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企谷,邪神收容 第421章

作者:白袍安在

比企谷对权势加身那一瞬间的虚荣感觉得非常舒服,可这不代表他喜欢权势……因为他不喜欢权势背后象征的麻烦,尤其是在权力和义务必定等同,甚至义务与凶险的程度市场大于享有权力的协会。

发扬师门的责任倒也还好,只要他努力工作、奋发收容就好,可是要他背负亚洲多少亿人口的重量?他觉得他背不起,也不想背。

老实说,在协会的这些日子里,一路走来,就从来没想过以后要成为协会怎么样的人,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觉得协会生活朝不保夕,今天还活着明天说不准就死了,珍惜现在就好。

他想的关于未来的想法,更多的反而是在惦记那笔大概不少的抚恤金,

……就,挺没出息的。

可比企谷一直都是这样,即使发生改变,本质淡然的内核依然不会变。

他可以为了拯救世界而不惜此身,可就是因为他拯救过不止一次世界,才知道那种背负世界的压力有多可怕……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再次挺身而出直面不可名状的灾难拯救世界,可你要是让他一直背负这种期望和压力,坐在火山口上办事?

……那还是算了吧。

于是,比企谷下意识就想开口说别了吧,师兄你还身强力壮,正是当打之年的时候怎么就认了输?你不是要成为师父那样的人吗?那就要以成为亚洲协会支部长为己任啊,把那些厚望寄托在你才入行一个来月的师弟身上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亚洲协会支部又不是咱们家开的,支部长要公平竞选,指不定什么时候哪里就有探员成为第六阶段的圣人,接连立下大功之后成为亚洲协会的支部长呢?

至于我?我当然也会努力成长,争取早日成为师兄你的左膀右臂,要是有什么任务都可以来找你师弟,说不定还能拯救几次世界,可是那个最高的位置我是真的做不来……

可比企谷刚张开嘴巴,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十三号在看他,目光灼灼,炙热的光和闪耀的期盼让比企谷几乎没办法直视。

“……”他忍不住挪开了视线,低声地说:“……我会努力的。”

十三号满意的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对比企谷说:“萨卡斯基一脉的以后,还需要你多多费心了……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我们师兄弟一起努力。”

比企谷点点头,心里想着很多东西。

……之后再慢慢改变师兄十三号的想法吧,不急于一时。

再说了,就冲他身上背负的那个命运标记,他和师兄十三号还不一定谁活的命长呢。

师兄说的最后一句话,比企谷听他那个语气总觉得似乎还有些深意,好像还指代了一些东西,不过他没想明白,打算以后有机会再问问看。

……

这天下午,园生町,霞之丘在家里看电视。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地津津有味。丝毫不知道协会里面发生的事情,更对在比企谷去协会之前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

霞之丘一开始没听见,因为敲门的声音不大,直到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来,霞之丘才去转过头来,眉毛挑起,眼睛绽放微光,嘴角不自觉惊喜地勾起。

——她猜是比企谷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比企谷会来,也不知道比企谷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可她自知平常没有谁会来敲她的家门,能来的也就只有比企谷了。

她从沙发上倏地轻灵站起来舒展修长的身体,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带着希冀的目光开门。

“……”

可门外却不是比企谷,只是个女孩。

——小女孩。

耀眼的金毛在霞之丘紫黑色的眼睛里闪过倒影。

"英梨梨,你来干什么?”霞之丘的眉头渐渐拧起来,她抬眼敲了敲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视线转回到英梨梨的身上。

“……那个,”

英梨梨低着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踢石子,两只马尾摇啊摇晃呀晃。

“那个,”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哪个?”霞之丘看了眼地上的石子,声音忍不住跟着英梨梨低下来,心里想着英梨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英梨梨支支吾吾半天,总算张开嘴巴说话:"那个,你知道比企谷八幡的家在哪吗?"

“什么?!”霞之丘的声调剧烈抬升了八个度又八个阶,那嗓门和直冲云霄的穿透力度几乎可以参加日本达人秀或者日本好声音。

她看向英梨梨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危险:好啊,原来你也惦记我碗里的肉?欺负老实人是吧?

英梨梨也被霞之丘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向后跳了一步,目光不解且困惑地看向霞之丘:“怎、怎么了?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霞之丘不知道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拿出来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些。

“不,没什么.”她迅速调整心情,以尽可能不动声色的表情和态度面对英梨梨,慢慢地、温和地对英梨梨答非所问:

“你找他家做什么?”

英梨梨先是狐疑且不安地看了一眼霞之丘,又皱着眉头摆摆手道:

"哎呀,你只管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就好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

英梨梨还补充道:——我记得你不是和比企谷八幡挺熟悉的来着。”

【你转个头就看见了】……霞之丘心里吐槽,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震惊极了,

“我知道是知道,可你要是不告诉我你找他的目的,我就不告诉你他家住哪。”

——她必须得摸清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别是要给她整出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出来。

“能有什么东西?就是作为老朋友找他聊聊天,说说话……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英梨梨稍微鼓起脸颊,“你得帮我!”

——她可不会说是她想见比企谷了,更不会和霞之丘说她很气愤那天晚上之后比企谷没找过他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霞之丘到底是怎么和比企谷有所交集的,可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坏事……因为她和霞之丘的关系就像欢喜冤家,虽然平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实际上关系很不错。

霞之丘觉得好笑,甚至心里认为十分荒谬,“他是你什么人啊?我以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他?”

“这,这你让我怎么说呢?”

