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少年点点头,他能体会里克的心情。
“但现在不同了,这里有一把钥匙,能够打开通往你理想世界的道路,彻底的终结这场旷日持......嗯?”
平静的叙述被突然抓住肩膀的双手打断,少年眨眨眼,颇有些疑惑的望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里克。
“塞琉斯,你知道我的理想......或者说是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的任性对吧?”
连那些混账的神灵也包含在内,不杀任何一人,也不允许任何人死亡的结束这场大战——
就像里克所说的那样,这种偏重感情的规则也只有‘小孩子的任性’能进行形容的了。
“当然。”
少年点头表示肯定。
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正是这份因为尝尽了战争带来的所有苦难,所以不愿将这些苦难再次带给他人的善良,少年才真正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一把。
“你说过,天翼种的神,战神阿尔特修所拥有的能力就是【最强】——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获得【星杯】的话,不管怎样都要对上那家伙对吧?”
在少年的视野之中,里克的表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是因为担心阿尔特修会死吗?放心,只要构成神灵的概念还在,那家伙最多只会进入休眠,神髓失去活性而已,最多几百年......”
“高高在上的战神大人可轮不到区区人类来关心他的安危。”
里克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少年的言论。
“我所担心的是你,塞琉斯!面对那种毫无逻辑的【最强】,你到底要如何保证你自己的性命?”
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计划,却从根本上被人否决——
身为弱者的人类,如果只是挑起各族间的战争还好,通过取巧、作弊的方式得到这个星球的最强之力什么的,也都在计谋能够达成的范围之内。
不过,若是想要杀死战神,或者仅仅是令其进入休眠的话,就不是区区弱者能够做到的事了......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人能够做到才对。
毕竟,这场将天地蹂躏了千万年的大战,完全就是战神阿尔特修不败的象征。
而在这种情况下,连伤害过自己的种族都不愿报复回去的里克,又怎么可能坐视不见的让帮助过他们的少年独自踏上那几乎可以说是‘必死’的道路?
“老实说,你这样的反应真的让我觉得很新鲜。”
然而,望着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的里克,少年却轻轻的笑出了声。
“但你有没有想过,是我告知了你们的这个情报,对于战神的本质,我无疑比你们更加了解——那么,如果我没有办法应对阿尔特修的话,我又何必展现自己的力量,然后拉着你们继续执行这看起来根本无法完成的计划呢?”
闻言,里克顿时愣在了原地。
“可是,不是你说的吗——‘因为最强,所以最强’,无论引导出什么样的力量,具备这个概念的战神都会变得比对方还强吗?”
“这大概就是思维上的差异了......”
一边拍掉里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少年一边不急不缓的解释着。
“就像数万年的时间都没人发现【星杯】其实还可以用这种作弊的方式获得一样,因为你对自己身为弱者这件事有着清晰的认识,所以,通过尽可能避开争斗的弱者视角,你找到了强者们看不到的关键方法。”
“但,与弱者相对,因为是掌握力量的强者,所以,在遇到可能存在的争斗时,他们往往不会第一时间想到逃避,而是下意识的,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一件事——‘我要怎么做,才能战胜挡在面前的对手’?”
“......”
听到这样超出自身常识......或者说,是与自身成长至今的生存经验完全相悖的理念,里克无可避免的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也不是他的疏忽。
毕竟,一直躲躲藏藏的他,只接触过休比与少年这两位拥有力量的强者,可偏偏休比之前一直都是台没有感情的机械,少年也因为某种原因直到最近才展露了自己的能力。
而没有获得这些信息的渠道,形成不了相应的认知,里克自然无法把这些因素考虑在内。
“的确,战神阿尔特修是这个世界毫无争议的【最强】,但战斗的胜负却不是单纯的强弱就能简单决定的,否则,众神又何必挑起这场已经持续了数万年的战争呢?”
这么说着,少年望向了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休比。
“休比,单只天翼种能否战胜龙精种?”
“...理论上...没有任何战胜的可能....因为,哪怕是最弱的龙精种...一枚鳞片所储存的精灵量都堪比一只天翼种所能使用的总和...在这样的情况下,单只天翼种根本无法突破龙精种的防御...而对方...却能用龙语魔法...轻易的湮灭天翼种的存在....”
