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外孙女!?”
荒义则瞬间想到某种可能,“难道说!?”
田中小姐微微点了下头。
“没错,我外公他以前就是利用我的身份跟你们进行通信的……也就是利用欺骗童子这个网名。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我在整理外公衣物的时候,看到了他为那次交谈保留的记录,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他明明和过去一样没什么体力,怎么会突然说要演出逃生魔术。”
“可是那是……”
黑田小姐刚开开,田中小姐就已经了然。
她打断道:“没错,是我外公一时兴起把自己害死了。我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迁怒你们,但我却根本没有办法原谅在我外公意外身亡以后,西山先生和滨野先生对他的评论——”
——能够死在舞台上,他是求之不得吧(笑)。
——这就是所谓的老年人唯一的希望吧(笑)。
尽管算不上太难听的话,但态度上是趋于作为一个笑料看待,后续言论中也有诋毁的嫌疑。
竟是这样,温妮特微微叹息。
对她而言,这更像闹剧,而不是谋杀。
田中小姐继续说:“我外公,他本来是想在那个逃生魔术成功之后就要对大家公布他的真实身份……他想写‘我总算成功了,不知道大家对这次的魔术感觉怎么样?署名——欺骗童子与春井风传敬上’。在我看到他这句没有寄出的话之后,突然觉得既懊悔又不甘心,所以就忍不住做出这种事了。”
黑田小姐婉言:“不过,如果他们知道欺骗童子就是春井大师的话……也就不会……”
“没错,”田中没有否认,“不过,我想他已经注意到了。”
“是谁啊?”
“土井塔啊。因为在外公表演的前一天,还收到了他寄来的鼓励邮件。”
“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呢?”荒义则问。
“原来如此。”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贝尔摩德突然说道,“只要将土井塔克树的片假名颠倒过来再重新组合的话——”
“啊!”
几人同时吃了一惊。
这一点,温妮特自己也都没想到。虽然她对使用日本书写已经熟悉,但拿来玩文字游戏的次数还是太少了。
至于谜底已经不需要人来揭露。
滨野先生房间的窗台上,白色披风在月光下飘扬。
怪盗基德!
这时候,柯南也不见了。温妮特猜测,他应该上去找小兰了,毕竟自己的女朋友和一个来去无影的怪盗待在一起,实在太让人担忧。
这样的话,贝尔摩德来这里的理由就是——
百分之百正确,她心想。
温妮特悄悄对贝尔摩德说道:“你早就知道土井塔是怪盗基德了,对吗?”
“是这样吗?”贝尔摩德一副装傻的样子。
“啧。”
“你不也瞒着我解开了谜题么?”她反过来问,“帮助你收集这些细节的人,是那个小侦探对吧?”
“是这样吗?”温妮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贝尔摩德说出她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幼稚!”
“不过,我还是有意外的收获呢。”贝尔摩德冲着窗台点点头,那里的怪盗基德此时背对着围栏,似乎正在和屋子里的谁讲话似的。作为对象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该不会,就连怪盗基德都清楚他的身份吧?
想帮忙隐瞒的她,真的有够自讨没趣。
……
楼上。
“其实这些是你的推理吧,名侦探。”
“小兰在哪里!?”
基德:“她已经在隔壁香香甜甜地睡下了,我对那种表情最无法抗拒了。”
“没想到你竟然会采取这样的行动,”柯南盯着他,“红色鲱鱼,就跟你的网名一样,我们全被你给欺骗了。”
“其实我并没有要迷惑你们的意思,我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奇怪早该去世的欺骗童子怎么还会继续通信,仅此而已。”基德解释道,“其实欺骗童子是春井风传出道时在舞台上用的化名。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他的孙女,她当暗桩的事也看穿了,但我没预料到她会杀人……在我注意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基德低下头、侧过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人的感情,通常会对推理造成阻碍,让其看不清事实……我也真的很想阻止,这次悲惨的杀人事件。”柯南惋惜道。
“我又不是侦探,而你又因为感冒而倒下了。”基德语气无奈。
忽然一阵风扬起。
他扶了扶礼帽,“后会有期,名侦探。”
“在宣告世纪末的钟声敲响时,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话落,一阵浅粉色的烟雾遮住视线,转眼间,空中只留下一道白色滑翔翼的影子。
这家伙,真有够装模作样啊!
