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我只是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功……以及，付出一点小小的，不，付出一些巨大的牺牲，”圣吉列斯抬眸望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灰色的长袍，手持天鹰权杖，面容早已被岁月所伤，皱纹从他的眼角延伸而出，最终填满了整个身体。
“牺牲在所难免，”老人笑着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想要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候呼唤我，你应该知道，我很忙。”
“……只是有一些事想说，不过，我们可以先下棋。”
老人挑挑眉毛，移动了一下棋盘上的棋子，他手中的棋子已经将圣吉列斯彻底围死，再过一个回合，大天使便会落败。
“你看到了什么，摄政王？”
“……一个更加黑暗的未来，但并非帝国与帝皇，或者说，至少从目前来看还没有关系……未来就不一定了。”
大天使在心中微微叹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这几日的预言，巨大的压力让他心力交瘁，而一种强迫他人牺牲的罪恶感更是让他的内心饱受煎熬。
“好吧，我还是对这个很有兴趣的……接下来你要用什么的牺牲来获得转机呢？”
“弄臣。”
“嗯？”
大天使移动了棋子，这一步极其精妙，“弄臣”所处的位置阻隔了老人手下棋子对王冠的窥伺，任何棋子想要再对“王冠”造成威胁便必须击碎“弄臣”。
“天使棋子离得太远，”圣吉列斯低声说道，“他赶不上了。”
是么……老人喟然长叹，可等他抬首望向大天使的时候，后者竖起一根手指，微微摇头。
马卡多笑了起来，他伸手捞起那枚“弄臣”棋子放进怀里，起身离开了此地，只留下圣吉列斯一人坐在阴影中，一丝泪水从大天使的眼角滑落，滴到地上，碎成一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被撕裂的天空
敌军已至。
第一枚炮弹自天穹中落下，叛乱者将特意将目标瞄准了皇宫，帝国的心脏，帝皇本人的居所。这枚象征性意义大于它实际作用的炮弹呼啸着从天空中飞过，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在尚未触及皇宫上的护盾前便被激光拦截系统所击溃。
帝皇的禁卫官罗格·多恩，目视着被反击的光芒照耀着的天空，永远阴沉着的泰拉大气层此时也被叛乱者们投下的炸弹所击穿，太阳的光芒短暂地照耀着古老的泰拉大地，但很快便被帝国反击炮火的火光所遮掩。
多恩站在高墙之上，目无斜视，不动如山，金色的铠甲与银白的须发为巨人之躯装饰上一丝冷峻，那坚毅的面庞之中蕴含着毫不妥协的决意。而他的兄弟，共同继承了人类之主血脉的兄弟，巴尔的大天使和巧高里斯的战鹰与他一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狂潮。
“何等的傲慢。”
圣吉列斯，帝国的摄政王，巴尔的大天使，第九军团之主，低声说道，他全身披挂，与禁卫官同为金色的华美铠甲，俊美得如同自天堂坠落，被流放到这可悲人世之中的圣洁化身，一对纯白的羽翼在其身后微微颤动，昭示着原体那并不平静的内心。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巧高里斯的战鹰身披白衣亮甲，他没有穿戴头盔，在那高高的发髻之下是一张狂野又兼具着智慧的面容，从未消失过的浅笑此时亦染上一丝忧虑，如那夏之末、秋之初的红亮晚霞。
“荷鲁斯的自信与生俱来，他是我们之中最为优秀的存在，”多恩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变得刚愎自用……即使攻破了泰拉又能如何？他随后便会就此葬身于庞大的极限战士和黑暗天使的军势之下。”
“攻破泰拉，杀死父亲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雄浑的钟声响起，与交织其中的凄厉警报声构筑起了这场宏大交响乐的开端，三位原体眺望天空，数万道流星自遥远的天穹之上划过，自大远征开始之后，神圣泰拉的轨道上便从未出现过如此之多的战舰。
她们每一艘都带着自己的荣耀，她们每一艘都曾立下无数的功勋，而现在，她们又变成了凶狠恶毒的叛乱者，这些钢铁的子嗣饱含杀意地对着自己的起源之地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光矛，宏炮，等离子团……一切能够被用来攻击的武器都将自己的威能倾泻在笼罩着皇宫和防御阵地的虚空盾上，骤然爆发的昏黄光芒，连续不断的爆闪，汹涌而来的冲击波和刺耳轰鸣——
