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羊湖光
楚子航再次抽了抽嘴角，但还是没说什么。
路明非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摸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怀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是时候该过去了，可别让他们等太久了。我可是很早以前就想见见他们的了……‘卡塞尔’的校董们。”
凯撒穿回沙滩外套，神色复杂的说：“相信我，你绝对会失望的。”
“不看看怎么能知道呢？”路明非笑了笑带头离开，楚子航犹豫了一下，选择紧跟在他身后。
……
昏暗的房间里，七个人围在点燃烛光的桌子旁。
长桌的首位，右手臂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披着黑色礼服的校长语气澹然的说：“好了，以上就是这次‘青铜事件’的具体过程，想必你们早就有人通过诺玛知道了，但介于你们不在现场，更详细的就由我来说来。”
“首先感谢昂热你即使身受重伤也要出席本次校董会议，”弗罗斯特放下铃铛，俨然一副会议主办者的样子。
他继续说：“在两个月前华夏发生的‘青铜事件’之中，世界曾一度陷入了末日危机之中，不过因为有我们的存在，世界还是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我都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我们的挺身而出，今天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
“呸！真不要脸！”乱槽槽的房间内，男人嫌弃似的吐出一块骨头。堆在床上的电脑屏幕里，是不远处的意大利某海岸正在进行的校董会议。
这即使是在卡塞尔学院内也完全保密的会议，在他面前只需要轻轻的按一个按键就可以观看。
柔和的白光出现，久违换了一身裙装的EVA出现在这里。她微微皱起眉，这比猪窝好不了多少的房间里透着让人不适的味道。
伸手捂住口鼻，她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了：“我给你这个权限可不是让你隔着屏幕骂人的，还有，你就不能打扫一下吗？”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发觉有人来了的芬格尔讪讪的收好啃了一半的猪肘子，打开窗户给这快发酵的房间透透气。 …
156n.
“这家伙一副‘你们能有今天都是我的缘故’的样子真想让人给来一拳，可惜我是尊老爱幼的三好学生，三好学生你懂吧？就是华夏的那种……”他翻了半天，找到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铺在床上，邀请EVA坐下。
隐蔽的深吸了口气，EVA轻轻的坐下了，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这还不是他们今天讨论的真正议题。”
“我明白，”芬格尔伸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不知道在哪里摸出来一瓶啤酒，“无论是华夏大地上那突然冒出来，现在人们还在热议的超级火山；还是那我们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龙王；还有神秘的海盗船……”
芬格尔看着屏幕里的啰嗦的弗罗斯特·加图索，眼里满是嘲讽：“……明明这场行动中还有很多的疑点，但是他们这群‘生意人’只会关心那会终将会是他们的，龙王所留下的遗产。”
……
“很遗憾，我们没有从青铜与火之王诺……现在该叫他苏尔特尔的身上获得任何实质性的收获。”校长无视桌子上有些人变得铁青的脸，如实的说。
“那么龙骨呢！”弗罗斯特紧紧握着拐杖，苍老的皮肤上爆出了与他外表年纪不付的青筋。
校长闭上眼摇头：“很遗憾，那大概是掉进那座新诞生的超级火山里去了。如果想要再见到他的话，大概需要等到千百万年，可能要在那之后，他才会从随着会盖住整个亚洲的浓烟一起出现。”
他的语气很是风趣，像是没见过火山口的那些人一样，但是悔恨依旧存在于他的心里。他明白，那男孩或许会知道些什么，但他最近在躲着所有人，直到今天，他才答应了出席这场会议。自己才能见上他一面。
“可是我有听说有人从已经崩溃的长江尼伯龙根里带出来一套炼金装备才是！”带着佛珠的老人质问道。
“如果你有看完完整的任务报告，你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尹丽莎白冷冷的回道，“所有的炼金武装都在听到了龙王的召唤之后飞走，如果想找到的话，挖开那座火山口吧，这样就连苏尔特尔的龙骨说不定也能找到。”
这突如其来的火药味让苏恩曦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在身后的酒德麻衣提醒下又伸直了。她眼神乱瞟，刚好看见正盯着她的校长，那眼神仿佛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拜托！要欠钱也是你欠我的钱啊！她心里发苦啊，她知道这老家伙盯他们干嘛，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啊！她们的新老板那天再留下“我有些事还要去处理”之后就把她们几个抛下人不知跑哪儿去了。直到今天才突然发出消息，让她们来参加会议。
“够了。”校长轻摇了一下铃铛，打断也即将要爆发的争执。他调出一份文件，上面的是卡塞尔学院所有在校生中血统阶级A级以上的学生。 …
“学院里所有符合要求的学生都在这里了，经过这次的行动，我们已经筛选出最后的人选了。”在校长的操作下，数十名学生中，最终只有四个人留下。
