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无条件直接石化的就只有对魔力等级为C及以下的存在。
对魔力等级为B者则需要进行豁免检定来判定是否被石化(虽然美杜莎的幸运同样为E,但请对魔力为B的Lancer不要抱有过高的期待)。
对魔力A以上的人不会被石化,但会受到令全能力下降一级的“重压”。
也就是说,本是魔物状态的美杜莎即便取回了作为女神的魔眼,威力也受到令咒的加持而有所提升,对魔力为A的Saber也只会受到全能力下降一级的“重压”,最多加上表皮被镀上一层石膜的效果而已。
而像现在这样半个身体都被直接石化的程度,即使理论上都不可能出现才对。
面对Saber的闻讯,美杜莎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一方面是因为正在全力准备宝具的她根本没有将精力花费在‘削弱’敌人之外的‘琐事’上的余裕。
而另一方面,在确立胜利之前,任何无意义的泄密行为都是取死之道,作为玛修与立花这两小只的‘前辈’,美杜莎决心要树立起一个正确的形象。
“不说是吗?”
Saber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美杜莎的‘无视’而露出任何不满,显然,虽然是主动询问,但她并没有敌人会直接泄露情报的期望。
因为......
“真是的,从者的灵基无法承担A+级以上的魔眼,也就是说,你的魔眼能达到现在的威力一定借助了某种额外的力量。”
石化的蔓延最终停留在了腰部,感知到这一事实的Saber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同时,体内庞大的魔力被她调动了起来,仅仅只是一个呼吸,僵硬的上半身便恢复如初,腰部以下的石化部分也如同时间倒流一般缓缓消失。
Saber的对魔力终究是A,那无穷无尽的魔力也绝非摆设,即使美杜莎突破了魔眼A+的限制,也无法对她造成决定性的伤害。
“再结合希腊神话的记载,你美杜莎与塞琉斯之间的联系......”
Saber将目光放在了挡在美杜莎的玛修,尤其是她身上不停闪着红光的希腊式重甲之上。
“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黑之王的嘴角浮现出冷酷的笑意,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下半身的石化便在魔力不计损耗的冲刷下完全恢复。
确认身体已经恢复后,Saber重重的踏出一步,拖在身后的双手直接在腰部的带动下狠狠的甩了出去。
下一刻,那猛烈燃烧的漆黑太阳在Saber的手中绽放。
“吞噬光芒吧!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Morgan)”
吞噬一切、破坏一切的极暗之光对着玛修两人爆射而来,而面对这恐怖的漆黑洪流,美杜莎这边也爆发出了能够与之针锋相对的古老威压。
“骑英之————”
咏唱出因令咒而取回的宝具真名,美杜莎的身姿,顿时被一片纯粹的白光包围。
“啪嗒啪嗒————”
伴随着翅膀拍打的声响,纯白的,比朦胧的月光更加洁白的东西从美杜莎所召唤的魔法阵中浮现出来。
那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超越了传说的【神秘】
——幻想种,天马。
幻想种,就如字面上一样,是只存在与幻想中的种族,像是妖精或巨人之类的亚人类,以及魔猪、巨龙一般的魔兽。
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种族,其存在本身就超越了魔术。
神秘,是会在更强大的神秘中消失的。
就像魔术是将力量以知识与传承来储存的一样,幻想种是以其长久的寿命来储存力量的。
用人的身体来钻研魔术,其极限也不过就是五百年的时间,而对那些自遥远的太古时代便存在的幻想种来说,区区五百年的神秘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而美杜莎的宝具,就是将自神话时代便存在至今的幻想生物从世界的里侧召唤出来。
这匹天马的等级已经近似于幻想种中最高级别的【龙种】,至少,它的防御能力已经达到了【龙种】的地步。
再配合上那超越幻想的速度与自神代便储存的庞大魔力,这匹天马的冲锋足以与那遭受封印的星之圣剑匹敌。
美杜莎骑在了召唤而来的天马背上,操控着那压迫性的生物进行旋转,魔力的漩涡就像没有界限似的增加回转数。
气流越来越强,形成了连大地都止不住崩塌瓦解的狂乱风暴。
“唔......”
