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企谷,邪神收容 第331章

作者:白袍安在

莱默的火光只能辐射周围一两米的位置,因而整体的视线非常昏暗,透过昏暗的视角,比企谷和莱默隐约看见前面的轮廓。

……不是空空如也的走廊!

在前面,在比企谷和莱默的前面的走廊上,正有什么东西,死寂地矗立在幽深的黑暗里!

“什么东西!”

低声厉喝和警告后,比企谷枪口指向前面的轮廓,小心挪动步伐。

向前小心地走了几步,比企谷终于看到正还清晰地留存着早在这片大地还没有成为沙漠时,就在这里生存和祭拜的种族的痕迹。

——一个原始的祭坛,台柱和壁龛全都保存完好,一应俱全,但很奇怪的是,全都不足常人身体的高度。

在这里,比企谷依然还是没有看到任何雕刻和壁画,可在祭坛周围却矗立着几块孤立的被人为雕刻成符号和象征的巨石。

这几块巨石分别立在祭坛的前后,堵在廊道上却又留出给人侧身前行的空间,也是让比企谷之前认为有“东西”的元凶。

……发现祭坛的同时,比企谷还发现,在周边本来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墙上,拐角过来之后也多了很多模糊不清的符号。

这些符号看不懂含义,比企谷和莱默都不认识。

祭坛,石柱,符文……这些以特别形式摆列的石柱和风格特别的祭坛以及墙上的古怪符文全都清清楚楚地提醒着比企谷,这里曾经举行过的可怕并令人难以理解的超自然仪式。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守护者真教应该确确实实和这座金字塔,和这座无名古城,甚至是这片黑暗的沙漠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了。

比企谷确认了这个问题,并正式可以认定,守护者真教的来头比协会想像的更大。

这些

侧身路过祭坛,比企谷和莱默继续向前走,墙上模糊不清的石头与符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凿开的墙壁里挤满了难以分辨的神秘神龛。

比企谷和莱默仔细检查过这些箱子是的神秘神龛,里面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如也……就好像,神秘神龛被供奉的东西长了腿自己跑掉了似的。

“……”没来由地,比企谷想到自己在梦里见过的密密麻麻的棺材似的东西,还有里面躺着的不可名状的怪物干尸。

这样的景象在比企谷的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却被比企谷久久难以忘怀,心里莫名有种惊悚的寒意。

检查没有结果,比企谷没多做停留,不仅如此,尽管心里好奇,比企谷检查的时候甚至没敢用手触碰。

第一不要好奇!比企谷依然牢记准则。

和莱默重新上路,继续前进。

“啪嗒、啪嗒……”脚步声继续回荡在空挡黑暗又冗长的通道里。

越向里面走,越感觉死寂和幽深,腐朽的味道越加浓厚的萦绕在鼻息,黑暗如影随形跟在背后,恐怖和惊悚的气氛越加浓厚。

……这一定是心理作用,比企谷心知肚明。

比企谷明白这会是一条很长的路,所以他明白,如果真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他,那么在通道中如此鲁莽地挣扎前行,将会是一件非常让人汗毛倒立的事情。

于是,在前进过程中,比企谷频繁的回头,走路完全不走直线,且三步两回头仔细感受周围的事物,以此方法来确认通道两侧的墙体和其上陈列的箱子依旧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向远处延伸。

随着前行,比企谷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而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几乎要走到麻木的时候,他看到了前方的走廊有微弱的光亮逐渐变强。然后突然间,比企谷发现没有被火光照耀到的墙面也被某种未知而隐秘的磷光照亮。

当比企谷机械性地继续跌撞着走进更亮的地方时,眼前霍然开朗。

在出口前是一处石台。

在石台的前面,又有一处断层,断层里是空旷而宽广的地下空间。

此时这空间被密密麻麻嵌在头顶墙壁散发白光的石头照亮,使比企谷看见,在地下空间里,正有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苍白石柱死寂林立,粗略看过去成千上万,巨大的石柱从地下一直延伸十几米到接近头顶墙壁的位置,遮挡住比企谷的视线。

在出口前的石台上,两个人匍匐在地,念念有词。

——一个胖子与一个瘦子。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出笼!死不瞑目!(5k)

