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的霍格沃茨 第271章

用漂浮咒将海莲娜轻巧地送到池子里，凯特简单安抚道。

海莲娜在水里自如地翻了个身，用不太熟练的英文回复：“谢谢你，凯特小姐。”

“不客气。”她微微一笑，才起身看向大卫，“兄长，需要的魔药给我开个方子吧，这两天我就赶出来。”

大卫递上来一张早已写好的药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也别太辛苦，注意劳逸结合。”

“你还不知道我吗？放心吧。”凯特咧嘴一笑，又回头看了眼还等在竹屋外面的赫敏，“时间不早，我们得先回去了。”

虽然这次的营救比想象中顺利许多，但也耗费了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明天赫敏上课能不能撑得住。

这次是她把赫敏带进来的，当然要对人家负责。

大卫正想送她，就听到池子里的海莲娜开口道：“凯特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见此情景，大卫识趣地拉着海格一块儿出去，给她们留下单独的空间。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凯特不明所以地上前几步，就下意识地想去触碰海莲娜的额头。

只是刚一伸手，就被人鱼迅速地抓住了手腕。

凯特愣了愣，就听到她道：“想必你应该知道，关于拉瑞娜的事了吧？”

“啊…嗯。”有些犹豫地应着，凯特原本不想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免得惹她伤心的。

海莲娜漂亮的水蓝色眼眸在一瞬间充满了哀恸，她勉强勾起唇：“她是为了向我求婚才外出的。”

“你知道？”凯特惊诧出声，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清咳一声，歉意地开口，“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这本来就与你没有关系。”海莲娜脸上的微笑充满了苦涩，衬得她本就美丽的容颜更加惹人怜惜。

“我是在她离开之后才知道这一切的，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其实她不知道，不需要什么求婚礼物，只要是她，我就一定会答应这场求婚。

我很荣幸，能够成为她的妻子。这句话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她，但直到她离开，都没有机会听我说。”

美丽的人鱼说着说着，数滴清泪便随之坠落在池水之中。

凯特无措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安慰。

这种事，往往都是外人越安慰，当事人就越伤心。

正在她纠结着该怎么开口时，便看见海莲娜那双泛起微红的眼眸颤动地望向她：

“我一直很后悔没有早点告诉她这些话，所以我希望你跟赫敏小姐不要和我与拉瑞娜一样，因为不说，而就此错过。”

凯特瞳孔骤然一缩，有些慌乱地缩回手，还尤自辩解着：“我、我跟赫敏？你看错了吧，我和她之间根本不是……”

“我不会看错的，”海莲娜定定地望着她，“赫敏小姐看你的眼神，和拉瑞娜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是只有看向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慌乱地站起身，凯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便心虚地掀开帘子冲出去，只是刚一出门，就差点和等在门外的赫敏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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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凯特？”赫敏还不明所以地拉着她关切地问。

凯特还有点恍神，使劲晃了晃脑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躲开她：“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说罢，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连招呼都忘了打。

现在她脑子又开始乱了。

今天早上大卫还让她早点跟赫敏摊牌，到了晚上，连海莲娜也劝她有话就赶紧说。

可她怎么跟赫敏说？

如果把这些都告诉赫敏，她再也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海莲娜后悔，那是建立在拉瑞娜爱她的基础上。

可自己呢？

她根本就无法确认赫敏是不是喜欢她，更没法确认赫敏在听了她周围混乱的关系之后是不是还愿意留下。

“凯特，凯特！”赫敏一路连走带小跑地追着她，“你走慢一点！”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的视角里，凯特只是和海莲娜单独待了几分钟，就突然开始闹脾气不理人。

“是不是海莲娜跟你说什么了？凯特，你给我停下！”她大声喊道。

凯特疾行的脚步终于停顿下来，她僵硬地转过身，眼尾不知何时早已泛起了红意。

一看到她这副模样，赫敏心里的那一点点怨气也顷刻荡然无存，她上前一步，但凯特却也跟着退后了一步。

她不解地摇头：“又是这样，凯特，圣诞节之后的那段时间，你已经躲过我一次了，现在又要躲我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海莲娜又跟你说了什么？你说出来啊，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现在我有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能力了！”

但凯特依旧沉默着，不肯说话，只是眼睛已经盯着她，不愿望向别处。

许久，赫敏才沉重地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一下，有些自暴自弃地退后几步：

“我以为经过这一晚，你我之间的隔阂会消除一些，看来是我想多了。”

从圣诞节开始，她就感受到凯特对她的态度明显不一样，很多时候还有意地躲着她。

但是从圣诞到现在，已经快要两个月过去了。

她和凯特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隔阂期，两个人明明在一块儿，却感觉没什么话说。

是因为那天晚上，她给凯特告白，对凯特造成了困扰吗？

已经两个月过去，她已经不想再费尽心思地去猜凯特捉摸不定的心意了。

战栗着深吸了一口气，赫敏低声开口：“如果你不愿意说……”

“不是我不想说，”凯特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哭腔，“只是我说了，你就要离开我了。”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成百上千个敌人面前还能面不改色的强大魔法师。

