为最大程度的纵容了。
如果她真的就在城外围被藤丸立香斩杀的话,那么下总国未来的道路就彻底断了,现在的下总甚至可以失去松平下总守,但是绝对不可以失去清姬。
“为了你能做出觉悟,数十个珍贵的士兵失去了性命!
你应该很清楚,那些士兵是为了什么才自愿变成那样一副人模鬼样!”
接受了龙血的气息,内在变成了非龙非人的怪物的士兵,他们并不是凭空被造出来的,原本只是普通的士兵。
在这种紧要关头,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渴望保护自己出生并生活到现在的国度,那些士兵做出了觉悟,哪怕从此变成失去了完整自我的怪物也要守护下总,守护有着他们的家人以及主君的这个国家才会变成那样。
“父亲......。”
清姬到现在还在感受着手指被切断的疼痛,但不敢有一丝想哭的声音,对比那些被酒吞童子虐杀的士兵,她现在承受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不要说对不起,清姬。谁都不会想要一句廉价的道歉,你在去见藤丸立香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背负他人的性命吗?”
“我......太过不成熟了。”
清姬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幼稚又无能的公主,直到那些士兵的尸体被酒吞童子当成坐垫的那一刻,清姬其实才注意到她的行为造成了不需要的伤亡。
“但是...他们不是单单为了你的任性而死的,他们的死会在我们的手上变得有意义。
清姬,如果他们的死能让你从现在开始彻底觉悟的话,那么他们就不算白死。”
“怎么会...我只是心态有点改变,但是他们已经...!”
“人类从来都不是平等的,而你是公主,是现在下总国内权力仅次于我的第二把交椅!”
在清姬说出这种话时,下总守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以前过于放纵清姬的少女心,而没有让她拥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心态。
下总守也没有别的儿女,所以对其格外疼爱,大难当头的今天,清姬的失态作为父亲的下总守一样也有责任。
“听好了,清姬。武士们会为了他们的主君而死,为了单单一个人而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很轻,因为无论在哪个国家,某个特殊人物性命就是会比其他人的命来得重要。”
这一点,作为从小就被他人服侍到大的公主来说,清姬应该早就明白了才对,只是没到这种时候,就无法作为上位者来体会这其实哪里都有的道理是多么沉重。
“今天他们为你而死了,清姬。但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如果能让下总国持续下去,那么他们的死就可以拥有意义,他们的忠诚就可以得到回报......。”
对于清姬来说,下总守说的这些话,和以前的她的思想仿佛是不同的两个世界,过去只为了单纯的恋爱而活的少女,现在却必须接受其他的生存意义。
只不过无论这意义到底是单调还是多彩多样,如果最后的结果不是胜利,他们都将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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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为什么到最后都不使用宝具?”
即使有了芦屋道满掳走长尾景虎那样让人感到有些反胃的插曲,武藏也必须和千子村正做个了断才行,就现在可能立香已经先一步到达松平下总守所在的城池了。
只不过,已经被长尾景虎刺伤了的千子村正,也不可能再继续把武藏拖下去,胜负并没有多久就分了出来。
硬要说哪里意外的话,那就是在武藏眼里这种情况下,千子村正最大的反杀机会就是解放宝具真名尝试直接一波带走武藏。
所以武藏也一直在提防着村正拿出可以解放真名的大火力宝具,但直到最后,在村正的身体被明神切村正贯穿的那一刻,他依旧只拿着作为他无数失败品之一的妖刀。
“你对我手下留情了吗,爷爷?”
“你少来,你这个死孩子。反正就算我做出觉悟用出那个宝具,你也早就做好准备用宝具进行反击了对吧?”
千子村正发出了无奈的叹息,他作为从者,确实拥有着能够一发逆转战局的宝具,而且其威力绝对足以让千子村正这个锻造了无数名刀妖刀的顶级刀匠自豪。
切断因果,斩断罪业,千子村正穷极一生所追求的究极之刃,如果真的解放真名的话,就算武藏有所准备,也未必就能从神域的一击中幸存下来。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如果用上那把“都牟刈村正”的话,以人类之身使出可以将时间、空间、甚至因果都切断的一斩,千子村正的灵基都将因为没有神性而迎来无法逆转的崩溃。
所以打从一开始,在决定要和武藏进行生死对决的时候,千子村正就不打算用上“无元剑制”。
他要么只能遗憾的死去,要么必须活下来保护那两个孩子,如果最终他和武藏都死了的话,那最终哪边都无法成全。
“这不是...你不去赌这一把的理由啊,村正爷爷......。
阿缝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立香最终胜利的话,村正一直以来视为珍宝的那两个孩子也会消失,一直以来村正为那两个孩子的未来生活做出的努力也会变成毫无意义的行动。
“我啊,武藏...在来之前就考虑过很多次了。就像个不成熟的小鬼一样,不知道多少次的思考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和立香这两个问题儿童,以及我家那两个问题儿童都能好好的笑着回到自己的归宿。
谁都不会受伤的结局,从小到老都放弃不了这种幻想,这大概就是我这个人怎么都改不了的毛病......。”
即使作为千子村正过了一辈子,这个男人的本质还是卫宫士郎,拥有了千子村正的一生,有了千子村正的梦想与家庭,但最终有些想法就是无法改变。
正义的伙伴这个梦想来自于卫宫切嗣,但希望每个人都能笑着迎接未来这种思想是卫宫士郎自己的东西。
“但是...我果然还是老了啊,因为老朽了,所以连试着去引发奇迹的成功率都变低了也说不定。
很抱歉,无法像是热血漫画的主人公那样,大吼着‘我不认同这样的命运!’然后锻造出能切断剪定制度的老朽...最终只能在你和立香以及阿缝他们之间做出选择......。”
如果杀了武藏和立香的话,阿缝和田助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村正就算最后消失了,也可以将一直以来努力赚到的钱财交给他们,让他们不必再为钱烦恼。
那绝对不是正确的选择,但到了这种地步,所谓的‘正确’到底还有什么价值。
“我明白的...可恶!这种情况,我感觉心都要乱了!芦屋道满和吉良吉影...那两个人才是最不可原谅的吧?”
