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企谷,邪神收容 第92章

作者:白袍安在

他们自从加入协会以后,就没有怕死的想法了。

可是有人比他们更快。

如火的持刀萝莉,温婉的双枪少女,拿伞的冰冷女孩。

三人匆匆的身影让探员们甚至看不清她们的面容,只看见穿着风衣的银灰身影一闪而逝,跃进地洞。

“这是……谁都能领先我了?”

抱着这种想法,探员们不再迟疑,纷纷飞身而起,像是下饺子一样,哗啦啦、一个个,落到地洞里面,一路飞下。

那争先恐后的模样,像是要去追赶什么好处似的。

其实是追赶死亡。

……

比企谷顺着这滑滑梯似的地洞抵达出口,一出来就滑到满是黄土的地面。

“呼!!”

破风声响起,还没滑出洞口时比企谷就用匕首试探性的一划——

没有意想中的埋伏,也没有一出来就看见有马和人大战,什么异常都没有,

比企谷这才把一直握于胸前的匕首放回左边身侧,手枪也在右手里转了一圈后轻轻举起。

可他仍旧保持警惕的看向四周,到处明亮的灯光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浩大而建筑有序的地下基地映入比企谷的视线。

许多风格高度统一的呆板建筑矗立在地下几百米的空间,它们看起来简易却很坚固的模样,还带着时间流逝的历史味道。

比企谷皱起眉头,他很难想象,就在千叶,被搜查过不知多少次后的千叶,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基地!

以及,还有一个问题,这些建筑为什么安静的如此可怕?明明是喰种们的据点基地,却空空荡荡,气氛沉寂的诡异、安静的吓人。

不祥的预感爬上比企谷的心头。

“喰种不是怪异,不会引起手表的反应;而且他们之前的身份合理合法,偶尔有几个人搬迁流动什么的,协会也不会多管,这让他们的筹划便利了太多。”

顺着声音看去,比企谷看到有马就站在出口前的不远处,身形笔挺的背对比企谷,他似乎知道比企谷在想些什么,轻轻开口出声。

“瞧瞧这些建筑的模样就知道了,这些据点修筑了已经不知道多久,也就是说,没人知道喰种到底为了今天的反叛筹划了多长时间。准备了多少东西。”

比企谷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些安静到堪称诡异的建筑,轻轻走到有马身边。

“这里不应该这么安静,我怀疑有埋伏。”

“没有埋伏,都跑了。”

比企谷这才注意到有马一直皱着眉头的模样,

“我们来晚了。”

比企谷脸色一变,

“……什么?”

还没等比企谷细问,身后的动静让他转头去看。

大太刀、双枪、黑伞,三人映入比企谷的视线。

尾随三人其后的是一个接一个接连不停走出来的探员们。

“你们也跟过来了?”

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担心归担心,他也知道,自己支部的探员也是探员,没有不听征召前来的理由,也没有不来探索危险的特权。

转回头去,比企谷又看向有马贵将,深吸一口气,状似恭敬的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有马的眼神冰冷中带着煞气,脸色显得不太好看,

由他亲自带队组织突击却扑了空,这对他是莫大的耻辱和挑衅。

“也许,有内鬼。”

……

第六十章 人面向日葵与为他复仇(二更)

“内鬼……”

比企谷挠挠头:

“有没有内鬼,还要调查一下现场再说吧。”

不是质疑有马贵将,他只是下意识的有些抗拒怀疑探员。

他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也总是以批判的眼光去审视世界,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喰种的撤离有点及时,可能有内鬼,可他还是想先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再说。

毕竟,感同身受的来说,探员们为这个对他们并不算多好的世界献上了几乎一切,却还要被人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质疑,

这种仿佛被背叛的滋味委实不算好受,这种过河拆桥,吃着人家的还要怀疑人家给你饭里下毒的操作也属实算不上良心。

“嗯,去搜查。”

有马调动起身后的探员们,大家紧张而迅速有序的向各处建筑跑去。

走在半路上时,比企谷没来由的想到那句话:

““小心身边人。”

“不要和不可抗衡的人独处!”

比企谷悚然一惊,身边人的含义,是否就是内鬼呢?

想到此处,即使不愿相信,比企谷也不得不怀抱起百分之二百的警惕。

抱着这份警惕,比企谷朝着这些地下死寂的建筑群大步迈进。

建筑群死气沉沉,是探员们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寂静,不知道是不是比企谷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这些建筑宛如张开狰狞巨口的怪物,将要吞吃自投罗网的探员们。

……

各处的建筑充满死寂的味道,走进一些建筑的屋里,凌乱的摆放和桌上许多散乱的纸张证明那些人走的一定非常匆忙。

这些建筑里面,各式各样的或黑色或红木的柜子和家具摆放的挤满视线,死寂的气氛让人不由得提心吊胆

——也许在这些被柜子和家具遮掩的视线死角处,正藏着伺机而动、眼冒红光的狰狞怪物。

比企谷从一进门开始就开启了真物,面对未知的坏境,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他眼观六路,右手持枪屈肘,枪口瞄向左边;左手倒持刀屈肘在右手之上,刀刃指向右面。一步步缓慢推进,以不快但是稳定的速度搜查这一栋又一栋建筑。

