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223章

『西边的不要脸的，你总是在我们东边的地盘附近晃荡什么？是不是魔兽之卵紧缺了？想来我们这里抢啊！』

像这种相互的指责，谩骂，负面情感输出时常让聊天室内的消息提醒保持在99+的记录上面。

然后，小鸟游是用经济联系和经济分析开始说服群众了。

小鸟游先是和作为东边首领的和泉十七夜协商，协商成功后，和泉十七夜便作为东边地区的首领，开始在群里分享具体的魔兽之卵收获状况。

然后，西边的魔法少女馋疯了。

『你们这些东边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魔兽之卵？！一两次也算了，怎么天天这么多？！』

『哼，那当然是因为我们这些东边人，比你们西边更懂得合作了！我们这边三个六人专业狩猎队协同合作，一会功夫就能把东边诞生的魔兽都给收割完了！』

『那为什么你们有功夫半夜去开茶会？！』

『因为我们四到五天才打一次魔兽！因为我们可以轮班休息！』

就这么短短几行，加起来也不到两百字的回答，瞬间就能让最为富裕的水名区魔法少女，像个哥斯达黎加球迷看见自家队伍被西班牙血洗一样，破防，破大防了。

“虽然调整师这边，也有一些魔兽之卵存货，我也接受用钱换魔兽之卵的交易，但我作为无法战斗的个体，也要使用魔兽之卵。”

说到自己经营的相关业务，御魂呼出一口气，恢复成以往的职业性笑容，看着对小鸟游说道：“更不要提，很多的魔兽之卵都被玛吉斯买去了，西边地区的魔法少女。”

“结果就是，出再高的钱，从我这里也只能买到数量只够救急的魔兽之卵。”

“是的。”小鸟游笑着对御魂说道：“我正是看重了这一点。”

小鸟游随后又和和泉十七夜商量，再沟通完毕后，和泉十七夜又做下面的工作，接着作为一个代表，和西边的魔法少女确立了一桩合作事宜。

『我们确立了一个双方可以接受的交换价格，然后我们出魔兽之卵，你们出钱。』当时都和泉十七夜，一边回忆着小鸟游告诉她的话，一边用手指在手机上打字道：『唔姆，这不是买卖，这是……有偿互换！』

就这样子，和泉十七夜开始带着东边的魔法少女，以一定的金钱数目和西边有钱的魔法少女，交换物资。

“说实话，看起来调整师我损失了，但我其实挣了两次。”

御魂笑着，将手掌合拢，摆出一副惯例的精明表情，说道：“玛吉斯们对于魔兽之卵的收购从来都是不够的，富裕一些的水名区或许可以用钱换到自己自己生活的魔兽之卵，但是贫穷一些的新西区和中央区还有一些东区魔法少女们，她们还是会来找我，拿魔兽之卵卖钱。”

“而且，我本来就不主要依靠倒卖魔兽之卵挣钱，我主要是作为调整师调整大家的灵魂宝石，而且，对比起后面发生的变化，我真的觉得，通过损失这笔小钱，我挣到了实惠呢。”

“因为这个举措，东西区的大家，矛盾对立不再那么厉害了，作为东区人的我也舒心了很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会要杀死桃子呢？”小鸟游不解的问道：“我原以为是你认为我提议的东西合作项目，损害了你的利益导致你想要杀死作为玛吉斯之翼的十咎桃子。”

“可这么一看，并不是如此，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大约，就是因为我想要补偿吧……”御魂抬头望向天花板，这样干净的天花板不是她收拾的，“大约，是因为我受到了那么多的不公的待遇后，我希望有谁能够来补偿我吧。”

“所以，当桃子和我说，她谈恋爱的时候，我嘴上说祝福，心中却充满恨意——我平静内心，唯一的所在地，也要被夺走了。”

第一百零九章：我想一直吃下去

“你爱她吗？”小鸟游看着抬头望着天花板的御魂，解释道：“如果你对同性爱有心理压力，那大可不必。”

“魔法少女之间，同性的恋爱是很正常的，绝对不是有违背道德的。”

