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白夜不用问都知道，这一定也是Luna的手笔，Luna一直通过着游戏系统守护着白夜，或许对于外界的现实世界她无能为力，但是对于入侵到白夜身体和精神中的初生，她又怎么会放任这玩意放肆？
“我们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死去，猎人们的尸体被海嗣撕扯开，而恐鱼则围绕在尸体周围……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和队友失散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些恶臭的死者给抓住了。”
幽灵鲨轻轻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和太阳穴，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事实上，在被白夜和斯卡蒂以及老女人凯尔希从深海教会的地牢实验室中拯救出来前，她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
精神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也是幽灵鲨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黑暗面都由这个浑浑噩噩的人格承受，主人格能够被保护避免陷入疯狂的命运。
……
“我们到了。”
恰好，白夜和幽灵鲨来到了他的住所前，白夜适时地打断了幽灵鲨的回忆。
“这里就是你的家吗？品味真够差劲啊……”
幽灵鲨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昂起了头，像往常一样鄙夷着白夜的审美。
“额……”
虽然劳伦缇娜的说法有些让人不爽，但是唯独这一点，白夜始终无法反驳。
他的审美已经养成习惯了，或许是因为当了太久的玩家，白夜对于安全屋这样的地方情有独钟。
所以，当白夜带着幽灵鲨走入自己的住处时，修女小姐彻底愣住了。
“你这个地方……比罗德岛上还好糟糕啊！你就住在这儿？”
幽灵鲨瞪着眼睛在住所里走来走去，有些难以置信。
白夜的住所是一座独栋的小楼，一楼是店铺，不过现在已经失去了实际的作用，白夜早就不再亲自向玩家传授技能和贩卖道具了。通常只有好感度达到超高标准的玩家才能够从他这里获得稀有的道具和技能。
二楼是白夜的工坊、实验室和书库。
一些稀有的药物就是在这里进行配置的。
同时白夜还在这里放置了不少稀有书籍和资料。
而白夜自己，则住在了地下室。
他僟将自己的住处布置得和安全一样，并且还修建了至少三个逃生通道和两个秘密出口。
地下基础工业城、管道、地表……
白夜可以随时通过这些安全出口进入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繁复交错的地下网道内。
像白夜这样的独行玩家，没有公会驻地的保护，非常需要这样的安全屋。
这种审美是让幽灵鲨无法忍耐的。
她像是在看原始人一样看着白夜。
因为白夜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家具，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品，朴素而洁净。
用高情商的说法，是极简主义。
至于低情商么……幽灵鲨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你在这种房间里，能睡得着？”
幽灵鲨一把捂住了自己额头，她发现在有些方面，白夜比斯卡蒂更加令人头疼。
“或许你可以住进旅馆？核心城应该也保留了一些乌萨斯风格的酒店，并没有全部拆除重建。”
白夜自己倒是无所谓。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他才安心。
“不用了，我就住这儿好了。”幽灵鲨摇了摇头。
然后她看见白夜从墙壁内置的箱子里取出了模块化家具零件，在隔壁的空房间里拼出了一张床。
“这是……客房。嗯。”白夜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水陈越来越抽象了.jpg
PS1：油还够，但是打着打着舰娘就脸红了，我还凑不出第二队，只能封港休息了
第十七章 达咩哟
（肝pt把油都耗光了，我来加更了，这章两万字，目前欠更还差7章没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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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客房，当然是不存在。
毕竟白夜在为自己准备核心城住所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或者说，白夜在这片大地上就没有一个确确实实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任何住所对于他而言都只是临时的落脚点和安全屋。
至于斯卡蒂，当然是和白夜他自己一起住一个房间，也不用到第二个房间。
所以当白夜陪着幽灵鲨跑到他所说的“客房”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墙角堆了些杂物，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装备。
这些都是物品栏里塞不下了，或是没有什么用，才堆放在房间里的。
“还是住旅馆算了吧……我陪你一起过去。”白夜再一次说道。
让幽灵鲨单独住肯定不行，这位修女小姐现在不能离开他太远。在靠近他的时候，幽灵鲨的自愈能力会增强，就像是回到海边幽灵鲨会恢复理智，效果是差不多的。
不过两者的原理却不同。靠近大海，空气湿度增大，阿戈尔人的缺水症状得到缓解，所以自愈能力会提高；而到了白夜这边则完全不同，起作用的自然不是水分，而是白夜身体内的初生。
无论如何，幽灵鲨都不能离开白夜太久，否则她就又要体验一下癫狂混沌的感觉了。
……
“不，我就住这里就好。”幽灵鲨摇了摇头。
少女比白夜想象得还要固执些。
她的眼神中燃起了火焰：“我得好好纠正你的审美，作为我们的同伴，居然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实在是无法忍受！”
“额……嗯……那你加油？”白夜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从何而来的干劲和热情，不过看着她充满斗志的双目，白夜下意识地被她的气势所镇住了……
“不要说得好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白夜这种态度，让幽灵鲨意外地火大，就好像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被忽视了一样。
“不过确实也挺奇怪的。”
幽灵鲨绕着白夜走来走去，盯着他看了良久。
“有哪里不对劲吗？”白夜有些疑神疑鬼地问道。他现在还没有从Luna那边缓过来。
