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执行官们：“……”手动？
哦。
明白了。
在座谁也别说谁，谁还没卸过几个场景砸过几个工作区域的？
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同时，又无法完全明白。
无他。
搞破坏是要赔积分的，他们向来非常收敛。
季霜也看出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没必要展开说过程了，直接说结论：“过程中唯一的失误是我和6号执行官没来得及回收建筑垃圾，那些垃圾……掉下去了。”
“掉、掉……掉哪里去了？”有执行官结结巴巴的接话，一下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季霜：“现实世界。”
执行官们：“草！”
有人噌的起身：“从哪里掉下去的？”
季霜指向北边，“禁闭区的尽头，即后.台的尽头之一。”
话音才落，眼见着几个执行官捂着心脏就滑下去了。
一片安静中，有执行官有气无力道：“我才修好的禁闭区……”
季霜：“……”对不住了属于是。
她清了清嗓子：“多余的事没必要说，但现在我们能确定现实世界与游戏内部确实存在非常强的关联，而寻找播报组是结束第三阶段不可省略的一步，同时又确定播报组就在游戏里。所以现在有一个办法，可能有些暴力。”
执行官们洗耳恭听。
季霜看向姐姐。
姐姐莫名其妙的回看她，皱眉——这个时候看我做什么？
季霜小声道：“稳住，别尖叫，1号执行官小姐。”
姐姐：“……？”
季霜说完，收回视线继续道：“我们决定通过强行拆除游戏后.台的方式定位游戏后.台与现实世界对应的坐标，从而推导出播报组所在的具体方位。”
简单来说，就是哪个方位的三棱锥没在这次的拆迁大计中往下掉建筑垃圾，那么与那个三棱锥相对应的游戏内坐标，就是播报组的大致方位所在。
执行官们“嘶——”声一片，脑壳子嗡嗡作响。
姐姐使劲跺了一下脚，抬手拧了自己一把，才忍住已经冲到喉咙口的那句“什么？！”
难怪季霜要提前预警，这要是不提前预警，姐姐敢保证自己会第一个跳起来。
12号执行官作为老干部一脸痛心疾首，捂着脸颓败道：“这一定不是0号小姐的主意，肯定是祝闻把她带歪了。”
祝闻又不聋，看向季霜，指了指12号执行官：“忠心耿耿的部下了属于是。”
季霜：“……算、算是吧。”
她也没话说，抿了抿唇终于再次看向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所以，我们需要现实世界的配合。”
开着免提的手机里终于传出人声：“你们倒是挺敢想。”
祝闻凑过去：“确实。”
电话那头的人：“……”
很快，祝闻他们这边就听到了手机里的人问：“这谁啊？”
这话显然不是对祝闻他们说的，紧接着，祝闻就听到舒书在那头艰难的回应：“祝闻，之前跟您提过的。”
祝闻对着手机接话：“行得通吗？行得通我们这边就等你们联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你知道要配合你们这个计划，我们这边需要大量疏散人群吗？”
祝闻“嗯”了一声。
“大规模的疏散人群容易造成恐慌，这段时间……也就是从你们口中的‘第三阶段’开始之后，已经人心惶惶了。”
祝闻强人所难：“坚持一下？”
电话那头：“……”
主要是这不坚持就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确实还有，但谁又能知道下一个可行的办法会在什么时候想出来。就算真的福至心灵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剩余的时间是否足够用来执行也未可知。
“确实是下策，”祝闻承认，诚恳道：“但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且执行起来效率最高的办法。”
姐姐顶着嗡嗡作响的脑壳子，黑着脸在一旁帮腔：“看过我们第二段姐终局的场景吗？这是上一个游戏失败的玩家组……的现实世界。”
这话多少沾点危言耸听，但确实是事实。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本来就语速慢，听到这话没立刻接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不是不能配合，但是我们需要时间协调。最重要的是，”
祝闻：“嗯？”
“如果这个决策出问题了，或者没有带来实际性的进展，你们能承担的起责任吗？”
“嘿！我说老头儿！”祝闻还没接话呢，底下的38号执行官就跳起来了，骂骂咧咧的：“搁这玩命的是我们吧？这事如果办不成，游戏得先拿我们开刀！您隔这问我们要什么军令状……”
话没说完，季霜抬眼看了他一眼。
38号执行官悻悻收住嘴，很难说现在这么上火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具体详实的进展的原因。
孰轻孰重他知道，但这还轮不到有些暂时能高枕无忧的人警告他们。
祝闻倒无所谓38号执行官的话，事实上他根本不擅长“坐下来好好谈谈”这种事，过去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做。
他也不介意对面说了什么，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个想法需要多少人来配合，但普通人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却大概能想到。而连带会引起的影响，也必然不会小。
更何况，他们能担得起什么责任，对方充其量不过是想要个态度而已。
“不能保证能有多大进展。”祝闻实话实说：“我们是为了定位播报组的位置，至于播报组是什么，你可以之后跟舒书了解具体的情况，以及我们找播报组的目的。我们确定播报组有一些不可或缺的线索，这是打通游戏绕不开的步骤。”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人应的并不快，只道：“今天之内，我会给你回复，希望你们今天之内不要有所动作。”
