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那是披着蓝色长发的武士,雪白的武士服胸膛敞开,露出结实而精壮的肌肉轮廓,下身是蓝色的裙裤。锋利的刀敛藏在黑色的刀鞘内,被他斜跨在腰间。
他深沉且冷酷,腰间的佩刀仿佛出鞘便能斩断世上的一切。
源稚生被震撼了……第二次!被这位穿越的橘右京!
然后是第三道身影,同样是一名剑士。橘色的长发系在脑后,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有两道交错而过的X型伤疤,橘色的宽大武士服披在他挺拔的肩膀上,下半身白色裙裤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曳。他穿着白袜踩着木屐一步步走出,腰侧修长的黑色刀鞘随着他的步伐而上下颠簸。
他拢着双袖,神情就如古代的浪客那般,写意、不羁。
绯村剑心也来了……源稚生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无语凝噎。
“真是黑,日本的机场晚上都不开灯的么?这都不能算节约了,真抠门!”吉尔伽美什抱怨。
“风有点大。”橘右京说,“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
“校长塞在我们每个人座位下的,说是送我们的礼物,让我们入乡随俗。还为了证明他老人家有一颗不输年轻人的热血之心,特意为我们挑选了最潮最符合我们气质的。”浪客剑心解释。
“我们入乡随俗了,可怎么没看到穿着艳丽和服或是女仆装的少女呢?最次也应该有少女团手捧鲜花欢呼着夹道相迎把我们一路送入专车里吧?起码得衬得上我这套‘英雄王’的打扮啊。”吉尔伽美什的语气理所当然。
“我以为是黑色西装男排成两排鞠躬。”橘右京面无表情却语气认真地说,“电影里是那样演的。”
源稚生被海风吹得凌乱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他见过二货,乌鸦和夜叉就是两个典型的二货,他以为自己已经对二货免疫了,直到今天他见到了这三个……二到极点的二货!简直让他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脏话来形容!他们以为自己是降临秋叶原的Cosplay天团么?
听这三人的话好像他们觉得穿着一身Cosplay的服饰来日本就能算入乡随俗了?他们对日本的印象仅限于中二的动漫文化?穿着艳丽和服的少女?和夹道相迎的黑衣男?他想过本部可能送来三个废柴,但没想到废得这么彻底……他们甚至都没想过稍稍遮掩一下身上的二货之气!
源稚生怒火中烧,他觉得有必要让这些远道而来的二货们了解一下日本分部凌厉的作风,何为真正的“入乡随俗”!
直到橘右京打量着周围黑暗的环境并且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然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对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本就足够有威慑力,再加上楚子航前段时间经过三位龙王的龙血洗礼效果还未散去,让他的目光极具压迫力。
仅仅是这一眼,霸道且汹涌的龙威顺着他的目光与源稚生的视线交汇然后碰撞。仅仅一秒都不到,那双明王般的邪眼威严瞬间溃不成军,源稚生差点没稳住身体从悍马的保险杠上跌落下来。
这位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从没遇过这种情况,引以为傲的威压不到一个回合就被对方秒成了渣渣!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惨败的源稚生(二合一,求订阅!)
吉尔伽美什拖着行李,身上金光闪闪铠甲“哐当哐当”的响。他带的东西是三人组里最多的,他正忙着和厚重的铠甲还有堆成小山的旅行箱斗争,显然忽略了源稚生这位执行局局长的存在,自顾自地把行李往悍马的后座里塞。
“没安排人帮我们搬行李么?”吉尔伽美什自顾自地抱怨,“亏我还准备了小费,也没人给出手。”
比起爱抱怨的吉尔伽美什, 刚出机舱就给了源稚生一眼下马威的橘右京就要显得寡言得多。他的行李很少,一趟往返就解决了,行李箱和旅行袋在悍马的后备箱里堆叠的相当工整。然后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面朝萧瑟的夜海遥遥眺望沉默不语,不知正在想些什么,背影像一个孤寂的侠客。
最让源稚生匪夷所思的是那个绯村剑心打扮的男人。他搬运行李来往的时候视线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在观察自己, 一刻不停。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始终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就像两个看不到底的黑洞,源稚生感觉自己都要被吸进去了!