“不是的。”御魂苦笑着低下头来，轻轻的摇着头，说道：“说实话，我不太懂的什么叫做爱情。”

“我当家太早了，10岁就得想办法找活路了……。”

在御魂悲伤的语气之中，御魂对小鸟游说起了，那个故事之前的，并不是作为争议学生，而是作为普通人的八云御魂的故事。

“我是大东区人嘛，爸爸是一名工人，妈妈则是家庭主妇，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的记忆里，我们那时候生活还算不错。”御魂说到这里，脸色一暗，说道：“但是，随着经济开始下滑，我们一家人的日子渐渐的，就……”

富裕的日子之中，御魂的父亲和母亲相濡以沫，对孩子教育也循循善诱，他们甚至还生了一个女儿，作为御魂的妹妹。

可自从，御魂父亲所在工厂，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为继，她的父亲能够带回家的钱变少之后，原本没有人在意对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丁点的得失，都会引起，巨大的争吵声。

“我没有比惨的意思，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我挺羡慕十七夜的。”御魂偏过头去，她看着自己用从玛吉斯那里换到的钱，买到的那面镶嵌在墙面上，用来装饰的巨大彩色琉璃，说道：“虽然她和我一样，爸爸失去了工作，甚至妈妈精神上也出了问题，但她们一家人，还是那么的和谐，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还是那么的美满……”

“甚至更不要提，她的爸爸还活着。”

大约就是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不幸的家庭千姿百态，和泉十七夜和八云御魂，两者的共同之处是有的，但是不同之处却不一样，甚至御魂比十七夜还要凄惨。

“爸爸，他死于一场事故。”御魂闭上眼睛，低下头，语气变得非常的细小，像是不愿意再回忆起来的样子，“我爸爸他是一名电工，某天维修电路的时候，似乎是遇到了漏电事件……”

“我还记得那时候，看着他的遗体，根本认不出来那

“后来，妈妈为了养活我们，不得已出去打工。”御魂她一边用自己的手指，轻点自己的额头，一边对小鸟游说道：“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普通的打工，但先不说妈妈上专门士（大专）学校的时候就在和爸爸谈恋爱，两人毕业后就结了婚，根本没有过实际的工作经验，光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工作经验丰富的人也很难找到工作，就更不要提我的妈妈了……”

“现在想来，到了最后其实一切都不是什么意外，只是一种必然，我的妈妈，到了最后……”

“御魂，没必要……”作为有过一个，大约是世界上最恨自己女儿，不仅糟蹋女儿还糟蹋自己的母亲，坐在御魂身旁的小鸟游说道：“我理解的，你看过我的一部分记忆，对吗？你……你不必揭开自己的伤口继续讲下去。”

“没事的。”御魂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我大概才9岁，我妹妹大概也才3岁，很多东西我跟她记忆其实都不是不清楚了。”

“而且，我妈妈，即使是去卖身之后，也没有丢下我们不管，也尽力养育了我跟我妹妹……”御魂说到这里，再一次的语噎，她愣了一会，才说到：“但是有一天，一个男人交了钱，指名见她。”

“我听人家讲，我妈妈还挺高兴的，因为这种客人一般给钱比较多，而且她上次见她的时候，就陪着他说了会话，说是最近买股票，在股市挣了一些钱，当时是2012年……”

“哦……”小鸟游一听到2012年的话，立刻想到了三月份的事情，她说：“地震了的话，股票就……”

“是啊。”八云御魂的眼角渗出泪珠，她说道：“我后来听人说，那个男人买的股票公司，刚好是福岛那边的公司，一地震之后，股票就大跌了。”

“他说他过股票赔惨了，房子都赔进去了，工作也在之前股票涨的时候辞掉了，父母也已经死了，还没有谈过女朋友，然后他没有被严格的搜过身，在他外套的下面，藏着一把美工刀……他想要……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只是看见救护车……”

“好了好了好了。”小鸟游赶紧伸手按住了御魂的手，她对御魂说道：“你真的不必说下去了，真的，我，我完全理解，你知道的，我……”

“……说实话，是我不知道。”御魂用她的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说道：“我看了你的记忆，说实话，就连我，也难以想象那种生活……简直像是恐怖片。”

