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所幸琴酒的目的是拷问,所有射点都是为了折磨她,其中擦伤和皮外伤占据绝大部分。
藉由烟囱的墙壁卸力,她并没有直接摔落下来。
虚弱的小哀察觉到烟囱的动静,睁开双眼,看到一个身上满是血痕的自己。如果忽略掉服装的不同,就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差别。仿佛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格外了解一般,以至于她能做到绘声绘色的出演。她的声音也和她一样,只是相较刚刚让她在这里等待时的状况虚弱不少……小哀察觉到她身上满是枪伤了:琴酒和伏特加一定就在上面,他们发现她待在烟囱里,才会在顶楼守株待兔。那么她就亀是为她受难了,会这么做的人,能察觉到这一点的人,一定就只有一个。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她喘息着,想触碰她却没有力气,比刚刚变回大人时还要虚弱几分。
“温……妮特。”
她喃喃着,接着又感受到之前那股撕裂的痛处,视野中冒着红蓝白的光点,大脑感觉到针扎似的刺痛,令她吼出声来。
“竟然真的成功了。”
听到宫野志保的声音,小哀恢复意识,趴在地上的她抬起头。小哀顿了一下,舒口气,面有犹豫,最后说道,“你总是使我意想不到,还有,恶趣味,难道——难道是他告诉……”
扮成宫野志保的温妮特摇摇头,她不是想对这件事做出解释,而是单纯反感工藤新一。温妮特没有开口抱怨,而是安慰小哀,“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走?”小哀低声喃喃。
下一秒,她发现身体变轻的自己漂浮了起来。
准确的说,被温妮特抱在怀里。
但视觉和体感上,像是被大号的自己抱住,有股非常奇怪的感觉。
“皮斯科……是皮斯科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她想到什么,边说,“要小心,他可能已经赶过来了。”
“他不会来了。”
“不会……”小哀咀嚼这个字眼,表情再度难看,声音也附上后悔,“你把他给……这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她的悔恨从没这么坦率,声音透露着悲恸,每次温妮特颠颠晃晃,她就觉得是自己的心在摇晃。然后,她又想到温妮特浑身是伤,担忧与悔恨更甚,它们如同病菌般在信心间快速繁育着。
“你想到哪去了?我没有杀他……他只是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所以来不了。”
她离门口越来越近,在将近三米的地方停下来。“你也赶紧离开吧。”她抱着小哀说。躲藏在酒窖货架后面的小小阴影,却瞒不过她。有人将她形容成幻影般的杀手,事实却是幻影也无法逃过她的感知。她自怀中掏出手枪,推倒一片货架,咻咻两声,蔓延在室内的酒精开始燃烧起来。
此时的小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柯南模仿起顶楼时随意调试的男人嗓音。
“我嘛……呵,原来如此。就是你在幕后捣鬼,把皮斯科给拖延住了啊。”她大笑,“真是有两下子,你的问题也正是我要问的,你是Sherry的什么人?”
“一个朋友罢了。”他答道,“我刚才还在想你是不是皮斯科,现在看来,你并非他……看得出来,你们的组织真的很在乎这次的行动,不止派出皮斯科、琴酒他们,还有你在暗中协助!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变装成她的样子的,但请你把她放下,不然我就只能向警方揭露你们让美术灯摔在吞口议员头上的计划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打算从他们的手下救下她吧,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一致的么?”