“哼，尼伯龙根计划。”有人在遥远之处对着屏幕嗤笑，殊不知他身后的女伴正不动声色的远离他。EVA果然还是受不了他身上的那发酵的酸臭味。
“我有一个疑问。”尹丽莎白摇动铃铛，“这份名单似乎有些古怪，拥有S级血统的路明非亲手杀死了龙王之一的康斯坦丁，关于这一点同样在名单上的楚子航还有罗曼诺娃可以证明，而他们也是在这次的行动中击破了尼伯龙根内的青铜守卫，护卫了同伴才能位列这份名单的。但是我想问一下，凯撒·加图索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份名单里？仅仅是阻拦那些化石的功劳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弗罗斯特答。
苏恩曦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偷偷藏着零食进来，弗罗斯特现在这样有趣的表情不带着点零食实在太可惜了。
佛珠老人摇铃：“这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的血统担得起这份候选名额，他所执行过的其他任务也证实了这一点。”
“没错。”在管家示意下的少女摇铃，“凯撒·加图索的优秀我们有目共睹，他理应出现在这份名单之内。”
穿着运动衫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不过这样不反对也不支持的行为反而在某些人看来是支持。
尹丽莎白有些心冷，这样的情况虽然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明明已经被削弱了的加图索家还有这么强大的凝聚力，这对学院还有昂热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或许这也可以视作重新宣战的信号，毕竟受了伤的昂热并非以前可以比的了。迟暮的狮子露出疲态，可是会被不轨者盯上的。
“名额只有一个，你们现在这就像是确定了人选的样子，是对我们的屠龙英雄有什么不满吗？”苏恩曦散漫的摇着铃铛，她抬头，眼里满是嘲讽，“你们可别忘了，用作突破临界血限的贤者之石，其中一半的归属可是他。”
即使他们不需要这个，但是如果是由别人来用，也必须是由他来选定人选的。
对面的校董们静默，明明他们才是学院的所有者，却要受制于一个学生。弗罗斯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他的拐杖都被扭的吱吱作响，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他像是枯枝一样的身体有着怎么样的力量。
尹丽莎白收回看向苏恩曦的目光：“虽然他们都是候选人，但是毫无疑问的，路明非他才是最佳的人选，无论是血统上还是功绩上，其他人都无法与他相比。”
“选择总是很难的，因为他们无论那个都是无比优秀的。”校长按下某个按钮，打开了这个与世隔绝的会议室的大门，“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亲自见见他们吧。”
……
“……就这样，龙王带着他弟弟的遗骸离开了，而我们无力去追赶，因为崩塌的尼伯龙根对我们威胁更大。不过及其侥幸的，我们在完全崩塌的最后一秒成功的脱离了尼伯龙根，在之后，就是登上了前往火山的飞机。”今天的路明非格外的健谈，或许在凯撒看来，这只不过是将他视为友人的证明。但对于另外两个人来说，违和感已经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少爷，还有罗曼诺娃小姐和路先生和楚先生。”加图索家的秘书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该到你们登场的时候了。” 。。
第二百五十三章：镜中世界
“面对龙王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人问道。
“很不妙，”路明非答，“那种面对天灾般无力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你这是害怕了吗？”又有人问道。
路明非轻笑：“为什么要这样想呢？难道就不能是为了不让别人也体验这样的感觉，而竭力去阻止他们的复苏吗？”
提出问题的少女缩了缩脖子：“因为我觉得……面对那样的敌人，可能会留下什么心里阴影之类的。”
“谢谢关心，不过我觉得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学院的心理医生建议我多到风景不错的地方散散步，我最近也在照做。”路明非冲着这个脸上还有点着婴儿肥的女孩微笑。
“不……不用谢。”女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怎么说呢？面前这个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和照片上还有传闻里冷漠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如果此刻在喝水的话，苏恩曦绝对会把水喷出来，溅到长桌末端座位上那穿着礼服彬彬有礼的少年身上。他那进来后就让人感觉很有好感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啊？
“那么，关于‘屠龙’这一行为你又是怎么看待的呢？”中年人问道。
“这个么……”路明非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算是不得不去做的事吧。”
佛珠老人向前伸了伸身子，眼神像是鹰一样的说：“哦，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现在的生活有所不满？”
路明非看向他：“如果可以的话，谁又愿意堵上性命与危险的龙类拼杀在前线呢？比起这些，我到是更愿意找上相识已久的好友，去看看那些未曾见过的景色。不过吗……”
