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那必须是我了 第19章

作者:伊吹瓢

冒牌水手扬起下巴。

“这是一场交易,你帮我杀了他们,我饶你一命,多棒啊。”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压抑不住的高昂了起来。

“好了,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就可以解除你现在所受的痛苦,来吧!来吧——”

“——但是,我拒绝。”

郑器缓缓抬起了已经被藤壶覆盖了大半的脸。

“什?!”

“我郑器,最喜欢做的事之一……”

他那尚未被藤壶影响的右拳,骤然握紧!

“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比我强的家伙,说No去拒绝!”

“哦?小哥你还想尝试揍我吗?”

回过神来的冒牌水手怒极反笑:“想让自己的右拳更快的陷入藤壶的地狱——”

“嘭!!!”

就像是钢铁铸就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深海的礁石上一般,厚重的闷响兀然在这不大的仓库中炸开!

但冒牌水手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暗蓝之月更是完好无损的漂浮在他身前。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远比遭受郑器的重拳更让冒牌水手惊诧。

——郑器,毫不留情的揍了自己的脑袋一拳!

强而有力的右拳,瞬间击碎了郑器脑袋上生长的绝大部分藤壶,暴露出了在那藤壶之下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大半张脸。

藤壶的生长是嵌入皮肉之中的,强行撬开,就像是生生去扯下完好的指甲一样,必然会伴随着喷洒的鲜血和激烈的刺痛。

然而郑器那猩红色的面容上,却挂起了畅快的笑容。

“白、白痴!居然自己打碎了藤壶!”

迎着郑器那掺杂着血腥味的笑容,冒牌水手似乎忘记了要压抑声音,高声大喊了起来。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只是让藤壶重新再生长一次,让你自己再感受一次这痛楚罢了!”

如他所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些藤壶又一次蠕动着,试图侵占回被郑器生生夺去的【领地】。

“啊?”

随着郑器开口,血液沿着他脸上的大大小小的创口向外撒出。

他站直了身子,望向了冒牌水手。

这一次,在高度上,是屹立的郑器,俯视了坐在箱子上的冒牌水手。

“别会错意了。”

郑器的双拳之上,燃烧起了如有实质的金色火焰!

那并非波纹,而是更具破坏力,更具杀伤性,由狂放的野性与沸腾的斗争欲所凝结出的璀璨光辉!

那光辉,甚至将郑器左臂上生长的藤壶都生生烧成了飘飞而下的灰烬!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可能,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是头大象,也该被藤壶吸得倒地不起了!!

他肯定只是虚张声势,想要吓——

“呼哇嚓!”

“噗嘎!”

金色的光火,仿佛在一瞬间便跨越了郑器与冒牌水手之间约莫五米的间距,熊熊燃烧的双拳,以像是要在这空间中掀起龙卷风一般的势头,交替落在了挡在冒牌水手身前的暗蓝之月脑袋上!

伴随着两道几乎合作一声的闷响,暗蓝之月的头颅像是被从两侧挤压的橡皮泥一般,于喷洒的鲜血中完全扭曲变形。

“啊……呃……呃……”

受到了替身的伤害反馈,七窍流血鼻歪眼斜了的冒牌水手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呢喃。

“啊?我听不清。”

郑器呵斥道:“你是被揍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吗?”

“你……你从一开始,就是在等我对你出手……为了从我这里尽可能套取情报,所以才忍耐到现在……原来如此……”

“都说了别会错意了。”

郑器右手一伸,再次掐住了冒牌水手的脖颈。

“我向来言而有信,如果你真的好好配合,我就真的会饶你一命。”

将冒牌水手缓缓提起,郑器收敛起了笑容。

那被鲜血浸透的面容中,此刻究竟是何种神色?即便是以这样距离面对着他的冒牌水手也看不太清楚。

但在那双平静如冬日湖面一般的黑色眼瞳中,冒牌水手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下意识想开口说些什么。

“等——”

“咔。”

“……”

郑器松开手,任由这具残破的肉体滑倒在地。

“你明明很惜命,这么好的习惯,为何不保持呢?大叔。”

第27节 第二十六章:什么尾行怪人?

