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我在的哦,我可爱的...伊莉雅。”
“Berserker...最喜欢了!”
伊莉雅开心的举起小手欢呼起来,随后又猛地将脸贴在塞琉斯身上不停的蹭着。显然,塞琉斯这次的称呼回答对了。
塞琉斯一只手拖着伊利雅的小脚,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的覆盖在她的头顶,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少女柔顺的银发。
从阿哈德那里得知伊莉雅从小到大经历的塞琉斯大致明白了少女对称呼的执着。
在她八年的幸福时光里,只有一直呵护着她的父母才会带着宠溺的语调称呼她为伊莉雅。而在父母双亡的十年苦难中,她听到最多的则是不含任何感情的‘伊莉雅斯菲尔’以及‘大小姐’。
而‘Master’这种没有特意指向的称呼大概被敏感的少女归于‘大小姐’那一类去了吧。又或者,怀中的少女希望用称呼来宣告她对Berserker的感情...
塞琉斯轻轻摇了摇头,既然伊莉雅喜欢,那他就这么称呼好了,考虑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
“呐呐...Berserker。”
就在塞琉斯打算一只手拖着伊莉雅回房间穿好衣服的时候,怀中的少女又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
“刚刚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一直藏着一团扭曲、邪恶的污秽之物,我自然要去找阿哈德询问一下,看看他对那东西有什么头绪...”
塞琉斯还没说完,伊莉雅就又闹起了小情绪。
“伊莉雅讨厌那个老家伙!讨厌那个一直改造伊莉雅,还总是把伊莉雅扔到森林里的混蛋!Berserker,去教训教训他,我要把他的四肢打断,然后也扔到森林里去。”
塞琉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十年来的经历真的让伊莉雅改变了很多,也就是在她信任的自己面前,那份属于少女本身的情感才会毫无隐藏的展现出来。
“不行哦!伊莉雅作为淑女不能天天喊打喊杀的,而且现在去惩罚那个没有感情的人造人根本没有意义,我还需要等一个可能。”
虽然理解伊莉雅的心情,但是塞琉斯还是拒绝了她的要求。当然了,并不是塞琉斯不愿意杀阿哈德,而是对于那个人造人来说,自己这个最强的从者能够顺从伊莉雅的吩咐去折磨他反而更合他的心意。
因为这代表着爱因兹贝伦的最强御主和圣杯战争中的最强从者能够尽心尽力的合作,圣杯几乎已是爱因兹贝伦的囊中之物了。
如果知道他的死能使这个组合再增加一点胜率的话,他一定会非常兴奋的迎接死亡吧。
所以塞琉斯还需要一个可能,一个让能够让整个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都拥有心的可能。
他已经做出决定,如果得到心的阿哈德没有因为自己残酷的行为而感到忏悔并自杀谢罪的话,他就会顺着伊莉雅的心意,好好的招呼一下这个老东西。
“好——吧。”
伊莉雅撅着小嘴,十分不情愿的她用软绵绵的拳头不停的捶打着塞琉斯的胸口,但最后还是拖着长音同意了塞琉斯的说法。
“阿哈德自己也很意外城堡里竟然会出现这种东西,所以对这东西的来历一无所知。没有的到答案的我就回房间找你,发现你不在了才顺着我们之间的联系找到了你。”
塞琉斯好笑的看着闹情绪的伊莉雅,撅着小嘴的她显得更加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一下。
“话说,一大早就在城堡里到处乱跑,我可爱的伊莉雅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好像还因为没找到的原因快要哭出来喽。”
“我...我是想要...”
提到这个伊莉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总不能当着塞琉斯的面说因为找不到他而快要哭出来的吧。
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伊莉雅抬起了头,正好捕捉到塞琉斯脸上的笑意,瞬间明白塞琉斯早就知道原因的伊莉雅鼓起了小脸,然后更加激烈的用小拳头捶打着塞琉斯的胸口。
“不许笑!Berserker。”
“好好好!我不笑!”
塞琉斯顺从的想要收起笑容,但是看着伊莉雅可爱的表情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唔唔唔——”
伊莉雅积攒着怒意,但是又拿这个大家伙没办法。
“Berserker——!!!”
“抱歉抱歉,我的伊莉雅,这次我真的不笑了...”