见鬼,这些家伙比他以往遇到的敌人都要……诡,诡异太多了!他试图揣摩这些家伙们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可他发现他完全猜不透!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行为规律仿佛已经脱离了人类的逻辑!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这三人的履历。
“吉尔伽美什”是恺撒·加图索,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主席,加图索家继承人,纨绔子弟中的纨绔子弟,挥霍无度自恋至极,一个患有中二病晚期的高富帅。
“橘右京”是楚子航,狮心会会长,执行部的王牌专员,一个沉默寡言却暴力至极的男人。每次出任务必造就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因为血统问题和暴力执行而差点被校董会强行开除。
“绯村剑心”是路明非,卡塞尔现役唯一的“S”级, 被昂热校长寄予厚望, 在大一阶段就打破了执行部“任务完成度”的记录,上一个打破这项记录的人是楚子航,据说两人是师兄弟。关于他的其余情况都被严格保密。
源稚生回过神来,扭头望向这个糟糕的团队。他不知道昂热是出于什么缘由把这三个“极有特点”的家伙凑在一起,但想起政宗先生曾说过“昂热看人的眼光从不出错”,他深吸一口气,收起那份轻慢之心。
恺撒把如山般的行李塞进悍马后终于注意到了源稚生,还有他手上那支将燃未燃的柔和七星。恺撒把源稚生手中的细烟抽掉,随手扔进海风里,把一支螺旋盖的铝管装古巴产的帕特加斯雪茄拍在他手里,“别抽那种女人烟了,尝尝这个,抽和燃烧都堪称完美。”
眼见源稚生迟迟未动,恺撒又了然般地在他手心里拍下一个精致的防风打火机,Zippo75周年纪念款,价值不菲。
他用力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一定要学会抽男人烟啊,别辜负我送你贴身火机”的老大哥般的鼓励,然后又回头自顾自翻起了他的旅行箱。
柔和七星已经被海风吹得不知踪迹,源稚生低头看了看手掌心那支奢华款的雪茄和昂贵的火机,刚立起的心里建设瞬间便被瓦解。
恺撒接过樱手捧的郁金香中盛开得最鲜艳的一朵,然后回赠了一条黑曜石雅典娜小像。他又看了看乌鸦和夜叉,眉头微皱,显然是没预料到接机的男成员会有这么多,他准备了不少送给漂亮女孩的见面礼,但没准备那么多送给男人的。
他扫视了一番自己的旅行箱和旅行包,然后一击掌,把箱子上放着的巨大乖离剑塞到乌鸦手里,把金光闪闪贵气逼人的铠甲又塞给夜叉,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乌鸦和夜叉对视一眼,这俩日本分部出了名的碎嘴里此刻也不知道该何言以对。
“这车好像坐不下吧?没人通知你们最好派辆转车托运行李么?”恺撒看着被他们几人行李塞得满满当当的后备箱和后座。
“还有一辆车,停在附近。”源稚生给乌鸦和夜叉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开。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个来自本部的二货大概是把他当成了酒店的接送员?
