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等石村说完,庭田春奈又主动阐述状况。
“其实,贺部先生在两个小时前,有通过电话联络我。他叫我来他的房间,告诉我要把这些文件处理好。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他吃了胃药,将门口的渔具拿进来。”
“胃药?”
“对,贺部先生有胃痛的毛病。即使是在喝了酒之后,他也必须服用药物才能放松入睡。就我所知,他有将胃药和安眠药一起服用的习惯。”
九武岭以把坽酒令酒
目暮觉得有些荒谬,喝酒本来就会对大脑产生抑制,再吃安眠药可谓是雪上加霜,一个不好,可能会危及到性命。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曾经多次提醒社长。不过,他总坚持这样做。”
目暮跟高木小声密谋。
“死亡原因是什么?”
“大概是胸口被尖刀刺入。”
“时间呢?”
“推测是在死者被发现前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间。”
目暮感到苦恼,这下事情再度变得麻烦起来。他看向在场所以人,进行侦讯,询问不在场证明。
结论是谷口船长独自待在驾驶室,石村在船只二层搬运物资,庭田春奈独自在自己的房间办公,在甲板上的所有人内,九叶真澄和都上雅人也曾离开过甲板。
温妮特和小哀虽然也有中途离开过,不过被园子“哪有人会带着小孩子去杀第一次见面的人啊”给证明了清白。
这个时候,呆在房间里的索菲亚也被吵醒了。她蹙着眉头看向聚集的警方,同时也成为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选之一。
这下,目暮更加苦恼了。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甲板上离开的两位,从时间角度考虑,也有充分杀害被害人的时间。这样一来,他们就只能通过动机着手。目暮一边叫人调查贺部的人际关系构成,一边展开侦讯,在一间没有使用的房间内,对每个人进行单独问话。
“你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吗?”
温妮特看小哀对事件还算积极。
“有点好奇心的地步吧,面对杀人案件,一般来说都会稍微感到在意?”
“说的……也是。”
“怎么,你对这个案子已经有头绪了吗?”
和某个头脑发热的侦探不同,她面前的温妮特更习惯以犯罪者的出发点来推敲整个经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稍微另类的侦探了。
“啊,有一点。”
“一点?”
“嗯。不过,与其说是犯罪,不如说是处刑吧。”
“处刑?”
“如果超过两个人想要杀他,即使不经过法律,众人也是认为他有罪的。”
“原来如此。”小哀笑了笑,“既然我们不是所谓的‘正义使者’,也就没有必要追究行刑者的责任是吗?”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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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我受到了侦探的影响?不,我只是不希望你向下坠落罢了。”
“这样啊……”
温妮特冲着小哀一笑。
“这件事和我无关。但如果对方是个真正的恶徒,我想我还是会出手的。”
“让他们受到法律制裁不好吗?”
“那我也该是接受制裁中的其一, ”温妮特用拇指擦了下小哀的脸颊,“我始终不相信,恶徒能悔过或是改变。”
小哀讲不出话。
但她心中有一个疑问:这其中也包括了你自己吗?
即使是东躲西藏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在体会过之后,小哀逐渐改变了想法,她不想让温妮特在黑暗当中越陷越深,至少,不要犯下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她隐约产生了一种不安。
温妮特与她在心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偶尔也相信一下如何?”
“是啊。”
温妮特一笑。
偶尔会碰上不得了的人和事。
她瞥了一眼小哀。
能够改变她的人,已经近在眼前了。
温妮特注意到朝这边走来的小兰和园子,终止了对话。谁都没有预料到发生这种事,温妮特礼节性地致歉,这趟邀请给小兰她们带来的困扰,园子将这些事情归结到被害者身上,觉得肯定是他在男女关系上不注重,最终导致的情杀,相较之下,腼腆些的小兰不想去谈论关于被害人的事情。
“帮我照看一下小哀好吗?”
温妮特对园子说。
然后她在园子有些惊愕的目光中,她来到案发现场内部。鉴识人员看她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没有将她赶出现场。
园子有些错愕。
“说起来,我好像以前听我姐姐说过。温妮特小姐在前往日本的那艘船上,帮忙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可能也是对侦探有些感兴趣吧。”
“原来温妮特小姐还有这样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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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只是帮忙调查的程度。不过,小说里也常有的对吧,譬如说解决杀人案的智慧神父。”
“《布朗神父探案集》。”
小哀插话说道。
园子和小兰又为之惊讶,现在的小孩子,书籍涉猎已经这么广了吗?
园子俯身悄悄跟小哀讲话。
“你们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好了啊?”