第九章
前人遗祸以及杀手锏
爱因兹贝伦城堡外一直飘着白茫茫的大雪,给周围荒芜的森林镀上一层又一层好似无边无际的银色。寒风刮过森林,呼啸的风声夹杂着树木被吹动而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宛如一场以惊悚为主题的交响乐。
盘腿坐在伊利雅的床边,塞琉斯温柔的注视着安静沉睡着的小女孩。
基于少女那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分布着高等级魔术回路的超负荷体质,伊莉雅每日必须沉睡至少十二个小时来减轻过多的魔术回路对身体的负担。
身为Berserker且不清楚人造人具体构造的塞琉斯搞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但是脑海中的记忆让他大致明白伊莉雅的睡眠机制类似于将长时间使用而过热的电池取下冷却的情况。
‘如果将我以Caster的职介召唤出来的话,即使不使用圣杯我也能依靠自身的魔术力量(权能)来给伊莉雅一个健康的身体,甚至还能保留她身上的这些魔术回路...嗯...在‘墨提斯’的帮助下保留她的魔术回路。’
塞琉斯有些叹息的望着伊莉雅身上暗淡的生命之火。
说到底,魔法的力量根本不是区区魔术师就能够触及的禁忌。即使拥有成功的样本,还不断突破下限采用各种残酷并且非常取巧的方法,他们所能制造的最杰出作品也有着令人难以容忍的缺陷。
‘无论是什么时代,无论是什么地区,不自知还野心勃勃的家伙总会造成各种各样的悲剧。’
一想到因为那些不自量力的魔术师想要窥视魔法力量的狂妄而使面前的少女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塞琉斯就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涌上心头。
‘真是的,就算提前做好了准备,还用了来自本体的通用技巧,四枚令咒所带来的狂化还是对我造成影响了吗?’
赶紧平心静气的将这股怒火压下去,塞琉斯一手捂住额头,非常不爽的抱怨着。
自从推测出有一个对自己不怀好意还神出鬼没的存在隐藏在城堡中时,塞琉斯就做好了它会利用伊莉雅来对付自己的准备,只不过那玩意儿教唆伊莉雅直接使用令咒让自己狂化是塞琉斯万万没想到的。
老实说,即使是弱化分身一样的从者形态,并且先天性的被令咒克制,塞琉斯自身的意志也能让他完全免疫令咒带来的狂化。毕竟如果没有这份强大的意志,塞琉斯早在结束苏美尔之旅后就直接转化为绝望之兽了。
可塞琉斯的目的是把那个隐藏起来且对他有很大敌意的家伙揪出来。
这就导致塞琉斯必须顺着那个东西的手段并让它认为自己失去了对它的威胁,也就是说塞琉斯必须要让令咒带来的狂化效果对自己起效,至少看起来对自己起效了。
而且仅仅如此还不够,考虑到那个东西拥有至少在阿哈德眼皮子底下隐藏了八年都没让老翁找到一点痕迹的谨慎与隐藏能力,塞琉斯认为自己必须使身体真的陷入狂暴,才能骗过那个东西并让它敢在自己面前现身。
因此,塞琉斯使用了本体与抑制力签订契约后领悟的技巧——将自己的精神与肉体分离,肉体因为令咒的缘故直接开始狂暴,而精神则默默的待在身体中等待那东西现身的时机。
不出塞琉斯所料,似乎因为他一开始就假装失去理智的原因,那个谨慎的东西迟迟不肯现身,直到被教唆的伊莉雅发现问题,那个本质上十分恶劣的家伙才得意忘形的暴露在塞琉斯面前,然后就被等候多时大英雄一发毁灭射线直接带走。
‘现在正好有时间,要不要分析一下这些天的遭遇呢?’