温妮特捂着额头大笑,工藤这家伙蛊惑人还真有一手。倒也是,她要在工藤新一面前带走小哀,事后小哀解释起来也会变得麻烦,反倒不如现在先交给她,使得自己的身份成为一个待在组织里但和宫野志保有所关系的人。
“代价……代价是你的性命。记住了,下次我就会把它给收走。”
温妮特撂下话,把小哀放在距离火海有段距离的地方,把门打开,让正在消失的青色月光映进来。她没有犹豫,离开的动作干脆,向柯南释放信号。这时,她得回到贝尔摩德的身边。而她防止皮斯科返回这里的办法,就更简单了。在会场变暗的那段时间里,有个相机对准了他们这里。皮斯科要射击吊灯,必然是有所动作的,尽管他使用手帕来遮挡火光,但不能掩盖他可疑的举动。
她之所以会这么清楚记得这件事,还是得益于主持人开的玩笑。
因为闪光灯,所以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形体。
距离吊灯有一段距离的皮斯科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当时距离吊灯不远的她对光源可是异常敏感。
比起一个可有可无的雪莉,还是自身的安危更值得注重。
温妮特撕掉雪莉的伪装,换回贝尔摩德的翻译角色,和她在酒店外面会和。
“没想到你会帮他到这个地步。”贝尔摩德意外说,见温妮特没有回话,她又说,“皮斯科已经处理了那张底片,你知道吗,上面正好拍到了他开枪的那一幕。要是这张底片流传出去,明天报纸上的头条一定就是他了。”
“那不是挺不错吗?我还没上过头条。”温妮特开玩笑。
“如果你想自己的死登上头条,我是可以帮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我需要的是上帝对我的审判,为我所做过的一切……但我不喜欢庸人来对我进行评判。”
温妮特的表情、口吻令贝尔摩德感到熟悉。她说:“祂是不会对你做出审判的,你真狡猾——嗯,但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说起来,琴还真是慢啊,我还打算搭个便车。”
“我们不是开车来的吗?”
“车是租来的,就让他们在杯户饭店这里回收吧。我暂时打算在日本享享清福,知道明星克丽丝的人越少越好。我的Angel,你就不打算接我回家做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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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房子里的床多出酸楚的味道。”
“啊呀,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找间酒店嘛。”
贝尔摩德捂嘴轻笑。
……
354 解释中断与监听
温妮特撇撇嘴,当作没听到她的话,拒绝了同她共乘保时捷356A的提议。
贝尔摩德或许没发现,但鼻子跟狗一样灵敏的琴酒就不好说了,要是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了。
虽然这时候要独行显得有点奇怪,但她要回的地方是居民区,坐琴酒的车原本就不合适,此外,想要解释这点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没兴趣,我要走了。”
“上帝令你越来越孤僻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着手来改变你,正好我有空闲了——你可别嫌我烦。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一些秘密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的话——你很聪明——”
“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哦?”
“因为你是个守口如瓶的女人。”
“哎呀,好久没听到你夸我了。没错,秘密使女人更有魅力!这样的你,也令我为之着迷呢。”
温妮特嘴斗不过她,估计时间差不多,她开始挪步,“琴酒他们来了,不过步调有点奇怪,难道是受伤了?”
贝尔摩德眨眨眼睛,说:“受伤——你是在说笑吗?我有多久没听过这种事了。”
“等他来了,你不就知道了?我对自己的耳朵,还是很有自信的。”
“好吧。”
温妮特给了贝尔摩德一个拥抱,然后轻舞了下手臂,往克莱德等待的地点走去。
尽管之前受的伤不是很严重,却还是要进行处理,她能感觉到皮肤上的血泡咕哝哝,宛若发出声响似的。
乘上车,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一股疲惫。
突然变得乱七八糟的一天。
在浅浅小睡片刻之后,温妮特想着要不要赶过去看一眼小哀。针对这次的事件、还有自己并没有在意这点加以说明,以小哀的性子恐怕会极为在意,感觉到不安吧——
这个时候,自己的肩膀能派上用场就好了啊。
或许是出于这场小哀没有通知她而进行的冒险受到的影响,狡猾的念头攀上上风。温妮特从车子上站起来,吹着风头脑稍微冷静了些——
用这些心理操纵的手段,太低级了。
但是。
果然还是希望小哀能更依赖她一点儿啊。
向克莱德交代了枡山宪三的一些事,温妮特走进自家的院落里。这座房屋附带一个小仓库,在明美到来后也清整出来了,里面放置着些药品、常备品。在淡黄电灯泡下简单处理伤口,温妮特匆忙回到屋内,碰上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明美。
电视机里播放的是城市对圣诞节的准备。
