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8章

由于福岛地震事件，原本的组织架构不足以应付这种局面，因此组织不得不让一些人做一些与自己职位不相关的事情。

比如北村孝最近就经常做一些协助抗震救灾，顺便暗示那些商贩要按时交保护费的工作。

因为工作出色，他的名字也传入了会长的耳朵里，他相信自己只要完成这一次的工作，升职应该不成问题。

舍弟头这个职位虽然也不错，可在职能分配上不过是一个带新加入组织的新手熟悉环境的人，并不重要，在很多组织里就是个名誉职位。

对比起做这种新手村村长，他不如去当个二次团体的组长，这样子也算是明降暗升了。

至于担心警察那边，北村孝并不害怕——这里是文明世界遗忘，是那些大人物刻意的不想去看的角落。

他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都市传说而已。

“先让我们享用那个叫做小鸟游的丫头片子，然后我们再……”

北村孝此刻，忽然感觉自己的舌头发麻。

他确信自己没有喝酒，他也确信自己的香烟没有被掉包，他就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

他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手指，最好抓一下他那有些瘙痒的头皮，缓减一下压力。

然后，他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用仅剩下还能动的眼珠来回扫视，发现众人也和他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僵硬的维持着上一秒他们所做的动作。

此刻房间之中的众人，仿佛成为了雕塑，一动不动。

门外，四月临近夏天的虫鸣不绝于耳，这平日在说说笑笑之间被他们忽略的声音，此刻成为了他们与现实世界的唯一联系。

犹如一条逐渐被拉伸，断裂开来的麻绳，最后几根已经被拉伸到极限的粗麻，在做着最后的尝试，等待着崩断声的响起。

然后，那个声音出现。

一声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起挑断了麻绳——一个头戴苏联GP5防毒面具，身前围着一条染血的白色围裙的矮小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她的右手握着一把依然在滴落鲜血的匕首，而在她的左手边，拖拽着两具尸体。

他不用多想都知道，那就是他那两个新小弟的，他多年的拼杀经验让他想要开枪，可是此刻在他手迟钝无力，就连握紧手中的榴弹发射器都已经是拼经全力了。

他用他的眼角余光看着其他人，他们也是一样，不少的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颤抖——不是发怒的颤抖，而是恐惧感。

在黑夜之下，她那戴着防毒面具的眼睛环顾四周，哑光黑的镜片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颜色，全包式的胶皮面具和那颗硕大的毒气过滤罐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头有着非人头颅的异形。

等一下，她真是人类吗？

在这之后，她拿着那边滴着血的匕首，如同屠夫注视着她的牲畜，一个挨着一个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知为何，北村孝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的第一次。

那时候，就像是现在一样，他看着一个组织抓来还债的女孩，而他则是她的第一次客人也是练习对象。

他还记得那时候，那个大概是刚刚初三毕业的小姑娘的表情——现在他再一次的看到了类似的表情，就在那个那条染血的白色围裙之上。

那就是他自己现在的表情——麻木到接受了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坏事情。

然后，那个女人掏出几个黑色的垃圾袋，套在了他们的头上。

北村孝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第五章：黑帮？死帮！（下）

“榴弹发射器，他们真是好大的手笔。”

看着从那个男人手中拿来的榴弹发射器，哪怕是小鸟游也微微吃了一惊，恐怕就算是山口组也不见得有这这种手笔。

“但是，面对麻醉气体看来是无能为力了。”小鸟游看着昏睡的几人，抖了抖肩膀，“再怎么凶狠也不过只是人类而已。”

小鸟游能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除去身体素质远超人类，魔法少女还免疫所有的毒素，魔力会自动清扫她自己体内的毒素，真把她逼急了，她都能生吃耗子药还不需要别人告诉她耗子喂汁。

至于，防毒面具？她只是不想要露脸，同时保护自己的身份而已。

小鸟游也因为这里的环境，并没有选择更加爽快的直接突击，虽然这里是贫民区，但为了自己的那些无辜又可怜的邻居着想，她还是没有搞成大逃杀。

而且，用麻醉气体，也方便她悠哉悠哉的找证据。

拿到证据之后，她才能决定这些人的命运。

小鸟游防毒面具之下的眼睛正在搜寻着眼前的房间，她的眼睛虽然不具有透视能力，可是对于细节的把握很好。

比如，她可以看到房间内书桌之中的抽屉，明显是常常被某人打开的对象——它上面的木头花纹已经有点被磨平了，并且它的打开方式明显有别于一般的抽屉。

小鸟游走到那张桌子面前，看着眼前的这张平平无奇的桌子之中的抽屉。

她先是往外轻轻拉了一下，在发现拉不动之后，她就开始将抽屉往里面推。

里面放着一本笔记。

打开笔记之后，她又一边拿着笔记，一边看着笔记上的内容向着一旁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她停了下来，踩了一下脚下的地板。

跺脚传来的声音很闷，明显是实心但，可是小鸟游听得出来，下面在更远处似乎有着空旷的空间存在。

然后，她用手抚摸着地板，在这块地板的缝隙之间，找到了两个微微的凸起——像是提手。

她用手指握住那小小的凸起，双手用力将其抬起，出现在小鸟游面前的是一间地下室。

魔法少女有很多强于人类的地方，比如夜视能力——魔法少女的夜视能力超过了很多夜行性动物，美军的夜视仪也比不过她们的眼睛。

因此，不需要打灯，也不需要用打火机照亮小鸟游也可以看清，这看似无底深渊的地下室内的情况。

看着冰箱里的血糊糊的东西，她已经知道该拿这些人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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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北村孝再一次的醒过来时，他首先看见的是满天星光。

