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232章

那是一个坐在椅子上，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男人。

“里见太助。”小鸟游缓缓念出这个男人的名字，说道：“别来无恙。”

第一百二十二章

“啧，第一次拿到这么恼火的胜利。”大庭树里不爽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树里大人可不想要这种不清不楚，看起来赢得所有，其实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胜利？！”

“选择黑帮出身的魔法少女，不选加入企业，居然只能落个在街头菜市场指挥小弟收保护费，还要看警察脸色办事，呃呃呃……！！！”

树里她们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魔法少女模拟器』的游戏，然后游戏的结果是，树里以全场最低分，惨败而终。

而树里很不高兴，她现在想掀桌子(╯‵□′)╯︵┻━┻和谁打一架。

“姐姐，杏子姐之前就告诉过你了。”笠音青收拾着自己抽出来的随机事件卡片还有自己那在棋盘纸上，综合评分最终拿到第一名的角色棋子，说道：“你选的那个出身开局，前期容易后期难。”

“特别是到了结局，满足感也会比其他出身的魔法少女要小。”

“确实，我看出来了……”大庭树里看了一眼笠音青手上的棋子，笠音青选择的是成为行会成员，游戏结束时，笠音青成为了行会九大部门之一的部长。

“不过，树里大人最讨厌的不是自己垫底，而是这个游戏指向性会不会太明显了？”大庭树里一边交出了自己的棋子，一边挑挑眉毛，说道：“怎么有那么多的好结局都是加入行会？拿游戏哄骗别人加入你们，这有点不太好吧？红发姐姐？”

“哈，其实我当初也觉得这会起到反效果。”杏子作为游戏主持人，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从笠音青还有二叶纱奈手中拿到的卡牌，一边伸手对大庭树里说道：“毕竟这东西，看上去就像是我们搞的什么洗脑道具一样，想要让其他的魔法少女认同，我们搞的行会就是最好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东西我们现在还是『内部试玩』阶段，因为我们担心它有失公允。”

“其实我觉得这是不必要的担忧哦。”笠音青双手合拢，轻轻的捂住嘴巴，说道：“我是那种特别喜欢游戏的人，研究过挺多的游戏。”

“虽然很多游戏都极力标榜自己，没有带着什么政治思考，但其实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要参考大众对某些政治实体的感觉，然后从里面寻找某些潜在的市场，让他们的游戏受欢迎，挣钱。”笠音青抽出杏子归好的随机事件牌堆，她看着上面显示『小小意外』的卡片，说道：“当然了，政治正确我是不喜欢的，即使我对同性恋从无厌恶，特别是成为魔法少女之后，隐约察觉到，同性恋在魔法少女里挺常见之后。”

“但是，就小青我，玩过不下三千种游戏的感觉，我觉得这款游戏里，没有什么政治正确，只有很普通的事实就是——黑帮起家的话，会有很多的不便利。”

“树里大人则很怀疑。我的意思是，我怀疑我只是没有摇到黑帮魔法少女最好的出身。”树里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看了一下规则书，如果用骰子，骰到家庭背景是黑帮背景的魔法少女，那么我就一定概率在身份卡里拿到『大佬』的这个卡，然后我的角色就会成为黑帮老大之女。”

“那可能是个巨大的商业帝国，像是那个什么山口组，我听说他们手里有几个亿的美金，我如果真的出身在那样的家庭之中，我的起点就是很多人的终点了。”

“嗯……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树里小姐，你知道你依然是个魔法少女吧？”二叶纱奈喝了一口新上的汽水?，接着说道：“这意味着，你的那些……部下，没办法帮你狩猎魔兽，也没办法帮助对抗其他的魔法少女。”

“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我可以用钱收买她们。”大庭树里笑着，一边手掌张开，又微微收拢，一边说道：“我要是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早就会这么干了——用十几万美金，买来一支十几人的魔法少女专属部队，然后我就可以……起码小鸟游姐姐，不会那么轻易地胜利。”

“说实话，我觉得事情发展不会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杏子收拾好了自己眼前的所有卡牌和棋子，可以准备好再来一轮了，“小鸟游姐，说过这样的话：『雇佣军乃是亡国之军。』”