一旁的玛修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身形,在这狂乱的风暴之中,即便是她,稍有不慎也会被生生卷入进去。
而美杜莎却不管不顾的再次加快了旋转的速度,就这样,一颗纯白的彗星就这么出现在这地下的大空洞之中。
在那被气流与光辉包裹的中心,美杜莎拉起一根细小的,将她与天马紧紧联系起来的黄金缰绳,同时调准马头,让她们如光箭一般直指从石化中解脱出来的漆黑王者。
下一刻,在漆黑洪流即将来临之际,美杜莎也如光之洪流一般冲击而去。
“——缰绳(Bellerophon)!!!”
纯白之光与极暗之光疯狂的冲撞在一起,连空间在刹那间被撕裂开来,整个大空洞也在瞬间化为了黑白两色。
照耀着空洞的两个光芒,针锋相对的互相排除着。
光芒被吞噬,阴影被驱散。
初时,两者不相上下,甚至,美杜莎还借着天马的助跑,硬生生的顶着漆黑的魔力洪流冲到了距离Saber不过十步之遥的位置。
然而,即使是从神代一直积攒至今的魔力也总有尽头之时,即使是媲美【龙种】的强大防御,也终究扛不住星之圣剑的极暗之光。
纯洁的天马已被鲜血染红,美杜莎的身体也在极致的碰撞之下从内部开始崩溃。
但黑之王那灾厄的魔力却无穷无尽,再加上除了压力之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此消彼长之下,纯白之光正在迅速的被撕裂着。
也许下一秒,美杜莎的存在就会被漆黑的洪流彻底化为灰烬。
‘要输了————’
望着逐渐崩溃的纯白之光,玛修突然领悟到了这一点。
无尽的漆黑渐渐压倒光明,并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而自己唯一的希望,却在渐渐失去她的形状。
可以预见的是,只要这一点光明彻底消散,自己,也就是玛修·基列莱特的存在就会被彻底抹除干净,而迦勒底,或者说整个人理都会失去祂的守护者。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玛修小小的内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伪装成刹那的永恒。
在这永恒之中,少女开始回顾起自己短暂,但却无疑充满爱与希望的人生。
迦勒底的大家、守护人理的使命、降临与己身的大英雄、守护教导,并拼死保护自己的美杜莎、以及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前辈......
一旦想到这些自己所关心的、所要守护的存在即将化为乌有,玛修的心中便涌起一阵强烈的,仿佛暗无天日一般的——
——【绝望】
强烈的绝望充斥着玛修的内心,就像是被人握紧了喉咙一般,一股极度痛苦的窒息感将其牢牢笼罩。
但,这份绝望并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对所珍爱之物即将被毁灭的浓浓不甘。
一想到之后的世界将会是无人知晓的虚无,一股强烈的感情便突然涌进玛修的心头。
“我还有需要守护的使命,所以,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绯红之光在玛修的眼瞳之中豁然绽放,福至心灵似的,玛修转换了自己的形态,那曾经悬挂着戈尔贡头颅的神盾埃癸斯被紧紧的抓在手中。
下一刻,魔力爆发,玛修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冲进了交锋的中心。
这并不是头脑发热的无谋之举,因为,在靠近中心的一瞬间,少女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
在古老的希腊神话中,有一头名叫阿玛尔忒亚的母羊。
虽然它本身没有展现任何的神里,但它的毛皮却拥有驱除一切邪恶、灾难的驱魔能力,甚至,就连宙斯的雷霆也对它丝毫无损。
宙斯觉得它是个威胁,便命令锻造神用火焰与锻造锤杀了它,并将它的毛皮做成了一面大盾。
宙斯喜欢这面大盾,他把它放在天空时,天色会变得阴暗,当宙斯拿起它时,天空就会放晴,于是,埃癸斯便被视为‘云’的象征。
后来,为了补偿墨提斯母女,即使万分不舍,宙斯也把它送给了自己的女儿雅典娜,并被其最终交予塞琉斯之手。
........................
“遮蔽天空的雷霆之云(Aigis)!!!”