他环视了一圈，仿佛审视着桌上的所有人，可明明他才是因该被审视的那个。
“不过如果我不登上战场的话，想必会出现比之前更大的损失吧？我可不想真的有那样的事出现。龙类和我们一样都是智慧生物，我们的文明也可以看作是延续他们的，可是想要和他们和平共处几乎是不可能的是。”路明非澹澹的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战争结束了，我想我会回到平常的生活中去，寻找我想要的日常。不过在此之前，我会一直是一把剑，一把悬挂在所有龙血生物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有人侧过头去不敢去看发表出这个言论的男孩，仿佛怕他那与年纪不符的深邃眼睛看穿他们心中的龌鹾。
不知道是谁带起了头，掌声响起在这个狭小的会议室里。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弗罗斯特突然的发言打断了掌声，他神色阴沉，“你所报告的，龙王苏尔特尔死于自己的灭世言灵，这一点我还抱有些疑问，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当时距离龙王最近的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苏尔特尔死于自己的言灵，这是路明非向诺玛提交的报告上所写的。但是从始至终，除了受伤离场的昂热，就只有他接触过龙王苏尔特尔。为此，弗罗斯特觉得自己抱有这样的疑问是很合理的。 …
路明非肩膀耸动了一下，却像要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一样：“你在说什么玩笑呢？如果那个灭世言灵释放成功的话，我想在坐的各位也没办法继续座在这里了吧？坠入岩浆之后的他可就和那坐火山一样完全的沉寂了下去。”
龙王身死，即将爆发的超级火山沉寂下去，世界迎来第二天的阳光，他就是这样写的。
“你……！”弗罗斯特想要发作，但是被首座上的人阻止了。
“无论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你却是杀死了龙王康斯坦丁，还见证了苏尔特尔将自己焚毁的结局。”从路明非进屋之后就没有说过话的昂热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浑浊的双目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继续说：“这样的功绩，也就只有狮心会的初代会长梅涅克能有的，但他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他自己以及整个卡塞尔庄园。就这一点看，你已经远远的超过他了。”
路明非同样与他对视，一会儿后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如果你们也要在我死后给我修铜像就免了，我每次路过学院的纪念馆，看到里面初代狮心会会长的铜像，我就在想，要是他本人看到了这个，会不会跳出来说，有人把他的鼻孔修的太大了？”
路明非离开了，在他之后进来的，是同属于狮心会的楚子航。他面色冷静，姿态标准的挑不出毛病，等待着校董们的提问……原本他是这样想的，只是首座的校长扶住额头忍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想能够正常说话的样子。
其余的校董也是，亚洲女性面孔的校董还有婴儿脸的女孩面色紧绷，似乎在纠结该不该笑出来。拿拐杖的老人面色极度铁青，另外一个佛珠老人也是一样。
觉得刚才那个可能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但不明白昂热为什么会笑得开心的尹莎沙白打破了尴尬，她说：“请不要在意其他人的失态，楚子航同学。那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我要向你讲述一个‘尼伯龙根’计划……”
……
路明非回到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端走了一杯果汁后坐到椅子上平静的品尝着。
与他一样换了一身黑色正装的凯撒端着杯子慢悠悠的走过来：“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有些本该早就躺进坟墓里的老家伙无论怎么样可都不会惹人喜欢。当然，我可不是在说校长。”
“确实。”路明非应和的点点头，“缺乏幽默感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产生想要亲近的感觉。”
凯撒有些疑惑的歪头，他好像觉得自己和他说的并不是一件事。
才关闭没多久的房门再次打开，进去没一会儿的楚子航回到了休息室。从他进去到出来，全程甚至没有超过三分钟。
零起身进入开着的大门，全程没有和他们有着一句话的交流。她仿佛像是在赶时间一样，不想多耽搁一秒。 …
“我还以他们的啰嗦劲，会需要很多时间的。”凯撒有些意外的看向楚子航。
“他们问的快，我也回答的快。”楚子航回到座位上，略带这点金意的眼睛有点不解的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耸耸肩：“我说了个笑话，然后有人笑了，有人没笑，就是这么简单。”
凯撒惊愕：“能在这种地方说笑话……搞的我都有点想听了。”
路明非顿了顿，然后笑了笑：“不，我觉得你听了也不会笑出来的，这算是只能对特定人士听得懂的冷们笑话。”
后面又传来开门声，凯撒有些古怪，今天这是怎么了，学院的招生面试也没有那么快的吧？然后他摇摇头，说了声待会见后就接替零的位置进过去了。
三人相对无言，明明有一推想问的事，但介于第三人的存在，始终没有问出来。就在这样寂静到可怕的气氛中，凯撒面色阴沉的推开房门向外走去。看他这样就连离开的招呼都没有打的样子，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槽糕到什么程度。