大庭树里：“为什么？”

“因为总有人比你出价更高，比如其他的黑帮集团，比如国家政府，或者，你雇佣的那支部队会逐渐养成坐地起价，看你们谁出价高，她们就效忠于谁的逻辑思维。”佐仓杏子从自己的零食盒子里抽出一根pocky巧克力棒，放入嘴中，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正要和某个与你敌对的魔法少女势力战斗，结果你雇佣的魔法少女到了对房门口，忽然扔下武器，告诉你：『加钱！不然，我就投奔你的敌人去了！』”

“或者，某一天她们可以干脆的来抢你的，树里小姐，你不会觉得你的那些小弟，可以用手枪杀死了一个魔法少女吧？”

“嗯……那如果我可以一个人破坏掉一座像是神滨市那么大的城市呢？”眼见自己的想法行不通，大庭树里便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说道：“杏子姐，你不可能说你们没有见过吧，那种连对付魔法少女，都能一个打百个的怪物魔法少女？”

“其实，我们也考虑过。”杏子没有生气，她反而叼着pocky巧克力棒，对大庭树里说道：“我们拜托我们计算能力和对社会模型有最好评估能力的部门，像是经济部门和科学部门对原型产品估算的社会模型，进行测试和调整，看看实力超群的魔法少女，可不可以制造一个听从她的王国或者是干脆就是奴隶一样的国家级别的奴隶种植园。”

“最后，我们推测出的最好结果，这样的魔法少女，也不过是让现有的国家政权崩溃一个月，然后就无能为力了。”杏子将口中的pocky塞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因为这样的一个强有力个体，完全无法组织社会生产，她无非两个选择，或是是不断的恐吓自己的民众进行生产供她挥霍，或是将权利分享给自己的一些人，提拔她们让她们管理自己的王国。”

“可前者和后者都为她的统治埋下了隐患，因为这两样选择，都会催生出反抗她的人，更别说占多数的人民，绝对会诞生大量的魔法少女，这些魔法少女的亲人生活在被奴役的阶段，她们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恐怕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加入组织或者自己成立组织，就是唯一的出路？”笠音青听完杏子的话，问道：“小鸟游姐，在她还是神足由宇姐的时候，经常说一句话——个体的强大远逊于组织的强大。”

“差不多，但其实是『个体的力量终将被集体的力量代替，偶发的强大将被系统的强大所代替。』”佐仓杏子笑了笑，将手中吃光了的零食袋，说道：“她说，当时讲解的时候，告诉你们，意思理解对了就行，也没要求你死记硬背。”

“她说？”长期和小鸟游接触，从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的纱奈，对杏子问道：“那个杏子姐姐，请问，那个『她』，莫非是……？”

“你猜对了。”杏子笑着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是在复述小鸟游在我心里说的话——她现在还在对我用心灵感应通讯，借我的嘴巴，回答你们的一些问题。”

“我可不会这些长篇大论的理论！”

说完之后，杏子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鸟游姐姐，在里面一边开会，然后一边……”笠音青看了看后厨那个方向，又看了看咯咯笑的杏子，说道：“怎么可能呢，脑子用的过来吗？”

“她可以让左右脑分成两半，然后分别去思考回答两件事情。”佐仓杏子拿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不开玩笑——她自己在心灵感应之中告诉我的。”

“不过，我自己也有点类似的感受吧。”杏子一边撕开棒棒糖的包装，一边说道：“我过去尝试过那种离群索居的生活——基本就是全职魔法少女，没有什么亲人，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同事，就是很单纯的打魔兽，吃饭，找地方睡觉。”

“那样的生活只能说活着，远远不如现在这样的自由啊。”

“其实，比起这些，我更加好奇刑法。”纱奈用自己的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左手手指，说道：“这款游戏，没讲什么行会的刑法制度，是有说如果我们旷工或者盗窃魔兽之卵会面临罚金，严重的会被开除出行会……”

“可是那些犯了严重错误，比如杀了人的人，特别是造成了大规模死亡的人，他们在行会里会被如何呢？”纱奈安静，平和的语气，让笠音青和大庭树里反而紧张起来，“她们在行会里，会被如何呢？”