“但...如果上百名天翼种组成战队...依靠数量庞大的术式抗住龙语魔法...再用不间断的空间转移充当‘掩体’的话...就能通过找到破绽并将力量集中在一点的方式击穿龙精种的防御....”
听到少年的问询,休比先是望了一眼身旁的里克,随后便点点头,以原本只是设定,现在却好像成‘真’了的怯懦声线叙述着。
“六年前...机凯种也曾与【焉龙】亚兰雷夫...以及所属的七头从龙展开交战...其中,机凯种一共出动了三千四百九十六台个体...也是运用了类似的手段...通过不断调整周围的物质与参数...最终以损失一千四百六十八台个体为代价...将【焉龙】与七头能够匹敌神灵的从龙彻底歼灭....”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休比脑袋一侧,那像是磁盘的部件发出的‘嗡嗡’声响。
而就在这时,想通了什么的里克忽然抬起了头。
“所以......你打算找人联手——森神凯纳特、锻造神欧肯因,你想和他们一起去挑战战神阿尔特修?”
按照少年的说法,既然阿尔特修是最强的个体,且会随着敌方个体的力量提升而无限叠加,永远处于【最强】的状态。
那么,只要让他保持目前这种力量没有提升的‘最弱’状态,然后联合依旧参战的所有上位神灵,像是集结在一起就能跨越种族的绝对差距猎杀龙精种的天翼种那样,共同讨伐最强的战神阿尔特修。
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有机会......
“老实说,我可没打算和这帮家伙一起去对抗战神阿尔特修。”
然而,对于这个令里克重新燃起几分期颐的提议,少年却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
要知道,虽然没有天翼种与龙精种那般堪称绝对的力量差距,但战神阿尔特修的力量依然远在那些所谓的上位神灵之上。
也就是说,即使联合在一起,他们也有很大的几率被战神直接杀死,陷入神髓失活的休眠状态。
“在这各种意义上都在终结【战争】,且最后的获胜者不出意外一定能获得【星杯】的战斗中——里克啊,你真的能指望这些为了一己私欲就肆意挑起战争的混蛋们能够像天翼种、机凯种、甚至人类那样万众一心的对抗战神,而不是各怀鬼胎耍小心思吗?”
不等里克做出回应,少年继续开口。
“所以,我不仅不能与他们联合,还要在与战神对决之前,做好确保他们不会背后捅刀子的准备。”
“可是......”
“不用担心,里克。”
望着焦急的想要反驳的年轻人,少年一脸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那句话,既然我在考虑到这些隐患的情况下依然坚持对上那【最强】的战神阿尔特修,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至于你们的任务,就是安安稳稳的待在聚落内,然后尽情期待即将到来的新世界就可以了。”
里克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诫着,要他相信这位如同奇迹般降临于此的存在。
就像黑夜中的火焰会吸引迷途的旅人那样,里克在这一刻遵循了自己的本能,毫无缘由的对少年付诸了最大的信任。
“真是拿你没办法......”
像是对少年的行为非常无奈似的,里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万事就拜托你了,塞琉斯,不过,无论如何,请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优先。”
“放心吧,里克。”
少年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那么......”
做好了决定,里克的精神猛然一震,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兽人种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是啊,已经全部登上了前往西方群岛的船只。”
少年点头,还顺便解释了一下。
“虽说死亡风暴来的时候出了点小麻烦,但终究还是有惊无险的避了过去,剩下的就是聚落的人们了......”
神明之间的战争即将爆发,即使少年有心要控制交战范围,但面对各种意义上都属于强敌的阿尔特修——在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让聚落中的人们躲在安全的范围内才行。
“放心,我和休比这段时间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聚落,虽然稍微有些凌乱,但只要迁过去就能直接居住......”
第四十章
我是来谈条件的
“......汝之睿智,于种之贡献,于吾之忠义,实乃难得之至,如汝此等艳花之诞生,正是大战终结、将愚劣之神尽数剿灭,并助吾登顶唯一之神宝座的吉兆......”
在森精种的首都梅尔里伦,森神凯纳斯的神殿之中。
身材娇小,即使考虑到森精种长寿的特性也依然显得十分稚气。
披着明明风格极其暴露,却因不合尺寸而将他紧紧包裹的花冠卿法衣,象征着功勋的肩带也因他此时的姿态而直直的耷拉在了地上。
那看起来就只是位年幼少女的存在,此刻正态度恭敬的......至少表面上态度恭敬的单膝下跪,接受着自身造主的赞词。
并以铃铛般清脆的高音,对自身的造主做出包含礼仪的回复。
“......在下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所有的一切皆来自于您的恩赐......”