准确的说，是满天星光之下的见泷原废弃工业区。

群星在他头顶的黑夜之中闪闪发光，远处的灯火正在渐渐变暗，底下则是无底深渊。

他的大脑则依然昏昏沉沉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不清不楚的。

北村孝不是见泷原本地人，不过他偶尔可以听说这里在闹鬼的传言。

【等一下，闹鬼？】

北村孝此刻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冷风吹过，他从里到外凉了个通透。

他脑内的记忆迅速拼合上了一个场景，一个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的矮小女人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看着他。

而现在的他，则双手反绑，跪在这空旷的平台之上，眺望着那远方的万家灯火。

“早上好。”

北村孝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力直接把他的脑袋摁向地面，眼睛看见的远处灯火极速移动，变成了一条遥远的长线。

北村孝惊恐的嘟囔着，他可以尝到自己嘴中的血腥味道，牙齿被撞断的疼痛，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他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勇气把想要尖叫的冲突给挤了回去，他自己开始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观察着四周的景象。

他和其他几个小弟正跪在见泷原西边的某处工业区厂房的房顶之上，他尝试着想要挪动脚腕，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在不知何时，连同整个膝盖也一起被两指宽的铁链所束缚住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他思考着究竟要如何逃出生天的时候，他又一次感觉到一股巨力从背后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提起，转了个身。

他吓得像是个小姑娘一样的惊叫起来，而他的叫声让旁边一个年龄稍小一些的舍弟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然后，类似的叫声也在他的旁边响起，但是速度极快，众人的叫声几乎连成一片，不难想象他们也受到了类似的礼遇，这让北村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人打交道。

转过身来之后，他开始仔细观察着他刚才无法看到的景物，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有一把打开的折叠凳摆在他的眼前，在那把凳子之后就是通往楼下的入口。

他尝试着移动膝盖，他的移动所带起的哗啦哗啦的铁链响动声让他寒毛炸起。

可是他还在向前，他太想要活下来了。

然后，他就被拉了回来，他感受到铁链再一次哗啦啦的响起，一股不知名的巨力再一次的拉拽着他，让他只能像是犯错误的孩子一样，被大人拉走。

看到渐渐变远，缩小的入口，他实在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在他哼出第一声哭声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猛的一踢

这一下几乎把他踢到昏厥过去，是常年的锻炼让他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眼冒金星的他，能够尝到的就只有口中的那越来越浓郁的铁锈味。

“老实待着。”

沙哑的声音在北村孝身后响起，他能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上了自己的后脑勺，常年的经验告诉他，那是手枪的枪口。

他不敢出声，只是听着。

“你，谋杀。”

“你，谋杀，**。 ”

“你，谋杀，**，贩卖人口。”

“你们的双手全都鲜血淋漓，杀戮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地位的提升。”

伴随着短暂的停顿，三声刺耳的铁链哗哗声响起，这让不能抬头，只能听见声音的北村孝以最坏的想法猜测着那个人要对他们干什么。

她是要把她们用铁链绞死吗？如果这样的话，他这一次带了大概五个人，两个已经死了，剩下三个马上就要死了。

如果他是最后被杀死的那两个人之一，那么也许他就有机会趁着她疲惫的时候……

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北村孝忽然感受到身旁有一阵风吹过，接着他又听到了三声几乎同时响起，渐渐变远的尖叫声。

铁链哗哗的刺耳碰撞声，替代了尖叫声响彻不停。

【她把他们丢下去了……？！】

北村孝明白了，他明白自己会如何了，可是他的理智拒绝接受。

一个那样子矮小，看上去不过一米五出头的矮小女人，怎么可能一口气把三个大男人给丢下去？

可这种现实，却让他感觉到真实而又荒谬——这是不符合逻辑，却又真是发生的。

他仿佛和现代社会，甚至是他自己认知的正常社会绝缘了，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恐怖到难以理解的世界。

而更让他胆寒的是，明明那几个人都已经被丢下去了，但是那几根锁链依然在哗啦啦的响着。

考虑到没有传来砰砰的落地声，可能是他们几人依然被铁链吊在半空之中晃动着。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喊叫呢？为什么他们连呼救都没有呼救呢？

又或者说，现在在晃铁链的不是他们，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北村孝想到了很久以前钓鱼的经历。

自己和同班，在玩闹之中，将一条钓上来的还不及食指指肚大小的小鱼，喂给了一起被钓上来，放在水瓶里的虾米。

“哗啦哗啦……”

铁链依然在响，而北村孝现在直感觉身后就是死亡。

“木岛佳苗，你……”

“冤枉！冤枉！我是无辜的！！”木岛佳苗那杀猪一样的喊叫声在北村孝的身旁响起，声音之大甚至可以遮盖铁链哗哗的响动声，“我是没得选！这些，这一切我都……”

“我调查过你，你不是本市人，你是从外地来，你也不是黑社会的人。”

那个矮小女人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她的声音不大，却可以让木岛佳苗止住嘴巴，只是时间不长，短短半分钟之后，那杀猪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的！是的！！我是被迫的！是他们要挟我！是他们在逼迫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啊！！！”

然后北村孝就听见

“对，因为你是中间人，你不属于黑帮，但你从黑帮那里获利。”