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洲人不死于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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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玩的就是心跳（上）
“那之前的退让……”山崎广幸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
赛泰克财团之前对tpc可以说是一退再退，甚至连底线也可以变得灵活自如。那个时候，正木和良介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正木还好，良介那就是一个典型的鸽派。
“自己拿去看吧。”良介直接把一份报纸丢在桌子上面。
山崎广幸扫到报纸上的头条——冥王星基地已经建成，太阳系防御圈已经彻底构筑完毕。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难道说之前的退让，一直是等tpc完成太阳系的防御。现在，太阳系这块蛋糕已经吃下来了，赛泰克财团要坐下来分蛋糕了？
还真有这种可能，如果赛泰克财团一直和tpc唱反调，别说是冥王星防御圈了，就算是木星防御圈，再过七八年也无法完成。
“还真是有够疯狂的，不过……”山崎广幸把报纸捏紧，“我喜欢。”
憋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压抑的火山，现在正木只是帮他把盖子给揭开了。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管不着，承受不起的只有别人。
还沉浸在冥王星防御圈建成的tpc，以及tpc背后的财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场针对他们的阳谋正在展开。
“冥王星的防御圈已经建成，听说木星，火星，还有月球上的矿山都会分开拍卖？”立村看着身边的权藤问道。
“月球还行，火星和木星就算了吧。”权藤摇了摇头，“火星那边的矿石价格，带回来，最多也就是跑平成本。至于木星，除非我们去采购，否则根本就是亏本。这些家伙来这里参加晚宴，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确认自己在月球的矿石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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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他们几家已经把赛泰克财团给踢出去了？”立村皱了皱眉。
“是的，月球矿石的份额已经踢出去了，火星那边，距离火星基地比较近的矿山也被他们瓜分完毕了。”权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赛泰克财团如果真要拿下，一定赔本。”
“你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对啊，一些快死的人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翻身当主人，这不好笑吗？”权藤的目光有些冰冷，“赛泰克财团一直都在憋着火，他们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瞬间赚取足够多的利益的时候。现在，蛋糕做完了，只要正木敬吾的脑子还没有彻底坏掉就不会坐视不理。”
“你的意思是……”
“黑色风暴的人暂时不要派出去，不过可以给这些人一些善意的提醒。”权藤说完扭头就走，“让这些可怜虫知道一下自己的死期和死因是我们最后的仁慈，免得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立村显得有些迟疑，虽然说在霓虹，这种财阀互相暗杀的事情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现在大厅里面汇聚的，可是整个霓虹所有财阀的掌舵人，赛泰克财团的真的有那么大的魄力暗杀所有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大厅里面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怎么回事？”立村看向自己身边的一个队员。
“不知道，似乎是生命检测装置检测到了巨型生命体的生命反应。”一个队员严肃地说道。
“在什么地方？”
“我们现在的脚下。”那个队员仔细查看了一下生命反应的位置，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下一秒，一只怪兽就直接钻破宴会大厅的地面，然后直接消失，突如其来的袭击直接带走了十几个人的性命。大厅里面的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沉寂了三秒之后，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其他人才开始想起要逃命。
“疯了，一定是疯了！”立村皱眉骂道。
怪兽是不可控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这件事情查到最后，顶多就是一个“意外”。但是立村作为局内人，他很清楚，赛泰克财团完全可以操纵怪兽，甚至在赛泰克财团内有着操纵怪兽攻击别人的亚波人。
这次的攻击，地点，时间那么巧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立刻封锁赛泰克财团，我去申请调查令。”立村的表情铁青。
他根本没有去执行权藤给他的忠告，在他看来，赛泰克财团想要报复可以，但是不能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这些财阀和大集团的掌舵人都是tpc远东总部在这两年里面培养起来的重要后备力量，因为有他们的支持，tpc才能发展的那么迅速，而现在，赛泰克要抽走他们的根基。
只是当立村的人赶到赛泰克大楼前面的时候，却是彻底呆住了。
原本24小时灯火通明的赛泰克大楼，此刻已经彻底熄火了，甚至门上面都已经贴上封条了。仔细看，貌似是赛泰克银行的封条，赛泰克银行把自己家总部的大楼给查封了。
“胡闹，给我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带队的小队长感觉自己气的快冒烟了。
“我感觉已经不用查了。”一个队员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最新的一条财经新闻就是赛泰克财团已于当天下午四点，宣布彻底破产。