“哦，这个嘛……”杏子眨了眨眼睛，她一边笑着露出自己嘴里的虎牙，一边说道：“如果你们将来加入行会，看见小鸟游姐在那边的开着的会议内容报告，你们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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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必重复一遍，你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因为有一位可能要加入我们，并依然在观察我们的成员，站在我们中间，我有必要叙述一遍法务部的同志对你进行收押措施的理由。”

小鸟游一边示意众人，注意红晴结菜的存在，一边对众人说道：“我们拘捕和关押你，并不是因为你与组织唱反调，而是你在与组织唱反调的基础上，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一定要将你的荒谬理论，付诸行动。”

“尽管我们已经充分的从理论上，与你进行讨论，告诉你的理论谬误在哪里，但是你依然还要继续。”

“尽管如此，我们也充分理解了你的行为——你毕竟是人类，毕竟不是魔法少女，因为不了解和各种其他的途径，旁敲侧击的了解，而对我们的认知有所偏差，这都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

“这也是我多次在私下和公开场合，对你的女儿所说的话——我们依然欢迎你的女儿加入我们之中，不仅因为她是魔法少女，更因为我们希望保留你与我们沟通的渠道，用更通俗的话讲——做事情前，请先问问我们。”

“但是你不仅没有和我们说明讨论，依然是我行我素，甚至连个告知都没有，如同小孩子斗气一样，只是竭力希望证明我们是错误的，而不出我们所料的，你将你的理论付诸行动后，最终导致了如此巨大的悲剧的发生。”

“我不会对你再做更多的攻击和羞辱了，因为你应该在这样子悲剧面前，被充分的羞辱过了。”小鸟游背过身去，看向众民意代表和其余的部长说道：“我想，介于你对我们一族——魔法少女一族和你自己所身处的人类一族，所犯下的严重罪行，你也应该清楚，我们对你的处理是完全公正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里见太助将头深深地低下，他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放过那由他。”

“那孩子，我的女儿，只是习惯性的听从了我的教导而已，并没有跟随我的意思……”

“这一点你放心。”小鸟游看着低着脑袋的里见太助说道：“组织没有对你们一家进行政治清算的想法，你的女儿，里见那由他是自己离职的，我们也经过投票表决，多数通过同意了她的离职。”

“我们叫你来这里，一方面希望你能充当个教材，向我们可能加入我们的新成员展示我们的司法程序是完全出于公正的。”小鸟游站在红晴结菜的身后，说道：“目前我们还是没有探讨出对你的最终处罚，你的动机未必有多恶意，但造成的结果却如此恶劣……”

“这也由此，引申到另一方面——我们向你提供一条道路，一条救赎之路，魔法少女行会需要你的专业技能。”小鸟游从手中变出那份从图书馆找到的记录，对里见太助说道：“这里，在这张纸上有关于『雾峰村』的信息，我们有情报指出，这个村子与魔法少女息息相关。”

“你的专业是『民俗学者』，现在证明给我看。向我证明你不是地摊货，向我证明你的动机——希望让魔法少女得到幸福。”

“……我，不明白。”远在里见太助看着从旁边的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那页纸的复印件，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觉得，这和魔法少女的幸福有关系？”

“它，它只是个村落啊？”

“因为，我根据现有情报和已有理论，推测出一个可怕的事实。”虚拟投影之中的小鸟游，对坐在椅子上的里见太助说道：“『雾峰村』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的地狱。”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是誰都能面对过去

“你看上去闷闷不乐的。”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的小鸟游，走在一条林间小道之中，她转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哄晴结菜，说道：“乡间泥土的气息，让你觉得刺鼻吗？”

“这倒是没有。”同样背着大包小包的红晴结菜，抬起脑袋，看着走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的小鸟游，说道：“我幼年时期经常为了反抗父亲，从保姆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来，到树林里的草地上，泥地中疯玩一整天，我的保姆有好几次实在是找不到我，不得不报警。”

“这听上去真是……”跟在红晴结菜身后，并且同样背着大包小包的纱奈，说道：“有些大胆，我的意思是，我以为红晴小姐你是个很崇拜你父亲的人。”

