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恋恋
“看完了?”札拉克女士冷不丁得问。
“嗯。”
“那就回去休息,凯尔希给你批了五天的长假。好好休息一下。别整天就知道工作。”
罗德岛开的工资比莱茵生命低多了,你这么拼命也没用啊,札拉克女士忍不住碎碎念。
要不是为了探寻知识,她才不愿意跑到这边来。当然,至今还没有离开罗德岛,已经证明了这个选择的正确性。
“今天我去赫默那边帮忙,就不陪你了,赶紧回去陪你家孩子吧。”
医生被赶着出门的札拉克女士推出办公室,交代了靠门的同事盯住这人,火急火燎就跑了。
而他回头和门口那边写报告的同事对视一眼,对方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走到门边,找了个由头跟医生搭话。
“她很关心你呢。”
“嗯,一起从莱茵生命跳到罗德岛的同事,关系当然不差。”
“哎呀哎呀。”同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开口,转而聊起工作。
相谈甚欢。
“医生你入职后就休息了两天,没必要这么压榨自己。”同事双手抱胸,佯装不可一世,恍若人间救主,慈悲着口吻说,“说大话,我们现在就是矿石病患者的希望。每个人身上都有莫大的责任和承担。但越是这样就越要保护好自己。”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崇高的觉悟,将火种延续,比盛大的燃烧更加重要。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呢。”华法琳带着黑眼圈从一旁路过,看一眼满口大话的同事,又看一眼医生,使着脚上小皮鞋轻轻踹一下他的脚后跟,“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又来上班了。”
医生左思右想,左顾右盼,言不由衷得说,“找人聊天。”
“啊对对对,我证明。”同事点头如啄米,拉着医生勾肩搭背得向外走。
“去哪呢?”华法琳把文件放到自己的办公桌,转头就跟了出来。
“去下面透透气。”
“……”医生半推半就得就下了楼,然后目送同事找了个地方抽烟。
对方赶苍蝇一样的挥手,看起来是没什么要和自己说的,就是顺路下来吃烟。
医生站在原地,一时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旁边华法琳迎着阳光伸懒腰,长长的打哈欠。
“唉好困,医生?”血魔老姑娘喊了一声,“背我回宿舍怎么样。”
“通宵了吗?”
“对啊。毕竟这是我专业,忍了一晚上都没喝一口,很辛苦的好不好。”
“……”医生没有接话,看一眼不远的宿舍楼,转头对华法琳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能是背的?”华法琳得寸进尺。
“我怕等下你睡着了。”
“不行吗。”
“……那还得再把你叫起来开门,不然就只能把你放我房间了。”
“嗯……”华法琳短暂的计较了一下得失,有些跃跃欲试,“那我上了,你弯一下腰。”
“?”
送血魔老姑娘回她的小窝,医生接下来又无所事事。
只是因为之前工作时间太长,现在一闲下来,没有了排程,反而不知道做什么。
脚步犹豫了一下,他向甲板的训练场走去。
既然有时间,那就顺便跟进一下病患的后续记录。
……
午饭后,w在食堂看见医生。女孩带着一份丽兹的简餐走上去,然后猛的看见医生桌子对面坐着一个黑发的菲林。
轻快的脚步变得悄无声息。
医生已经吃完了饭,拿着已经发旧的笔记本向玫兰莎询问各项情况。
“…你的情况比较乐观,没什么大问题。但出于健康考虑,我仍然建议你多吃肉蛋奶。你的身材偏瘦,需要适当增肥。”
“这个……这个也是要注意的事项吗?”菲林女孩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得说,“我饭量很小,可能吃不下太多。”
“得了矿石病后是很容易变得消瘦的,这是身体逐渐亏空的表现。多吃些有好处。”医生想了想,手指一边无人问津的打饭窗口,“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芙蓉的健康餐倒是能弥补许多。”
“这个还是……”玫兰莎为自己的挑食感到害臊。
“不用这么窘迫,我也不爱吃。”医生温和笑笑,“不过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点好吃的没什么问题。我听说你还在杜宾教官那里训练,不吃好容易落下病根。”
“好。”菲林女孩连连点头。
医生还有心在多说些,然后右手边就坐下了w。
“……”
好吧,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与玫兰莎道别,医生牵着w的手向宿舍走去。
“医生。”
“怎么了。”
玫兰莎的话,w是认识的。在维多利亚就认识了,应该不会误会。医生这么想。
“你是不是只喜欢年下。”w这么问。
“……啊?”
第十次 绷
“我的世界观曾经破碎过一次。”
“啊,也不用露出那种‘谁说不是呢’的表情。我说真的。”
“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姑且用地方、区域,会一直处在备战状态,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终日要惶恐战争的阴影,生命的屠刀会不会随时落在自己身上。这么可笑的地区我仅仅听闻过高丽,他们病态得向整个社会征兵,宣传恐惧,人为得制造混乱的景象,仿佛在告诉旁人:看,我们迟早会自取灭亡,不要再来管我们了。而且他们在事实上并没有爆发真正的战争。”
“但这里不同,这片大地从来不缺战争祸端的温床,阴霾源于头顶的星空,藏身深邃**,风雪中隐现,狂沙里发狂。每个国度都有各自的黑暗,他们,祂们,根植于千年前的荒芜,至今仍藏身幕后。”
“最可笑的不过就是今天的卡兹戴尔,这里的人民强大,勇敢,也懂得思考。但又盲目追求血脉,强权,甘然伏于他人靴下。最进取的竟是那些追求权利的判乱公侯。萨卡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种族,他们天然就有着对君主制的信从。但一旦失去了绝对的君王,又会很快地陷入混乱。”
“然后,自己把自己搅得一团糟。”
“我四百年前来到卡兹戴尔,那时候还没有特蕾西娅。最初是想整合这个国度,我想让这个国家向着我熟悉的,更美好的那个模样前进。”
“我有信心,我可以很好得掌控这个国家,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但也很快,我又意识到,这片大地上的其他国度,是否也是这般?”