“但不管如何，在那之后我依然是被领居收养了。”

“我的邻居是个好人，他们待我和我妹妹很好，没有让我们饿着冷着，但是他们的孩子不喜欢我们。”御魂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说道：“他是个小男孩，跟我妹妹老是吵架，觉得我们是来这个家里面，拆散他们家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也就是我的领居，他们是有说他，教育他，但是他还是讨厌他，我也让妹妹谦让着一些，我妹妹也答应，但是两人还是经常的吵架……”

“后来我发现，我的邻居似乎也开始受不了了，他们……似乎有点嫌弃我们了。”八云御魂苦笑着，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撩动自己的头发，说道：“有天，我听到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说悄悄话……”

“他们说：『孩子终究是亲生的最好』。”

“在那之后，我就开始疯狂的学习。”御魂回想着那阵，近乎发狂一样的读书学习状态，不由得发出“呵呵”的笑声，“当时的我，说实话，蛮痛苦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还挺有趣的。”

“所以，你就是这样的搞出了好的成绩？”小鸟游看着御魂问道：“然后你作为大东学院的学生，被水名区的学校，以奖学金为条件给招收了？”

“结果，却……”

小鸟游听完，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在水名区的女子学校的时候，我自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御魂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因为经济危机失去了爸爸和妈妈，但是我还是得到了很好的教育。”

“我甚至还曾经有过感谢苦难的想法，觉得多亏这些苦难，过早的锻炼了我的学习能力和察言观色的能力，让我学会了如何更高效的学习知识，更懂得顺着别人的心思和想法，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同时，不得罪她人。”

“我曾以为，我是幸运的，直到……”

“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避开。”小鸟游抽出香烟，叼在嘴中，她摇着脑袋，以感叹的语气说道：“谁赞美苦难，谁就是傻逼。”

“但是啊，我后来也懂得了。”御魂点了点头，她抬起脑袋，看着天花板，说道：“总之，之后的事情，您大约也清楚了，我成为了魔法少女，虽然初期我发现我的魔力无法用来有效的使魔战斗，但是我后来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学会了使用调整之力，帮助别人的同时，收取费用。”

“其实，我很感谢自己能够成为魔法少女。”御魂从手中，像是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张白布，一边把玩，一边说道：“因为我的技能，我可以从魔法少女那里收取到费用和魔兽之卵，我得以存活下来，甚至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了对我照顾有加，但也开始厌烦我和我妹妹的领居家。”

“这么说来，如果当初我不经历那次崩溃，也许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吧。”御魂笑着，对小鸟游说道：“不过，也因为这样子，我犯下了更大的罪行啊。”

“更大的罪行？”小鸟游看着御魂这个说法，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愿望是……”御魂用闪耀着白黑相间光芒的双手，将手中的白布攥紧，随后白布在叽咕叽咕的声响中，化为了灰烬，“我的愿望是，成为毁灭神滨市的存在……”

“老实说，昨天您毁灭那个黑帮的时候，引起的爆炸，让我惊慌失措……”御魂默默地流出眼泪，“因为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居然要从那些魔法少女，那些对我露出了亲切微笑的人的手中，毁灭神滨市……”

“我确实因为成为魔法少女，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更多的是无可替代，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御魂双手抱头，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我啊，作为调整师，调整大家的灵魂宝石的时候，可以看见大家过去的记忆，由此深入的看见了她们的经历，那些或悲伤或快乐的记忆，都让我深深地感受到，这座城市绝对不是，应该被毁灭的城市……”

“说到底，我到底，为什么会诞生出那么可怕的想法啊？！”

说完之后，她掩面哭泣起来，此刻的她卸下了自己的心防和面具，如同一个真正的17岁少女一样，哭泣起来。

小鸟游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轻轻的抱住御魂，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

“……和小鸟游小姐你聊完之后，我发现，我也许，也许真正，真正想要的是一份救赎吧。”御魂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我希望谁能来告诉我，我是无罪的，我是值得拯救的，我是值得同情，也许这么说很伪善，但我确实真心后悔着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可以得到赎罪，我希望可以得到原谅，我希望可以得到希望啊……”