既然提到了那个教唆伊莉雅对自己使用令咒的家伙,塞琉斯就打算趁这段时间好好分析一下情况。因为事情看似已经解决,但是遗留下来的种种疑点还是没办法让塞琉斯感到安心。
首先,他可以肯定自己与抑制力签订契约前绝对没有遇到过与之类似的扭曲存在。
而如果单论邪恶,最接近那家伙的则是尼德霍格还有塞琉斯本尊。
这里先不说本体为什么会降下一道弱小到可怜的恶意来对付自己的分身。即使身为只有本体一部分特性而且力量大减的分身,塞琉斯也没理由认不出自己的本体,而且本体也绝不会做这么低劣的事。
尼德霍格同理,塞琉斯完全想象不出那个高傲的家伙会为难一个小女孩,还会使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昔日对手的景象。
并且作为从者,塞琉斯降临爱因兹贝伦的时间不到两个星期,这么点时间显然不可能和一个隐藏了至少八年的家伙产生任何交际。
但是那家伙对塞琉斯的恶意又是实打实的,这就让塞琉斯无法理解。
因为想不明白,守候了伊莉雅一晚上的塞琉斯一大早就前往阿哈德翁的魔术工坊,他想问问这个对圣杯战争最为了解的老人是否对那个家伙有所了解。
被狂化时的塞琉斯打伤并被抡着砸碎墙壁的阿哈德在见到塞琉斯的一瞬间就关闭了模拟人格,本就淡漠的脸上彻底没有了丝毫波澜。
阿哈德的做法正和塞琉斯心意,不想在老翁这里浪费时间的他直截了当的将那个扭曲之物的存在说了出来。
显然,阿哈德并不清楚那个扭曲之物的存在,这个心系家族‘千年夙愿’的老翁如果知道有个不怀好意的东西一直隐藏在伊莉雅身边的话,早就挖地三尺的把那家伙揪出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像之前那样淡定?
不过在听到塞琉斯详细的描述了那个东西的具体形象后,阿哈德告诉了他一件爱因兹贝伦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犯得错误:
即不擅长战斗,也不通人性无法制定正常战术的爱因兹贝伦在历届圣杯战争中都是最先出局的一方。
而就像是想在游戏中碾压对手却不想花费功夫苦练技术的恶劣玩家一样,为了尽快改变劣势并赢得战争,身为御三家,且负责圣杯系统最核心部分的爱因兹贝伦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使用特权进行作弊。
他们以异国的经典作为触媒,召唤出来了本不存在的第八职阶——Avenger,但是那个被冠以安哥拉曼纽之名的反英雄却出乎意料的弱小,在圣杯战争的第四天就败北了...
不过虽然十分弱小,Avenger身上扭曲、邪恶与诅咒的特性却极为突出,对此印象深刻的阿哈德在塞琉斯提起扭曲之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Avenger。
‘虽然的确得到了一点信息,但好像根本没什么用处。’回忆完与阿哈德谈话的塞琉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先不说那个早败亡的Avenger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就算因为怨恨爱因兹贝伦而想要报复的话,又为什么会跳过上一次圣杯战争?’
‘阿哈德可是说爱因兹贝伦在上一次圣杯战争几乎已经得到了圣杯,只不过不知为何遭遇了伊莉雅父亲的突然背叛才导致功亏一篑。’
‘如果真的想报复的话,为什么不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给爱因兹贝伦添...不对!’
塞琉斯突然发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伊莉雅的父亲在即将得到圣杯的时候毫无征兆的背叛了爱因兹贝伦。
明明胜利唾手可得,但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偏偏在最后一刻选择背叛自己的妻女呢?
‘看样子,那个Avenger在报复了爱因兹贝伦一次后仍然不解恨啊。’
塞琉斯皱起了眉头,他大致猜到了一些情况,但是推测出的信息又引出了新的疑惑。
‘从伊莉雅之前那淡漠别扭的性格来看,我的小Master这些年估计没少受Avenger的蛊惑。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消除我的理智,如果想要报复爱因兹贝伦的话,把我这个最顶级的从者用令咒搞废不是更解气吗?’
塞琉斯是一个十分具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擅长的东西绝不会打肿脸撑胖子,而对于擅长的东西则拥有相当的自信。
‘既然放着最优解不做,那就意味着他对我的敌意似乎不仅仅因为我是爱因兹贝伦所召唤出来的最强从者这个单纯的原因...’
分析的问题又回到原点——那个疑似Avenger的家伙为什么对塞琉斯抱有那么特殊的敌意?
‘而且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个被我用毁灭之力消灭的Avenger应该没那么容易彻底消亡,在没搞清楚那家伙为什么能一直存活至今的原因并彻底消灭他前,我必须小心的保护好伊莉雅...’