胖子和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休闲的服装,而是一身肃穆华贵的宗教徒样式的金边黑色长袍。

他们匍匐在地,念念有词,神情肃穆,心态虔诚。

胖子,叫阿沙路克。

瘦子,叫亚里巴哈。

守护者真教的最后二人,于此祈祷,于此祭祀。

比企谷和莱默目睹到眼前的一幕。

“……”莱默眼睛瞪大,四处张望,到处打量,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却什么都没找到,脸上渐渐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带点疯狂。

带着这种疯狂与不可置信的偏执,莱默见到了位于石台前面的恐怖画面——

这个瞬间,无数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飞舞旋转,不可名状的古老痴语从虚空的深处悄然逼近,那些阿拉伯先知的词语和警告似乎从人们熟知的土地上飘浮着横穿了整个没有星空的沙漠,进入了这为人所知但无人敢涉足和探寻的无名之城。

……至于比企谷,他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愣在原地,如遭雷击,脸上带着浓厚的匪夷所思,眼前是浓郁到不能再浓郁的既视感。

“这、这、这……”

死寂到惊悚的平台上,眼前所见不似人间景象,比企谷在心底里不可思议高呼,大脑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在平台前面的断层里,到底是怎样的人间地狱,地下冤魂?

这里的墙面不像外面空空如也,反而密密麻麻承载许多壁画,蕴含太多怪诞的信息,像是异国华丽壮观的工艺品纪念堂。那些连续的组合壁画用无法描述的线条和颜色,以及天马行空又丰富生动的设计勾勒出了整幅画卷。

然而这些壁画里蕴含的信息因为实在怪诞而无法理解,因为太多而无法记忆,如果强行理解仔细思索,反而会让大脑有种刺痛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大脑的所有神经就会爆裂开来,整个人变成痴傻的精神病人。

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苍白石柱挤满广阔的地下空间,成千上万根石柱在其中寂死寂林立成为石林……然而这不是让人惊恐的地方。

在每一根苍白的石柱中间,全都镶嵌了样式统一的箱子……确切地说,是死寂的棺材。

因为这些箱子全部都是长方形,在各自的石柱中央被等距排列在同一水平高度上,尺寸与形状都是棺材的模样。

在一座金字塔里有棺材不是奇怪的事情,可像这样密密麻麻的摆放悬空的棺林,无论是方法还是样式都是比企谷闻所未闻的古怪惊悚。

每一件棺材无一例外都由奇怪的金色木头制成,前端镶嵌着精美的玻璃,抛光的木箱和外面的玻璃让比企谷和莱默都能隐约看见里面的东西。

可是,在那个古老的年代,真的有人能够制作这么精美的玻璃吗?那是一个怎样的史前文明。

比企谷的视力因为真物的存在比莱默好上不少,所以他看的更清楚些……可是他宁愿没有看见这些污秽而亵渎的奇形怪状的“鬼物”。

这些鬼物的模样映入比企谷的视线,它们是一些完全干化的尸体。观其模样,闻所未闻。即使在人类最怪诞混乱的梦中也不会出现。

……莱默也注意到这些怪物的模样,他为了看清这些恐怖狰狞却又矮小萎缩不似人形的干尸的具体模样,忍不住迈开几步,超前走去,逐渐看清干尸的具体模样。

“啪嗒、啪嗒、”脚步声在地上响起,莱默的动作虽然有声音,却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那边虔诚祈祷的两个鞋教徒心里只有祷告的内容,耳朵里听到的也是自己虔诚的颂音,理所当然地没有感应到这边。

比企谷眉毛一挑,莫名打了个寒战……应该是他的错觉,当莱默向前迈步的瞬间,他总感觉身边的环境发生某种程度的奇怪变化,就好像、好想空气变得更加沉重和阴冷了?

