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124章

“上一次当？”

“嗯。”小鸟游点了点头，她让千鹤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看着千鹤说道：“我接下来要对千鹤用魔法。”

“魔法？”

“是啊，魔法。”小鸟游保持着，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千鹤的眼睛的状态，对她说道：“是可以让千鹤酱，增强信心的魔法。”

“心理暗示，对我没什么效果哦，姐姐。”千鹤无奈的说道：“我也不太相信什么催眠。”

“嘛，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好吧……”

最终千鹤熬不过小鸟游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下来。

“那么跟着我一起念。”小鸟游对千鹤说道：“我念什么，你就要念什么哦。”

“嗯。”

“我不需要为谁，去当什么乖孩子。”

千鹤跟着小鸟游复读了一遍。

“做我自己就好了。”

千鹤跟着小鸟游复读了三遍。

“好了。”小鸟游抱起千鹤，对她说道：“这样子，魔法就对你起作用了，你以后会对自己的更加有自信的。”

“所以都说了，这种套路已经很老套了……”千鹤无奈的对小鸟游说道：“姐姐，笨拙的样子，也很像是一个大人呢。”

“可是……”千鹤话锋一转，说道：

“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这种笨拙大人。”

“谢谢你。”千鹤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抬起小鸟游之前被她用刀划伤的手掌，亲了一口，说道：“以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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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真的是太好了呢。”黄昏映照之下的摩天轮上，围观了小鸟游解决小孩子小偷事件全过程的小圆，向小鸟游祝贺道：“千鹤那孩子，接下来应该会得到幸福吧？”

“我希望如此……”小鸟游一边看向窗外的夕阳，一边对小圆说道：“但是，那孩子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将来大概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吧。”

“不过，说到这个，我也是很惊讶……”听小鸟游提起千鹤的父亲，小圆说道：“小鸟游姐姐，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和警察说千鹤的父亲……”

当时的小鸟游，在把千鹤交给警察之后，小鸟游对领头的夏目说道：

“那个人之所以虐待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受到了公司的不公正对待，精神上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请你门在移交法院之前，先安排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

“嗯，确实。”小鸟游对小圆回复道：“毕竟，按照我的一贯做法，大概是要把他……”

“嘛……”

小圆过去，也偶然撞见过小鸟游把不怀好意，残害妇女儿童的黑帮或者是犯罪分子，拿去喂魔女的场面。

小圆不是不可以理解小鸟游的行为，但总觉得这么做有点过于粗暴。

“那个男人确实可恨，但在我的三观里，没有可恨到必须要死的地步。”小鸟游转过头来，对小圆说道：“而且，那个人说到底是被那家公司逼疯，真的该死的话，应该是那家公司。”

“可话又说回来了，到底是谁把日本经济搞成现在这样子的呢？如此一想，我想该死的又不只是那家公司。”

“寻根问底，日本的整个社会就是有问题啊。”小鸟游看着坐在摩天轮上，俯瞰着远方的城市，说道：“单纯的杀戮，并不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一部分问题，倒也是真的。”

“可是，用暴力解决了那些问题之后，难道不会产生新的问题吗？”小圆谨慎的对小鸟游问道：“我听老师说过，复仇一定诞生新的仇恨……”

“是的。”小鸟游对小圆说过：“因此，要斩断复仇的锁链，只靠暴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别的东西，但如果因此放弃了暴力，则更是不对的。”

“过去我曾经也恨过那些人，恨过那些欺负我，玩弄我的人……”小鸟游看着天边的橙红色的夕阳，对小圆说道：“可是，我也曾经在无意识的时候，成为了她们的帮凶……”

第十二章：我自由了

“以前，我还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受别人欺负。”

小鸟游惆怅的，和小圆说起了过去的故事。

“那时候的我，有时候是被别人把笔记本藏起来，有时候是被别人把书包扔来扔去，逗我去抢。”

“有时候她们干脆会把我的书包倒掉，把每本书藏在各个不易发现的角落，然后看着我焦急的去找。”

“有几次，她们还会把我的铅笔盒从楼上窗户扔下去，然后看着我去捡，当我到楼下时，她们还会朝楼下吐口水。”

“当时的我，完全不理解。”

“明明我从没有招惹过任何人，更没有伤害过谁，可不知为何仅仅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干净，家境不好，所以总是被人瞧不起，欺负。”

“我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子对待我。”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只猫。”

小鸟游望向下方渺小的，走在路上的人影，对身后的小圆说道：“那时候的我，浑身是伤，身上仅从妈妈那里求来的一点点饭钱，也被她们抢走了。”