“但是我说不出口……”御魂看着那面漂亮的彩色玻璃，说道：“我所渴求的希望，是一个少女，一个会如男子般爽朗大笑，一个会如女子般体贴入微，一个会如孩子般真挚直率的，完美无瑕的少女。”

“……充满缺陷的我，根本配不上她。”御魂抬起头，她的泪水随着室内的灯光照耀在七彩玻璃上的多彩光芒一起，缓缓流下，“但是，我的心中是如此的不甘……”

“……原来如此。”小鸟游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爱她的。”

小鸟游：“那我就放心了。”

御魂：“……放心了？”

还没等御魂明白过来具体是什么意思，御魂就听见很大一声声响，一阵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粉碎声响起，然后她就看见一面由沙雨灰尘组成的“墙壁”向她袭来。

“咳咳咳咳咳！！”被这一阵忽然的沙尘暴，搞得灰头土脸的御魂一边闭眼咳嗽，一边问道：“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调整师……不，御魂。”

“！！！”御魂听到这个声音，浑身立刻战栗起来，她随后便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一抹黄发，烟尘之中，赫然站立着一个少女，“桃，桃子？”

“怎

“我之前听说她在谈恋爱之后，就悄悄的去跟踪了。”小鸟游对一脸懵的御魂解释道：“结果，我就看见她一个人，站着卡拉OK厅的外面，闷闷的踢石子。”

“那个桃子……怎么会？”御魂随后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来，大声问道：“那个男的，莫非他……？！”

“不不不！！！”变身状态下的桃子，看见御魂的表情气到要来个手撕渣男的程度，赶忙摆手解释：“那个男孩子是个很好的孩子，而且根本没人，起码男孩子没人能够欺负我啦！”

“我就是，就是，不习惯……”

“……不习惯？”

“诶。”桃子有些脸红的，用手指挠了挠脸，说道：“御魂，你看，我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本来就和男孩子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即使成了魔法少女，也没法和不是魔法少女的人聊这些……”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

一直给人直率爽朗印象的十咎桃子，此刻害羞的用脚腕旋转脚，在地上画着圈，做出十分小女生的动作，“我感觉，成了魔法少女之后的我，可能跟女孩子更处的来……”

“或者说……我可能更跟御魂小姐，处得来……”

“桃子……”

“嗨嗨嗨。”小鸟游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打断了两人，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你们俩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御魂。”小鸟游走到被桃子一刀给砸漏风，足够几人一起并肩通过的墙壁缺口旁，回头看着愣住了的御魂说道：“也许你真的犯过错也说不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毁灭神滨市有很多说法？”

“比如，让『毁灭』神滨市的风气，让神滨市焕然一新？”

“啊，顺带一提，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就安装了窃听器，所以桃子知道你说了什么。”

“你俩慢慢聊吧。”

没有等御魂时间反应，小鸟游说完之后，就从缺口处一跃，跳下楼去了。

“她还走的真快啊。”桃子看见小鸟游走后，探头去望，发现小鸟游已经消失不见了，“话说回来，我以为她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原来不是啊……”

“不是就好……”

“桃子……”

御魂这么一说，本来还装作大大咧咧的桃子回过头来，看着阴影之中的御魂，一下子就红了脸。

桃子立刻意识到，二人虽然不是第一次独处，但心里却是第一次如此贴近。

“……”×2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总是爱捉弄桃子的御魂变得沉默，脸也很红，本来总是被御魂捉弄的桃子也变得沉默，脸比御魂还红。

两人沉默许久之后，桃子红着脸开口问道：

“那个，御魂？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好……”御魂红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吃你做的鸡蛋豚骨面……”

“我想，一直吃下去。”

第一百一十章：她简直像是死亡本身

“所以桃子你就住在调整屋那里了吗？”秋野枫听对面的桃子说完话后，便对电话那头的桃子说道：“嗯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哦，要记得我们说好的日子哦，那一天我们要参加野营。”

“嗯，再见。”

秋野枫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她转过身来对坐在沙发上等待消息的水波玲奈说道：“桃子说，她今天和最近几天会多在调整师那里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