人类总是擅长屠杀同类。
“兄弟……父亲在皇宫之内做着什么？”战鹰低声向顽石问道，后者微微摇头，用那一成不变的淡然声线回应道：
“我不知道，但是罗夏指挥官已经进驻其中，相信他和帝皇的能力吧，若是连他的钢铁大军和帝皇本人的力量都无法处理的事，那恐怕是会比荷鲁斯本人还要棘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战鹰抱怨道，但很快，他便将自己的心绪放在了已经发生的战斗上：
无数的炮弹坠入大气层，随意地瞄准着某个无论是否重要的目标，在划过天空时画出道道橘红色的火线，而与这火线相对的是从皇宫和外层防御阵地各处升起的纯白色激光束，超高温炙烤着周围的空气，即使是在高墙之上，三位原体也能够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热浪。
“我见过无数的战场，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壮美。”
“转瞬即逝，却致命，”多恩说道，他望着天际线上升起的火光，在那里，在护盾和虚空盾的保护之外，泰拉的大地和天空被撕碎，山河崩裂，天塌地陷，而那里的人类的命运自然早已被注定。
“我常常惊叹于普通人所绽放出来的光芒，看看那些普通的征召兵，他们穿着罗夏领主支援过来的简单护甲和激光枪，他们就这么被简单地武装起来，为的只是迟缓敌人的进攻，消耗他们的弹药……这些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拿起了武器。”
圣吉列斯没有望向遥远的彼方，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高墙之下的人群，他微微垂眸，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在这一刻，大天使痛恨着自己的弱小和荷鲁斯的背叛。
“我们绝非神明，”战鹰安慰道，“但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双臂之内的美好。”
高墙之下，有人注意到了高墙之上的原体们，无数人爆发出欢呼，战帅那迅猛的攻击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阴影，他们开始迟疑，开始动摇，可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原体们。
“他们在向我们招手，多恩，”圣吉列斯柔和地看着下方的征召兵、辅助军和星际战士们，“看啊，他们把信心寄托在了我们的身上。”
“真正的强大的应当是内心的坚韧，”多恩轻微叹息，他闭上了双眸，而站在大天使身边的察合台可汗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去吧！圣吉列斯，去吧，我们的大天使，做你要做，做你想做的事吧！”
圣吉列斯展颜一笑，他抬腿踩到高墙的城垛上，然后纵身一跃！
宽大的羽翼舒展而开，天使翱翔于天空之中，所有人都被这一瞬间的美丽所支配，他们饱含热泪，内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那纯白羽毛在连续闪耀的火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这一刻，整个战场都为之静止，仿佛远方的炮火已经渐渐远去……
大天使从阵地上飞过，带起微风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拂过，即使是再冷酷的士兵和军官在圣吉列斯飞过之后，也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热泪盈眶！
“圣吉列斯！圣吉列斯！圣吉列斯！”
“我们的摄政王，帝皇之子，永恒的大天使！”
人群的欢呼一次高过一次，直至圣吉列斯回到高墙，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外之后。
第二百七十八章 碰撞
后世对荷鲁斯进攻泰拉大地时派出的第一支部队一直众说纷纭，但最可信，流传范围最广的便是吞世者军团所派出的部队抢在所有叛乱者之前，亵渎了泰拉的大地。
而事实正是如此。
“这太疯狂了……”
愤怒战士智库，碇真嗣抬头望向天空，在那里，一艘标识为吞世者军团的护卫舰从天穹之外笔直地下冲，防空火炮无力地阻止着它，在即将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战舰启动了引擎和反冲装置，但即使如此也让这艘护卫舰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舰身几乎断成两截，引擎的轰鸣也渐渐沉寂。
