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令人吃惊，但……却不算意外。
诺亚也笑了起来：“影响不是很大，仅仅只是一段时间没办法用吞噬，以及会有一段时间衰弱，所以在我恢复到可以重塑身体的状态之前，需要永生之主帮我做一件临时用的躯体……嗯，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卑微吗？连材料都自己准备。
不，这应该是心虚？
方觉站起身，他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能遵守我们守序的规矩吗？”
“可以。”
诺亚也站起身，她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我会遵守那里的法律法规，不会要求任何特权，也不会玩任何文字游戏。”
她注视着方觉：“可以签订契约。”
方觉摇了摇头，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不用契约吗？
也对，以这个人的实力，违规就是死。
诺亚表情变幻了一下，她答道：“现在就能出发……请问，我能不能提一个额外的请求？”
方觉看着她：“说来听听？”
诺亚伸手一招，房门开启，一个身穿着白色无袖练功服的紫发少女飘了进来，重重的跌落在了两人的旁边。
少女下意识的想要爬起身，但刚刚有动作，她便发出了一声悲鸣，重新倒在了地上。
这次倒不是装的。
因为她不仅浑身布满了鞭痕，双手也被反绑在了身后。
方觉面无表情的看着诺亚。
后者说道：“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培养。”
女儿？
方觉用看待变态一样的目光看着对方：“我能看得出你很惶恐，为什么在这种情绪下，你还会提出这种要求？就这么喜欢她？”
紫发少女也是惊讶的看着诺亚。
诺亚如实的答道：“她很有才能，我想要继续培养下去，看看她可以成长到什么程度。
另外，我感觉影幽多半不会接受我，所以我得找好备……另一个可以陪伴我的人。”
你刚想说备胎吧？
方觉问道：“等她获得自由后，你准备怎么控制她？”
“不需要控制！”
没等诺亚回答，少女便急忙说道：“我会自愿听……母亲大人的话！”
方觉：“……”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情商解析不了的人际关系。
他沉吟了一下，对诺亚说道：“你这个要求不过分，但目前故地不能接受除了你之外的南大陆生灵进入，你能理解吗？”
诺亚点了下头。
紫发少女目光顿时一黯。
方觉看了眼两人，他继续说道：“不过如果这位小姐不想待南大陆，我倒是可以带她去东大陆的诸夏据点。
到时候诺亚小姐你也可以申请通过传送门去那里见她。”
“可以吗？”
诺亚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通融。
紫发少女也一脸希冀的看着方觉。
方觉点头，他问道：“现在出发吗？”
“是的（是）。”
两人齐齐应道。
方觉看向紫发少女：“为了避免你母亲消失，从而有人找上门，我先送你去东大陆，在那里会有人接待你。”
紫发少女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诺亚，直至见到诺亚点头，她才应道：“好的。”
方觉伸手对着紫发少女一点，一片涟漪泛起将少女吞没了进去。
涟漪之中是一座虚幻的城市，随着紫发少女消失，镜头降低，画面变成了一个朴素的房间。
而紫发少女此时正神情呆滞的躺在床上。
果然是神灵。
看到这种手段，诺亚再次确认自己的猜测。
方觉散去涟漪，他看着诺亚。
后者点了下头，他身体崩散，属于夜族罪之主的魂体迅速的凋零，衰败。
一片残骸之中，光芒汇聚，一个小巧的，带着一对黑色羽翼的金发少女显现而出。
……
……
另一边。
东大陆。
黎明旅团营地，旅馆里，正躺在床上养伤的死之主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生硬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
一旁的霍恩也有所感应，他在短暂的震惊后，苦笑道：“没想到罪姐居然被奴役了，那个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是守序的人。”
死之主脸色难看：“罪之主真是一个废物！”
霍恩一脸赞同：“夜族三巨头，我只服你和业姐。”
第一百零七章 影幽与诺亚
诸夏，泰阿城。
方觉带着诺亚（魂体）在城市里闲逛。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小黑还在南大陆刷副本，而诺亚又没办在如今这种状态下脱离他的保护。
于是，他就只好带她先熟悉这里的环境。
然而这样的做法却让诺亚解读成了另一层意思：“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多少区别，但在守序侧的普通人，他们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方觉先生你是想让我理解这一点吧？”
方觉：“……算是吧。”
诺亚叹了口气：“抱歉，大概是我成长的环境太过另类了，以至于我的认知跟守序，以及混乱侧的人类都有着很大的差别。
所以，我没办法产生要守护这些光的信念。”
方觉不禁有些好奇了：“在你看来，人类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诺亚沉默了一下，答道：“我们普遍认为，人类就是神灵完成各种技术的零部件。”
连工具都算不上，只是零部件吗？
方觉失笑道：“这么傲慢？”
诺亚点头：“以前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然后他举了一个人类也能理解的例子。”
他看向方觉：“人类会在意蚂蚁的感受吗？”
方觉笑着问道：“跟你签订契约的那个人？”
“是的。”
诺亚说道：“他的疯狂程度其实也很深了，我至今不能理解，那样的他为什么还会坚定的站在人类这边。”
“有冲突吗？”
“有的。”
诺亚没有隐瞒这部分内容的意思：“疯狂是很痛苦的，那种感觉像是灵魂在不断的拉扯，随时都会撕裂一样，程度越深，痛苦越大。
想要摆脱这种痛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其中一方的拉扯力消失，也就是放弃人性。”
放弃人性？
方觉问道：“那位院长就是放弃了人性？”
“不。”
诺亚说道：“『探究』是少数的跟疯狂达成了和解的存在。你想必也知道，深层的欲望也可以抵御疯狂。
当这种欲望跟疯狂有着同样的性质时，拉扯感也会消失。
和解的方式不止一种，但无论是哪种和解，最终人性都会被舍弃。”
原来如此。
放弃道德，情感，羁绊，信念，让自己变成保留了欲望的‘理性者’吗？
确实很符合院长的表现。
方觉问道：“那神主呢？他应该还有人性吧？”
诺亚看着方觉：“关于他状态方面的信息，这涉及到了那个地方的条约。”
不能说吗？
方觉也没勉强：“我总感觉，用不了多久就会跟那个地方对上。”
诺亚：“……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有这个人在，混乱种族还怎么赢？层次完全不一样。
方觉笑了笑，问道：“看了一圈了，想要住什么样的地方？”
诺亚试探着问道：“影幽的隔壁？”
方觉无语的看着她：“影幽现在只有三岁。”
诺言正色道：“我喜欢的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内在。”
……在转生后，她的内在也不会比三岁年长多少。
方觉很想这么回答，但他也知道，这些人在爱情上的认知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于是，他只好说道：“我需要询问一下影幽的意见。”
“不如……让我来询问？”
诺亚试探着问道。
方觉眉毛一挑，他看着手里的‘小人’。
诺亚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魂体，见面的时候也有你在旁边，所以……你应该不需要担心我对她做什么吧？”
也对。
这么多年的纠葛，确实有见面的必要。
不过在那之前——
方觉打开了『朋友们一起来聊天』的小区频道——
方觉：“呼叫文鹤，收到请回复。”
文鹤：“大佬，找我有什么吩咐？”
方觉：“有个叫诺亚的人要见你，你要不要见一下？”
文鹤：“……”
方觉：“她现在只是一个魂体，没有什么力量，另外她也向我承诺过会遵守这边的法律法规。”
文鹤：“真难想象，像他那样的人也会遵守诸夏的法律。”
歌牧琳：“这个人既然答应了，那应该会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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