面对赫敏的追问，一直羞耻于面对自己感情的她仿佛在这数秒之间便退化成了婴儿，满心满眼只有赫敏即将离开她的恐惧。

赫敏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怎么会？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不能当面谈谈呢？

你说出来，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次，凯特没有再后退。

于是赫敏干脆就这样一鼓作气，一直走到凯特面前，这才看清楚，刚才在夜色的遮掩之下，没有察觉到的两行浅浅的泪痕。

颇为心疼地抬手擦了擦那即将坠落的泪点，赫敏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凯特，你告诉我啊！”

“这种事你必须得做出决定，宜早不宜迟。”

“我希望你跟赫敏小姐不要和我与拉瑞娜一样，因为不说，而就此错过。”

大卫和海莲娜的声音回荡在脑海，凯特紧紧皱起眉，看着眼前同样泪光闪烁的赫敏，嘴唇颤抖地张开。

“我…我发现我好像很喜欢你。”

“喜欢”这个词一脱离出口，凯特就感觉自己心上那朵一直含苞欲放的玫瑰花终于缓缓绽开。

好像摆脱了什么枷锁一样，她舔了舔唇，又重新修正了一下自己的用词：

“不是好像，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所以我一直很害怕，如果被发现的话，你就会离开我。”

大约刻在绝大部分天朝女姛的基因里的那个词就是含蓄，也可以被称之为“怂”。

即使转世为人，凯特也无法摆脱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在前世，她见过太多向侄女表白却被拒绝甚至放肆嘲弄的同类了。

那些人用感情的血泪告诉她，靠近侄女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不能把所有侄女一概而论，但常年压抑的性格和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一度羞耻于把“喜欢”或者“爱”这个词说出口。

仿佛只要一说出来，她就失去了主动权，只有任由对方拿捏的份。

再加上她本身还有复杂的感情关系，所以越重视和赫敏之间的情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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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难以将爱意宣诸于口。

所以在面对其他女孩时，都是对方先主动了，她才被动地向对方给予相等的感情回馈。

只有赫敏…

只有赫敏能够把她逼得没有办法。

也只有赫敏，能让她突破心理那道关隘，主动将爱意告知。

是的，至少在凯特眼里，这一次是自己先主动的，虽然也有被赫敏逼迫的成分在。

但对于她这种感情被动者而言，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突破心理极限了。

第七十七章 哭麻了

一口气表白完，都凯特不敢看赫敏的表情，仰头冲着虚空深呼吸几下，因为呼吸不畅而发麻的大脑才逐渐清醒了几分。

好像…她刚才漏说了一些事啊……

喉头不自觉地滑动几下，她紧张地吐出一口气，想要看看赫敏的神情，再做打算。

如果赫敏透露出的表情是厌恶或者其他不自然的模样，那她也就没有必要把剩下的事继续坦白了。

之后的赫敏一定会跟她保持距离。

要是赫敏也喜欢她，那…也必须得把那些事都讲清楚。

按照这么多年她对赫敏的了解，这只骄傲的小狮子是绝不允许和他人分食的。

在讲出那句告白的时候，凯特就已经想好了。

与其让赫敏不明不白地跟自己闹崩，还不如让她明白自己在感情里是一个卑劣的小人。

在她的预想之中，不论她说不说，说多或者说少，她和赫敏的结局都是关系走向崩解，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只是如大卫所言，这么拖着始终不是事，早早决定，总比两个人难受要好得多。

缓缓低下头望向赫敏，便看见那张在刚才还差点要哭出来的小脸此刻又是慌乱又是欣喜。

她甚至没等到凯特再说话，就死死地抓住了凯特的手，脸上的笑容都要无法控制，语无伦次地发出声音：

“我就知道…我们俩、嗯！总之，我也…一直都喜欢你啊！”

望着赫敏那欢喜到了极点的模样，凯特心头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只觉得无比悲怆。

原来赫敏真的喜欢她。

原来她们真的是两情相悦……

可那又如何呢？

赫敏喜欢的只是表面的自己。

如果让她知道，她喜欢的这个人私底下和其他女孩同样有着混乱无比的感情关系，还会喜欢自己吗？

大约是不会了吧……

不仅不会，还会觉得她很恶心，从此不想再看见她了吧？

赫敏，从此会厌恶她，不再爱她。

一想到在今天晚上之后，自己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凯特几乎绝望得就要喘不过气。

而此刻站在她对面的赫敏，满心满眼都是感情得到正面回应以后的幸福之色。

这样的一幕已经在她的想象之中模拟过无数次，从意识到喜欢凯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无比地期待着幸运之神能够降临到她的身上。

而如今，神明真的显灵了。

她吸了吸发酸鼻子，紧张地攥起了衣角，就如同万千次想象中的场景一样，用力踮起脚，颤抖着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只是尚未唇分，她就感觉到自己脸上坠下几滴温热水珠。

有些诧异地睁开眼，不解地退后半步，她抬手擦了擦那滴落在脸上的泪点，赫敏无措地看向她：“你怎么哭了？是…是我刚才太唐突了吗？”

也对，凯特在这方面一向比较含蓄，可能刚刚互通过心意之后就接吻，对她来说进度还是有些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