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arboss
“别动，我慢慢把你放下来。”
高奇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轻轻将丽塔抱起，放在了林地小路中的一条长椅上，随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腿。
“脱了吧。”
“欸，等——哦。”
有那么一瞬间，丽塔想歪了，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高奇的意思，轻轻在大腿上一按，腿甲立刻哗啦啦的拆卸了下来，看起来轻薄，实则却沉重无比。
一双雪白如玉的脚丫，和修长纤细的大腿，首先抓住了高奇的眼睛，而很快，丽塔红肿的脚踝，便让高奇皱起了眉。
在有崩坏能充能的情况下，这些材料和丝袜长靴一样轻便，穿起来没有任何不适，但是当被涤罪七雷射击后，丽塔便几乎是穿着重型板甲作战。
即便她身体素质超乎常人，激烈的战斗下，脚踝扭伤也是必然的，只不过靠着肾上腺素，以及注射止痛药顶过去了而已。
现在，冷静下来的丽塔，终于感受到了疼痛。
“唔——高奇先生，别，别摸！别摸那里，那里不行！”
随后，丽塔便慌张地看到，高奇将她的脚，轻轻扶在了手中，忍不住轻轻挣扎起来。
“别乱动，再乱动我就给你舔干净！我真舔了哦！”
不过这次，高奇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严肃地瞪了丽塔一眼，作势伸出了舌头——美少女的脚丫子香香的，嫩嫩的，高奇可不是开玩笑，他真敢的！
虽然梅比乌斯也没让他这样做过就是了。
“唔......请继续吧。”
看着高奇那认真的，甚至带着些贪婪的目光，丽塔怂了，她觉得高奇可能真的敢这么做，立刻老实了下来，不再敢继续乱动。
而高奇，直接从挎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品，涂药冷敷一气呵成，还用防护性的特别绷带从足底缠了起来，避免再度扭伤，他背包里携带的药品种类之丰富，让丽塔这个女仆都有些自愧不如。
没办法，比起育儿经验，丽塔可是差了他十万八千里，不说别人，小华从小到大，练武可是不知道受了多少伤，都是高奇帮忙在家处理的。
很快，丽塔的扭伤便被处理好了，丽塔忍不住扭动了两下被包裹好的玉足，脚趾轻轻摩擦了两下，有些不适应，贝齿也轻轻咬住了嘴唇，甚至显得有些扭捏。
毕竟，过去都是她这样照顾比安卡，如今被其他人照顾……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而看着她这别扭的样子，高奇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似乎想到了某种花活儿。
“怎么样，还满意我的服务么，丽塔——主人？！”
接着，他认真地弯下腰，冲着丽塔行了一礼，用面对梅比乌斯时，身为管家的专业笑容，将丽塔称做了主人。
梅比乌斯可喜欢偷偷和他玩这种play了，克莱茵都不能随便看的！
而此话一出，一瞬之间，丽塔的脸蛋，霎时间就红到了耳根——她在进行女仆工作时，经常用这话去逗比安卡，甚至是其他女武神，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反过来这样称呼。
“不，不不，高奇先生，别这么叫我，我，我只是个女仆而已，不，不对，我们是同事！”
丽塔终于明白，被自己逗趣的人们，会有多么尴尬纠结了。
现在的她，再也不见之前从容的模样，而那羞赧的表情，却是让高奇甘之如饴。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能看到丽塔小姐你这样可爱的一面，我也能放心一战了。”
从腰间掏出了两把崩坏能武器，高奇早已感受到，大量崩坏兽，正在两人附近汇集。
丽塔的遮蔽能力，终究只能掩盖一时，她的盔甲上此刻充满着神之键的能量，高浓度崩坏能会将崩坏兽源源不绝的引向这里。
早已明白了这一点，高奇才打算逗一逗丽塔，毕竟。自己如果真的解放融合战士的力量，可就不能待在天命了。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要不投逆熵去好了？
很快，一个个崩坏兽，伴随着淡紫色的闪光，从四周靠近了两人。
“等等，高奇先生，增援很快就到，别去！不——我也去！”
不过，就在丽塔打算劝阻高奇，与他并肩而战的时候，忽然，一道两人都格外熟悉的娇喝声，在她们耳畔炸响。
“喝啊啊啊啊啊啊！！！”
数道激光闪过，将为首的几只崩坏兽当场射杀，随后，一个白色的长矛飞过，猛地将前方的一个崩坏兽刺穿。
下一秒，一位穿着黑白两色制服的，留着白色长发的矫健少女，手握双枪，落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不知道天穹市有宵禁么，你们两个小情侣出来干什么，大人都这么不让人省心么，赶紧去安全的地方……欸？”
回过头，有着一蓝一金异色明眸的少女，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面前的熟人。
“丽塔！你这家伙！”
而高奇和丽塔，也有些吃惊的喊了出来。