“那时候的我心灰意冷，家也不想回，饭也没得吃，索性在路边，找了地方坐下。”

“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想，只是想歇歇，也只想一个人静静，想要远离自己身边的一切人和事。”

当时的小鸟游，感觉自己获得了难得的平静，只是这平静，显得格外的绝望，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当时的她身心俱疲，没有对活着的希望，也没有对于明天的希望，至于人生理想之类的事情，更是败给了没有明天的未来。

“然后，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了一只骨肉如柴，饿到没有力气的橘猫，趴在我的脚边。”

“我当时坐在它上方一阶台阶上，它窝在马路路边，动也不动，于是我弯腰，伸手摸了摸它的背。”

“起初，它对我的触摸没有任何反应，仅仅只是趴在那里，要不是它的身体还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我还以为它已经死了。”

“然后，我就一直盯着那只猫。”

“那时候的我，完全不关心猫的死活，因为我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过来，哪里管的上一只猫呢？”

“当时的我，之所以会盯着那只猫，是因为当时的我，只是觉得我自己的心中有种欲望……”

小鸟游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摩天轮的观光玻璃，她一脸冷色的看着玻璃反光之中的自己的样貌，对身后的小圆说道：

“我想要用树枝戳它。”

“诶？”小圆听到小鸟游的这句话之后，愣住了，她对小鸟游问道：“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呢？”小鸟游苦涩的笑了笑，她说道：“可当时的我，就只是这个想法，而当时的我，手边又刚好有一只树枝。”

“于是，我捡起那支树枝，把它握在手里，挑弄着脚边的那只猫。”

“一开始，那只猫没有多少动静，只是颤抖着身体，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即使睁开眼睛，它也拿我这个强大的外力毫无办法，也最多低吼几声。”

“到了最后，它被我戳疼了，它撑着身体，嗷嗷的向我嘶吼，，这忽如其来的渗人猫叫，吓得我夺路而逃。”

“当时的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只猫太吓人了，它饿的那么瘦，肯定是因为太凶了。』，一边飞一般的逃回了家。”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回到家的转过天来，我就发了低烧。”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头很疼，也感冒了，整个人站在地上都觉得晕，而我妈还是硬把我赶了出去，不愿意让我留在家里。”

“于是，这样的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学校，果不其然受到了其他学生的戏弄和嘲笑。”

“她们看到我不舒服，便强行把我从课桌上拽起来，随后来回推搡我，把撞得东摇西晃，来回摆动，像是在来回踢一个烂掉的足球。”

“最后，她们胡闹着把我推到了墙上，我撞破了鼻子，发烧感冒加上流鼻血的我，才被送进了校医室。”

“在那里，当时躺在校医室穿上的我，不知为何想起了昨天的那只猫。”

“当时的我想着想着，在我的脑海里，那只猫和我自己重叠在了一起……”小鸟游转过脸来，对目瞪口呆的小圆说道：“而我手中的树枝，则和那些推搡我的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呵呵……当时的我，差点被我自己吓得跳窗逃走。”

“很丑恶吧……”小鸟游转过头来，看着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小圆，对她问道：“明明我也是暴力的受害者，却成为了另一个施暴者，明镜我遭遇的苦难，和那只猫没有关系，但是却伤害了那只猫，像是我的那些同学们一样，欺凌了它。”

“那么，如此看来，我和施暴者的区别在哪里呢？”

“有的家里人总是吵架，一天不摔个锅碗瓢盆就不罢休，有的家里有欠债，爸妈一天愁眉苦脸，还有的则是家里面根本没人管，父母总是不回家，有时候一夜都没人回来。”

“而我则不必多说了，我们的差别在哪里呢？我是不是也是个潜在的施暴者呢？”

“当时的我，内心很崩溃，也很痛苦。”小鸟游一边对小圆露出了悲伤的眼神，一边对小圆说道：“因为，我仿佛应了我在跟老师们打报告，说有人欺负的我的时候，最常听到的那句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她只欺负你一个人，不起度别人呢？”

“而那时的我，从猫身上得到的答案是，因为我本性就是恶，我活该被欺负，我在被他们欺负的时候，本身也在储蓄着欺负别人的力量。”

“换言之，在当时的我看来，我生来似乎就有原罪，那个罪甚至导致我如此不幸，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怎么这样……”和小鸟游朝夕相处了快一个月的小圆，听到小鸟游这么说，她明显不能接受，她对小鸟游说道：“小鸟游姐姐，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确实有时候会做很可怕的事情，可我觉得，这样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坏人啊！”