祝闻颔首：“没问题。”
他想了一下，又道：“短信的接收情况比电话好一些，如果你们中途有任何问题需要确认，我都会第一时间回复。”
“知道了。”
祝闻等那头挂了电话，锁上了手机。
现在。
他看向季霜，“如果那边配合的话，我们是不是得先确定从哪里开始了？”
季霜：“确实。”
“先大致估算一下锁定积分吧，”她呼出一口气，道：“把安缪也找来，她手上也有锁定积分。先从赔偿起来没那么贵、也不不太影响我们正常使用游戏后.台功能的地方开始动手。”
祝闻颔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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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目的本来就是知会执行官他们做下的决定，本身并没有多少内容。
散会后，祝闻就下场景捡垃圾去了。
本来这种事其实后.台内部的工作人员协调了这么久，其实已经没必要让执行官去了。
可是第三阶段的通关奖励里有一个《乐园》。
所以最高贡献值一定要捏在祝闻他们自己人手里，而不是任何通关弹出后、可能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的、也许异常不可控的其他人手里。
这样一来，祝闻自然就闲不下来。
不过好在他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格，与其坐着处理现阶段看来并非最要紧的文件，不如干点切实有效的。
游戏后.台的一天才刚开始，但现实世界的这一天早在接到祝闻电话的那个时候，就已经过半了。
祝闻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接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联系，他自己算着时间，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区了。
“等一下。”
祝闻朝电话里的人说完，起身离开办公室，拐去敲了敲姐姐办公室的门把人喊出来，就去季霜的办公室了。
“我们需要一周的时间。”
电话里还是早上那个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估计已经是舒书所在的地方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比想象的还久一些，但也能理解。
祝闻应了一声“嗯”，还没来得及提境外的事，对方就先说了：“我们只能协调好境内的问题，境外的会有点麻烦。”
“能不能考虑共享目前的进展？”祝闻问，顿了一下之后才道：“尤其是林特的事情。”
作为唯一从游戏里回去的高级场玩家，林特的存在一直都压着。毕竟林特的出现绕不开逃课卡的问题，这是一种针对祝闻和林特的保护。
“茧房的探索不能停下，”季霜在一旁接话：“公布现阶段进展的同时，其他区域的茧房也需要探查，我们需要确定能源供给处的位置。”
“核心我们这里有很多，随时可以安排人进来拿。唯一要注意的，”她抿了抿唇：“注意防护。”
“这事光这一通电话我可答应不下来，”电话那头的人好笑道：“你们想事情挺简单。”
祝闻不否认，甚至点头：“毕竟多余的弯弯绕绕不是我们的立场能考虑到的，我们负责游戏内的执行，只能麻烦你们去协调其余的事情了。”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后面的事情？”电话那头的人突然问。
祝闻：“什么？”
“舒书说你们在抢贡献值，你们知道如果游戏结束了，那个奖励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吧？现在只是游戏里的人和我们知道，但要是真的通关了……”
“这些事以后再说，”祝闻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就是现在根本不是细想的时候：“现在还是先想着通关，已经快过去半个月了。”
“行吧。这样，你们游戏后.台的平面图给我们一份，这几天会再联系你们。”
祝闻：“行。”
…
…
现实世界
舒书在观察室蹲了3天，可算是被放出来了。
而在这3天内，自然有其他的小组成员下去搜索茧房，正事的进度不会因此停下。
“之前要了游戏后.台的平面图，拿去干什么去了？”舒书往小吴对面一坐，刚好是晚饭时间，便于吃着说着。
小吴还真知道，“不是能确定游戏后.台那什么禁闭区对应的是我们这里的哪个地方嘛，有一个点定上了，我们这边又有全世界的三棱锥具体分布，数学问题吧就。”
他挠了挠头：“说是可以算出来的，准确度得看实际情况，但能在游戏里面的人动手之前，就提前做好准备。更精确的，得等游戏里的人动手之后再做调整。”
“主要是这样一来，随着精度的提升，可以……”小吴指了指天上：“少让他们往下扔点垃圾。”
舒书咂舌：“还得是脑子好的人上。”
“是这么回事儿！”小吴点头应和：“这玩意儿给我我把头挠破了也算不出来，本来也不是俩图片放一起一怼就能完事儿的事情。”
“确实。”
舒书点了点头，多少有点感叹。
游戏里里外外各忙各已经好几个月了，这还是游戏内部和现实有交涉之后的时间，如果算上之前抓瞎那好几年，这条路也算是走的足够久。
好在现在两边做的事总算合上了，不至于干等着游戏里的人给结果。
“叔你还不知道吧。”
小吴扒了口饭，道：“疏散也已经在做了，什么角度、什么重量的坠落点都算出来了，疏散的范围比想象的要大的多。”
他还挺忧国忧民，叹气：“好在涉及到的城市不多，目前一些小骚动也能压下来。还有70来天吧，希望赶紧结束。”
舒书重点大歪，乐道：“你怎么越叫越简略了，‘叔’都喊上了。”
小吴嘿嘿一笑，“顺口嘛这不是。”
“就是不知道境外的交涉怎么样了，”他习惯性的抓了抓脸，“害”的一声：“就是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能打听到的。”
这个舒书倒是放心：“时间问题而已，甭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