英梨梨抬手挠挠头,金黄色的双马尾晃来晃去,身上的校服证明她才刚放学。

“如果非要简单的概括,大概就是任何成熟的感情都需要付出时间去等待它的果实。可过去的我却好像一直欠缺耐心,当我意识到我还要用好久的时间去等一个渐行渐远的人的时候,我觉得我等不来,就走了。"

英梨梨无奈地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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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几年的远行之后,我又想回头找那个人了……我也是这才知道,原来人真的会反反复复喜欢上同一个人啊。”

“……”霞之丘眨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心里倍感不可思议。

——这是英梨梨?这是那个她了解的死傲娇英梨梨?

——英梨梨!你在说什么啊英梨梨!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英梨梨怎么可能堂堂正正地在嘴巴里说出来“喜欢”的字眼?!

“……”几秒之后,当霞之丘震惊地发现英梨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时,她终于意识过来肃然起敬,眼神越来越凝重。

他意识到英梨梨是认真的……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那种。

身份确认,对方已经亲口承认是情敌。

确认过眼神,是新的敌人加入战场。

于是她对英梨梨认真地说:“你愿意进屋细说吗?我想知道你的故事,这样也好决定要不要给你地址……毕竟你是知道的,无论我们的关系有多好。泄露别人家的地址都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她的表情格外严肃,"我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兵书上说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探取情报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我看看时间。”英梨梨拿手机手来,划开屏幕看时间,“也行吧。”

……

……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英梨梨讲完了他和比企谷当年的故事,从霞之丘那里得到了比企谷的住址。

……当她知道比企谷的家就在同一条街上的时候,英梨梨的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可同时她也在心底里隐隐松了口气。

是邻居的话,她差不多就知道比企谷和霞之丘是怎么相熟的了……这么一想就放心多了,只要不是霞之丘也喜欢比企谷就好了。

临走的时候,英梨梨站在玄关的门前,拳头轻轻握紧。

“诗羽,我啊,始终相信有一个地方,那里春暖花开,有甜而美好、世间独一的东西,只有命中注定的人才能获得,只有足够幸运又足够努力的人才能抵达。”

她微微仰头,

“我要对自己说,对你说,也对这个世界说,我要走到那个地方去……是的,总有一天,我会抵达。”

最后她又看了眼霞之丘,转身潇潇洒洒地离开,径直向比企谷家走去。

霞之丘大概明白这里的所谓“地方”是个什么概念,因为她也想去那个地方,想在那个理想国里翻开名为幸福与恋爱的页码。

“……呸!”

霞之丘站在门口看英梨梨远去背影,心里鄙夷不已。

——都已经退市的垃圾还想重新上市?区区败犬到底在得意些什么啊?

……不过,今天就给你一次机会了。

……

太阳快要落山,晚霞伴着夕阳漫上天空。

英梨梨站在一家门前,眯着眼睛,精神恍惚。

有时候,不知道表达感情的人,只能走很长很长的路。

原来人们真的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够明白,自己会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结果,兜兜转转,英梨梨再次回到最初的原点。

“……”抬起手,英梨梨深吸口气,手终于按下,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

从协会办完事都回来了的比企谷正准备兄妹俩人的晚餐,听见铃声,他放下手里的菜刀,脱掉围裙,走去玄关处开门。

门开了。门外娇俏金发双马尾少女紧张忐忑地恭候多时。

开门低头的刹那,比企谷愣在原地,惊讶的疑问脱口偶尔出:“英梨梨?!你怎么来了?”

第二百三十章 踩影子,英梨梨是小尾巴

比企谷想过开门以后,门外站着的可能是舅舅,可能是雪乃,也可能会是霞之丘诗羽……可他万万想不到开门后见到的会是英梨梨。

因为这是个他从来不曾设想的选项……英梨梨怎么可能来他家呢?

如果说过去的英梨梨和比企谷青梅竹马,和比企谷当时的外婆家更是直接就是邻居,两家亲密无间,来回去家里串门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可那是过去,是早就已经不复存在的事情了。

比企谷的舅舅破产,外婆家在市区的豪华房产卖出去抵债;

英梨梨和比企谷闹翻,比企谷的身后再也没有那个金发双马尾晃呀晃的小尾巴;

英梨梨的身侧也再没有那个总是微笑着看着她胡闹的竹马。

时间啊,像是流水;人心呀,说变就变。

可要是说遗憾或难过,错过或失落……这些坏的情绪倒也没有 ,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只是想起来的时候没办法故作洒脱,有点淡淡的怅惘和遥远的感觉。

所以比企谷才非常惊讶而且丝毫不讲究主人待客礼数地说:“英梨梨?你怎么来了?”

——尤其是听比企谷说话的语气,分明是那种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情,你不该来的的意思。

可英梨梨只是有点不爽地咬了咬牙,却没发作。

“我怎么不能来?”她挺起胸脯,直勾勾地盯着比企谷的眼睛看,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重新认识,重新做朋友吗?”

“可是在那之后,我等了好久,都没有再等来联系……好吧,不一定非要是我停在原地等,本小姐去找你也行啊,可你既没给我留下联系方式,也不告诉我你家住哪。”

比企谷眨眨眼睛,迷茫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要重新认识、重新做朋友的?我怎么不记得?”

——他明明记得那个晚上,当英梨梨说要重新做朋友的时候,他回答的是:“不必了”和“你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不再需要我了。”

他临走的时候还专门交代了英梨梨:

“还是那句话,忘记之前的事,包括遇到我在内。”

“……以后好好生活,平安喜乐,别什么都强。”

他已经解开了和英梨梨的心结,可是解开心结不代表就可以重拾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