“一个,或者一群强大的长生者站在国家的阴影里,随自己的想法转动舵把,向任意目标前进。”
“那个时刻我便想要脱身,毕竟就算我加入这场争夺和博弈,也无非是给凡人带来更多的鲜血和流火,永无止境。那时我便在想,要如何才能把旧日的阴影连根拔起,把他们的猖獗都付之一炬。”
“自然,我是成功的。”
“而代价,是一个国家伴随着影子一同变成废墟。”
“我做错了吗?我始终认为,长痛不如短痛。结束一个悲剧的阵痛会被未来人遗忘,他们会有更美好的世界。”
“但被我埋葬的凡人们又有什么过错,他们生活在现在,又为什么一定要为不是自己的未来付出一切。”
“而我只是埋没了一个国家的凶手,不会有人为我辩解。当然,也没人知道。……大帝,你可不许告诉医生。他如果知道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以他的死脑筋,可能以后就不好过了。”
“从卡兹戴尔的事以后,我茫然得发现我所学的一切我所计划的一切都不能完美适应这个国度,萨卡兹就是期望君王的领导,带领他们在历史中奋勇,像几百年,他们盛极一时。待君王失去,又成一盘散沙。”
“这个种族不可能成为我目标的载体。但难道其他种族就可以吗?”
“矿石病向来只是借口。在千年前还未有矿石病时凡人亦如此,从来没有变过。”
“又谈到种族,这真是我见到的最可笑的词汇。”
“这个词,将普通人生来就划分了三六九等。像矮小的杜林永远打不过身强力壮的瓦伊凡,像黎博利的视觉与观察力从来都是泰拉顶尖,萨卡兹的源石适应性平均泰拉第一。”
“强大的种族意味着更多的选择,更美好的未来,甚至是更漫长的生命。”
“事实上,这么多的种族居然可以安然无恙得和平共处简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人性是有劣根的,除开少部分道德底线十分坚固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大部分人是不介意以暴力行事的。尤其是你明确的知道对方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纵使你只是迫不得已……但这种事向来是有一就有二。打破的底线就不是底线。以种族为区别的攻伐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后弱小的种族被吞噬,消失。”
“这并非不可改变,首先要做的是让人们有共同的起步。身体素质有区别,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那就因材施教。身体强壮的向一方培养。身体羸弱的就教他们技巧,技术。然后赋予他们一样的职责,建设社会,建设美好世界。用义务和责任感束缚他们。”
“等到风气形成,整个社会都会是他们的负担。”
“想当然?……大帝,这当然只是一个设想。但事实上这已经是不少国家正在使用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了,不是吗。我要做的从来不是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帝国。我要做的只是针对性的优化,同时将更符合这个时代的思想传播下去。”
“整合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打破旧日的阴影。”
“我现在想做的只是让人民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
肥胖的企鹅没有回答博士的话,推推墨镜,他看向面前近百米高的螃蟹。
这是从莱茵生命里带出来的那只感染生物,现在寂静无声得站在跟前,庞然大物投下的阴影都透露着死亡的威胁。
在它身上还有不少穿着白大褂或者是长袖工作服的工人在忙碌,为他加装不知名的装置。
“这只螃蟹是莱茵生命在感染生物研究的最终成果,他们想要人为造神。”
“当然,神不神的与我无关,我反正不信神。不如说,我就是为了屠神而作的准备。”
大帝转过身,挥着手踱步离开:“放心吧,这么大的乐子。我大帝肯定是要参与一把。”
“但你死的时候可尽量滚远点。”
博士小姐露出愉快的笑脸。很好,争取到了这个没有什么立场的企鹅。
等到大帝消失,博士小姐转头欣赏起自己这么久的努力成果,又拿出一封信函对一边的部下说。
“把这个寄出去,收货地址写罗德岛,收件人写医生。”
你记得让信使多注意看他两眼。
他是否平安无事?他是否无忧无虑?
他是否,也有想过我。
第十一次 这个坑总算开始填了,估计应该都没人记得了。
短暂的假期是非常短暂的,悠闲的日子也是非常悠闲的。
但时间不停步,医生转眼间又回到工作中。
稀稀落落几场雪,天气逐渐回暖,隆冬转初春。
埋头在文件和实验室,医生对于天气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女同事们。
他看见赫默换下了厚外套,穿上轻便保暖的羽绒服,看见华法琳从厚裤子变成了黑丝袜……
真的不会老寒腿吗?
医生有时候会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想起华法琳都不知道多大的老姑娘了,真会老寒腿也不用他担心,早就得上了。
至于札拉克女士倒是一如既往,衣着保守又得体。
虽然离了婚,但她毕竟是一个孩子的妈。听赫默说现在札拉克女士正和孩子住在一起。
不过考虑到这位同事的工作强度,他觉得这孩子的童年应该是相当缺爱的。
别人家事他不方便管,甚至连自家事都没拎清楚。
而罗德岛途径许多城市,路上频频停留,偶尔还要躲避天灾。
不过也差不多抵达了目的地。
卡西米尔啊……骑士的故乡。
医生行至窗前,目光透过玻璃,只能看见远处的群山。
卡西米尔之行与他无关,只知道是会议后的决定。医生向来不爱参与这些事,只是答应有事不会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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