他把微凉的海风吸入肺里压住心中的怒火,鞠躬自我介绍:“在下源稚生,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毕业,代日本分部接待三位,欢迎各位光临日本。”
楚子航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怀抱长刀闭目养神。
恺撒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不咸不淡地说:“我知道你们日本人的笨规矩多,但是在我面前,不需要搞那么麻烦,自我介绍的流程可以省略,开车吧。”
在恺撒看来,仅仅是个开车接机的家伙都要互相自我介绍再寒暄一番的话效率就太低了,司机负责开车就好。他并没有丝毫瞧不起司机的意思,加图索家的少爷从不会瞧不起某个特定的人,除了寥寥几人,其余任何家伙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有路明非像个正常人,朝源稚生认真回复了一句:“前辈好。”然后又变成那副死盯着他的诡异模样,让源稚生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开了朵花。
源稚生再次深呼吸,不然他怕怒意会像爆发的富士山般喷涌。他拿起一张文件递到恺撒面前:“恺撒·加图索君,你是这次小组的组长对吧?这份文件需要组长的签字。”
文件是全日文的,没有翻译,恺撒随意地扫了一眼,一个字都看不懂。他不懂日文,这个小组里唯一懂日文的是路明非,报过日语班还自学过,但水平大概也不足以逐字逐句解读这么密密麻麻的一封文件。
“这是……接机和酒店的账单?可以开支票支付么?我的信用卡不知道塞在哪个行李箱的角落,很难找。”恺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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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免责条款和你们的遗体处理方案。这次的任务风险系数很高,日本分部无法百分百保障你们的安全。如果你们不幸遇难,遗体将被空运回各自的家乡。”源稚生面无表情。
他扫过恺撒三人的眼睛,想从中看出惊惧或是失措。他想提醒这些神经大条的男孩,这是一次危险的任务而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他们在和死神打交道,稍有不慎连性命都保不住,知道了自身处境后还能笑得出来么?
“不错,你们办事很周全啊,我不喜欢在你们日本办追悼会,气氛太严肃了。”恺撒大方地接过文件提笔就画,字迹飘逸,就像明星随手签给粉丝的签名一样,“把我运回波涛菲诺就可以了,我家那边办追悼会气氛没那么沉重,我希望我有个欢快一点的葬礼。”
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在签一份遗体托运协议,而好像是在邀请源稚生要不要考虑以后也去他的家乡办一个欢快的葬礼。
“我来帮他签吧,他是我师兄,我们老家是一个地方的,高中都读一个学校。”路明非指了指熟睡的楚子航,“不过你们想省钱的话,把我俩随便找颗樱花树埋了也行,师兄应该也不会介意……不对,最好把他运回去吧,他妈妈还在家等他。”
源稚生收起文件,灰头土脸,像是打输了一场仗,并且是惨败。
“虽然你们没安排和服少女和黑衣男夹道相迎,但至少你们很体贴,还能考虑我们的遗体归属。”恺撒友好地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
源稚生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他很讨厌别人碰他的身体,但这已经是短短五分钟内的第二次了,还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香水味里的毛茸茸的意大利男人。他很想用力推开对方然后破口怒斥:“你以为你是谁?少用‘你做的还不错,但和我想的仍有差距,期待着你的进步’这种顶头上司般的语气对我讲话!”除此之外,他还想朝那张自以为是到极点的脸狠狠揍上一拳,看着对方鼻血横流他也许才能稍稍觉得爽快那么一点点。
可他做不到,因为虽然对方笑容灿烂像个傻逼,却没有丝毫恶意。于是他开始劝自己说这些人都是神经病,和神经病计较的话自己也会传染神经病,对待病人应该要尽量温柔和有耐心。
“在任务结束前的时间里,各位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请多关照。”源稚生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源稚生前辈,有谈过几任女朋友啊?”后座上的路明非忽然问道。这算是他相当好奇的问题了,毕竟书里没写。
“这算是什么问题?”源稚生突然打了个冷颤,寒意从他的股底一直窜到了天灵盖。他老早就觉得这小子猛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一见面又问这么隐私的问题?身为天照命的他很少会害怕什么,但此刻透过后视镜瞥了眼那个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的男人,他毛骨悚然。
“不方便回答就算了,只是随口问问,别多想。”路明非随意地摆了摆手,坐回位置上。
源稚生看着这个让自己虎躯一震又一副轻描淡写态度的男人,这莫不是……调戏?