柯南心想。
……
373 可惜不能上手
基德飞上天空,园子也由窗口冒出来。她在意识到这点时就开始行动,然而赶往楼上的时机迟了些……她对着天空大喊大叫着“基德大人”,但并没有得到回应,最后像是在高温空气中的豆芽菜似的瘫软下来。
“真羡慕你啊!”园子不善盯着柯南,“早知道他是土井塔的话……”她并起胳膊,满脸可惜、遗憾、甚至是悲壮的表情。
柯南撇过脸,一脸无奈之色。他转过身,来到隔壁的房间,碰见正巧上楼来的温妮特,她的旁边跟着那名叫新出的医生。
被缠上了啊,他心想。
反正被盯上的人不是小兰,就让灰原苦恼去吧!
柯南刚准备开门,就瞧见这位戴着略微古板眼睛的温和青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瞧。
“听说你帮了温妮特小姐不少忙,”他说,“你的观察真是仔细。刚刚的推理,真的很精彩……”
“哈哈,”柯南边开门边说,“那主要是温妮特姐姐的功劳啦,我只是帮了一点儿忙而已。”
他还没蠢到这种时候揽功。
“没有。”温妮特淡淡的否认,她的肩上披着一件深咖啡色的外套。
柯南感觉新出似乎意有所指,但又很快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贝尔摩德扮演的新出身高比高中生版工藤新一高出不少,不仅待人和善又长相英俊,光是原封不动站在那里,就能让身处同境况的男性感到棘手。他穿着一件深绿色的毛衣,左手戴着一只简洁的银色手表,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他五官英俊,面容和善,是影视剧里常见的一款,将电视机里最常见的面部特征保守组合在一起,配上有神的眼睛,让人挑不出毛病,仿佛那些善解人意、温柔多金的电视角色就是以他为模板的。
柯南打开门,目光向里探去,瞧见安然躺在床铺上的小兰。
她呼吸平稳,酣睡着。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贝尔摩德跟着他进门,温妮特不得不随她一起,站到床铺面前。
“看样子是被用了轻度麻醉的药物。”贝尔摩德扶了下眼镜,把放在床边的浅绿色毯子给小兰盖上。
他的举动略微引发吃醋小子的警惕。
“幸好那位怪盗先生不是个坏人。现在就让毛利多睡一会儿吧,天马上就亮了。”
柯南微微点头,在照顾小兰这点上,他的立场是一致的。
他们慢慢退出房间,又听了几秒园子的哀嚎,拉着她来到楼下。承认罪行的田中小姐很安静,众人也没有将她作为凶恶的罪犯来看待,怜悯中夹着一丝畏惧,差不多是这样的感觉。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太阳拂过山脊,又过了一会儿,天空放晴,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紧接出现,如同仪式的奏乐。
之后就是目暮与毛利出现的环节,在感人的父女相拥情节过后,田中小姐主动坦白自首,省了温妮特不少麻烦。要是再要她向警官解释一遍所谓的作案手法,可真就头大了,这次没有柯南代讲,舌头势必会成为二十世纪初的打字机——哒哒个不停。
由于吊桥烧毁,离开也只有乘坐直升机。她没有同小兰她们一起,一方面是因为园子满腹悲伤、歇斯底里,另一方面她还得应对贝尔摩德这个家伙。这让柯南看她的眼神变奇怪,仿佛在问“难道你不想甩掉这个家伙么?”。尽管道理上是这么一回事,但那么做未免太没礼貌了——实际上也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小五郎带小兰和柯南两人的方式是自驾游,她们自然不会结伴而行。
“什么时候,”贝尔摩德坐上驾驶位,“我都没注意到你们讲话。喏,总不能是心有灵犀吧?”
“你说谁?”温妮特摆出困惑的表情。
“当然你和那个小侦探咯。我几乎都在你身边。几乎,对了……在浴室的拐角不在,但只有短短几十秒,要说明那些,恐怕不够。我觉得你对这件案件兴趣不大。该不会,是他在你后面偷偷说话吧?”
贝尔摩德的口吻趋向于说笑,听起来就和黑田小姐讲柯南是凶手一样荒诞。
然而是真的。
但至少贝尔摩德是这样认为的。
“告诉我线索就够了。”她将羞耻的心情撕裂开。“虽然很天马行空,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看似不可能的可能也会是真相。对了……这是谁说的话?”
“应该是‘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也是真相’。”贝尔摩德耸耸肩,“《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句子,柯南道尔说的。”
“你会看这种书吗?”温妮特拉上墨色的安全带,身体放松下来。
“你当我是那种不求上进的女人吗?我可是一有空就阅读,不论是杂志、科普书还是小说。”她笑起来,发动车子。“我的甜心,接下来要哪里玩一圈吗?”