想要把这种怪诞畸形的东西描述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它们像是一类爬行动物,身体的轮廓与线条会让人想起鳄鱼,有时又像是海豹,但更多的是即使那些生物学家和古生物学家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样子。

它们大小如同一个瘦小的人类孩童,干巴巴又狰狞可怖,骨骼分明被皮肤包裹,前肢上明显长有精巧的脚掌,可它们的形状很奇怪,类似人类的手掌和手指。头部呈现出的样子完全违反了任何生物学乃至几何学的原则,不可名状不可形容不可言喻一定就是指这样扭曲的形体。

比企谷和莱默都试图用人间的动物来牵强附会形象的比喻,可无论是猫、犬、老鼠还是人类,都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拿来与之相比。

莱默自幼加入鞋教,作为药剂师见多识广,后来又走遍世界世界,见过的奇奇怪怪的诡秘生物和怪异比他见过的人都多;比企谷更是见过莱亚克也见过邪神,还见过八岐大蛇。

——可即便是这样,两个人也没有办法找到相应的东西来形容它们的模样。

因为它们完全不遵循物理规则的丑陋而干瘪的身躯毫无光泽可言,比企谷和莱默都从未见过有生物有它们这种比例异常巨大的凸起前额;它们脸上没有鼻子,头生犄角,还长着短吻鳄一般的下颚,这些特征使它们明显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物种。

莱默一开始还想用木乃伊来形容他见到的恐怖干尸,毕竟这里是金字塔,而金字塔总是与木乃伊挂钩,可他又很快觉得这样形容可能不太合适,因为它们的身上可没有缠绕什么绷带,就只是干巴巴毫无水分满是褶皱的丑陋干瘪尸体。

不过不打绷带的干尸可不是全果,它们大多被穿上了华美又价格不菲的纤维织物,并且戴满了黄金饰品、珠宝,还有未知的发光金属……他们形状的怪诞无稽让莱默和比企谷都不禁开始怀疑这些木乃伊的真实性,甚至假设它们是一种人造的圣像。

——然而这样的假设虽然能够让两人些许安心,可在心底里,谁也没有真正相信。

眼前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密密麻麻林立的苍白石柱中的无数干尸死寂又沉默,静悄悄却好像随时都会跳出来,让人不敢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压力让人窒息的恐惧朝比企谷排山倒海般淹没过来,在这些十几米高两三米粗、数量成千上万的苍白石柱海洋面前,石柱的阴影笼罩石台,渺小的比企谷仰望过去,无力的感觉会自然而来的油然而生。

比企谷很怀疑这些干尸的身份,他必须考虑这些是某种智慧生物、还是诡秘生物,亦或者只是一种消失在古老历史长河中的普通动物,就像恐龙那样。

他发现这些生物在天花板和四周墙壁上的那些构图疯狂的壁画中占据着重要位置,这证明这些狰狞可怖的动物在当时确实有某种超凡的地位和意义,不然当时的艺术家们没道理用这样无与伦比的技艺和虔诚到近乎疯狂的笔触将它们以及它们生存的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那里世界里,它们有着自己的城市以及符合它们身材体貌的服装。这让比企谷不禁想到,这些图画中内容的寓意,也许反映着它们这个种族发展的历程。

那比企谷是否可以这么想,这种生物对于无名之城中的人来说,会不会,就像狼之于罗马人,又或者是某种野兽的图腾之于印第安人的意义呢?他们也有真的只是类似恐龙的某种生物,只是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不被现在的人们所知道。

这些奇怪的动物被当时建造这座城市的人们所信仰和崇拜,最后为了表达自己的信仰,索性这爬行动物大量捕杀做成标本,以供永久的膜拜与瞻仰……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也许有些可笑,可这似乎不是人类做不出来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猜测,比企谷打算继续观看头顶破败的天花板上的壁画,也许他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即使观看它们有失控的风险。

不过无论怎么说,之前的猜测都不得不被推翻……这里,大概不是什么所谓的宝藏地点。

相比之下这里好像更像是某种黑暗祭祀的地点,亦或是某种带有纪念意义的陵寝,总之,好像没有哪个地方是摆放宝藏的地方……

只有靠近断层的地方,有个半人高的黑色石台上,石台上有石头雕刻出的书本的模样,和石台连成一体。

可这本书看着也不像是能用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和石台一块雕刻出来的装饰性建筑物,最多可能对仪式有诡秘象征意义上的帮助,看着不是什么诡秘物品。