自己就不应该来吧?早知道还是让乌鸦和夜叉全权负责了,如果把这三个奇怪的家伙浇成水泥桩等风干了再沉入日本海……说不定还是为社会做贡献?源稚生有点后悔。
忽然,成片成片的短促的重音从后方响起,震耳欲聋,就像有几千根长管同时在四面八方鸣起,那是警笛声。随之而来的是耀眼的光束,灯光沿着远处的高速公路拉成一条绵长的发光带,黑色悍马所在海岸线的盐碱滩被包围了。
“黑色的悍马车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是神奈川县的警察,你们当中有人涉嫌暴力犯罪,请停在原地接受检查。不要试图反抗,我们都有配备枪支与弹药!”被喇叭放大了几百倍的声音覆盖了整片盐碱滩,说话之人语气激昂愤慨。
“这是你们准备的余兴节目?”恺撒从旅行包里翻出望远镜看去,“接下来的环节是什么?极限逃亡么?从几十辆警车和弹幕的包围网里冲出去?嚯!还有雷明顿700狙击枪,够刺激!”
源稚生扯了扯嘴角,会有人特意请来几十辆警车上百条枪支还有重型狙击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演节目么?他望向副驾驶,“樱,乌鸦和夜叉最近开我的车出去过?”
“嗯,就在昨晚,凌晨两点半出门五点返回,他们把神奈川县横滨市市中心的一家牛郎店烧了。那家牛郎店是家俄国人开的,每个月都会有十几个男人从境外运到店里,牛郎店没有夜总会利润高,那些男人需要用更特殊的服务支付偷渡费,反抗的都被偷偷处理掉。”樱解释,“乌鸦的在横滨的朋友去调查但是被揍了一顿丢了出来,朋友向本家求援,乌鸦知道了之后好像很生气就把夜叉一起喊去了。”
听起来就像是《海贼王》里鱼人英雄费舍尔·泰格从天龙人手里解救奴隶的现实版……路明非心想,这俩货比自己想象中稍微正义那么一点。
“仅此而已?”源稚生淡淡地问。日本警政厅一般不会插手帮会之间的争斗,现在这么大张旗鼓通缉,应该有其他原因。
“牛郎店只是租用了那栋楼的三到五层,夜叉的做事风格您了解,他嫌一层层放火太麻烦,就用几辆半废的汽车冲入楼里,然后把浇了煤油的汽车点燃引爆,整栋七层高楼都被烧毁了。”樱说,“那栋楼的顶层是神道教信仰者协会在横滨市的活动地,被烧得面目全非。”
“那两个蠢货!放火之前不能调查清楚么?和宗教扯上关系很容易被捅上媒体!家族的声誉都会受影响!”源稚生不由怒斥。
“就算调查清楚了应该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他们两个好像不信仰任何东西,只要不烧到自家的祖坟,他们大概哪都敢烧。”樱说。
“算了,已经烧了,那就赔那些信仰者一栋更大的房子吧。”源稚生摆了摆手,“但是如果他们敢背地里捅给媒体,下次就把他们连着新房子一起烧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君焰开路(二合一,求订阅!)
源稚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暴力的威胁,看起来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
恺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语气听上去不像是个没有地位的人能说出的,看来对方不仅是个接机的?
“这些确实不算什么,那些俄国人之所以敢无视家族的规矩,是因为他们贿赂了横滨市警政厅的警长。”樱说,“所以当晚乌鸦和夜叉火烧牛郎店的后,他们俩又……”
她瞥了眼恺撒几人, 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见鬼,他们把警长杀了?”源稚生脸色变了,“还是放火把警政厅也烧了?”
“倒是没那么严重,他们又不是恐怖分子,只是有点……变态。”樱发现有点辩解不下去。
“没做太出格的事就还好。”源稚生微微松了口气,“那他们做了什么?把警长浇成了水泥桩?把他扒光了游街?还是喂他吃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都没有。”樱说,“当晚牛郎店的客人名单里有警政厅副局长的情妇和警长的妹妹,他们都是熟客。牛郎店被烧后, 这两个女人在人群里指着乌鸦和夜叉鼻子骂, 说他们破坏了自己的盛放之夜,乌鸦和夜叉相视一笑,就说那就让你们好好盛放。然后他们俩把那两个女人用真空袋绑起来放在悍马发动机盖上,在身上淋满了酱油,把她们做成餐盘,在上面摆满了三文鱼和芝士球,邀请路人来品尝然后发表感想。当然会有围观的路人拍照,这辆悍马的牌照也被拍进去了,应该会被整个神奈川县的警局记录在案。”
“该死的……果然是变态,这么变态的家伙居然是我的手下!”源稚生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这种愚蠢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满足他们恶臭的趣味?不能直接切根手指赶紧撤么!”
