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茸嵘
“是的。”
“那你认为，熊山族长说的死人消耗，是哪一种？”
“这......”
使者鬓角冒汗，低头道：“自，自然是说外姓族人的消耗无所谓。”
“呵呵。”熊长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
“不要妄自猜测族长的想法，我不管你自己怎么理解，但传递过去的话，不能做半点更改，明白？”
“明白......”
“如此紧张，可是因为心里对族长感到不满了？”
“不，不敢！”
使者连忙抬头道：“首领大人，我只是怕您误会。”
“我自是不会误会你，你在想什么，我都明白。”
熊长直视对方眼睛，捕捉到一丝慌乱后，收回目光，背负双手走回去，留了个背影：
“去吧，你很忠诚，这个通报任务依旧会交给你。
现在冬季，果子和熟肉都不那么容易坏掉，多带些，辛苦你再跑左边帐一趟。”
“是，首领大人！”
使者心中松了口气，大声应答。
退出首领大帐，他使劲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去想刚刚熊长首领提醒后，自己脑中冒出来的一些想法。
就像首领大人所说，只需好好完成传话任务就好了，不要多猜测，猜测也只是自己乱想的罢了......
收拾好心态，使者迅速带人准备好路上吃的食物，队伍重新出发。
一路跋涉十四天，大约平常行程一半的时日，前方看到了左边帐的营地。
使者先是一怔，随后很是惊讶的带着队伍加快脚步，和左边帐汇合。
“熊高首领，这是怎么回事！？左边帐为何退到了这里！？”
使者脸色严肃：“你可知，熊山族长这次下令，就是让左边帐立即开战，可你们竟然还在往后退！
族长大人交代我再来查看催促，果真是来对了！”
“你给我闭嘴！”
熊高怒吼，本就心烦，再遇到这晦气的使者更是烦上加烦。
“老子没打么？老子已经打过了！但对方不是一族而是三族，而且其中还有辉金族！
我们雪夜袭击的方式完全失败！辉金族有经验，告知了另外两族，就等着我们去呢，早有防备，懂不懂！
你现在能看到的左边帐，是老子带人杀出来的！蠢货！”
“熊高首领，注意你的态度！”
“你他娘的给老子注意你的态度！”
“我代表的是族长大人！”
使者想起此前在副帐和熊长首领的对话，黑着脸道：“我不管情况怎样，我只负责传达族长的意思。
族长说，死人的消耗我们不怕，只怕食物的消耗。”
“呵，死人的消耗不怕，这话还真是他能说出来的。”
熊高冷笑道：“你觉得死的都是外姓族人？
我们当时被围在他们的营地，他们只打我们的外姓族人？
告诉你，熊氏族人死伤也不少，副帐支援的人手更是死伤过半！如此，也无所谓！？”
“......”
使者闻言愣住，过了一阵，他脸色更加难看：“我只负责传达族长的意思。”
“行了！”
熊高冷冷摆手道：“保卫熊鹿族自是我们该做的，但保卫熊鹿族的本质是保卫我们的族人！
你们继续给我调人，对面是三个大部族联合，若无把握，我是不会让他们白白送死，以消耗作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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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三族联盟
追击了几天，还是让熊鹿族逃掉了一部分。
这个结果，三族族长不是说不能接受，只是稍微有些失望。
没有将其彻底肃清，那么今后还是要提防熊鹿族的反扑，提防黑山平原西北方向的另一支熊鹿族。
这种情况下，三族联合自然还不能散。
顺利进入黑山平原的第十四日，晚上，三族依旧一同扎营。
辉金族的族长大帐中，三名族长聚集。
“穆水族长，这次多亏你了！”
撒光和塞回两人一同道谢，后者再道：
“此次将三族族人藏于帐中，迷惑我方人数，等对方先动手，我们再抓住时机反击，实在是打的漂亮至极！”
“确实！”撒光也道：“而且若不是我们占据了人数优势，又打了熊鹿族一个猝不及防，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熊鹿族在最初慌乱后，列的那个阵，着实难对付，几人一组，互相照拂支援，轻易击溃不得，或许，我们也得学学？”
“要学！”穆水认真点头：“只要我们还跟熊鹿族对抗，这战阵肯定得学，下次没有这么好的时机，应当就是正面对抗了。
另外，若乐观点看，我们最终灭了熊鹿族，或将其彻底驱逐出去，由我们占据了黑山平原，不同样也要对付其他的东迁部族？
所以为了长远考虑，现在增加部族的战力，是必要之事。”
“有理。”塞回神色微动，顿了下道：“不如以此为契机，我们三族长久组成联盟吧。