在他身后，散会的校董们也是接连的走出来。
脱掉昂贵的西装外套丢给一旁的帕西，凯撒回头冷冷的说：“我的价值不是任何人能够定义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一样。我很‘感谢’我的叔叔在百忙之中能够听我的一些废话，但是你要知道，凯撒这个人，就算没有加图索这个姓氏，也不是其他人能够评价其价值的。”
说完他就干脆的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人们。再被通知来这里参会之前，他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面色依旧铁青的弗罗斯特追着凯撒离开了，帕西在向各位赔罪后也是跟着离开了。
被尹丽莎白扶着的校长嘴角带笑：“真是不错的家庭伦理剧，虽然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他的存在，在加图索家中就是个异类。”尹丽莎白轻轻的说，她这是在称赞。
“或许吧。”校长微微点头，目光往一旁的休息室里瞟，但是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三个人已经不见了。同样的，才从会议室出来的人群中也有两人不知何时离开了。
……
“真是看了场好戏啊……”芬格尔和上电脑，不知是在称赞还是嘲讽。
他感叹：“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会长大人在校长心中的地位啊，这样的笑话居然能够把他成功逗笑。”
“比起那些，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这个比较好。”EVA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在他面前张开一张透明的光幕，“你一直的那三个人传来信息了，看来他们抓住了那些人的尾巴了。”
芬格尔眼睛刷的一下锐利了起来，身上散漫的气质也荡然无存，整个人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一样。他说：“这么久了，终于有点消息了吗？在拖下去我都在想要不要把他们丢出去当当诱饵了，反正能和那群人混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
那三个人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而上面的人让他觉得分外眼熟。
他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那个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那个菜鸟……啊不，那个见习的调查员吗？”
克里斯廷娜，芬格尔记得她的名字，毕竟关于她和会长大人的绯闻照片还有稿子现在还存在他的电脑里。
高挑的女孩似乎在某个晚会上，明艳的样子和毛手毛脚的菜鸟调查员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个黄钻戒指和会长大人亲手送出去的宝石胸针，他估计都快认不出对方来了。
但是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与照片一起发过来的文字。上面写道：“老家伙新的合作伙伴，最近可能会有点动作。”
芬格尔乐了，看来惦记那些所谓“世界暗面”的，还有其他有能耐的家伙啊。而且这次还把会长大人的关系者牵连了进来。
……
路明非哼着不知名的歌打开面前的房门，这个斯普兰迪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已经汇聚了一些人。
示意助理团还有新人坐下，他打了个响指：“EVA，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房间内有空灵的女声响起：“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梅涅克先生。”
金色的符文自“路明非”身上亮起，露出真容的梅涅克摇身一变换回了自己平常的装束：“如果有人前来拜访记得提醒我。”
苏恩曦目瞪口呆，酒德麻衣也是差不多的反应，零一直绷着的脸像是松了口气。楚子航……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面对这人他却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因为他觉得在这人面前坐着是极度不礼貌的。
“你……你、你这是？”苏恩曦觉得有些口齿不清，她好像记得华夏的传说里，鬼死了之后好像还会变成其他什么其他的东西，连鬼都怕的那种。她觉得有必要给自己办一份惊吓保险了……如果有的话。
“啊，这个啊，伪装用的符文而已，也就只能用个外表骗骗人。”梅涅克答道，“老板（master）脱不开身想出来的方法而已。你们别看我这么轻松，但我可是经过残酷的斗争才争取到这个机会的。”
他（幸运D）用猜拳的方式赢过路山彦（幸运B）和老虎（幸运B），这可真的能算得上残酷。
酒德麻衣按住了苏恩曦，直觉告诉她，再让她问下去的话，话题可能会偏。她问道：“梅涅克先生你在这里的话，那是不是……”
“嗯，我是来接你们的。”梅涅克打开衣柜露出门背后巨大的落地镜，他伸出右手按在上面。
金色的符文自他手上亮起，被他触及的镜子如同水面一样散发着波纹，直到那上面再也倒映不出任何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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