瞬间,名为埃癸斯的盾牌展现了那能阻挡神王之雷的威能,一道如云一般梦幻,却无物可穿的屏障就这么挡在了玛修与美杜莎的身前。
漆黑的洪流撞在玛修撑起的屏障之上,竟如同被锐气冲散的瀑布一般,四散开来。
同时,这代表着戈尔贡之死,又象征着美杜莎之生的盾牌又在接触到美杜莎之后瞬间爆发出一道耀眼无比的绯红之光。
这光芒融进了美杜莎的身体之中,奇迹般的,那原本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竟如时间逆转一般重回顶峰,连带着身下血红一片的天马都恢复了几分纯白。
来不及感叹这突然逆转的命运,美杜莎直接提起了全身的气力,毫无保留的对着逸散的漆黑光柱冲了过去。
并在Saber那不可思议到可以看做惊恐的神情中,再次闪耀的纯白之光狠狠的撞在了她那毫无防护的身体之上。
瞬间,大空洞被炫目的光芒所照耀......
第四十章
再起波澜
世界被漆黑的雷霆之云所笼罩,像是深夜一般的黑暗。
下一刻,犹如黎明拂晓,耀眼的纯白之光在这黑暗的中心绽放开来,在驱散了所有黑暗的同时,也宣告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轰!”
【骑英之缰绳(Bellerophon)】的一击重重的砸在了一脸难以置信的Saber身上,并将她那毫无防护的身体狠狠的嵌进了大空洞的岩壁之中。
反观另一边,勉强维持着站立姿态的玛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白的小脸上充满了忐忑。
而在她身旁,被鲜血染红的天马早已消失不见,美杜莎也浑身无力的瘫在大地上,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虽然有着令咒与玛修的双重供魔,但与星之圣剑的光之洪流正面交锋,肉体与魔力的急剧损耗还是将她从内到外榨的干干净净。
“我们成功了吗?”
玛修怔怔的询问着,即使明知道同伴已经没有回答问题的余裕,她也想是寻求心安一样这么询问着。
“没错,你们成功了......”
意想不到的声音传入玛修的耳中,她陡然睁大眼睛,目光不可思议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那位黑之王不知何时已从岩壁之中挣脱了出来,正拄着剑站在不远处,以一种复杂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Saber?!怎么会?!”
玛修惊慌的叫出声来,她举起手中的圆盾,下意识就要护在丧失行动能力的美杜莎旁边。
然而,少女只是刚刚迈开双腿,一阵从未有过的虚弱感便迅速侵入她的身体,她踉跄了几下,好悬才没有一头栽在地上。
玛修深深呼吸着,但魔力与体力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恢复——这时,她才注意到,那持续不断为自己补充魔力的死气早已消耗殆尽。
虽然是大流士三世全力,甚至超越全力的解放宝具所显化的死亡之潮,但与Saber那无穷无尽的魔力相比还是有着天与地一般的差距。
不过话说回来,能一直支撑着玛修与Saber硬拼到这种程度,大流士三世着实是一位无愧于‘大流士’之名的波斯君王。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挡在同伴身前吗?”
望着前方慌慌张张的少女,Saber微微低头,清冷的脸上竟勾起了几抹充满回忆与感慨的笑容来。
“我大概明白那个纯洁无暇的家伙为什么会认可你了。”
“Saber?”
注意到那张从始至终都如寒冰一般冷漠的脸上所绽放出的温柔笑容,身体的直觉也没有感知到任何敌意,这犹如反转一般的情节令玛修不明所以的呆滞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你们的胜利。”
这么说着,Saber身上开始泛起了金色的光粒,也是在这些光粒的照耀下,玛修注意到了对方的胸口。
精致的礼服上有着像是自上而下喷出的大量血迹,心口,也就是灵核的位置深深的陷了进去——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察觉,但玛修明白,这对从者而言是绝对的致命伤。
也就是说,眼前的Saber对自己等人再无任何威胁。
确认了‘己方胜利’的真实,玛修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宛如突然回到现实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之情涌上她的心头。
任由这股情绪来舒缓神经的玛修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但在注意到失败了的Saber还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自己时,意识到这样颇有些得意忘形的少女顿时有些惊慌的低下了小脑袋。
“无妨,欢呼与喜悦本就是胜者的特权。”
看出了玛修的心思,笑容更显柔和的Saber抢先一步阻止了少女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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