联盟这个词意思是说，以后就算我们分开在黑山平原分别迁徙，也互相照拂支援，就像这战阵一般。”
“联盟......好想法呀。”撒光一拍手道：“我赞成！”
“两位族长都有此意的话，我也赞成。”
穆水笑笑道：“虽然我们各自信仰不同，但我觉两位都是可以信任之人，话语诚恳，为人坦荡！
此次三族合作，仿若一族使力！
至于信仰方面，我们就互相尊重，各不干涉，不影响我们三族关系，如何？”
“好！”两族族长皆应下。
穆水颔首，神色严肃了些，继续道：“既如此，那我们三人再讨论下之后三族如何行动吧。”
“嗯，首先是这批丢掉武器的投降者，在我们后面也跟了十来天了。”
塞回面色略古怪道：“穆水族长你当时那声喊，扔掉武器的不只是被熊鹿族掳掠的辉金族人。
事后盘问，还有许多蛮人部族之人，看来熊鹿族对他们并不太好，确实是在逼迫他们参与部族斗争。
这些人倒也机灵，那时丢掉武器，熊鹿族即无暇去管，我们也也不会杀他们。”
“无非只是为了生存罢了。”
穆水眼中有一丝怜悯：“关于这些人的处理，我建议别让他们继续跟着，遣散就好。”
“也行。”撒光想了一会道：“若我们如熊鹿族那般逼迫他们参与接下来的争斗，然后又遇到不利局面，他们岂不是也会说降就降，反而影响战局，熊鹿族溃败，这也是原因之一。”
“确实如此，他们只适合打优势很大的部族斗争，稍微劣势，族心就开始动摇。”
塞回看向两人道：“况且熊鹿族的做法总让我有些反感。”
“那我们三人意见统一，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穆水道：“下一个问题，关于三族的食物获取。
虽然我们进入黑山平原以来，明显的感觉到周围富饶许多，度过冬季的把握大了些。
但因为我们三族暂时无法分开，所以食物方面的压力，还是有些大。
对此，我建议我们三族互通各自持有的可食用采集物的记载，扩大食物获取的种类。
当然，也包括我辉金族死了数百名族人，最后发现的一种十分管饱的植物。”
“多谢！”塞回正色道：“辉金族死去的数百名族人，布哈族会永远铭记于心，布哈族愿意共享我族采集物的记载。”
“如土族也愿意。”
撒光同样正色道：“如土族也记载着一种较为管饱的植物，且该植物全身皆可食用。”
“啊！”塞回闻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来，布哈族在这方面......”
“无妨的，我们三族今后互相合作还有很多方面。”
“是的，不可能要求三族在各个方面都出力一样。”
穆水点头道：“我辉金族人少，在狩猎采集作战方面所出的人手，都不如两族呢，一样的道理。
话说回来，我方才突然想到，那些跟在我们后面蛮人部族的人，应该有很多都来自不同部族。
他们虽说没有祭祀传承，但世代能存活下来，说不定也发现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可食用植物呢？”
“呃。”撒光耸耸肩：“不太可能吧，只是蛮人部族而已，怎么说没有传承，还是不太行。”
“但也有可能吧。”塞回乐观些：
“问问总不碍事，也不枉我们间接把他们从熊鹿族手中救出，让他们重新自由迁徙。”
“也行，那我们去问问，问完就遣散他们。”
......
三族族长商议好，从帐中出来。
片刻后，他们各自带了些族人护卫，还有一名拿着采集物记载兽皮卷的女祭司，重新汇合。
一众人举着火把，朝营地后方的蛮人聚落行去。
到了地方，说明来意后，一个青年蛮人突然冲了出来，又被护卫拦住。
“干什么！？”
“我，我有话要对三位族长说！”
“检查下他身上。”塞回示意道。
护卫点头，上前搜查，并未发现青年蛮人身上有石刀或者其他锋利器物，便将其放了过来。
“何事，说吧。”
“三位族长，你们方才说，要，要遣散我们？”
青年表现的十分不安：“你们不需要我们吗？”
“需要你们？需要你们什么？你们说出各自知晓的可食用植物，便可自行离去了，难道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不成，那样迁徙路上食物是不够吃的。”
“可是......我们以前都是不同部族的，以后也不太可能合成一个部族迁徙啊，那样最终等着我们的，还是一死。”
“那你还想怎样？”
塞回蹙眉。
青年忐忑道：“我们想加入三大部族，只是恳求三位族长不要像熊鹿族那样对待我们。
辉金族长解救了辉金族人，我们也想跟随三大部族解救我们的亲人，我们愿意帮三大部族作战！”
“哦？你是说，黑山平原辉岭右侧的另一支熊鹿族部族是吧，你的亲人在那里？”
“我不确定......”
青年抬头，眼中有泪光和坚定：
“熊鹿族把我们打散了，除了您说的熊鹿族右边帐，还有副帐和主帐，我不确定我妹妹在哪儿......”
“嗯！？”塞回闻言怔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