“真的有人能够从那里面活下来吗？”卫宫士郎惊讶地看着远处升起的黑焰，“刚才这个东西降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它会直接砸到我们的阵地上！”
“亚空间的力量总会带给我们额外的惊喜，”身为智库的碇真嗣启动了战锤上的拆解立场，淡蓝色的电弧在锤身上一闪而过，为这本就可怕的凶器加持了来自人类智慧的力量。
“他们要来了！”
正如碇真嗣所说，大地震颤着，早已将自己的铠甲涂成猩红的吞世者们叫喊着，在屠夫钉的作用下涌出断裂的护卫舰，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登陆舱，更多的雷鹰和运输机不断的降落，将里面的屠夫倾泄一空后便又向着轨道上的战舰飞去，这样的航程将会一直持续到其中一方彻底消失为止。
愤怒战士第五连先锋小队所处的阵地是一片密集的房区，这些古老而坚固，受哥特风格影响颇深的建筑鳞次栉比地排列着，现在变成了忠诚者们手中最坚固的堡垒。
而驻守此地的除了十名愤怒战士之外，还有数百名征召兵，这些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男女女们穿着另一个宇宙火星上生产出来的护甲，拿着激光步枪和各类武器，在这里仅有一辆T2“支柱”重型坦克，它被小心地隐藏在一片房区之后，操控权掌握在技术军士相良宗介的手里。
“一千米！”
身为队长的卫宫士郎高声喊道，在他的周围是两名通讯兵，这两个机灵的年轻人被选拔出来担任这一重要的责任，在快速地记录前方观察哨传递的信息之后，便会将其通过繁杂的通讯网络发送至后方的指挥部内，而这样的信息传递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
“五百米！”
星际战士们检查了自己手中爆弹枪的弹药，检查完毕之后的清脆咔哒声此起彼伏，而征召兵们则是小心地蜷缩着身体，将自己隐藏在墙壁和壕沟里，小声地向帝皇祈祷。
“射击！”
卫宫士郎第一个扣动了自己的扳机，他自一根巨大的石柱后闪身而出，将第一发爆弹送入了最前方的那名吞世者战士的头颅之中，阿斯塔特那超人般的身躯在一刻也无法抵抗最纯粹的暴力，少了一半头颅的尸体缓缓倒下，被身后的屠夫们跨过。
对于那些吞世者们来说，前方的房区内突然出现了数百个朝他们射击的存在，激光枪的射击短时间内无法撼动星际战士的装甲，但是那些大口径的自动炮却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而这样的武器，在这里比比皆是。
由激光和爆弹织成的弹幕撕碎了前方的吞世者们，至少有四十名吞世者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但更多的人无视了防御者们的反击，他们在屠夫钉的作用下，挥舞着自己的链锯剑和动力斧，嚎叫着，将自己的身心全部赠予了杀伐之主……
握着地雷起爆按钮的绫崎飒微微眯起双眼，他小心地估算着敌人的行进速度，只为能够让阵地前方的爆炸物在最合适最恰当的时间引爆，给予敌人最大的杀伤。
时机已至！
绫崎飒摁下按钮，0.01秒之后，阵地前方的大地被彻底引爆，尘土飞扬，而在那一整片爆炸范围内的吞世者们早已化作了四散的碎片与肉屑，血腥味顺着劲风席卷了整片阵地，让几个征召兵吐了出来。
第一波攻势被化解了，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两个，数十个，数百个身影从那飞扬的尘土中现身，是那些吞世者军团的战士，还有曾经跟着他们一同为人类未来奋战的、同样被打上了屠夫钉的太阳辅助军们！
“真是难堪，”碇真嗣低声说着，他戴好自己的灵能兜帽，手中的战锤猛然挥出，对面是一个吞世者战士，他没有戴头盔，遍布着血丝的眼睛和后脑上那个丑陋的东西让愤怒智库从生理上感到了不适……于是，他决定迅速地解决这个敌人：
碇真嗣侧身后撤一步，躲开吞世者战士的竖劈，智库的左手握拳猛然挥出，打在了吞世者的太阳穴上，遭受了如此一击的屠夫竟然只是陷入了一丝恍惚，但他没有机会再继续进攻了。
战锤的破空声转瞬即至，荡开了吞世者手中链锯剑的同时也打碎了他的头颅，失去首级的尸体尚未倒下便被碇真嗣提起，躲过了数发爆弹枪的射击！
甩开尸体，愤怒智库掷出自己的战锤，为自己的兄弟解围之后，左手也拿起腰际的等离子手枪，对着远处抱着喷火器的吞世者连点三发，由此引发的殉爆火焰吞噬了周围的辅助军，人类被火焰舔舐的惨嚎回荡在这片灰色的天空之下。
心念一动，召回自己的战锤，碇真嗣大步上前，与自己的兄弟们并肩。
“永远愤怒！”
“血祭血神！”
“时刻如此！”
“颅献颅主！”
两方战士高喊着战吼冲撞在一起，但就在这一时刻，天空沸腾了。
位于皇宫内的，数个炮兵阵地上发出了怒吼，重型火炮站和重型火炮团的强大火力瞬间覆盖了整个前锋阵地，切断了叛徒们后续的冲锋，而已经冲入阵地的吞世者和邪教徒之流也在愤怒战士和征召兵们的绞杀下彻底败亡！