比企谷的能力毕竟摆在那里,即使小心稳定的推进,比企谷搜查建筑的速度也是探员里最快的,在别人连一栋建筑都没搜查完的时候,他已经检查过三个建筑,均没有发现异常。

又走进一栋墙体漆黑的建筑。比企谷依旧耐心而谨慎的开始新一轮搜查。

首先是一步步走进,从门口深入房间,没有遇到异常。

粗略瞄了眼办公桌上文件的内容,基本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比企谷看了看就不再去看,之后自然会有专人把这些文件带走分析。

红木家具上没有看到什么毛发,即使拿开坐垫翻遍了整个沙发也是如此。

这在比企谷的预料之中,无论那些人走的多着急,都不会留下这种可以施咒的关键道具——尤其是面对能人异士层出不穷的协会。

黑色的铁柜中也没什么关键的东西遗留,倒是许多无关紧要的小物件凌乱的倒在柜子里。

……关键性的东西一个不留,不关键的东西来不及处理,现场凌乱……这说明他们确实走的匆忙,但走的时间和探员突击的时间没有那么接近,以至于还能有时间处理部分东西。

比企谷得出初步的判断。

路过一幅画时,比企谷瞥了一眼,好像是梵高的向日葵,他在美术课上见过类似的画,但应该是不是真迹。

比企谷又蹲下来看向脚边的保险箱,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将铁丝探进去开锁。

“咔嚓、咔嚓、啪嗒!”

比企谷鼓弄着锁孔,整个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静的瘆人。

“……”

在比企谷的背后,那副挂在墙上的向日葵好像动了一下,但随即停滞不动。

过了一秒钟,向日葵开始悄无声息的运动。那画中的向日葵竟变得仿佛人面,朝着比企谷蹲下忙碌、毫无所觉的背影,露出人性化而无声无息的狰狞笑容。

它先是在画里摇晃,而后竟延伸了翠绿色的带刺花茎,长长的探出头来,就连花茎旁生长的叶子都在空中颤颤巍巍的扭曲蠕动。

那向日葵的花盘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葵花籽组合成人脸模样,从中咧开恐怖大嘴,露出里面森然的獠牙。

“啪嗒、啪嗒、啪嗒!”

葵花籽漱漱的掉在地上,向日葵的嘴巴张大,以食人花捕猎的姿态与迅捷猛地探头,森然的獠牙于电光火石间跨越距离咬向比企谷的脑袋!

就像它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把人的脑袋干脆利落而血淋淋的咬下来,那是它最拿手的工作。

“呼——”

千钧一发之际,比企谷头也没回,倒持附魔匕首反手一刺,在空中划过半圆形弧线,伴随凌厉的破风声,精准而分毫不差的刺在向日葵的花盘上!

“刺啦!”

阵阵青烟冲天而起,匕首钉在向日葵的人面,从画中爬出的食人向日葵痛苦的嘶嚎,探出的花茎状若疯狂的扭曲蠕动,其恐怖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比企谷这才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恐怖人面向日葵。

他抬起M1911,黑洞洞的枪口几乎要塞进向日葵的嘴里。

“我讨厌这么近的大喊大叫。”

“砰!”

枪响轰鸣,火药和灵子的爆发,一枪就轰爆了向日葵的嘴巴,向日葵的花盘被打的猛地后仰,借着这股冲劲才算是摆脱了死死钉在上面的附魔匕首。

“砰砰砰!”

三枪又响,无情的附魔子弹在向日葵的花盘炸开,将它轰烂。

比企谷趁机向前迈进一步,顺势抬起左手,匕首划过半空,割断了向日葵的花茎。

“噗嗤”的响声之后,花茎整齐的断口飞溅绿色的汁液,比企谷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躲开这些汁液,右手同时举起M1911,朝向那副画。

“砰!砰!砰!”

又是三枪,将墙上挂的画打的稀巴烂。

刚好一个弹匣的储弹量,比企谷以从容不迫又行云流水的动作处理了一次小小的危机。

干净利落的换了弹匣,比企谷上膛后把持枪的手放回身侧。

“是诡秘物品啊。”比企谷叹了口气,“拿来看家确实不错。”

可惜对于开了真物、直觉无限加强的他来说,很少能有东西能在抱有恶意的情况下偷袭他……如果换个探员,说不准就真的中招了。

于是,比企谷环绕四周,皱起眉头,墨镜后的眼神变得警惕。

他拿起随身的小小对讲机,呼叫全体频道。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这些建筑里有危险,尤其注意诡秘物品伤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对讲机有人回应。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请格外注意保险柜,我遇到了一个保险柜,里面藏着……啊!”

一声惨叫后,伴随着巨大的碰撞声和撕咬与咀嚼声,对讲机那边失去了联系。

比企谷拿着对讲机,沉默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所有的探员们都从对讲机里清晰地听到怪物咀嚼与撕咬血肉的声音,全员都陷入沉默。

三秒之后,“刺啦——刺啦——”

对讲机那边陷入忙音。

一秒之后,对讲机又响了。

“我是有马贵将,各探员请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尽快撤出各自建筑,就近找到同伴,两人或三人一组后再重新进入进行建筑搜查。”

比企谷听得出有马冰冷的语气下藏着杀气和愤怒,显然,这位有马探员怕是动了真火,要来真格的了。

对讲机再次刺啦一声响,有马最后补充了一句。

“以及,我这就前往事发地点,为他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