幽灵鲨若有所思地说道：“总觉得吧，其实你和其他的陆地人也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是那种格格不入地感觉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
“嗯，而且……每次总觉得你和不死者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比较和谐，真奇怪啊……”
白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幽灵鲨小姐貌似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
或许也会有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劳伦缇娜却直接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有些泰拉人的直觉是真的敏锐。不过也挺正常，毕竟是深海猎人这种优秀的战士。
劳伦缇娜继续说道：“总觉得你应该是接受过艺术方面的教育的，只不过……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体现出来呢？”
“因为，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放弃了。”白夜叹了一口气。
幽灵鲨的感觉没有错，白夜在过去确实接受过艺术培养和训练，包括音乐、绘画、舞蹈等一系列课程。
不过，联邦舰队可不会专门花钱来培养船员的艺术修养和情操，这些课程都归属在了外交项目的大类中。
所谓外交，自然指的是飞出恒星系的星舰在遭遇外星文明时的一系列程序。白夜学习的这些东西，无论是音乐、绘画还是舞蹈其实都是为了进行交流。或者说，也能够从外星人的艺术风格中了解到他们的文化和种族特质。
这是白夜最讨厌的课程之一，仅次于神秘学。
说起来，白夜过去本来就有些自闭，社恐，和人交流都费劲，指望他去和外星人交流？绝对是想多了。
也就是游戏玩多了，和人接触多了，才慢慢有所好转，到了穿越以后，基本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不过艺术这玩意，他早就丢了，6年没碰了，能剩下多少东西可想而知。
而且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白夜六年没有碰，估计也就剩个底子了。
“所以你其实是懂音乐的是吧！”幽灵鲨气鼓鼓地看着白夜。
“嗯……略懂，略懂。”白夜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也就学了大概三、四种乐器，而且被导师评
价为‘匠气太重’，就和别人练完去考级一样，为了学而学，没有任何热爱和情感在里面。”
“不用解释了，上次你是不是故意的？”幽灵鲨盯着白夜的眼睛。
“哪一次？”
“就我第一次恢复意识那次……折断我的手臂也就算了，居然故意在我耳边演奏那么难听的音乐，和锯木头一样，太折磨了……”幽灵鲨显然还是耿耿于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旧非常记仇。
白夜眨了眨眼睛。
这么说的话，折断手臂居然还没有之后的折磨演奏要严重吗？看来身体上的折磨还是比不上精神层面的啊。
能够记恨这么久，幽灵鲨小姐确实也有小心眼的一面。
不过幽灵鲨确实是冤枉白夜了，因为他对于小提琴这种弦乐是真的不在行，之前为了惩罚修女小姐也确实是在瞎捣鼓一场。
“算了……”幽灵鲨叹了一口气，“总之，先从布置好房间开始吧。之后我得一直住在一起，我可忍受不了现在这种状态。”
“执念这么深刻的吗……”白夜挠了挠头。
“毕竟，除了战斗之外，这就是我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和故乡联系的东西了。”幽灵鲨轻声说道。
“……”
闻言后，白夜沉默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深海猎人其实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她们都是失乡的猎人，上了陆地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回归。
在这一点上，或许自己和她们并没有不同。
而白夜和深海猎人，也同样在为了拯救自己故乡而努力。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才无法出声劝解，白夜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又怎么会有办法去安慰离开故乡的深海猎人？
他只是用变得柔和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修女小姐。
果然，深海猎人之间亦有差别。过去和斯卡蒂在一起的时候，白夜总是单方面地倾诉着各种烦恼，以及工作上遇到的不顺利之处。而斯卡蒂则用包容的胸怀默默地接受了所有。
沉默的猎人不善言辞，却会给白夜一个温暖的拥抱。
而幽灵鲨则不同，她的话更多，表现出的情绪也更加鲜明，白夜本人也算是体会到了当初斯卡蒂的感受。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白夜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看着幽灵鲨的眼睛说道：“教教我吧。那些关于你所爱好的艺术，深海之下阿戈尔人创造的美好事物。”
“嗯？”劳伦缇娜有些不解白夜的改变，之前的白夜还是无比抵触这些对于“战斗毫无益处”的东西，而就在刚才，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对于你们的文化有所了解的话，以后遇到新的深海猎人，或是和来自深海的阿戈尔人相遇，能够相处的更加融洽些。仅此而已，我还是为了工作，毕竟我是外勤部的主管……”
白夜微微侧过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一旦不好意思起来，他就会表现得像现在一样。
“是的，学习艺术是了解文化最好的方法之一，过去我的导师是这么教导我的。你别想太多……”
幽灵鲨看着眼前喋喋不休嘀咕着的白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的心情也从之前的emo变得灿烂起来。
“就当是这样吧。既然你愿意，那就要好好学哦。”
幽灵鲨笑着点了点头。
她看着白夜，突然想起来一个在小范围内流传的传闻：“白夜身上除了他的右手之外，也就只有这张嘴特别硬了。”
“当他变得非常不坦率的时候，其实还蛮好玩的。”
此刻，幽灵鲨算是亲眼目睹了白夜不坦率的一面，确实和平时大不相同。
“真有趣。”
对于接下来的陆地生活，幽灵鲨渐渐开始有了期待。
只不过，白夜的话还是让她隐隐约约产生了一丝忧虑。
——除了她和斯卡蒂，真的还有活着的深海猎人吗？
她们，真的能够重返故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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