如果说下总国和迦勒底之间敌对的悲剧,最终需要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恶之源的话,武藏能想到就是那两个人。
创造英灵剑豪为祸这个年轻的世界,最终打算像垃圾意义扔掉的芦屋道满,以及挑起这场血腥的斗争,一直在作壁上观的吉良吉影。
“武藏啊...有些事情,如果幸运的话你还可以找到恶的源头,知道应该斩杀的十恶不赦的人是谁。
但是...同样也会有,无论怎样都不知道哪边才是对的,无论斩杀谁都会显得很残忍的事情......。”
千子村正看向他因为一生铸剑已经满是老茧的手掌,如今也即将再次消失,化为英灵座中的一部分记录。
“去吧,趁着问题还没有进一步复杂化之前,善恶还没有更为扭曲之前,给立香那孩子或者这个下总国...一个解脱,你的刀应该能做到才对,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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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啦,果然正面战斗什么的我不擅长呢......。”
另一边,“两仪式”与变成了英灵剑豪的长尾景虎的战斗才刚打响没多久,两仪式这边就陷入了明显的被动。
现在的两仪式并不是以从者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单纯是作为类似根源的投影,宛如现象一般的出现在这里。
没有从者之身的战斗力加成,她的战斗力只能和战斗力比较普通的从者打防御战,就算现在长尾景虎已经变成了没有自我的野兽,她也很难应付。
“啊啦,观察了一下发现master没有躲在哪里呢,我还以为...master和你在一起呢。”
虽说已经变成了芦屋道满的杀戮傀儡,但长尾景虎还是能像被净化出自我之前的巴御前那样,有着最起码的交流能力,只不过逻辑上看上去已经绕不开芦屋道满所赐予的杀戮之业了。
“他应该是为了避开你,毕竟如果看到这样的你,他可能会忍不住觉得过于作呕而选择直接让你灰飞烟灭也说不定......。”
凭借“式”的能力,能轻易看出来眼前这个存在的本质。
如果说刚看到现在的长尾景虎时,两仪式还因为吉良的话对其抱有一丝期待的话,在看到这个英灵剑豪的本质后就完全失望了。
和其他被芦屋道满直接改造成杀人魔鬼的英灵剑豪没有任何不同,就是单纯的类似丧尸的英灵残渣而已。
“吉良先生他...看来这次真的失算了呢。”
“失算?啊,你是说master对我做的那些好像心理辅导一样的事情吗?怎么会呢,我可是铭记于心呢,要不然现在怎么会这么渴望杀人~?”
军神的残渣举起军神遗留下来的那把前身是妖刀的长枪,如暴风骤雨般刺向两仪式。
“如果这是芦屋道满教你说出来的话,那可就太令人作呕了......。”
踩在尘土上却好像永远一尘不染的玉足微微扭动,两仪式的动作就像是在樱花下舞动的仙女,在美丽的舞步中躲开那充满杀意的刺击。
如果是真正的长尾景虎的话,不出几招两仪式便会在正面战斗中败下阵来,但是现在她要面对的不过是一具空有长尾景虎的部分记忆的会动的尸体。
别说那个已经夺得了英灵剑豪能力的长尾景虎了,就算是和原本正常的长尾景虎比,这个英灵剑豪的动作都显得过于容易看穿。
“对了,master想邀请你加入他对吧?那如果我在这里把你的头砍下来装饰在枪尖的话,master会因此伤心么,或者会因此而感到怒不可遏吗!?”
“知道又怎么样,你说白了不过是一堆残骸而已,说实话...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和你说话,能请你闭上嘴吗?”
两仪式的脚尖蜻蜓点水般的踩在了英灵剑豪的枪杆上,手中的长刀指向她的咽喉。
“我也真是...有点小孩子气了呢。吉良说要给我看看我会愿意加入他的理由,所以还请务必不要让我和他失望啊,长尾景虎小姐......。”
“吵死了!”
好像恼怒起来的英灵剑豪旋转起手中的长枪,同时数把不同的武器从她的衣服中显露出来。
“八华缭乱——!”
“......真的在这里被杀掉就不妙了呢。而且,吉良吉影到底在想什么?”
两仪式有点不悦的嘀咕道,吉良不可能看不出长尾景虎已经变成英灵剑豪的事实,但都到了这种情况还没有亲自解决,也就是说他还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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