“可能是我们比较有共同语言吧。”
“这个回答可真是让人火大欸。”
这在园子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说她和温妮特小姐没有共同话题一样,虽然对方确实很少主动提起什么话题。
温妮特站在现场远处观摩。
尽管作为案发现场的床上充满干涸的鲜血,但中心的部分,喷出量并不是很大。温妮特推断,其实心脏的一刀并没有准确命中大动脉,喷溅的程度不高,只要控制好角度,可以避免溅射到身上。
不过,就算有溅射,含有血迹反应的东西也能丢进河里进行处理。
温妮特看着深浅不一的伤口,知晓这并不是一个人所为。
死后被还被人用刀捅,可见其多么遭人愤恨。
在凶手没有精神疾病的前提下,基本可以锁定为仇杀,就算凶嫌打算利用这点来影响警方的调查方向,也会因为心理素质的关系而难以执行。
不止两种……
温妮特转头看向桌上的药瓶,上面并没有贴上标签,庭田小姐的话缺少可信度。
然而,现场除了可以当做是凶器证据外,并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由凶器沾染的血迹来看,血液应该有留在凶手的手部才对——戴手套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另外,一些伤痕明显是被害人死后才留下的,血液在停止流动之后,再进行补刀,只会缓慢地外流,继而不会溅射到身上。
凶器原本就是贺部房间内挂在墙上的装饰品,或许是因为这点而不需要进行处理。
翻找现场无果的警方已经开始进行打捞工作,打算从河里找到凶嫌使用的手套和护具。直至侦讯结束,也没有任何结果,天色已深,打捞工作进展缓慢。
警方只好暂时停止搜查。
她们作为客人,原本的打算就是在船只上度过一晚。尽管在发生命案的船上过夜有些恐怖,但警方如此要求,并且还留下了个把人手驻留在船上,众人才安心了一些。
好在这并不是一场有计划的连续杀人案,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刚才在现场看到情况,基本上可以说凶手在杀死贺部的时候缺乏准备,是临时起意,不然凶手没有必要使用房间里自带的刀具——除非他提前知道房间的布局。然而,就算凶手知晓,也大概率不会这么选择,因为很容易将目标锁定在“对船只了解”的人身上,从而增加自己被怀疑的概率。
温妮特对“和杀人犯共度一夜”这点没有任何担心。
管这些做什么呢,反正她又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侦探,没必要深究凶手。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警方才让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并且叮嘱锁好门。温妮特和园子、小兰告别,和小哀一同回到房间里。进入封闭的空间,小哀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放松下来一样。温妮特听着小哀的叹息声,双手摸向她的肩膀。
小哀疲惫地脱下鞋子,到了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期间不忘瞥温妮特一眼,显得有点怪声怪调。半分钟后,温妮特操作好室内的烧水壶,又在冰箱里取了冷饮,两根手指夹在边缘处,慢悠悠放在小哀的面前。“变成小孩子之后,会出现嗜睡的情况吗?”温妮特有些好奇地问,毕竟她对那种神奇的药物没有了解,“还有,身体上有不适吗?”
温妮特的表情写着担忧。进到房间里,她松开了绑住头发的橡皮筋,蓬松的蓝银长发聚拢在一起,一向直挺的脊背柔软了下来,仿佛步入一种下班的社畜状态。她坐在小哀的旁边,活动了下颈部和肩膀,小哀拿着饮料罐侧看温妮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将拉环弄掉的。由于处在组织的恐慌中,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小哀倒是还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药物并非是能准确定向的,或多或少有副作用,不过ATPX4869并没有体现出这一点。
“身体是小孩子,出现这种情况反倒只是正常的。”小哀抿了口饮料,跟温妮特解释道。温妮特抱住双腿,面颊压在肩膀上,侧脸注视小哀,她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看到小哀的样子,片刻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啊,对小朋友来说,很寻常。我是说,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小哀扯了扯衣领,说:“暂时没有感觉到,体力是正常水平。大概和服用药物的年龄也有关系,十八岁是身体发育差不多完全的时候,属于鼎盛期,因而在变成小孩子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存在问题。”
“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
“嘛,活下来就已经是偶发性作用的奇迹了,我不再要求更多了。不过,确实也有着相应的烦恼就是,特别是看到想要触摸的人,头脑大肆积压爱情荷尔蒙的状态,我自己还好,某人是怎么想的?”小哀抬起下巴,由上到下盯着温妮特看,缓缓朝着那张白净的脸蛋靠近,“今后要怎么排遣寂寞才好呢?你说呢?”