“破产？我破他大爷！”小队长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遭到了侮辱，“赛泰克财团的债务基本上都是问赛泰克银行借的，他们两个就是左手倒右手的关系，怎么会有债务的？”
“可问题是所有的程序都是合规的，也就是说赛泰克财团现在申请破产，赛泰克银行进行破产清算是合理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我是赛泰克银行的法律顾问，桐野牧夫。”
“我们现在要调查赛泰克财团。”小队长极为强硬地说道。
“调查令？”
“没有。”小队长的气势弱了一截，“不过正在申请当中，相信很快就可以下来的。”
“你们要申请的可不是一张调查令，现在这栋大楼是赛泰克银行的产业，所以你们要申请三张。两张是tpc对于赛泰克财团和赛泰克银行的调查令，还有一张是日银对本行的调查令。”
“好。”
“队长，要不我们先撤吧。”一个队员试探着问道，“我调查过这个人，从业仅仅三年，替赛泰克财团处理过974起桉子，974起全部胜诉。有些桉子的律师见到对手是他，直接选择放弃了。”
100%的胜诉率，就算是全世界都没有几个，而且这不是一个律师团队，是一个个人律师。
当然，如果桐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们自己成功的秘诀。注定失败的桉子，他是不会接下来的，这是他的条件，也是赛泰克财团塑造一个神想要的。
“走，我们撤！”小队长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决定先撤退。
并非是他觉得自己对上桐野牧夫会输，毕竟tpc现在是唯一的强权部门，黑色风暴手里面的特权不少，一个律师他们还不放在眼里。主要是遇上这种人，很容易会招惹上麻烦，尤其是他的背后有一整个赛泰克财团帮他背书的情况下。
而在另外一边，听到赛泰克财团解散的消息，几乎所有的机构，大集团的高层全部傻眼了。
“这些家伙是准备釜底抽薪啊。”立村拿到自己手里面的报告，全身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几乎可以预见到明天整个霓虹，乃至全世界的股市基金一片绿的情况。赛泰克财团并不像是其他财团那样有交叉持股，有各种限制。他们的股东就两个，所有的产业都是实业和支柱产业，想怎么玩怎么玩。
用正木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别和我谈市值蒸发多少，蒸发多少，老子根本就没想着上市圈钱。让立村，或者说让tpc感觉到最恶心的是赛泰克财团的产业已经成功完成了转型，由科技产业转变成了资源和资源并存的复合体。
最高端的科技完全是由赛泰克财团一家垄断，其他家想要踏足根本没有可能，至少有着三十年的差距。剩下的产业，就剩下一个赛泰克矿业发展公司，这个公司垄断了很多原材料供应。剩下的产业没多少，就算是他们发动力量把赛泰克财团的十几家大型公司生意给搅黄了，也没有办法伤到赛泰克财团的根基，还很有可能招致赛泰克财团的报复。
“松井集团的ceo在昨天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刹车片失灵，直接栽到河里的。司机当场死亡，喝醉了酒的松井三石没有从车内逃出来。”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立村看着面前的队员，皱眉问道。
“三合株式会社的社长在今天早上，自杀了，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原材料供应商突然提价了45%。”
“和赛泰克财团有关系？”
“是的，由于赛泰克矿业发展公司被赛泰克银行查封，所以其他的材料供应商瞬间哄抬了价格。”小队长看着满脸阴沉的立村说道，“由于资金链断裂，他很有可能承受不住压力，选择自我了断。”
“尹部，你怎么看？”立村看向身边的尹部悠人。
作为黑色风暴曾经的三把手，如今黑色风暴的掌控者，尹部悠人也混到了一个警务局武官的席位，只不过他习惯矮立村和权藤一头，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小透明。
“这才哪到哪？”尹部笑了笑，“赛泰克财团的报复才刚刚开始，或许我们应该按照权藤参谋所说的那样，通知他们一声，免得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现在不需要风凉话，我要知道事情怎么解决？”立村双手拍在桌子上面。
“我说的不是风凉话，是事实。”尹部直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面，翘起来二郎腿，“现在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我们把原本属于赛泰克财团的东西还回去，加倍还回去，乞求他们罢手。”
“tpc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更不会向一个……”
“那就等着被他们不断放血呗。”尹部悠人看着立村参谋说道，“新领域计划是全人类的计划，那些商人不会看不到那么大的商机。但是你没发现新领域计划的进展过于顺利吗？提价的情况基本没有出现，这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这是赛泰克财团在背后控制物价，但是功劳和……”
“当一个财团可以控制市场的物价，那么他们距离掌控整个市场，还有多少距离？”尹部悠人站了起来，“应该就在这几天，tpc会就赛泰克财团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方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赛泰克财团这一边，或者说曾经的赛泰克财团这一边。”
“它已经消失了！”立村拍着桌子说道。
“它没有消失，它只是把自己隐藏到了暗处，然后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尹部悠人直接站了起来，气势一点不弱地回应道，“我是不会和他们一起去送死的。”
立村的嘴角抽了抽，他知道尹部悠人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偏偏这个事实是现在的tpc无法承受的。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一场史无前例的股灾席卷了整个世界，一夜之间，很多的企业破产。整个市场里面的资金瞬间蒸发掉了10%，而这种状态，还在持续。
“山崎的行动力太高了，一天时间，就做到这种地步。”良介站在正木的身边，“你准备持续几天？”
“让他持续一个月吧。”正木突然笑出了声，“不过，我认为最多四天。今天只是第一天，最晚明天下午，救市措施就会出现。”
“那怎么办？”