“是啊。”小鸟游目光坚定的小圆说道：“我也不甘心自己得出的答案。”

“于是，我开始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书，我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想要一个证明。”

“我想要证明，人性并不是出生即是恶，我想证明人性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子，要么天生为恶，要么天生为善。”小鸟游对小圆说道：“我想要证明，我不是天生的恶人，我想证明，被欺负和欺负别人，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到了最后，我确实找到了。”小鸟游说到这里，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光，“我找到了一本，画着镰刀斧头的红色封面的书。”

“读了那本书之后，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子。”小鸟游对小圆问道：“你猜猜看，那是什么呢？”

小鸟游姐姐是觉得，用暴力是不好的吗？”小圆此刻也已经陷入了类似当初的小鸟游的纠结之中，她对小鸟游问道：“那个，我不是很聪明，对很多事情也不是很理解……”

“但是，我觉得是不是只要大家，不使用暴力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呢？”

“嗯……我觉得不是这样子的。”小鸟游笑着，摸了摸小圆的头对她说道：“暴力是一种工具，这个工具，确实会伤害别人，只是要看你怎么用它，你要伤害谁。”

“那么是因为缺乏同理心吗？”认真在自己年幼的头脑之中，搜寻着答案的小圆，一脸纠结的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答案：“是因为，大家都过于疲倦，而丧失了同理心吗？”

“原因并不在于这些。”小鸟游摇了摇头，对小圆说道：“问题在于，对于我们这些人，不被爱着的人而言，如果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只能这样子。”

“诶？”

“本身，人是需要吃饱穿暖和娱乐活动，其中娱乐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小鸟游对小圆耐心解释道：“一个人总是要懂得娱乐自己的，她要么可以从家庭那里得到娱乐，要么可以从朋友那里得到快乐，要么懂得如何从机器那里得到快乐。”

“如果一个人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就是一个人孤独的学习，任何人都无法长时间的接受这种状态，人必须要有陪伴和娱乐。”

“可是，当你没钱和朋友逛街，没钱和朋友一起去玩抓娃娃机，甚至没钱去吃一次快餐，甚至父母的陪伴也是对你拳打脚踢，对你恶言相向的时候，你也就没有多少可以得到娱乐的途径。”

“而当有一个人，她有着比你弱小的身体，比你脆弱的精神，更关键的是，你作为同病相怜的人，切身的知道，她无法借助外力反抗你的时候，那个弱小的她，就成为了你的玩具和榨取钱财的对象啊。”

“因此，在那种情况下，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最容易得到的快乐，就是从欺负弱小那里得到的快乐。”小鸟游对小圆说道：“于是乎，人吃人的社会体制就出现了。”

“怎么这样……”小圆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皱着眉头，一脸不忿的说道：“这样子，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真的很过分呢。”小鸟游对小圆说道：“所以，解决这个人吃人的锁链的办法就是以阶级斗争为目的，行使暴力。”

“在懂得这个道理之后，我又成为了魔法少女。”

“成为魔法少女之后，有了行使暴力力量的我，就开始着手实践我的想法。”

小鸟游展示着自己作为魔法少女的戒指，对小圆说道：

“我先是大声反抗她们的霸凌，用魔法少女的身体素质，把他们的恶作剧变成自取屈辱，有时候干脆也藏起来她们的书和笔袋，在她们恼羞成怒，来厕所堵我，要打我的时候，我就反打回去。”

”那阵老师，年级主任甚至是校长都不赞同我的做法，说我无法解决任何根本的问题，到头来也只是参与斗殴而已。”

“于是，我就开始用暴力解决根本的问题。”

“我作为外家人，不能协调他们父母的关系，但是我会用魔法啊。”

“我可以用魔法让夫妻重归于好，也可以用魔法赶跑用不法手段催债的黑社会，还可以用魔法帮助不爱回家的父母回家。”

“在那之后，那些欺凌我的人消失了。”

“虽然关系不能一下子变好，但是她们显然有了更值得追求的东西，那就值得完善，值得保护和呵护的家庭。”

“而当我做完那一切的时候，我就全然没有了仇恨，只有解放了自己和自己一样的霸凌者的爽快感。”

“终于，我自由了。”

说到这里，小鸟游笑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那光芒让小圆，心生羡慕。

“可是呢……”小鸟游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无奈的说道：“有一天，我也要变成魔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