温妮特停下脚步,对着上面的特辑采访节目有些发怔,时间变化令她摸不着头脑,很多准备都没有提前做足。圣诞节。想到数年前都是准备丰富,需要庆祝的节日,但在来日本之后反倒没那么浓重的仪式感了。今年要怎么过才好?就在来来回回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明美已经站在她身侧,用手掌在她的眼前扇动。
“失礼欸,这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了。”
明美微笑着俯身在沙发上,两只手撑着脸颊,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她发出充斥少女感的声音,“啊,这个圣诞节该怎么过呢?怎么样才能让雪莉开心、感觉到惊喜呢——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年轻真好呐,你说是不是?圣诞节正好是下个星期五,这可是情侣不容错过的节日哦。”
温妮特摸了摸脸颊,她觉得没有袒露出苍白就挺好了,没想到,明美竟还能从中找出别的信息。
心头一跳。
画面一切换。正是杯户饭店火灾的紧急播报,还提及了吞口议员被杀害一事。
“没人会那么认为的,”温妮特说,“也就是说,那些热闹宣传的活动,都是没办法参加的。”
如果是二十世纪,在俱乐部或者酒吧幽会更主流些。
明媚轻轻发出一丁点儿伫鼻音,“心口不一呐。”
虽然有那样的想法,但是彼此间刚刚经历了点不愉快。对温妮特来说,这也是危险的一次举措,要说丝毫不在意是骗人的,尤其里面还有工藤新一那个小子横插一脚,如何高兴得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嗯……还是要准备的,圣诞节该有圣诞节的样子。”
一句废话。
“至于白天,教会也有活动,这时候也是传教的好机会。很多人对圣诞小礼品、小玩具还是充满兴趣的……我是说,那天我恐怕没办法好好布置屋子,也许该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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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忙。”
明美感觉到温妮特言语的异色,不过还是如往常微笑着说。
那再好不过。温妮特表达类似的意思,和明美一同看着电视节目,规划一些布置的点子。某K记的营销战略获取了成功,就连明美也打算购入烤鸡套餐。
“干脆我们把小哀和博士都接过来好了。”
突然之间,明美这么提议。
老人和小孩子特地布置庆祝节日就有点困难了,虽然阿笠博士极力否认自己岁数大,但表面看起来就是如此。
她们正商量的时候,座机响了。
号码是博士家的。
温妮特清楚电话另一侧的对象。
她吸了一口气,在腹腔深处混合复杂的情感一同燃烧,化为短短一句话。
“身体怎么样了?”
本来想要询问温妮特伤势的小哀一怔,之前组织起的所有话像是被一阵强烈的风吹散,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挺好的。”
她回想自己的计划。首先询问温妮特的伤势,然后以那个噩梦作为切入点,告诉她白天发生的事情。
她已经从柯南那里确认,他并没有通知温妮特,也就意味着,温妮特是以组织一员的身份出现在那里,一定是琴酒将这条消息告诉了皮斯科他们。她当时还感觉到有其他组织的人在,也许是温妮特,也许不是,倘若是温妮特,难道她会对她产生恐惧吗?
应该是另有其人——
然后就是说明与琴酒的遭遇,以及后来前方杯户饭店的理由,最后相对诚恳地表示歉意。另外的目的是找个理由约她,圣诞节或许不错,但温妮特也许更想待在家里度过,因为一些传统上的影响。
对了!
台词台词。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对不起,在酒店的事情都是我擅做主张。
过程中可以适度哽咽,说不出话,尽量表现出反省过的样子,真的有反省了……
“那个……”
“圣诞节的时候,我和明美想邀请你和博士来这边。我们打算稍微布置一下,如果你的朋友们有时间,也可以邀请他们一起来。”
语气不自然得客套起来,温妮特说出口才发现。
“——啊,没问题——”
小哀的节奏再度被打乱。她心想的两人圣诞节的泡影已经开始破灭,但是大家其乐融融也很不错,只是觉得和温妮特的距离稍微被拉开了。小哀一边盯着有些杂乱的客厅,一边举着电话发呆,心想这次的事应该让温妮特非常伤心,以至于不是很乐意听她的辩解。
如果她再多考虑一点——
“但他们的话我还是得询问一下。”
“嗯,那就说好了。”
温妮特的语态柔和几分。已经在想着多烤些姜饼,以前在小镇上的时候,她的姜饼可是大受好评。
仿佛对话已经结束,话卡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呃,我有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就在这个瞬间。
电视机传来的人声,室外发动机的嗡嗡声,电话中传出的有些失真的小哀的声音,通通失去色彩。温妮特原本想要同小哀谈论杯户酒店一事的心冷冻了起来。明美目睹了她表情的变化,温和的笑容和眯起来的眉眼一下子消失不见,转而显露出凛冽的脸部的棱角,朦胧的紫色眼眸中仿佛流淌着某种混沌的色彩,异常骇人。
明美也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没见过温妮特这副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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