“香子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关于自己如何进到船舱里的事。”

医务室里,承太郎一行人围着坐在病床上的少女香子。

泽川香子,这是少女自报的姓名。

据她所言,她是空条家所居住的镇子上一所私立女高里的学生。

根据承太郎和花京院的记忆,镇子上确实有这么一所高中。

至于泽川香子究竟是不是这所女高里的学生,这个问题,在场众人谁也说不准。

以承太郎的性格,他会知道有这么一所女高,还都是因为那是镇上唯一的私立女高,号称贵族学校,所以在同龄男生群体里似乎有着不小的话题度。

花京院的情况也差不多。

二人都只是有所耳闻,甚至都不清楚这所女高的具体地址,更别提了解里头的学生有谁了。

而若是要依靠SPW财团的能力去搜集情报,那就得等到靠岸之后,才能有办法和SPW财团的相关人员取得联系。

在这个时代,大海之上虽然不能算是与世隔绝,但通讯方面的发展也尚未达到能让人随心所欲的程度。

所以,对于泽川香子的话,一时间即便感到不可思议,大家也没法直接反驳这位看起来颇为柔弱无助的姑娘。

只是,为什么一名女高中生,会出现在这艘前往新加坡的游轮里,甚至是被藏在了船舱的最下面呢?

没错,是【被】藏在了船舱的最下面。

在二乔的安抚下,面对众人的提问,精神状态逐渐安定下来的泽川香子道出了她的经历。

她记得,自己是在周末的最后一天去了镇上的百货大厦,想买一些新的衣服,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感到一阵困意,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这让她很惊慌,到处摸索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被装在了一个大箱子里,好不容易打开箱子的顶盖之后,又发现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看不清边际的黑暗空间里。

那正是船舱的下方,是用来放置压舱物用的地方。

惊恐的她在里头大声呼救,引来了注意到异常的水手。

之后,就是甲板上众人见到的情况了。

……听上去就像是个临时编出来的谎言。

这个说法,很好的堵住了两个疑点的延伸。

其一是作为高中生的泽川香子为何身着常服。

其二是泽川香子身上为何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譬如学生证。

原因很简单,她是在休息日外出时被【拐到】了这艘游轮上。

时间的话也与众人出发的时间选择非常吻合,前后的时间差也恰好能确保不让这样一个小姑娘因饥饿或缺水而出现身体问题。

但除此之外,这个说法里也有两个明眼人一看就觉得奇怪的疑点。

首先是目的。

如果泽川香子真的是被【谁】拐到了游轮上,那姑且不谈这个人是谁,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绑架一名和承太郎等人没有任何交集的少女上船?

其次是手法。

泽川香子的说法里,她是感觉到了一阵莫名涌上来的困意,随后就迅速失去了意识,而非收到了【某种东西】的袭击。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说法。

哪怕是被人用药物迷晕,她也应该多少有受到了袭击的相关记忆才是。

但是,就是这种模糊的说法,偏偏在承太郎一行人这里,是能得到认同的。

——因为替身的能力,就是千奇百怪。

尤其在郑器提供的资料里,还真就存在着能通过睡梦来影响他人,乃至于梦中夺人性命的替身使者。

所以,即便只是些许的可能性,承太郎他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那,香子,除了这些,你还能想起什么吗?”

二乔蹲在香子面前,这帮人里除了花京院,确实也就是他最适合跟这样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对话了。

“……”

泽川香子摇了摇头,眼中泪光微闪。

“这样……”

二乔叹了口气:“别担心,等到了新加坡,我会安排专机送回家,只是这段时间得委屈你先和我们一起留在船上了。”

“真的吗?”

闻言,泽川香子抬起头,满眼期盼的望着二乔。

“当然,不过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尽量减少活动,如果要走动的话,得让我们中的一两个人陪同你。”

二乔认真的看着泽川香子:“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虽然不知道那个把你绑架到船上的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但万一那家伙也跟上船来了,你和我们一起会更安全,明白吗?”

“嗯。”

泽川香子重重点了点头。

在听到二乔说起这个绑架了她的人时,泽川香子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不似作假。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阿布德尔,花京院,你们留下来陪她,没问题吧?”

“Yes,sir。”

“请放心交给我们吧。”

“嗯,承太郎,你跟我来一下。”

二乔颔首,随后转身出了医务室。

承太郎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得稍远了一些后,二乔突然出声道:“你怎么看,承太郎。”

“不像是偷渡客。”

承太郎沉声道:“但是,也不像是个无辜的女人。”

“你认为她在撒谎?”

“不知道。”

承太郎直言道:“老头子你不也是因为判断不出来,所以准备直接去找郑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