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梦发大财
亦如当年分别是她对符华做的那样,只不过士兵们没有羽渡尘,也没有神音,更不是融合战士。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不会再对德尔塔产生什么威胁。
这一刻,她重新转头,俯视着还在演戏的律者,玲的面容都因为恐惧而有些变形,只是,看着这样的景象,德尔塔反而皱起了眉头。
她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以来情绪因子的习惯,宛如视力之于普通人一样,对情绪因子捕捉到的情报,德尔塔有着极高的信赖。
只是这过分真实的表现却让德尔塔此刻产生了怀疑,不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玲的恐惧都是极度逼真的,完全没有半点演的成分。
情绪因子的反馈也告诉她,面前也确实有一个人因为极度恐惧而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但正因为如此才不正常,侵蚀会恐惧成这样吗?德尔塔扪心自问就算是在前文明,真正给予侵蚀致命一击的也不是她,没道理侵蚀会怕成这样。
德尔塔带着狐疑的目光慢慢的拿起刀......然后眼神一狠,急速的落下。
噌——
玲浑身一哆嗦,缩着脖子闭上了眼睛。
一缕发丝从刀刃与发絮间飘落,但睡美人之梦的冷锋终究还是没有切开玲的脑袋。
“你......”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侵蚀律者吗?
德尔塔从内心里生出了这样的疑问,她意识到,侵蚀的力量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弱,一个律者,哪怕是被封印了数万年的时光也依然有着需要忌惮的力量。
说到底,德尔塔对侵蚀之律者算是不够了解的那一类型,当初的那次战斗虽然给人类造成了毁灭性的损失,可从爆发到结束也不到一个小时。
她并未来得及具体的去研究和分析侵蚀律者的力量,战斗就结束了,而在随后梅比乌斯和Mei对侵蚀律者的后续实验德尔塔一点也没跟进。
可以说,此时的华对侵蚀律者的了解都要比德尔塔强,毕竟她可是被梅比乌斯博士带着侵蚀盒子一起【反复研究】过的。
而就在此时,她发现空间,或者说幻象本身产生了松动。
律者的力量在减弱。
意识到这件事后,德尔塔动用了神音的力量,层级急剧拔高,施展出了神蕴,以神音为纽带,以精神为剑尖强行切断了律者对自己的影响。
嗡!!!
德尔塔皱着眉捂着自己的脑袋,缓了几秒钟后,摇摇头看向周围。
在自己的正前方,原本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无辜小女孩正跪在自己的身前,流着眼泪紧闭双眼,等待着什么极端恐惧的事物。
而就在她的头顶,睡美人之梦的锋刃稳稳的停在小女孩的头顶,如果德尔塔没有产生疑惑而是劈了下去,那她将亲手杀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究竟是什么时候?
德尔塔完全没有发现盒子被调换的那个瞬间,她收回刀刃。
地下室,颜料泼洒,像是耍脾气孩子的任性涂鸦,而地板上则躺着七零八落的士兵和女武神。
“盒子呢?”
她低头巡视,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肯定是跑了。
德尔塔开始寻找卡莲的身影,而就在地面的另一侧,卡莲标志性白发正无力的散落在地面。
她昏过去了,面容痛苦,大腿上,胳膊上还残存着黑渊留下的崩坏能,它们化作黑烟一点点带走卡莲的生机。
而在卡莲的身旁,奥托以保护卡莲的姿势和她倒在同一侧,手上黑渊侵蚀的黑烟依然在灼烧。
“黑渊...是那个女武神吗?”
德尔塔看向了通往地下室出口的通道,在那里,丝丝血迹正绵延着通往外界,盒子和那个拿着黑渊的女武神一起消失了,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侵蚀律者不止是跑了,可能还多了一个女武神的躯体。
“黎开,黎开你在吗?”
德尔塔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
【我在。】
“刚刚我们彼此失联了......”
【那毕竟是一个律者,而且我在精神和思维上的能力积累并不多,它相较于我有不对称优势。】
“抱歉...我没能阻止律者逃跑。”德尔塔抿着嘴,说道,“现在它很可能有了一副躯体。”
【没那么快,我和虚空万藏联合对它以及埃莉诺做了一点手脚,所以,还有时间。】
“虚空万藏...你是说普罗米修斯?她也在吗?”德尔塔立马就想到了那个形象上酷似布朗尼的人工智能。
【是的,它在,只不过数万年的时光,你再见到它可能会有点陌生了...这不是重点。】
“只要追回盒子的话,就还来得及!”德尔塔说道,同时担忧的看了一眼这一地昏死过去的人,“他们...都没事吧?”
【普通士兵以及个别被绑来的少女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女武神部队和奥托卡莲等人并无大碍。】
德尔塔叹气。
【走吧,天命的部队很快就要来了,我们留在这里不合适。】
【况且...追踪律者的下落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
德尔塔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卡莲,神情复杂。
她和布朗尼才想着以为能和卡莲共同享受一段不错的伙伴时光,没想到这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今日所见所闻,以卡莲的性子,恐怕以后都不能再那么轻松了吧。
第二十章 监狱中的谈话
那这些还活着的少女该怎么办?