路明非嘴角抽搐……那俩确实是变态,你不也是暴力狂?你们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好么?
“老大老大!”对讲机里传来一道男音,一辆黑色的日产GT-R跑车从不远处驶来,围着黑色的悍马绕圈圈,就像一只求偶的大刺猬,“刚才开过来的时候沿路看到了上百辆警车,阵仗好像挺大啊, 你们犯什么事惹到他们了?你不会去炸警政厅没带上我们吧?”
负责对讲的人是乌鸦,开车的是夜叉,他正在这片崎岖的盐碱滩上围着源稚生几人驱车漂移,这俩货好像永远都是这么欢脱。
“你还好意思问?不就是你们两个蠢货昨天晚上干的好事!”源稚生对着对讲机咆哮,如果条件允许,他现在很想一拳揍在对方脸上,“看到这种情况你们还回来干嘛?你们那辆车又没被追踪。”
“我们还以为是你们摊上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因为昨天那两个丑女人啊?”乌鸦的语气听起来也松了口气。
源稚生语塞,他的一拳好像揍在了棉花上
“你的手下也太没下限了吧?学生会就从不招揽这么没底线的成员。”恺撒忍不住吐槽,并在话里夹带着炫耀的成分。
“没记错的话,芬格尔好像也是学生会的。”楚子航被吵醒了,忽然说。
恺撒哑了,果然他对楚子航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这家伙话不多但句句暴击。楚子航太了解他了,每一句都直戳他的心窝。
“被盯上的是这辆悍马,你们可以去乌鸦他们车上,他们会负责送你们去酒店。”源稚生忽然开口,还不忘补充一句,“如果你们害怕的话。”
路明非看了看那辆在悍马周围如欢脱马儿肆意奔腾的GT-R,心说那俩货大概是生怕警察看不出大家是一伙的?换不换车也没什么区别的吧?
“那辆车明显没这一辆有意思,刺激的人生才有乐趣。”恺撒非但不怕,还表现的兴致高昂,“不过楚子航可以去,你看起来像还没睡醒。”
“我们是偷渡来的,换到哪一辆车上警方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楚子航淡淡地说。
“车上的人听着,你们有两个选择,立即下车接受检查,如果拒绝配合你们将会被集火。还有那里停靠的飞机,我们没有查询到到你的入境记录,我们有足够的立场怀疑你涉嫌偷渡,请停留在原地不太试图起飞或反抗。”警长的声音透过喇叭再次传来,“你们只有十五秒考虑,我们开始倒数了!十五,十四……”
“看来他们准备动真格了,这表示已经得到了政府的授权。”源稚生说,“最后的机会,有人想要下车么?现在下车只是去警局住一晚,明天我会负责把人捞出来。”
“少废话,你如果对自己的车技没自信的话,可以把方向盘交给我。”恺撒·加图索的字典里从没有“害怕”和“束手就擒”。
源稚生的视线滑过后座上的楚子航和路明非,他没能从这些家伙们的脸上看出一丝惧怕或是慌张的神色。
“很好。”源稚生拉下手刹,“虽然我不喜欢你们的态度,但至少你们不孬……比起二货,我更讨厌懦夫。”
两艘巨大的黑影从天空迅速逼近,在海面上盘旋,像环饲的秃鹫。那是日本自卫队的f-16d战斗机,由王牌机师驾驶,挂载了空射飞弹。显然对方觉得这架黑色的商务机大概不会坐以待毙,于是派来两架战斗机围堵它的去路。
而跑道上的斯莱布尼尔号调转机头,机腹下暗门敞开,漆成血红色的两枚响尾蛇导弹狰狞露头。看它的模样是想打一场浩荡的空战。
可斯莱布尼尔号是湾流系列商务机,f-16d战斗机则是暴力的战斗机种,两者打空战就相当于放一条家养的贵宾犬去和野狼作战,撕咬起来野狼大概不会在意这条贵宾的血统纯不纯,价格昂不昂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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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靠太久了,被自卫队的雷达发现了。”源稚生把对讲机的频道接入湾流,“呼叫斯莱布尼尔号号!呼叫斯莱布尼尔号!别冲动,你不反抗的话最多算是偷渡,我可以找人把你保释出来,但如果你发射导弹把自卫队的飞机打下来打的话,很可能会挑起国事纠纷!”