“琪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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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孤独之月，千年之羽。
女孩做了个梦，一个熟悉的，美好的梦境。
在梦里，她依旧躺在西伯利亚极北小镇的床铺之上，用歪歪扭扭的姿势搂着被子，腿里夹着柔软的吼姆抱枕。
耳畔，传来了饭菜翻炒的味道，浓郁的香气也随即飘进了她的鼻孔，她知道，今天的早餐，一定会非常非常好吃。
至于原因嘛，因为老爸做的饭菜非常好吃，就算是大厨都比不过！
不过，就在琪亚娜沉浸在对饭菜的期待中时，忽然，她的耳畔响起了一阵恼人的声音。
“琪亚娜同学，琪亚娜同学——琪亚娜！”
这声音很讨厌，非常讨厌，每次琪亚娜在课堂之上睡懒觉的时候，总是有这样一个恼人的声音将她叫醒。
但这次……琪亚娜的本能告诉她，自己不得不听。
不听老爸的话，自己只会在睡醒之后，被他象征性的拍几下屁股，但是如果现在不去回应脑海中的声音，她可能会死掉！
“呼——哈！”
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蓝一金两色的明眸，在黑暗中瞬间闪耀，琪亚娜握紧了手中的两把手枪，朝着眼前接近的崩坏兽，扣动了扳机！
轰！！！
虚数弹药倾泻而出，几根化作光球的长矛飞射而出，在击中崩坏兽后显现出了亚空之矛的实体，几只崩坏兽的外壳被瞬间摧毁，两把手枪名为天穹撕裂者，是琪亚娜流浪途中自己改造的武器。
她对于枪械构造知识一窍不通，但好在，这所谓的手枪，只不过是一个律者能量发射架一样。
而她现在……是律者。
幸福的梦境散去，琪亚娜察觉到，自己此刻，正蜷缩在深巷之中，一个冰冷的角落里，裹着一张用来挡雨的防水布，冰冷而潮湿的气息将她的衣物打湿。
而之后，一切美好的记忆都不见了，琪亚娜只能记起自己痛苦的暴走，以及……牺牲。
“唔——啊啊啊啊啊啊！！！”
扶住了自己的脑袋，琪亚娜开始大喊起来，体内，一股强烈的意志似乎即将破封而出，她残酷，凶暴，充满着对世界的仇恨，如果让她苏醒，不仅这个城市，整个世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琪亚娜，冷静，抱元守一，心止如水。”
这时，琪亚娜的耳畔，另外一道柔和的声音，有些焦急的响了起来。
而琪亚娜……讨厌这声音。
“不，不用你说，我讨厌你，不用你教！我自己可以打败她！”
双手抱住了脑袋，力量几乎要大到将白色的发丝扯下，琪亚娜开始认真与心中的欲念对抗。
“你还不明白么？可怜的琪亚娜，你的父亲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死了，你早就有这种猜测，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奥托只是将这个事实说出来罢了，你就懦弱到无法接受……真是可悲。”
骄傲，自满，狂妄的语气，在琪亚娜的心头爆发，名为空之律者的人格，正在内心深处讥讽她，嘲弄她，等待她心灵的脆弱之时，将她的身体篡夺。
“闭嘴吧！谁敢讥讽我，也轮不到你！律者，从小到大，我忘了很多事情，但我还是记得，你说过你爱他！来，你敢说一句你因他的死而愉快，内心毫无波动，我现在就将身体让给你！毫不抵抗！你敢说么！”
在脑海中咆哮的同时，也在现实中怒吼了出来，琪亚娜对着内心中那凶暴的力量大声质问着。
“我，当然不会，我是毁灭世界的意志，他只是个凡人而已……哼，自寻死路，我能有什么办法，全世界都找不到他这样把静谧宝石当糖吃的人，这个蠢蛋！”
而从头到尾，空之律者都没有说琪亚娜的父亲一句坏话，而是哼唧了几句，直接扭头躲回了意志深处，这让琪亚娜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在这最艰难的时刻，反倒是这个混账律者意志，给了琪亚娜一丝温暖，她确实是个毁天灭地的灭世者没错，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过老爸一句坏话。
虽然不知道，她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但琪亚娜觉得，那肯定是很长的故事。
“你清醒过来了，琪亚娜，快走吧，巡卫机甲很快就要来了，我刚刚感知到，天穹市，发生了极强的崩坏能反应，应该是神之键等级……”
琪亚娜终于清醒过来后，脑海中，另一道焦急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然而琪亚娜却对她只有厌恶。
那是符华，琪亚娜的班长，她曾经最为信任，最为依靠的人之一，但她却背叛了这份信任，将自己抓住，交给了奥托，让她觉醒成了空之律者！
“我不想听你说话，符华，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信任，你的一切话语都不过是伪装而已，别再出声了。”
漠然地回应了脑海中的声音，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操纵着崩坏能，轻松地在楼宇之间弹跳，很快便跳到了楼顶之上。
月圆当空，格外明朗，琪亚娜还记得老爸解释过，自己的名字便与月光有关。
这些年来，琪亚娜是多么想他啊！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呼——”