德尔塔犹豫的想着,看了看刚刚直面了自己刀刃,现在已经昏过去了的女孩。
【带走吧,将她们送回去。】
德尔塔嘴角一勾,趁着天命部队还没来,赶紧将还活着的实验体少女全都弄到地下室外面。
而与此同时,在德尔塔没注意到的地方,整个地下室包括维克托宅邸的地区已经悄无声息的被替换成了里世界,连人都被整个的来了一个大调包。
虽然这些里世界的人都是黎开模拟的数据,但并不代表着就是虚假的,黎开的世界泡与所谓的完全沉浸虚拟现实最大的差别就是,他创造的东西皆俱实体。
尽管没有灵魂,情绪是模拟的,可他们真的有躯体,有基因,一样可以传宗接代,一旦他们与主世界的人发生交互,其后代在平行世界的背景之下一样具有真实的灵魂。
这样一来,就算整个城市里的人都被黎开调包了,只要一两百年之内没有人发现问题,那真相就将永远埋藏在历史当中。
因为当最后一个黎开模拟的人物正常死亡后,剩下的都会是真实的人,到时候,柯洛斯腾将和主世界再无差别。
值得一提的是,针对天命三大家族,黎开倒是一个没动,替换的都是与原时空各部分命运关联性不大的普通民众和贵族。
卡斯兰娜、沙尼亚特、阿波卡利斯,这三个家族是奥托以后计划的关键点,尤其是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
齐格飞,塞西莉亚,包括他们的孩子琪亚娜的出生,这些都是绝对关键的节点,黎开不希望这方面出现任何变动。
【本以为只要将柯洛斯腾小镇整个调换一下就行......不过理论终究是理论,和现实终究还是有差距。】
【场景和非生命体全替换,但是,人,尤其是与今后命运强相关的人终究还是不能动。】
【好在这种情况只需要持续一百多年,我也只需要跟踪一百多年就好。】
一百多年后,最后一个黎开的生命造物死亡,这个世界就真实了。
————
一日后。
教堂的监狱内。
卡莲坐在潮湿的地上,沉默不语,而半跪在她面前的奥托张了张嘴。
地下室那晚,所有人都昏迷了,好在后续的天命部队接管了现场,也处理好了奥托和卡莲的伤势。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卡莲已经目睹了那些奥托怎么也不愿意告诉她的事实,那些人体实验,天命正在做,且已经不知做了多少,而身为卡莲的青梅竹马,奥托不仅参与了,还是其中很多实验的主导者。
明明是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事情,可当这样的现实真正呈现在奥托面前的时候,看着神色暗淡的卡莲,这个男人依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没事就好......”
他只能这么说着,像往常一样的伸出手去轻抚卡莲的头发,以期望卡莲能略过实验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信任他。
然而卡莲被刘海遮住一小部分的眼睛微微上移,注视着奥托,也不说话,就这样注视着。
奥托的沉默做不下去了。
他知道卡莲在控诉什么,这其中有不解,也有哀伤......
但更多的,还是某种梦碎般的幻灭感吧。
她那令人骄傲的,忍不住想向各处炫耀的青梅竹马和他的药剂,不论是其人的品格还是药物的成果都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光明磊落。
相反,这个男人手上沾满的无辜者的鲜血,视鲜活的生命于无物,能治病救人的药物,其成果更是建立在成千上万尸骨之上。
犹如天堂到地狱的差距,又或者瘾君子在药物失效回归现实的一瞬,对于卡莲来讲,亲眼目睹奥托背后的真实,其带来的美好破灭与失落感也不过如此了。
“对不起,为了能战胜崩坏...在那些女孩身上的实验是必须的。”
啪!
似乎奥托得到话语刺激到了卡莲,她用手打掉了抚摸着她脑袋的手,摇了摇头。
“你错了,奥托,那些女孩是我守护的对象,为了从崩坏中守护她们.......”
“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
“别开玩笑了!”
奥托疯了一样的抓住卡莲的肩膀和手腕,心中的恐惧和挣扎在这一刻抵达了最高峰。
你不会死的,卡莲。
你不会死!
凭什么为了保护那些平民就要你死?你也是一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有生存下去的权力!
今早他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卡莲终究有一天步入了她父亲的后尘,安详的躺在棺中,一把大火焚烧了一切。
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世界会忘记她,人们会祭奠她,而自己则会失去她。
卡莲,别再说什么牺牲的话了,好不好?
死是最差劲的选择,它是一切的终点,灵魂会消散,意志会磨灭,人们会记得你,但也仅仅是记得你。
然后就没了!
“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拯救世界了?!”奥托眼睛通红,“看看你父亲的下场——死人什么都做不到!!”
奥托的这句话直接将卡莲气急的眼角含泪,想都不想的给了奥托一个巴掌。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奥托意识怔了一下,保持着被扇的姿势,眼皮无力的低落了下去。
他渐渐低头。
......
我又惹她生气了,就像十年前那样。
死亡是一切的结束,是最终极的恐怖,所有人都在恐惧着它,因为,它代表着永别。
不理解,卡莲,我不理解。
死亡不应当是所有人都不想面对的事物吗?为什么你能坦然接受你父亲的死亡?为什么你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面对着父亲复活的可能,家人团聚,一切的一切都回归最初最美好时刻的可能,而代价仅仅是改变一些以前坚持的一点点原则。
为什么不行?人都是会变的,变一变没人会说你什么,为什么不行?
如果这些只是十年前的疑惑,那如今,卡莲,你为何要将自己的生命置于万千平民之下,说着为守护她们而牺牲的话,却从不为自己想一想?
看看你们卡斯兰娜家还剩下几个人了!
“不许你侮辱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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