“曾经有一段时间确实如此。”红晴结菜一边回过头来，伸手抓住差点因为没有修整过的山路，而摔跤的纱奈，一边对她说道：“我的父亲是二木市的市长，这让我有了优越的生活环境，从幼儿园开始，和别的小朋友看电视的时候经常能够看见我的父亲，站在台子上演讲。”

“所以，是的，我当然『曾经』很崇拜他。”

“那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呢？”小鸟游一边用手中的小匕首，劈开眼前挡路的树枝，一边问道：“虽然我作为『神足由宇』在你身边活动了一段时间，但是因为现在你们都知道了的原因，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问你这个问题。”

“为什么，你变得讨厌你的父亲了呢？你甚至还和我说，你本来可以去环境更好，学习氛围更好的重点高中，但是你没去，就因为那是你父亲安排的？”

“……我不想说。”红晴结菜转过头去，她说道：“如果这是什么行会吸纳新成员的一种必须程序，那我必须拒绝，这是……这是个人隐私。”

“哦，没事。”小鸟游拍了拍红晴结菜的肩膀，说道：“我完全理解，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愿意谈论背上的伤口。”

“背上的伤口？”

“啊，你问问纱奈。”小鸟游笑着指了指纱奈，后者立刻闹了个大红脸，“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她说她要给我搓背……”

“啊，我，我，我只是……”纱奈红着脸，一边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一边缓缓的说道：“那天，我跟小鸟游提议，想要增进一些感情，然后，然后她就把我拉进了浴室……”

“我们互相帮对方搓背，那感觉很美妙。”

“不，不过我，我也知道了，我是说我那时候才知道了小鸟游后背上的伤口的故事。”纱奈尽量让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红晴结菜说道：“两块巨大的烙印，太可怕了……”

“总之，我的爸是个黑帮，我的妈是个被黑帮甩了之后，决定终结我这个流着父亲血脉的错误存在。”小鸟游将手离开红晴结菜的肩膀，转过身去，颠了颠肩膀上的大包小包，说道：“顺带一提，我把自己的妈给终结了，因为她精神错乱，嗜杀成性，这里面有我的原因或者说我的愿望，间接导致了这一切。”

“然后，我又把我的爸杀了，因为他上个月，刚刚强上了一个女初中生，只是因为对方爹妈换不起欠着黑帮的高利贷。”

“额，我的话，父母健在。”纱奈走到红晴结菜身边，冷静的说道：“但我现在的父亲是后来的——他和我的亲生母亲一起组建了个新家庭，亲生的，我的真正的爸爸病死了。”

“我在家里并不受欢迎，因为我的能力不出众，然后就自己许愿离开了。”纱奈走到小鸟游的身边，一边帮助小鸟游整理了一下她背后的行囊，一边说道：“我，以后也不打算回去了，这样最好。”

“好吧，好吧。”红晴结菜叹了口气，她低着脑袋，走到小鸟游身边说道：“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安然面对过去，因为很多时候，对过去的疑虑，代表着对未来的焦虑。”

“不过，我对现在也有很多的疑问就是了。”红晴结菜转过头，看着小鸟游问道：“我的意思是，姐姐，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民意扩散法案？”

“你带着我加入了一场，类似批斗会的会议，我原以为那是一场展示你们会议民主程度和你们政治力量的『表演』。”

红晴结菜看着小鸟游的眼睛，对她问道：“实际上，它确实很有效果，我过去对姐姐你说的话的疑问彻底烟消云散，你们的魔法少女行确实实力强大，而且行会的法律也并不残暴——如果你们的那位自称是晓美焰的行会领导人，给我的纸面报告属实，那你们对那个里见太助关押是完全合理的，实际上，我都惊讶于你们居然没有立刻杀了他。”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就看不懂了，你在会议接近结束的时候，忽然扔出了个重磅炸弹，说是要给，什么人来着……？”

“『可信外人』，我们创造这个词的意思是指——『经过我们的心理卫生部门审核后，确信可以被信任的人类。』”小鸟游对红晴结菜说道：“然后，我在会议上提议，按照生产单位的划分，设立可信外人的民意代表，或者直白的说，设立参与到了魔法少女行会生产的人类代表。”