……总之,如果这样的地方就是守护者真教的最后底牌,那比企谷就有点摸不清楚,他们起死回生的拿手好戏到底是怎么进行的了。

……看壁画吧,看壁画。比企谷心里想。

可比企谷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另一边就已经出现了天大的变化。

“咔嚓——咔嚓——咔嚓——”隐隐约约的玻璃破碎声在幽闭的空间里响起,显得非常突兀,这点声响被比企谷敏锐听见。

“!#¥!#¥##!~#@!¥%……#……”阿沙路克和亚里巴哈一直伏地虔诚念诵的语音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

……这种莫名的语言带着粘稠的鼻腔音和口腔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似的低沉念诵,被不知名也不知来源的力量忽然加持,回响在永恒荒芜的幽闭空间中,其声音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声音越来越响,比企谷意识到这里发生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变化。

而阿沙路克和亚里巴哈却似乎对这种变化早有准备,不仅没有惊慌,甚至不慌不忙地念诵的更大声更虔诚了。

“咔嚓——咔嚓——咔嚓——”比企谷终于顺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找到声音的源头,视线投放过去的时候,比企谷脸色大变。

距离平台比较近的地方,有一个金色箱子的玻璃罩很突兀地层层破碎,最后一声脆响,轰然碎裂一半,玻璃碎片漱漱而下。

“啪”地一声,一双干巴巴满是褶皱的黄色手掌从棺材里蓦然探出,一把按在下半片玻璃上面!

竖着躺在里面的狰狞可怖又悄无声息的瘦小的黄色干尸,睁开通红而狭长的眼睛!

它活了!!!

比企谷头皮发麻,怪物眼里的淡漠与疯狂被他看见,它身上古老的气质携带一阵凉气与莫名的恐慌汹涌袭来,包围比企谷让他几乎窒息。

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的余光却瞥见,在这个怪物正要爬出的棺材旁边,竟然还有几个类似的玻璃破碎的棺材,里面都空空如也!!!

这几个棺材所在的灰白石柱互相靠近,不算眼前这个还有七个空棺!

这个数字,和比企谷之前见过的历代黑袍人的画像数目完全吻合!

“!#¥!#¥##!~#@!¥%……#……”阿沙路克和亚里巴哈停下吟唱,抬起头,平淡的目光看见正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身穿黄金饰品和丝质衣物的干尸怪物。

面对这个意料之中、或者直接说就是他们唤醒的怪物,他们两个的眼里却没有多少欣喜的目光,有的只是平静,面对死亡的平静。

胖子阿沙路克:就到这了吧。

瘦子亚里巴哈:来生再见了,胖子。

胖子阿沙路克裂开嘴笑笑:希望来生的我,成为被协会探员保护着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正常人。、

……

“咔嚓——咔嚓——咔嚓——”

玻璃的破碎还没有停下,

这次的声音被两个鞋教徒注意到了,阿沙路克和亚里巴哈眉毛不约而同慢慢皱起,转头面面相觑。

越来越多的红光在幽闭的空间里出现,密密麻麻的石林中,棺材里的怪物门纷纷睁开他们通红而狭长的眼睛。

一双、两双、十双、一百双……越来越多通红而狭长的眼睛在断层里出现。

一群在快速移动着的、宛如噩梦般的恶魔,它们因憎恨扭曲着,样子诡异至极,从场面的棺木里苏生。

“怎么会……”阿沙路克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慌张,

“我们应该是完全按照仪式要求的做的,怎么会苏醒这么多守护者?”

亚里巴哈的脸色也变了,他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出现微不可查的发颤,“胖子,守护者的眼睛,会是红色的吗?”

“不……”阿沙路克刚想说不是,就看见怪物们一双双通红而狭长的双眼,傻了眼,“这、和记载的不一样。”

“沙沙沙、沙沙沙……”这是锋利的指甲摩擦在灰白石柱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这样的声音铺天盖地充斥在整个幽闭的空间里。

它们来了,手足并用爬出古老的金棺,嘴里带着没有实际意义的沙哑的嘶嚎。

置身于这个地底墓穴中,处于这个在人类已经被黎明照亮的世界之下的、被死寂充斥了无尽岁月的古代遗迹中,亚里巴哈和阿沙路克听见魔鬼用奇怪的语调在诅咒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