唔,变成小孩还是一样坏心眼。
她倒不是觉得排遣是必不可少,不过还是不能直说,她说:“那就秉持禁欲主义,最近好像也很流行的样子,说起来,以前的我应该可以划分到他们当中去吧。我就期待小哀你早点变回大人……嗯,我好像很少叫你的名字吧,志保小姐?”
“那是什么叫法?听着很别扭。”
……
246 夜晚
小哀想,要从一个称呼过度到另一个称呼其实不算容易。温妮特一向是叫她的密码名称。对小哀而言,雪莉这个称呼以更长的时间跨度代表了她,诠释着温妮特迷恋的她。可结果是,经由这么一场误会与偶然的“闹剧”,她阴差阳错脱离了组织,并且再也回不去,严格来说,她的立场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温妮特说:“但若是叫你志保——总觉得和明美姐叫得又相同了。干脆还是直接叫小哀好了。不瞒你说,其实我对你变成小孩子这点,还是相当感兴趣的。样貌是小时候,性格也和小时候一致或者差不多吗?要是稍微多笑一笑,绝对会超级可爱有人气的!”她抱紧双手,做出追星女孩般的表情,“也许,这是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
“你——”
“我是说,体验一些事,像小哀正在做的上学,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有想过吗?”
明明自己总强调学校是孽生地来着,这是在说什么,想要把她推开吗?小哀觉得有些不安。不过,温妮特的眼神却是活泼和富含期待的,和她平时看到的不同,平时要更加冷淡些,因为缺少焦距,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寒天的圆月遥远而冰冷,但她的期盼背后有提防让她感到不太舒服,她觉得她是在划分界限,让她远离她的生活。
小哀没有回答,将手中冷饮抬起来,贴在温妮特的脸上,但没有她所想的吓一跳的样子,还是安静的感觉。她从沙发处离开,走进浴室,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拿到架子上的一次性用具,她叹息一声。这时候温妮特也跟着走了进来,揽着小哀的胸侧上部,将她抬到洗手台的高度。
小哀死鱼眼地看着镜子,里面倒映着温妮特的笑,而且还轻吹着口哨,声音像是乐器演奏出来的,悠扬而庄严,是会在主题音乐会中出现的那种——很快她就听出来了——是《上帝之母》。
这叫什么,拿歌声哄小孩子吗?和温妮特相处的这些年,小哀也习惯了类似的曲目,音乐的欣赏上是共通的,所有她既听赞美歌也听摇滚。被抱在高处,她自然摸得到一次性用品牙具了,这里的房间布置得和酒店差不多。看着温妮特的笑容,小哀没有挣扎,干脆对着镜子开始刷牙,要把碳酸饮料残余在口腔中的甜味给刷掉——平时她基本是不喝那些的。
“你这副把别人当成小孩的样子,让人很火大。”
温妮特听见小哀这么说,不过察觉到她并没有动怒,于是浅笑着说:“但是,现在的小哀够不到吧?”
小哀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设计上没考虑到儿童,”她将口中的浮沫吐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小哀皱皱鼻子:“再加点情涩元素,几乎和情侣酒店一样了。”
“呃……我倒是没想过这点。”
“那个叫贺部的人多半就死于平时行为的不检点,所谓的感情,既看不见又善变,转眼间就可能变成妒忌和憎恨,就是这么一回事。”
“啊……也许吧。不过一概而论是个坏习惯。”
小哀心想,难道是要把自己摘出这个范畴吗?她漱了漱口,放下杯子。她也被一同放下来,虽然被这么架着有些屈辱,心里却还想要逗留一会儿,说不清为什么,就连接触她的那双手其实都说不上温暖,但此时此刻,就有这种想法。但今天已经很晚了,而她又做不出彻夜畅谈一类的小女生行为。她斜侧过身体,偏向后方抬头,看到温妮特停在空中的双手。
“我觉得以前的你,不会评价我说的话,这种变化,让我有些意外。”
温妮特也撕开一次性用具包装。她说:“我总得跟上小哀你说话的节奏,还有生活生、期待上。有人教过我这些……实际上,今天为止,我才像找回了灵魂似的,感觉迷失了很久。”
又是那位修女教的吧,小哀心想。想必,她的失踪,对温妮特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小哀打了个哈欠。
“不要再讲难为情的话了,已经很困了。”
“不藏心里话……真讲出来确实是会让人感到额头发热。”
“呼,这点我赞同,简直比情话都让我感到尴尬,不由让我觉得,你待在日本这几年完全没学到精髓。”
温妮特还是差小哀的交谈步调一步:“精髓,是什么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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