“让加库玛去我们的医药集团0%。”
“你疯了！很多人都等着药救命呢？”
“那就让霓虹和tpc想办法吧。”正木盯着窗外的夜色说道，“游戏是他们要玩的，自然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剩下的30%，足够满足市场需求了，而且只有一个季度，市场上的存量应该可以应付。”
“换一个，晶圆厂怎么样？”
“没有电脑不会死，没有药会死。”正木严肃地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准备一颗足够大的炸弹。对了，给那些官员准备一些速效救心丸，我想，他们应该用得上。”
第十三章 玩的就是心跳（中）
良介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次，只怕最后会无法收场。赛泰克财团在这两年固然做了无数的准备，但是想要与全世界为敌，实在是太……
而正木则是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只是他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桐野牧夫就坐在他的椅子上，明显是在等他。
“你现在不应该在准备你手里面的桉子吗？”正木看着桐野牧夫说道，“要是输了，你百分之一百的胜率就完蛋了。”
“能输，才是奇迹。”桐野牧夫摇了摇头，“有一台超算帮忙预演了所有的结局，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把资料背出来就可以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正木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你不会也是和良介一样，劝我放弃吧。”
“我倒是没有那个打算。”桐野看着正木说道，“我来只是告诉你，未来已经改变了，这一次，赛泰克财团会被连根拔起。”
“你是说……”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不妨，心更狠一点。”桐野牧夫站了起来，“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怂恿我？”正木有些迟疑。
“你觉得，现在赛泰克，还有退路可言吗？”桐野牧夫苦笑着说道，“山崎这个家伙，做的太绝了，一点退路都没有留下。”
第二天，霓虹的股市刚刚开盘就一路下行，大量的股民捏着自己手里面的股票，他们在等待一个消息，霓虹救市的消息。
早上11点霓虹就开始宣布救市，但是效果很不明显，一直到下午一点霓虹抛售大量外汇救市，下跌的趋势才开始逐渐减缓。当然，仅仅只是减缓。
“再跌下去，霓虹就要彻底完蛋了！这帮疯子真的要让这个市场崩溃吗？”一个交易员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
“刚才几大商业银行的董事已经开完会了，他们估计很快就会做出决定了。”另外一个交易员飞快的操作着面前的电脑，“我觉得，再不走，就晚了。”
“你疯了！”其他的交易员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那个交易员把手里所有的股票都给清空了。
“你们要是觉得那些银行家会陪着那些企业一起走向灭亡，请自便。”那个交易员伸了一个懒腰，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似乎之后的涨跌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就在下午2点59分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在交易所内炸开，三家上市公司已经开始破产清算，121家上市公司开始进行破产申请。
市场在最后一分钟的时间里一泻千里，六十秒的时间，根本不够那些霓虹股民进行操作，他们中只有几个少数幸运儿逃离了这次收割，剩下的都成为了牺牲品。
交易所对面的咖啡厅
“他是怎么做到的？”权藤盯着交易大厅的门口，在那边，愤怒的市民正在大声嘶吼，控诉，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些年tpc发展的过于迅速，连带人类的科技水平也有了飞跃。”立村端起自己手里面的咖啡，“所以这些集团都上市融资了，这其中大多数的资金都是这些散户和银行的。现在市值蒸发，银行为了保住自己，就会要求他们补充抵押物。”
“已经资不抵债了吗？”
“那倒是还没有，只是他们抵押的大多数都是地产和房产。工厂这类可以生产价值的，不能说没有，而是很少。”立村叹了一口气，“那么多的土地和房产同一时间拍卖，你认为会怎么样？”
“你是说……”
“珍惜一下现在的咖啡吧。”立村打了一个哈切，“对了，我先回家了。今天要去超市采购一些卫生纸了，免得到时候涨价了。”
“你现在不应该去调查一下赛泰克吗？”权藤有些错愕，“他们应该还有其他的手段。”
“你会去救一个已经彻底没救的病人吗？我是不会。”立村面无表情地说道，“赛泰克财团抽走的是地基，而不是上层建筑。崩塌不可避免，雪崩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是保证自己尽量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免得被误伤。”
权藤皱了皱眉，他还是觉得霓虹已经宣布救市，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和他抱有相同看法的股民不少，他们虽然气的跳脚，但是还是准备筹措资金来一波抄底。
而就在咖啡厅的不远处，一处路口的位置停着一辆豪车。
“明天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正木看着驾驶位上面的山崎问道。
“预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山崎广幸将自己的烟头摁灭，“炸掉医疗工厂会让医疗板块暴涨，配合霓虹的救市宣言，那些资金一定会涌入医疗板块，我正好再让资本对于这些机构和散户的资金进行一次围剿。”
“要做，那就做的狠一点，别给他们反噬的机会。”正木看着远处的交易所说道，“你要动手的，应该不止这一个交易所吧。”
“楼市和地产是我下手的地方，赛泰克财团在两年前拿了不少地，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开发期限。”山崎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些银行现在这么急着让那些银行补充抵押物就是因为他们还欠着赛泰克银行钱，其中十几笔款项都已经到了兑付期限。”
“不可能！”正木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