随着最后一名冲入阵地，杀死了数十名征召兵的吞世者死于菜月昴的动力剑之后，碇真嗣望着周遭的一切，轻轻地喘息着，卫宫士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小心一些，不要让自己太过疲累，也不要过于使用灵能，这里可不是其他宇宙，没有那么稳定的亚空间。”
“我会注意的……你去安抚一下征召兵们吧，顺便，要求补充人力。”
“好。”
望着自己兄弟离开的身影，碇真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几个日夜，他一直被一个噩梦所困扰，现在，那个噩梦昭示着的日子即将来临……这是他无法逃避的战斗。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碇真嗣捂着自己的胸口，在那里，他的基因种子在发烫。
第二百七十九章 短暂的喘息
在持续了两个小时的炮击之后，吞世者的进攻势头终于被遏制了，他们也好像从屠夫钉带来的疯狂中稍微清醒了些，扔下了数千具阿斯塔特和邪教徒的尸体之后便撤离了前线。
根据空中侦查，他们似乎是以坠毁的战舰和残破的废墟为主，建立了一条简陋的防线，而在那条细细的战线之外，无数的运输机正往返于轨道之间，无视了泰拉上空越发孱弱的防空火力。
罗格·多恩将一半以上的防御武器都集中到了皇宫防线，那里是叛徒们集中进攻的区域，也是守卫们防御的重点。
有的时候，碇真嗣很庆幸自己没有呆在那些仿若绞肉机般的战线上，但即使是他所处的防区，数百名征召兵已经有一半的人变成了生面孔……
战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大人，愤怒战士军团的后勤官大人来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碇真嗣的思考，他抬眸望去，发现是这个配属到防线上的征召兵连队的通讯员，是位年轻的女性，她叫安格尔娜，曾是一个农业星球上的普通人，普通地出生，普通地上学，普通地生活……直到大叛乱的战火席卷了一整个星系。
全家人只有她一个成功地登上了一艘帝国海军的运输舰，并随着战舰和战舰上的难民来到了神圣泰拉，在这里经过了一年多的训练之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通讯兵。
“不要叫我大人，”碇真嗣说道，“如果可以还请你称呼我的职务，智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这怎么可以？！阿斯塔特大人就是大人……我……我去工作了！”
这让安格尔娜变得惶恐起来，她连连摆手，鞠了一躬后便快速地从碇真嗣面前消失了。
“……”
望着那个瘦弱的身影，碇真嗣默然无语，片刻后，愤怒战士的智库迈开脚步，向着防线后方走去，他要去清点这一次补充来的武器弹药，人员由卫宫士郎负责。
弯着腰走了几分钟，拐过四五个街口之后，碇真嗣来到了交接的地点，在那里，愤怒战士军团负责前线支援的技术军士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他一看到碇真嗣便抱怨起来：
“智库，你来晚了！又没有丢上一条腿……”
“闭嘴，阿莱德，你这家伙上次吞了我这里三个基数的自动炮炮弹！”
“才没有！”技术军士阿莱德戴着头盔，高声叫喊着，但碇真嗣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那下面肯定是一双瞪大了的眼睛，这家伙从新兵的时候开始就有这个毛病。
“4号阵地突然被那群疯狗压了上去，要不是我刚好在那里发放弹药，否则……哼哼，你那是一枚爆弹都拿不到。”
闻言，碇真嗣耸耸肩，不再追问这个话题，他随后问道：
“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除了基本的补给之外，还有专属武器，后方送上来的，”阿莱德走下悬浮车，一边招呼着其他人搬运弹药，一边领着碇真嗣来到车前，打开了装甲输送车的后门，从里面拖出来两个箱子，其中一个要大很多。
“真不知道你们这个小队为什么用剑好手扎堆得多，还有个智库，”阿莱德说着，打开了其中稍小的箱子：
里面是一个单手战锤，纯金色的锤身和暗棕色的锤柄一瞬间便夺走了碇真嗣的目光，在锤身上纹刻着普罗斯佩罗传承了数千年的灵能符印，象征着帝皇权威的双头鹰印刻在符印之下，苍劲有力、内容优雅而得体的高哥特语诗歌顺着锤柄一直镌刻至末端。
碇真嗣怔怔地拿起这把武器，启动了上面的能量场，在这把战锤被启动的那一刻，充盈着的蓝色电弧自锤尖而起，包裹着整个锤头，强大的能量即使在碇真嗣的灵能视觉中也闪耀着光芒！
下一篇：漫威：我有严重的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