“不……还有,你也熬夜了一整晚,难道不想好好睡个美容觉什么的?我觉得你会这么想。”
“嘿,当然是因为比起和你相处来,不值一提咯。”
温妮特撇撇嘴,对贝尔摩德的垃圾话不以为意。她们下了山,拐到回东京的公路。她坚持要送她到住所,这令温妮特有点头痛;之后,她又交给她一个黑边的名片,上面印了另一个电话号码。温妮特清楚,这是她在暗示,就算没什么事也可以给她打电话。
最后虽然是在附近的下的车,却撞见了明美。
“那是谁啊?”明美上来问道。
“你出门了,”温妮特不太想解释,“是出去玩了么?”
明美倒也没有心急。她摇摇头。
“你忘了上次答应我的事了?要做前期准备,最近我有到培训机构上课。不止如此,你帮我介绍的那位前辈也帮了我不少忙……突然身份转变为外国人还是有点不习惯,不过我会努力的。”
她微笑着提及这些。
温妮特差点忘记明美还有这么一个诉求。
她一定压抑太久了,她心想。
但关于培训的对话并没有建立起来。明美一双灵动的双眼盯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又冲着温妮特眨眨眼,完全不打算就此揭过。
她所了解的温妮特很少和男性打交道,工作上的事情占绝大部分,主要是和克莱德先生还有几位教会的职员有联络,而刚才开车的人,她虽只是匆匆一瞥,还是注意到了几个关键点——
年轻,英俊。
“这可是不被容许糊弄过去的事项哦,温妮特小姐。”
明美带着危机感提醒道。在她的不安驱使下,温妮特终于没办法无动于衷。她告诉明美,他是和她有合作的医生,只是明面上,实际上他是和“那边儿”有关系的人。明美也不认为温妮特会拿严肃的事来糊弄她,但担忧还是有的,像这种与温妮特有“人际关系”的成员,也就只有克莱德先生,而他是温妮特的副手,算是自己人。
眼下这位就不一样了,在他的面前必须要时刻小心,避免暴露出不自然的地方。要保护目前的生活,温妮特便不能遭到怀疑。
明美思虑着。她问温妮特:“我要不要暂停上课?”
“不用。他和我的关系没那么紧密,不会影响到你。”
“也就是‘突然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反倒比较可疑’”明美微笑着打趣了下,推了下温妮特的胳膊,往前挪步,“是不是通知小哀一声,比较好呢?”
“暂时不要。她一定会担心的,前些阵子还做了噩梦。”温妮特说道。
随着对情况的接受,明美也改口称呼小哀。她们回到住处,明美分享了这两天的经历,她不止在学习上进展顺利,还认识了一位曾经担任教师的前辈。她和她谈了不少有关学生的趣事。讲完这些,话题自然回到温妮特的身上,这是明美稍微狡猾的地方:我讲完了,该你了。温妮特也只有同她叙述了此次出行的见闻,至于关乎贝尔摩德部分裁剪掉了;她没有讲故事的天赋,缺少平仄和悬念,但明美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怎么可以和他一间屋呢?这方面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明美对温妮特的不敏感有点无奈。虽然是类似旅馆的多人间,是分开的床铺,但单身男女共处一室还是问题严峻。
温妮特不好解释,她总不能告诉明美贝尔摩德的事,宣称她是个女人。不过,她对这类问题确实不是很在乎,她既不是浪漫少女也不是青春期的小家碧玉,很少往那方面去想。被平静生活磨平棱角,这是件令她感觉到惧怕的事情,一旦身怀的力量若变得平庸,仿佛手里就什么也攥不住,什么都保护不了。
她定期为自己组织训练,像是当初在废弃工厂里做的那样,设置一些危险的、极限性的任务。她认定,在白刃战上自己不会落于下风,但对环境的考察始终还是个问题——如果不能熟知战斗的场景,意外的可能性便会增多。通常,对手不可能傻乎乎上来对拼,冷枪还是颇具威胁的;温妮特为此练了一手暗器的功夫,能把特制的钢针没入百米外的钢板中,准确度也有保证:打断对方的动作,必要时对准咽喉发动致命一击。
“真要有心怀不轨的人,我会折断他的脖子。”温妮特拿谈笑的口吻回应,这让她有股青春少女的感觉。
明美看着她迅捷挥动手臂,倒不认为完全是玩笑,她举止间蓄积着力量感,对温妮特的武力,她一向秉持认可态度。有过帮组织做事的经历,明美早不像小女生那么天真。
“那样的话也会很苦恼,”明美摇摇脑袋说,“保护好自己就足够,有人关心你,也有人真爱你,要是因为这点事惊动警方——”
“那我希望在警局里也能吃上明美你的料理。”
上一篇:路人男主的追寻物语
下一篇:真人快打渣男,抢走病娇少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