源稚生并不担心贵宾犬被野狼撕咬,看起来更怕被装备部那群疯子改装过的商务机一个不小心就把战斗机轰成午夜灿烂的烟花。
“别担心,两架f-16d而已,我有分寸。”斯莱布尼尔号的机师懒散地回答,听起来两架新型的战斗机还不足以挑起他的战斗欲望。
斯莱布尼尔号瞬间启动,发动机喷出蓝色的焰气,机师说源稚生是神经病,但他自己也明显是个疯子,一上来就输出到最大动力。在简短的加速后它猛地拉起机头,直到f-16d战斗机出现在它的瞄准视野里,他根本不给对方思考是商洽还是警示的机会,响尾蛇导弹已经如两只脱缰的野马般窜出导弹挂架。
两架f-16被逼得在空中调头乱窜,斯莱布尼尔号则一头窜进乌黑的云层里,留下一连串氤氲的尾烟潇洒离去。这大概就是美国空军王牌试飞员和日本自卫队王牌飞行员之间的差距,前者溜涮后者轻松得就像成年人在两个小朋友面前丢了两枚鞭炮,然后趁着小朋友害怕得闭上眼的间隙,偷走他们的棒棒糖拔腿就溜得无影无踪,两个小朋友睁过眼来只能看着消失的棒棒糖发愣。
对于斯莱布尼尔号机师来说,两架f-16的王牌飞行员在他面前真的只能算小朋友中的侏儒症,比f-16更先进的f-22的第一架样机就是他试飞的。如果不是因为暴力驾驶被空军部队开除,他现在应该已经拿到美空部队里象征最高荣誉的宝剑勋章了吧。
不过给昂热当专属机师也挺不错的,工作轻松且稳定,报酬还非常丰厚……如果飞行员座椅下有弹射装置和降落伞保险系统就更完美了呢。
斯莱布尼尔号消失在天际,悍马也不甘示弱似的发出低吼,源稚生直接把油门踩到底,并朝对讲机大喊:“往不同方向跑!警力主要瞄准这辆车,我先把他们送去酒店,我们在家族的神社碰头!”
“收到!”另一辆车上的乌鸦和夜叉大声回答。
盐碱滩上碎石崎岖,正好是悍马这种越野车发挥本领的不二场地。黑色的悍马宛若咆哮的巨兽般掠过沙地,时而跳跃时而狂奔,所过之处扬起遮天蔽日的灰尘,那些警车的小型车轮很容易陷进滩地,只能被它远远甩在身后。狙击手同时两个高速移动的目标也失了准头,狙击弹只能在海滩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弹孔。
“调用更多的警力安插在每个高速路口,在路面部分把他们截下,赌上我横滨市警政厅的名义!”警长透过喇叭和对讲机疯了似地大喊,他现在就像被老鼠戏耍的猫,怒不可遏,“申请自卫队的增派,军用设备也派出来,对方还有偷渡客,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针对我们国家的间谍行动!”
“这家伙真能胡扯啊,听得我都想回头砍了他。”路明非听着警长的夸大其词,嘴角抽搐。
“火力太密集了,在这么多热兵器的压制下砍人简直是痴心妄想。”源稚生打击道,“这可不是你们以往在本部玩的的过家家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