“这之前是一项没有的权利，因为他们之前只是我们的雇员，并不是我们的政治力量之一，现在，我想一切都必须要变化了。”

“我认为，这是个势在必行的事情，我越早做越好。”

“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啊？姐姐？”红晴结菜看着小鸟游，说道：“你的那些同僚，我的意思是和姐姐你一样是部门部长的魔法少女们，还有魔法少女民意代表们，她们都对你的这项提案，虽然说不上反对，但是都是对此毫无波动。”

“她们根本对此不感兴趣，而且就连那些可信外人也不买姐姐你的账啊。”

“我引用一下，当时其中一位自称是主要负责选举与代表部门的巴麻美部长的话：『其实，我曾经就这件事情，询问过几个普通人，我们询问他，是否有参政的意愿，但是他们都纷纷拒绝，并且认为我们做的事情是天大的好事，我们接着干下去就行了。』”

“『我抱着会激怒他们的心理准备，反复追问和尝试劝说他们，但是他们还是坚定的回绝了，并且认为，也有我们在，他们很放心。』”

“如果他们认识不到这一点，我想我们很快会变成另一个好一点的『日本』，或者更糟糕……”

“我，我不明白。”红晴结菜看着小鸟游的谜语样子，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我的意思是，您到底要什么呢？”

“您，您是要无政府（Anarchism）吗？”

“不，我只是……”小鸟游说到一半，原本严肃的表情忽然转变成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脸，她说道：“不，我想，我用语言很难让你理解，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么，不妨亲自去看看好了。”

“亲自去看？”小鸟游的话，让红晴结菜满头雾水，“我想问的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姐姐，你不会觉得这里真的有什么雾峰村吧？”

“我不是说，不相信雾峰村存在，我的意思是，那个害死了至少五百人的里见太助，不可能知道雾峰村在哪？”红晴结菜皱着眉头，说道：“他说到底就是个民间民俗学者，在学术界不仅没有名气，还被人说是骗子，虽说她说的魔法少女，也就是我们确实存在，但是我还是强烈怀疑他的学术水平。”

“他很可能为了活命，胡编乱造些东西出来，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好减轻刑罚。”

“其实不会，我们是有心理卫生部门的，那的医生可不是单纯的医生。”小鸟游对红晴结菜说道：“然后，根据她们给出的报告，里见太助说的是实话，起码是他认为的实话。”

“那他很可能情报错误。”红晴结菜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不是故意找茬，但是太奇怪了，里见太助描述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

“『受到向降落于磐座上的神，献上了灵魂，守护日出之国的巫所庇佑的神隐村庄。』这样的民宿故事，我完全无法理解。”红晴结菜摇了摇头，跟小鸟游由翻过了一个小山头，说道：“先不说一些奇怪的用词，一座村庄要想在现代，光是隐藏存在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卫星，各种现代的探测队伍，都足以让这种村庄的存在昭告天下，即使是魔法少女，按照我对二木市八十名魔法少女的认知，想要从古代一直到现在，保持可以让村庄消失的魔法，也是不可能的。”

“确实如此。”小鸟游点头承认，她站在小山头的底部，对身后的红晴结菜还有纱奈说道：“但是我对此有点想法，只是不确定对错。”

“我认为，那只是姐姐你的悲观看法而已。”红晴结菜说道：“因为它太不现实了，要知道……”

“姐姐？”

红晴结菜还没说完话，却忽然觉得安静下来，她和纱奈一起抬头看去，却看见小鸟游站在小山头上。

她们跟了上去，随后便看见一阵白色的迷雾从森林里缓缓飘出。

“开始了。”小鸟游用余光看了一眼，登上小山头后，看着眼前景象，同样惊讶的二人，说道：“看来，我们开始踏入『古代的世界』了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蓝家姬奈小姐今天也很腹黑

“起雾了……”红晴结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依然阳光万里的天空，说道：“这雾起的，太不自然了。”

“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小鸟游的那对电子眼的眼瞳，微微放大，说道：“我能感觉到，雾气之中有魔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