但，琪亚娜依旧没有流泪，她模糊的记忆还能记得，老爸每次在自己哭的时候，都会微笑着来安慰自己，但老爸不在了，她必须学着坚强起来。
在数月前，自己的确崩溃了，但琪亚娜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此颓废下去，她必须找到解决的方法。
老爸为了她而牺牲了自己，那么琪亚娜觉得，自己也能做到这份牺牲，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她在乎的人！自己绝对不能伤害到她们。
而很快，琪亚娜的耳畔，一声轻柔的道歉便响了起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琪亚娜，我从没想到过，奥托他会疯狂到这种程度，我……是我的错，虽然我只有一部分记忆，但我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样的大错，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而琪亚娜的脑海中，符华满含歉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曾有位深爱着的人，而后来，因为我的错误，让他离我而去，我明白这有多么痛苦，所以我希望能帮助到你——不是以班长的身份，只是以符华的身份，一个普通人，好么？”
这不过是符华利用羽渡尘，寄宿在琪亚娜脑海中的意志，漫长的人生中，因为融合战士手术，她曾经无数次分割过自己的记忆，现在她所记住的事情，可能不足百分之一。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能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他的兄长，不，不只是兄长，还是……爱人？
虽然相貌和名字，早在万年的时光中，被放置在了不知道哪片羽毛之中，但是依旧有一个声音，在符华的心中不断响起。
【去找他，找你的爱！即便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你也绝对不能忘记他，去找他，去爱他，他一定会和你重逢！】
那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响，甚至比起命令她坚决对抗崩坏的声音，还要响亮和让人难以忽略——这声音的由来已经被彻底遗忘，但符华知道，这声音是她留给自己的！
而靠着那残存的记忆之中，符华只能记得稀少的，与他点滴相处的时光。
他告诉过自己，如果做错了事情，除了默默补救，一定要好好道歉。
自己似乎曾经也犯下过什么大错，但那个人也用生命为自己补救了错误——现在，符华要自己好好道歉了。
“我不强求你相信我，琪亚娜，但我会一直带着歉意帮助你的，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从回忆里，翻找出了兄长经常对她道歉时说的话，符华反过来告诉了琪亚娜。
如此郑重的，柔软的，认真的道歉，反倒让琪亚娜有些不知所措，在高楼间穿梭的她，差点摔下楼去。
“噫……好恶心，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符华班长了。”
“欸，恶心？有么？”
“好了，我可不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可能确实需要你的帮助，那就暂时合作吧。”
最终，琪亚娜还是撇了撇嘴，答应了符华，老爸教过她，面对大敌，一定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不过，符华班长，原来你过去还有爱着的人啊，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叫什么名字？”
而如此认真的班长，竟然也有喜欢的人，对这件事的好奇心，甚至让琪亚娜忘记了糟糕的境遇——能被老古板班长喜欢上的人，绝对是超级老古板吧！
“不，我，这，这只是一片羽毛，我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而对此，符华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失落。
“没事啦，我也不记得老爸的名字了，只记得从小就一直叫老爸老爸，再回想起来，本来就没见过几次的真名也忘掉了，只记得他是老爸了，可惜再也见不到了——也许是克隆人记忆力差也说不定呢，我成绩这么糟糕，一定因为是克隆人的问题！”
终于，琪亚娜再度微笑起来，她必须要笑，才能在孤独的长夜中生存下来。
而这时，符华的声音，再度提醒起了她。
“琪亚娜，崩坏能反应在下面，好像有人被袭击了！”
听到符华的话，琪亚娜的背后，立刻生出了两根亚空长矛，朝着地面冲了下去。
很快，抑制着暴走的力量，琪亚娜解决了一众崩坏兽，回过头，看向了两位“小情侣”。
随后，琪亚娜的笑的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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