无法搞清楚的问题暂且搁置,塞琉斯从现有的信息中得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方针,随后,他的目光就转向了沉睡中的伊莉雅。
‘虽然中间出了很多岔子,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伊莉雅因为这次经历而对我非常信任,而且令咒对身体的影响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想到这个受尽了痛苦与折磨的少女能够重新展现出孩子般的天真与笑容,塞琉斯就发自内心的感谢当时和抑制力签订契约的本体。
塞琉斯拉上了窗帘,将外面的光线牢牢遮住,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少女柔顺的银色长发。
“安心入睡吧,我可爱的伊莉雅...”
......
“Berserker,还没好吗?我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在塞琉斯严厉的监督下,老老实实穿好靴子与大衣,头上还被塞拉套上一顶帽子的伊莉雅有些委屈的用小手揉了揉小肚子,然后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塞琉斯手中的烤肉。
“那还能怨谁呢?谁让我的伊莉雅不吃塞拉做的早饭,还非要我用附近的木头还原以前的烤肉经历,用没经过处理的木头生火烤肉自然非常的慢。”
塞琉斯有些好笑的看着可怜巴巴的伊莉雅,手中却不停的往烤肉上涂抹着酱料与香料。
虽然伊莉雅以想尝试塞琉斯以往生活的理由极力反对使用塞拉准备的各种调料,但是塞琉斯太明白没有调料的烤肉有多么的难吃,尤其食材还是狼肉的情况下。
爱因兹贝伦的永恒冻土很罕见的迎来了一个晴朗的天气,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连这座压抑的城堡都多了几分生气。
难得的晴天让早起的伊莉雅兴奋不已,一大早就拉着塞琉斯来到了城堡外的树林里,说是要体验一下Berserker以往的冒险生活,还一直囔囔着要Berserker给她报仇雪恨。
至于报什么仇,看看塞琉斯手里的狼腿就知道了。
虽然伊莉雅要求塞琉斯杀掉森林里所有的狼,但是塞琉斯以今天要是全杀完以后再想起来就没地方解气为由饶了大多数狼的性命,只打了四头倒霉蛋作为他和伊莉雅的早餐。
极为熟练的放血剥皮,然后将头、脖子、内脏以及周围的一圈肉全都埋进土里,塞琉斯又应伊莉雅的要求折了一些胡桃木的枝生火烤肉。
没有经历过冒险的孩子大概以为那是非常浪漫且刺激的事,但是塞琉斯却知道真实的冒险究竟有多么的无聊。
这不,即使塞琉斯省略了大部分的内容,只带伊莉雅体验了最符合人们对冒险期望的烤肉部分,那呛人的黑烟与漫长的等待也直接打碎了伊莉雅对冒险生活的所有美好幻想。
“烤肉味道还不错,但也只是像平常的烤肉一样用调料堆出来的普普通通的好吃。”咬了一口塞琉斯特意准备的烤前腿,那预料之外的普通让伊莉雅看起来非常失望。
“如果没有这些调料,你就会发现能安安稳稳的在家中享受一日三餐的生活有多么美好。”
虽然早就猜到身为大小姐的伊莉雅会有这种反应,但是这个撅着小嘴一脸纠结的看着手中食物的可爱精灵还是让塞琉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臭Berserker!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拍掉了塞琉斯在自己头上捣乱的大手,伊莉雅非常不满的鼓起小脸。
“抱歉抱歉!因为伊莉雅实在是太可爱。”
虽然塞琉斯非常果断的向伊莉雅道了歉,但是越想越气的伊莉雅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总是弄乱自己头发的坏Berserker。
她努力的举起手,想要以同样的方式弄乱塞琉斯的头发,但是明白伊莉雅打算的塞琉斯直接站了起来,身高的绝对差距让少女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够到他的头顶。
“耍赖!耍赖!耍赖!Berserker一直在耍赖!”
更加不满的伊莉雅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不停的捶打着塞琉斯的身体,殊不知这种比起生气更像是撒娇的举动让她更加的可爱了。
“唉?!”
知道自己的做法真的有些小过分的塞琉斯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大手直接捧起了伊莉雅娇小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好高!好高!这就是Berserker眼中的世界吗?真的好小!”
明明刚刚还在生着气,但是与众不同的视角一下子就让小孩子心性的伊莉雅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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