由于前任花冠卿辛克·尼尔巴连的败北与失踪,森精种这个种族似乎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
然而,一位如同彗星般闪现与世间的年轻八重术者——妮娜·克莱芙,则用自己的才华证明了这样的危机不过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凭着将现存魔法改造为【古典】的理论,以最年少的身份继承了【花冠卿】,这个森精种最高军事指挥的职务后,他便立即着手于军队的改革。
并在继承了前任‘遗产’的同时继续发展——可以说是掀起了一场浩大的变革。
到了现在,由于其庞大的影响力,森精种目前所保有的全部兵力,在实际上都完全处于他的支配之中。
而这一次受到森神凯纳斯的召见与嘉奖,则是因为辛克·尼尔巴连之前提出并着手开发,却又因其本人‘失踪’而被迫终止的‘虚花计划’,这个足以让森精种弑神的最终兵器终于在他手中得出了成果。
包括‘虚空第零加护’在内的五大‘灵坏术式’,将成为森精种主宰世界的最大王牌......
终于结束了觐见神明的仪式,妮娜·克莱芙回到了自己位于郊外的房子中。
然后,他立马关门上锁,并展开多重术式探测着屋子内的人气。
在仔细确认没有任何人偷听之后,他才放松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真是的......我已经到极限了啊,再这样下去我是真的会承受不住的好不好——!”
妮娜一开口就是这样的抱怨,同时还伸出手,一把便将挂着无数勋章而变得沉甸甸的法衣狠狠的摔在地板之上。
内心不被所有人理解的他大声的哭诉着,向住在这个家里的另一位人物。
“前辈~!我今天真的好害怕!要是凯纳斯冕下发现我只是个五重术者的话该怎么办?”
一边蹬着地板,一边急匆匆的到处寻找着前辈的身影,就这样,妮娜在自己家里四处转悠了起来。
“至少也请你和我稍微说说啊,那能够击杀神明的‘虚空第零加护’——虽然靠着前辈的指示书成功开发出来了,但要是中途有人询问我相关的术式理念该怎么办?我可是一点都搞不懂啊!”
在宽敞的有点多余的走廊里跑了一圈,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妮娜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实际上,今天的经历并不像妮娜口中所说的一帆风顺。
或者说,那像是发现了蜜糖一般蜂拥而来的崇拜者们所提出的问题每一个都被妮娜冷静且优雅的用“抱歉,这是无可奉告的机密”“事实上,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应付了过去。
靠着出色的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他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甚至还令自己的人气更加提高了不少。
但,既然是诉苦,那自然是怎么惨怎么来不是吗?
而且,他也的确被自家神明的视线吓得不轻就是了。
“前辈!!你到底在哪儿啊,请快点回答我啊,前辈——!”
忙活了好一阵,妮娜终于发现了一直在寻找的前辈身影,随即,那幼小的大脑顿时停止了思考。
他的前辈,那个过去被誉为至高无上与独一无二的天才,此时正在起居室的餐桌之上......
准确的说,她是趴在一片狼藉的餐桌上,舒舒服服的打着呼噜,还正对着门口露出光溜溜的屁......不!仔细看的话,对方正处于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暴露在外的全开状态。
即使在穿着暴露,衣服绝对不会遮住身体三成以上的森精种中,这样的姿态也是难以想象的‘高能’。
妮娜·克莱芙的前辈兼同居人,失踪的前任花冠卿辛克·尼尔巴连——明明是如此宽敞的屋子却连一个佣人都没有的‘秘密’便是如此。
“前辈——!即使我们是森精种,但也请你别踏出这身为文明种族的最后一条底线好不好?!!”
从窒息的宕机状态反应过来的妮娜,马上满脸通红的大叫了起来。
接着,他迅速跑回了之前的客厅,然后呼哧呼哧的快速折返,并将之前的法衣仔细的盖在前辈的身上。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精神与体力双双受到考验的他当场瘫软在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类似这样的事态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但今天却给了年幼的妮娜更大的震撼。
“我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这次又......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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